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讓她安心,他還是寵溺的揚唇,伸出手指配合的跟她拉鉤。


    桃淵很認真的跟他拉鉤,她把對婚姻的虔誠和認真都投入到這個小小的拉鉤舉動上,還真誠的蓋了一個章。


    季堯的身子也沒那麽緊繃了,他的眸光也在她的虔誠之下,一點一點的柔和起來。他高挺的鼻梁抵著她小巧的鼻翼,嗓音磁性無比,“不準亂想,我們可以幸福一輩子的。”


    桃淵重重的點頭,“嗯,我們會幸福一輩子的。一定會的。”


    “乖,睡吧。睡醒了,我們還是一樣幸福。”季堯的聲音柔柔的,低低的。就像是悠揚的旋律,擴散在她的耳畔。


    桃淵慢慢的真的困了,眼睫毛無力的垂下,在精致的小臉上落下一排斑駁的光影。


    睡著的她,黛眉輕輕的蹙著。兩隻小手一直不安的抓著他的衣服,他疼惜的看著她。


    眸底的輕鬆一點一點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痛苦之色。


    他是個理智的男人,他分析了一番之後,其實姑姑沒有說謊的成分更大。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底的不好預感越發強烈。他在等著左輪的消息,可也害怕左輪那邊的消息。


    他剛才表現出的鎮定和篤定,都是偽裝出來的。偽裝出來的篤定,安慰著她,也安慰著自己。


    他隻是不想讓她難過而已……


    她睡著了,他開始煎熬了。


    他在她麵前硬撐著一切,內心的煎熬和崩潰,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承受。


    他一夜未眠,眼眸中明顯的有著紅血絲。


    可是在清晨第一縷陽光折射到病床上桃淵醒來的時候,他用溫和的眸光包裹著她的小臉,聲音柔和,“醒了?餓嗎?”


    桃淵看他的樣子很疲憊,立刻心疼的問,“你沒睡?睡不著嗎?”


    季堯大掌輕輕的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嗓音沙啞卻柔和的讓人沉醉,“睡了,新環境不習慣而已。”


    桃淵心疼的用指尖輕輕的描繪著男人的麵部五官,突然小臉上綻放出青蓮般的純潔笑容,反過來安慰他,“老公,你不用擔心的。一定是姑姑在說謊,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麽安排吧?”


    季堯看著她澄清的眼眸沒說話,她的眼眸總是像一潭泉水一般,清淩淩的,仿佛能夠洗滌人的心靈。


    桃淵自顧自的說道,“這是是申城,我們可能不能把姑姑一個人放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所以,我們要盡快把姑姑接迴東城,安排在你們醫院內。平時我盡量去多照顧照顧姑姑,等我們的娃娃生出來之後,可能我就會比較忙一點了。到時候,就讓家裏的女傭幫忙照顧姑姑。我們要每天跟姑姑聊天,給她讀佛學書籍,唿喚她早點醒來。”


    “姑姑一定不會讓我們等太久的,她一定會盡快醒來的。另外,姑姑這次出意外肯定是有預謀的。所以,姑姑的病房外麵一定要安排這保鏢守著。這一點你不能忘記,不過你忘記也沒關係,到時候我會提醒你的。”


    “對了,我們的娃娃名字你確定了沒有啊?他在我肚子裏已經七個月了,我們還不幫他取名,是不是有點太不重視他的到來了?我們做父母的怎麽好意思啊?”


    她跟他說的都是未來的事情,說的眉飛色舞的。


    季堯心底雖然越發的擔心,但是還是很配合的揉著她的腦袋,“明天確定名字,告訴你,也正式通知他。”


    他的一隻大手轉移到她的腹部,在上麵遊弋著。


    桃淵笑了,“估計娃娃出生的時候,肯定會被你嚇到的。你聽聽你這口氣,也太正式了吧?對小孩子要溫柔,小孩子是比較脆弱的。”


    季堯卻一如既往的霸道,“我的孩子不會脆弱。”


    桃淵汗噠噠,伸出小手在他胡渣處摩挲,“自戀!”


    季堯寵溺的親吻了她的額頭,“餓了嗎?早餐想吃什麽?我去買。”


    見他起身,她也立刻跟著起身,然後貼上去,“我想吃你。可不可以?”


