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張朝陽、柳岩、何家明和馬光德他們同派出所裏走了出來。


    見張朝陽、柳岩、何家明和馬光德他們從派出所裏走出來,卓洪波、李金磊和王雷他們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上前,把張朝陽圍在中間,一臉關切地問張朝陽:“張所長,沒事吧?朝陽,他們沒難為你吧?”


    張朝陽笑了笑,不無感激道:“沒事,他們也沒難為我,各位弟兄們,謝謝你們的牽掛,讓你們費心了。”


    “沒事就好。”朱廣平也跟在眾人身後走上前來,接過張朝陽的話,道,說完,他轉身走到柳岩和馬光德兩人身邊,,伸出手,同兩人一一握手寒暄:“什麽風把你們兩位領導給吹過來了?”


    馬光德衝張朝陽努了努嘴,道:“還不是你的這位愛將。”


    朱廣平道:“這麽說,是你們把朝陽從派出所裏給弄出來的?馬局長,柳主任,太謝謝你們,改天,我請你們吃飯。”


    馬光德道:“吃飯就免了,改天,你請我、何隊長和柳主任去你們二道嶺打獵就行,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市刑警大隊的何家明大隊長。”


    馬光德一邊說一邊指著何家明向朱廣平介紹道。


    而且就在這時候,張朝陽走過來,指著何家明、馬光德和柳岩三人告訴朱廣平:“朱書記,今天多虧了何隊長、馬局長和柳主任,是他們三位領導幫我洗刷了冤情,要不是他們,我現在恐怕還在裏邊關著呢。”


    朱廣平不無感激地衝三人道:“何隊長、馬局長、柳主任,太謝謝你們了!你們幫了朝陽這麽大一個忙,怎麽說,我也得表示一下,要不這樣,我今晚先請大家吃夜宵。”


    馬德光與何家明兩人都還有任務在身,何家明十點前必須趕到市刑警大隊處理一個案子,馬光德得趕迴局裏值班,剩下柳岩一個女同誌,有些不方便,故此,他們謝絕了朱廣平的好意,並向朱廣平和張朝陽提出了告辭。


    何家明、馬光德和柳岩他們離開後,朱廣平衝李金磊、王文廣和王雷他們道:“既然朝陽沒什麽事了,你們也都迴去休息吧,你們明天還得上班,不要耽誤了明天上班。”


    李金磊他們這才紛紛向朱廣平、卓洪波和張朝陽提出告辭。


    李金磊他們離開後,張朝陽萬分愧疚地走到朱廣平和卓洪波兩人麵前,畢恭畢敬道:“這麽晚讓朱書記和卓主任跑過來,真不……”


    朱廣平衝張朝陽擺了擺手,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氣的話不要說,而且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麽話迴到車上再說。”


    迴到車上後,朱廣平不經意地望了張朝陽一眼,道:“朝陽,你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再給我和洪波說一遍?”


    於是,張朝陽把事情發生的前前後後非常詳細地向朱廣平敘說了一遍。


    張朝陽敘說完之後,朱廣平點著了一支煙,狠命地抽了兩口,問坐在駕駛座上正在開車的卓洪波:“洪波,你怎麽看這件事?”


    卓洪波道:“這還用說嗎,有人故意挖陷阱讓朝陽往裏跳唄。”


    朱廣平沉吟了下,道:“那你說,是誰在朝陽背後捅刀子?”


    卓洪波道:“還能有誰?陳超傑這小子唄。據說,這小子早就對朝陽心存不滿了,他一直認為,他在鄉財政所做了這麽多年的所長,早就該做所長了,所以,孫所長調到市財政局之後,他一直認為應該由他這個副所長接替孫所長來做財政所所長,正因為如此,張所長調到財政所做所長後,他就認為是朝陽調到財政所做所長驚醒了他做所長的美夢,阻礙了他前進的道路,於是,他恨死了朝陽,而且他一直想把張朝陽從財政所趕走,他好做財政所所長,所以,他擺了個局讓朝陽入,真沒想到,這小子夠狠夠陰險的!”


    朱廣平搖了搖頭,道:“這隻是表麵現象,不是主要的原因,再說了,陳超傑這小子沒有這麽多的心機和腦子,而且他也沒有這麽大的膽,他一定是受人蠱惑和指使,被某些人當槍頭用了,朝陽,這件事是因你而起,而且陳超傑又是你們財政所的,你說,這件事該怎麽處理?還有這個陳超傑,該怎麽處理?”


