二柱媳婦在楊府得不到準信兒,就一路哭著迴了楊家村。


    至於,二柱媳婦要的準信,就算是劉氏來了後,一直等到楊立冬迴府,而後馬不停蹄地去了衙門,打聽了情況。


    “這人確實是在你家鋪子裏吃的東西,然後沒的,我又沒有通天的權勢,難不成還能讓今日看見的百姓都閉了嘴?我已經跟衙門裏打了招唿了,二柱在裏頭會吃好的,不會受欺負的。


    現在重要的是,還是等著仵作驗屍結果出來。這死者的家屬不肯解剖,說是要留個全屍,你們若是能勸得動,就試著勸勸去。不過,多半怕是不討好,將心比心。”


    楊立冬能做的也隻有這些,其他的也隻等著衙門查案了。


    “如此,我便是放心了。若是二柱沒有做,知縣老爺也定會還二柱一個清白。”劉氏一向是個明事理的,楊立冬既然如此說了,定是上下都有打點過了。


    送走了劉氏一家子,楊府這才靜了下來。


    楊立冬匆匆來,匆匆去,囫圇兩口扒了飯,等人散了,才跟著田慧吃了點兒粥。


    “今日如何,咱閨女可有乖了?”楊立冬幫著田慧寬了衣,摸著隆起的大肚子道。


    楊立冬每日都得問上好幾遍,田慧失笑,“我每日都在家裏頭,能有啥事兒,你啊,盡會多想。”


    田慧將今日家中的事兒,絮絮叨叨地道來,楊立冬就站在身後,伸手給她捏捏肩,揉揉腰。


    一臉滿足。


    “團子還在跟你鬧別扭?會不會是你冤枉了他了?”楊立冬沒親眼見著,團子在楊立冬的眼中。雖然不及圓子懂事,也向來不給田慧惹事兒,是個頂孝順的兒子。


    隻覺得這中間。是不是有啥誤會了?


    “誤會?你別跟我提這小子,一提起來我就來氣兒。我不是讓你去查查。這小子到底每日都是跟誰混在一處兒廝混,若是被我逮著了,我非扒了他們的皮!”田慧在三兒子麵前,向來是以“慈愛”的麵孔示人,可是到了楊立冬的麵前,卻是掩不住的蠻橫。


    一晃,十年。


    “得了,說不準人家還等著扒咱家兒子的皮呢!”楊立冬看著田慧如此有生機。也樂得說下去。顯然,田慧並不曾將團子的事兒往心裏去,隻當是十六七的孩子,正是有性格的時候。


    倆人貧了一會兒,田慧才正色道:“說認真的,你倒是真得留些心,這小子心智不堅,莫不是被人哄了去了。我還跟圓子開玩笑,說丸子帶了媳婦迴來,若是團子有一日真帶了個姑娘迴來。我怕是真的要哭死算了……”


    “過幾日,我就在家了,明日還得去趟軍營。將事情交代一下,就在家陪著你生閨女了!團子的事兒,我也會查一下,不過是小子跟人喝了酒了,不算啥大事兒。”楊立冬對田慧產子一事兒,向來興師動眾,也不知道梅禦醫可否有尋著人了。


    “怎麽就不算是大事兒。生了三個兒子,得,小兒子這就已經帶了個小姑娘迴來了。若是二兒子帶領個不小的姑娘迴來,這可好。這找媳婦的事兒都不用咱費心了,就剩個大兒子了!這下子不用挑花了眼了……”


    田慧搖頭晃腦。隻是,語氣裏仍是有些擔心。


    “胡攪蠻纏!我應了你就是了……”楊立冬被纏著無法,隻得應下。“後日一早我就托範大哥查查去……你也別為這些糟心的事兒煩心了,安心,安心。”


    田慧自是不言語,不一會兒,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自打田慧的肚子鼓了起來,每迴睡著都會打鼾。


    丸子和半兩,在楊府裏時常“偷雞摸狗”,因為丸子時常不在楊府裏,甜甜時常去尋徐亮的兒子去玩兒。聽說丸子帶迴來一個小媳婦,這幾日就賴在了楊府,非得纏著半兩說話。


    說來也怪,小孩子也是有性格的,半兩對著楊府上下都是笑眯眯的,有禮有矩,讓人忍不住地想疼惜她。


    隻是,對著甜甜,卻是時常不理不睬,甚至是,有些防備。


    一旦甜甜進了楊府,半兩就不離丸子左右,寸步不離。


    “丸子哥哥,你看這個書袋子如何?上頭可是繡了一把劍哦……”甜甜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楊府,直奔丸子的大本營。


    丸子時常在東廂房裏倒騰,磨著田慧將東廂房騰給他。田慧不依,丸子又求到了秦氏的麵前,秦氏看著幺孫又是哭又是鬧,倒是很想一口應了下來。


    “等咱丸子大了些了,奶奶就做主給你買個大宅子!”秦氏這些年攢了不少的私房銀子,在南下鎮買個大宅子,倒也不是不可行。


    丸子性子倔,哪肯依了,非得就看中了東廂房,死活還不走了。


    秦氏無法,隻得搬起照理來說服這個磨人的幺孫。


    “你哥哥二哥,都要說親了,這東西廂房可是往後留著給你哥哥娶媳婦用的,你就跟半兩住在奶奶隔壁的屋子,不是頂好嗎?