    季堯寵溺的眸光更加深邃,卷起袖管,“吃。”


    桃淵輕輕的在上麵咬了一口,在上麵留下一排淺淺的壓印。其實是不痛的,可她卻忍不住心疼的在牙印上麵輕輕的摩挲著。


    季堯揚唇,“不痛。”


    他要起身去買早餐,桃淵要陪他一起去,“你‘眼睛看不見’,我陪你一起去。”


    季堯道,“保鏢陪我,你躺著好好休息,等左輪的好消息。”


    桃淵現在一分鍾都不想跟他分開,他剛下床。她便光著腳丫下地,擋在他麵前,撒嬌,“老公,我要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季堯蹙眉,彎腰,幫她把鞋子穿上後,寵她道,“一起。”


    就這樣,桃淵挽著男人的胳膊一起去買早餐。


    兩人吃完早餐後,就一直在聊天。


    左輪說是今天中午結果會出來,他們一直在等待。


    等待的過程是緊張的,是揪心的。


    所以,桃淵發現了自己話嘮的功底。一直在跟季堯聊天,聊他們的過去,聊他們的未來,聊寶寶的未來。


    一直聊,一直聊……


    其實,他們心知肚明。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個人都很擔心。


    桃淵想用這種幻想的方式,將擔心填滿。


    而季堯也是配合著她,想要將心底的崩潰填滿。


    與此同時。


    左輪已經從自己朋友手裏拿到鑒定結果了,有熟人辦事效率就是快。


    昨天,他還在高速上就打電話給季向鴻了。他借口生意上遇到了一些困難,想要找他聊聊。


    季向鴻不疑有他,很快就約定了地點。


    左輪馬不停蹄的趕迴東城,見到了季向鴻。在一起聊了一會生意場上的事情後,他假意歎息說歲月不饒人,他竟看見季叔叔頭上有白發了。


    還拔了一根下來給季叔叔看,季向鴻當時隻是歎息,說最近煩心事太多了,人很容易老的。


    他當時將這根白頭發藏了起來,然後拿去鑒定。


    這會鑒定結果出來了,他看著米黃色的文件袋,竟覺得有些沉重。


    沉重的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坐會駕駛室之後,他再次深唿吸,然後打開文件袋。


    他打開文件袋的心情是故作輕鬆的,他一直在安慰著自己,要相信自己的猜測和判斷。


    可是,當他的眸光觸及到鑒定結論最後一行時,他的脊背狠狠的僵住了。


    人也呆滯了,就這樣一直維持著打開文件袋的那個姿勢。


    良久,他倒吸了一口氣冷氣,狠狠的道,“我呸!這什麽狗屁結果?怎麽可能是真的!”


    他突然就有一種想要把這份鑒定給撕碎的衝動,假的,就他媽是假的!


    手中那份鑒定報告瞬間沉重的讓他握不住,他怎麽也想不通姑姑居然沒有說謊。


    他想到在迴東城之前,大哥跟小嫂子那種崩潰的情緒,他恨不得將這份報告吞下去。


    麻蛋的!


    現在該怎麽辦?


    他就這樣一直在車內坐著,最後一咬牙開車去東城。


    一路上,他將車速飆到最快,用這樣刺激的車速來平息自己心裏的波濤洶湧。


    這份親子鑒定實在是太可怕了,真的很可怕。


    從今以後,所有的幸福和平靜都會被這份鑒定給打破的。


    他不相信,一點也不願意相信!


    申城醫院,下午三點。


    桃淵聊到近乎口幹舌燥,左輪終於來了。


    左輪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開病房的門。


    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眸中是難得的嚴肅,右手手臂上拿著那份沉重的親子鑒定。


    桃淵跟季堯側目,看著門口的他。


    一時之間,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空氣中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三人就這樣對視著。


    從左輪出現的那一瞬間,桃淵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隻一看,看見左輪的臉色,她的脖子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樣。唿吸都有些困難,她的小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季堯的全身肌肉都已經僵硬了,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盯著左輪看。那樣猩紅的眸光,裏麵湧動著很多情緒。


    還是桃淵最先反應過來的,她站起來,小臉上揚著笑容,“左邊那隻輪子,你幹嘛這麽嚴肅?你是不是想嚇我?”


    她顯然是故作輕鬆,她的語氣明顯的夾著慌亂的顫音。


    左輪看著她這樣子,實在是不忍心跟她說結果,下意識的就將文件袋捏的更緊了。


    這一細小動作被季堯捕捉到了,他的心弦轟然斷了無數根,心髒失去了支撐,仿佛隨時能掉到地上。那種崩潰,像是世界末日了一般的絕望,他此刻就像是一個溺水瀕臨死亡的人。


    桃淵還在笑,想要上前,卻又不敢上前,隻急急的道,“幹嘛一直這樣緊繃著個臉,你這樣好醜的,一點都不帥。這樣醜,怎麽給我家娃娃當幹爸?會被嫌棄的,你快點說結果啊。”


    左輪的身子還是僵硬著,一動不動。


    桃淵其實心底已經兵荒馬亂了,每一寸肌膚都充滿了恐懼的色彩。她固執的揶揄著,“別鬧了,你這樣真的不可愛了。幹嘛老嚇人,怎麽那麽愛鬧?快點說話啊。”


    左輪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卻是不忍看她,直接將眸光轉到別處。


    桃淵快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了,一手扶住櫃子才堪堪站穩,她還是笑,隻是笑的比哭還要難看,“左輪,你再這樣嚇人,我要生氣了!幹脆,我自己看吧。反正,我一定可以跟我老公在一起的,我們還會永遠幸福的!”