    說實話,上次發現陳超傑在自己背後使絆子,他就已經意識到把陳超傑繼續留在所裏的話無異於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那時候,他就產生過把陳超傑除掉的想法。


    隻是為了大局,他才沒有采取行動。


    再說了,所裏沒有一個人跟陳超傑一條心,陳超傑不過是車道溝裏的泥鰍,興不起大浪。


    鑒於如此,他才沒對陳超傑采取行動。


    現在看來,再不給陳超傑點顏色看看,說不定這小子今後還會弄出什麽幺蛾子。


    不過,他非常清楚,有朱廣平在,沒有自己說話的份,什麽事情都得由朱廣平來做主,故此,他道:“朱書記您說這事該怎麽辦?”


    朱廣平道:“再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說不定某些人還會繼續蹭鼻子上臉,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要不然,他們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陳超傑不是想做他們開路先鋒嗎,我們就拿陳超傑這小子開刀,朝陽,你明天迴鄉裏之後,什麽事情都不做,就給我搜集陳超傑違法亂紀的證據,隻要找到他一丁點的證據,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是的,朱廣平說的一點不錯,是該反擊的時候。


    俗話說,忍字頭上一把刀,能忍則忍,但忍到一定程度就無需再忍,如果一味容忍的話,隻能讓對對手認為你軟弱可欺,認為你不敢把他們怎麽樣,讓他們更加瞧不起起,更加助漲他們的囂張氣焰。


    而且他也感覺,現在應該是出手的時候了。


    正因為如此,第二天一迴到所裏,張朝陽就把李金磊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中,讓李金磊把鄉財政所裏凡是陳超傑經手的采購賬單全都拿過來自己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審查了一遍。


    很快,從陳超傑經手的賬目裏麵,張朝陽就發現了許多問題。


    事實上,這種政府性采購裏麵包含的貓膩本來就是非常大的,凡是參與政府采購的人員,哪個不想趁機揩國家點油,撈點外快,賺上一筆,發點小財?


    隻是,陳超傑太大意了,也太膽大妄為了,他在政府采購這一塊,通過虛報多報和虛開增值**,不僅僅是賺上一筆,發那麽點小財,而是大賺特賺。


    比如去年他幫鄉計生辦、農稅所、統計站等部門采購辦公設備這一塊就通過虛報價格撈取了一大筆的好處費。


    比如陳超傑購買的那款沙發,那款沙發市場上麵的正常報價頂多在兩千多元一套左右,可是到了陳超傑這裏,他竟然把價格飆到六千七百多元一套,明顯高出了兩倍多,他為鄉裏一共購置了十套沙發,光這十套沙發,他就把四萬多元錢裝進個人的腰包中。


    再加上辦公桌椅、筆墨紙硯,他總共貪汙了十二萬多。


    也活該他倒黴,他遇到了李金磊這個省財校畢業的專家型主管會計。


    李金磊做這個會計,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做財政所的會計是有著極大地背景和來源的。


    李金磊初中畢業後考的是省財校,在省財校學的就是會計專業,大學時期進修的也是會計專業,隻是中專畢業後進了鄉鎮。


    鄉鎮在財務這方麵並不會涉及多少賬目往來,而且李金磊又為人本分,做人不知道怎麽變通,不大會討領導的歡心,所以,在鄉財政所幹了十幾年,一直沒得到提拔重用。


    李金磊在這十幾年裏麵雖然沒有被得到重用,但對於工作卻是盡職盡責,鄉裏麵的每一筆賬目,他都會認真審核,做上記錄,並銘記在心。


    正因為如此,張朝陽審查完一遍之後,立即發現陳超傑經手的賬目裏的貓膩,於是再次把李金磊叫進自己的辦公室,詢問這些賬目是怎麽迴事?


    李金磊在鄉財政所沉默了十幾年了,這下子找到了發泄的途徑,而且他非常清楚,這是自己向張朝陽表忠心的最佳時候,於是,他把陳超傑在鄉財政所做副所長這段時間,那些虛報的、謊報的賬目一一列舉了出來,其中很多都是陳超傑走了私賬。


    比如,這個陳超傑的一個親戚開個辦公用品店子,陳超傑基本上所裏麵的辦公用品都是從他的那個親戚那裏賣的,而且是高於市場價格的一半左右,這樣就造成了很多辦公用品中飽私囊了。


    張朝陽聽了李金磊說的這些情況,心中竊喜,而且他心裏麵就有些納悶了,這個陳超傑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這一到關鍵時候還真是厲害啊,就打自己上任以來,鄉財政所的賬目往來,這個家夥就搞了五六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鄉裏每年從縣財政局撥款才幾百萬而已,你想一想,這個家夥就搞了十來萬。


    俗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陳超傑這不是自己作死嗎?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宦海情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海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海鹽並收藏宦海情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