    難不成丸子是不想住在奶奶旁邊的屋子裏?”


    秦氏決定先下手為強,這小子哭起來可是好一番驚天地泣鬼神,半點兒都沒有小男子漢的氣概,就是在軍營裏待的日子多了,也不曾有半點兒被感染到。


    有時候,秦氏也想不明白,自家明明就沒有半個潑婦的,也不知道丸子這種行徑是跟誰人學的。


    在不等丸子大鬧之前,秦氏就掩麵痛哭。


    丸子求之不得,退而求其次,將倒座房霸占了兩間,修繕一新,把自己這些年搜羅的寶貝都給搬到了新屋子裏。


    這屋子裏的裏裏外外都是福伯幾人幫著一塊兒拾弄的,就是連田慧都沒有進去過。有了丸子開了個頭兒,田慧也給圓子三人撥了個雜物房,由著這三人自己管理自己的隨禮往來。


    甜甜一拐就到了丸子的秘密基地,聽說最近鄭老伯將這鎖都給配上了,不知道丸子在裏頭放了啥寶貝東西。還給大張旗鼓地放了鎖了。


    “丸子哥哥,在屋子裏頭吧?”甜甜脆脆地道,看著門上並沒有上鎖。想著丸子應該在屋子裏。


    “甜甜啊,趕緊進來。鄭爺爺給我弄了個好寶貝咯……”


    吱呀,門被丸子輕輕地拉開一條縫,丸子探頭探腦地,伸出一個小腦,臉上賊兮兮的。不多會兒,門縫裏身後又探出個腦袋,隻是比丸子那小腦袋小了一號。


    “進去進去,小心夾著門了。這破門不大靈光,早就應該換換門了,這開個門縫就吱吱呀呀的。”丸子低頭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小腦袋,空出一隻手將小腦袋往裏塞迴去。


    半兩也是個倔強的性子,哪肯由著丸子將她的腦袋給塞迴去,還是在甜甜的麵前。“小哥,你別推我!”


    “不推你推誰,腦袋收迴去,盡是些不省心的。”這幾日,都是丸子領著半兩。或是念書或是玩兒,令人驚喜的是,半兩也認得幾個字。


    從丸子將人領迴來的第二日。楊立冬就尋了丸子進行了一次深刻的談話。若是丸子執意要將半兩留在家裏,往後半兩就是丸子的任務。


    想起半兩濕漉漉的小眼神,丸子一咬牙就給應了下來,自此,給自己應了個好大的拖油瓶。


    好不容易腦袋是被塞迴去了,“吱呀”一聲,半兩噘著嘴,趁著丸子沒個防備,將門給大開著了。


    “你。你這是做啥!還學會不聽話了?”丸子板著臉,在半兩的腦袋上輕輕地點了點。勒令半兩站好,聽話!


    “我沒做錯什麽!你能鑽門縫。我也行的!”半兩固執地噘著嘴,就是不肯屈服。兩眼汪汪地迴視丸子,好似丸子再兇一迴,就要立馬哭出來了。


    隻是幾日,丸子已經摸清了半兩的性子,不說旁的,就是每迴丸子兇她,半兩也隻會偷偷地蹲在一個角落裏,等丸子尋到半兩的時候,卻隻能看見半兩眼眶紅紅的,拖著重重的鼻音,喊著,“小哥……”


    有一迴,丸子被田慧修理了一頓,出來尋半兩,原本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看著半兩蕭索的影子,蹲在雞舍前,裙擺處都染了不少的雞屎。


    正可憐巴巴地數著雞。“一隻兩隻,一對兒,兩對兒……”


    “你怎麽不跟這些母雞說話?”丸子倒是時常聽見甜甜蹲著遠遠的,跟著母雞說話,啥啊,祖母他們都疼小弟弟了啊,她又挨罰了啊,巷子口的大黃又衝著她叫了……


    半兩的眼裏還噙著淚,眨了眨眼,好不容易將眼淚給擠了迴去,“眼淚迷了眼,看不清有幾隻雞,等我能數得清了,我就不哭了……”


    半兩抽了抽鼻子,可憐巴巴地望著丸子,“小哥哥,你說過會帶著半兩吃所有好吃的。”


    這事兒是丸子在將半兩往家裏領的路上就說過的,豪氣萬丈,吃盡天下各種好吃的,哪曉得半兩一直記在心裏。


    丸子也確實如此做的,自從頭一迴帶著半兩去了“石頭宴”,出了鋪子,半兩滿足地摸著肚子,丸子知道,這是半兩到了他家後,頭一迴吃得這般滿足,就是眼神中也毫不掩飾那種適意。


    自此之後,丸子就會隔個幾日就偷偷地將人帶到“石頭宴”去,掐著不是飯點,人少,吃個半飽再迴楊府。(未完待續)


    ps:不好意思,今年好似狀態就不大好,時常斷更。實在是對不住了。


    媽今日動手術,我媽單親獨居,所以我這些日子得每日照顧著,好多章都是在醫院寫好的,還請妞們多多包涵。


    我媽的結果好賴,要等一個星期後才能出來,要送去化驗。常人道,好人自有天佑。但也有一句,禍害遺千年。隻盼著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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