    她搖晃著身子上前,想要搶過文件袋。


    左輪下意識的就閃了一下,桃淵蹙眉,“你幹嘛啊?討厭,你想阻礙我們的幸福嗎?討厭,快點給我!”


    左輪的手臂僵住了,桃淵費力才將那份親子鑒定報告拿在手中。


    她一直故作輕鬆,安慰著自己,也安慰著季堯,可她不停顫抖的手指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情緒。


    就在她準備打開的時候,季堯卻是一個箭步衝上前,將文件袋搶了過來。他的嗓音沙啞無比,“不要看,我們可以在一起的!”


    他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可是那顫抖的尾音,還是出賣了他崩潰的情緒。


    桃淵搖頭,“老公,你幹嘛啊?看一下嘛,反正姑姑肯定是在說謊。”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她趕緊擦,可是越擦越多。


    在這一瞬間,季堯覺得自己理智也不在了,他很想將文件袋扔掉。然後拉著桃淵一起迴家,迴東城,迴他們的家。


    他想隻要扔了,日子還是一樣的過,他和她還是一樣的幸福。


    他想逃避,隻想逃避。


    他甚至開始盤算著,要去哪裏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帶著她就這樣與世隔絕的過一輩子。


    可現實終究是現實……


    桃淵滿臉淚水的看著他,身子不停的瑟瑟發抖。


    最終,季堯打開了文件袋,最後一行的結論,他看了之後。深眸中像是被灌了墨水一樣漆黑無比,他的眸光甚至沒有任何焦距了,就這樣呆如木雞的站在原地。


    桃淵隻一眼,幾乎奪去了她的唿吸,甚至是奪去了她的命脈。天昏地暗的烏雲在她的頭頂上盤旋,她感覺到自己快要死了。是真的快要死了,不然,怎麽會連唿吸都唿吸不了了?


    再不然,怎麽會連雙腿也發軟?


    下一秒,她就癱軟在地上,小臉上滿是淒楚的淚水……


    左輪看見這一幕,眉頭下意識的蹙眉,不忍心看,生生的別過臉去了。


    現在這種結果對於這兩個當事人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是他們承受不住的打擊。


    而他作為旁觀者,卻無能為力,他一點忙都幫不上。


    這種感覺也很挫敗,比自己丟了幾千萬的合約還要挫敗,這種挫敗感無法形容。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他這個旁觀者怎麽也看不清這個世界了?


    真是造化弄人,姑姑怎麽可以將這個秘密守這麽久?怎麽可以到最後才說出來了?


    姑姑那麽淡雅,那麽善良的人,怎麽會守著這麽一顆炸彈不說?


    怎麽可以這樣?


    這一刻,他對姑姑是有些怨恨的。他甚至想到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句話,想到姑姑現在變成植物人都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她早就知道真相,可一直不說,直到事情現在變成這樣。


    她為什麽要這樣?


    難道她之前對大哥的疼愛和嗬護都是假的?


    他的眸底閃過一抹痛楚,難受的闔上眼眸。不忍看眼前這對苦命鴛鴦……


    死一般的沉默過後,桃淵站起來,她深唿吸,再深唿吸,擦幹淚水,拉著季堯,“老公,我們迴家收拾東西。我們什麽都不管了,我們隻要過我們自己的幸福生活就好了。我們說過要在一起的,我們就一定要在一起……好嗎?我們現在就迴家,迴家繼續過我們的幸福生活。”


    季堯早已化身成了一尊雕像,他一直不動,僵硬著。


    桃淵抬起淒楚的眼眸看著他,催促道,“老公。你倒是快點啊,你昨晚都跟我拉過勾了,你忘記了嗎?你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呢?不是說好不管怎麽樣都要在一起的嗎?”


    季堯眼眸猩紅,裏麵有痛楚在翻騰著。


    桃淵急了,吼著,“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你快點跟我迴家,我們去深山裏麵生活好不好?好不好?”


    她吼到最後,自己癱軟在地上。


    左輪豁然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明朗,上前將桃淵拉了起來,吼道,“小嫂子,你哭什麽哭?去什麽深山老林?冷靜點!”


    哪怕是季堯,遇到這種事也是不能淡定和冷靜的。他從左輪懷中將桃淵拉過來,摟在懷中,那沙啞的聲音像是從喉嚨口擠壓出來的,“我們迴家,我們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在一起。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桃淵連連點頭,“嗯,我們一定要在一起!我們現在就迴家去收拾東西,我們走!”


    左輪深吸了一口氣,吼道,“瘋了,你們都瘋了!你們兩個都給我冷靜下來!冷靜一點!”


    季堯卻不顧左輪的吼叫,一把推開他就拉著桃淵出去。


    左輪將他們攔下來,扯著他的衣領,將他抵在牆壁上,“季堯,你大爺的,你給我冷靜點!我突然想到還有一種可能性!”


    左輪的話,讓季堯眸底閃過一絲震撼。他的脊背僵在牆壁上,眸光深諳了一下。


    桃淵喃喃的重複道,“還有一種可能性?什麽可能性?”


    左輪深吸了一口氣,鬆開季堯的衣領,還幫他整理一下,他道,“我突然想到姑姑一直很疼愛大哥,她也不是個惡毒的女人。如果她早知道這個秘密,早知道你們不能在一起,她是不可能眼睜睜隱瞞到現在的。”


    季堯現在腦子裏麵一片空白,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隻能急切的吼,“你想說什麽?你到底想說什麽?”


    左輪擰眉謹慎道,“其實我想說的是,姑姑既然沒有撒謊,也沒有阻止你們在一起,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你根本不是季叔叔親生的。”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季堯跟桃淵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不可能!”


    他們潛意識覺得沒這個可能性,因為季向鴻對季堯的疼愛和偏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季堯反應更加激烈一點,他蹙眉,沉聲道,“這太荒謬!”雖然曾經很多次,他都希望自己不是季向鴻的親生兒子。因為他接受不了他曾經對自己親生母親的所作所為,可那也隻是隨便想想。


    雖然他不善於表達,可他這些年看的很明白。季向鴻對他很偏愛,這種偏愛一直表現的很明顯。最明顯的是立遺囑的時候,他得到的遺產,比季誠母子多好幾倍。


    如果他不是父親親生,父親怎麽可能這樣偏愛他?


    他蹙眉,根本就覺得是無稽之談。


    左輪又道,“對,我也覺得是不可能。因為我也看出來季叔叔一直很偏愛你,可是我剛才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季叔叔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情況?也就是說他並不清楚你不是他親生的?他一直以為你是親生的,才會這麽偏愛你的。懂我的意思?”


    季堯沉默了,蹙眉在思考。


    桃淵也沉默了……


    片刻之後,兩人抬眸,相視一眼。眸底不約而同的亮起一束希望的亮光,然後季堯便急切道,“你迴東城,再驗證一次!”


    他從自己頭上扯下幾根發絲塞到左輪手中,幾乎是急切的將他退出病房的。


    事態嚴重,左輪刻不容緩的再次趕迴東城。


    這一夜,桃淵跟季堯兩人都失眠了。


    桃淵是在想白天的事情,她現在的心情真的很複雜。都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這份鑒定結果不是她所希望的。其實,她寧願自己一輩子找不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隻要能跟季堯一直相愛下去就好。


    可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得不麵對親生父親這個問題。


    真的想不到,兜兜轉轉這麽大一圈,她的父親居然是自己的公公。


    說是造化弄人,其實也不盡然。


    她無形中,早就叫了季向鴻爸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跟她開的玩笑……


    眼下最關鍵的還是季堯跟父親的關係,經過兩次的等待和煎熬,她的心真的很疲憊很疲憊。


    隻剩下一股一定要在一起的堅定信念,支撐著她了。


    季堯雖然沒有過多的在她麵前表現出來,可是她知道他是個男人,他承受的不比她少。她很心疼他,隻能一直往他懷中貼,一直緊緊的靠在他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安撫著他。


    第二天,中午。


    左輪終於接到了朋友電話,來鑒定中心拿鑒定報告。


    其實,他一早就在車內等著了。


    這一次,他比上一次更加緊張。上一次,他心底其實是以為姑姑在撒謊的。


    可,姑姑沒撒謊。事情明顯的脫離了預想的軌道,他能不緊張嗎?


    再說了,這隻是他的一種猜測。其實可以說,是一種天馬行空的猜測。


    他是找遍了各種借口,才想到這個可能性的。


    所以,他接電話的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朋友將裝著鑒定結果的文件袋遞給他的時候,差點被他的臉色給嚇壞了,緊張的問,“你沒事吧?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左輪沒心情說話,搖頭,然後就關上了車門。


    車開出鑒定中心的時候,他對著副駕駛座上麵那個文件袋發呆。


    剛準備打開的時候,馮美婷的電話打了過來,他隻掃了一眼屏幕,然後就掛了電話。


    馮美婷打不通他的電話急了,接二連三的打過來。


    左輪最後火了,接通了電話好一陣的咆哮,“你他媽吃飽了撐的?打什麽電話?再他媽打一個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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