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張朝陽還被關在裏邊等著她出去找爺爺來救他,孟靈芸才不會受這份窩囊,甚至會走過去狠狠扇牛三通幾個大嘴巴子,問他到底是不是人民警察,甚至把整個派出所都給鬧個底朝天。


    因為心係張朝陽,她強壓住心頭怒火,接過小警察遞過來的包,打開看了眼,見什麽東西都在裏邊,狠狠瞪了牛三通和花格男他們一眼,就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轉身那一瞬間,她腦海裏突然升起一個念頭,這夥警察和花格男一夥狼狽為奸,為非作歹,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必須狠狠懲治他們一番,要不然,今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到他們的禍害。


    如果把他們在辦公室裏賭牌的場麵給拍出來,交給他們的上級機關或者捅到媒體上,他們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裏,她取出包裏的手機,偷偷打開錄像功能,對著牛三通他們的牌桌錄了起來。


    那個小警察見孟靈芸到門口突然停下來不走了,走上前喝道:“怎麽停下來了,是不是想替你那個小相好留在裏邊?”


    孟靈芸這才收起手機,白了小警察一眼,轉身走出牛三通的辦公室。


    出了派出所,孟靈芸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通爺爺孟祥麟的電話:“爺爺,我是靈芸,你抓緊時間到前十街派出所來救我,我和一個朋友,對了,就是那次在益陽救過您命的那個張朝陽的小夥子被前十街派出所給抓進了,你抓緊時間過來救我們啊。”


    孟祥麟的兒子和兒媳十年前去雲南旅遊,在迴來的路上遭遇車禍,夫妻兩人雙雙斃命,隻留下孟靈芸這麽一個女兒,老兩口對兒子留下來的唯一血統特別疼愛,可以說,平時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如今聽說自己的寶貝孫女被派出所給抓起來了,而且和孫女一起被抓起來的還有自己的救命恩人張朝陽,老爺子登時就急了。


    盡管老爺子有心鍛煉這個寶貝孫女,但是,那也輪不著公安局來管!


    “什麽,你和小張被派出所抓起來?你們怎麽會在一起?還有,派出所為什麽抓你們?”孟祥麟畢竟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物,瞬間就恢複了平靜。


    孟靈芸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添油加醋向爺爺敘說了一遍。


    聽孟靈芸敘述完,老爺子再也壓製不住心頭的怒火,道:“竟有這種事,有他們這麽做警察的嗎?你在那等著,我現在就給省公安廳武廳長打電話,問他怎麽管理手下的。”


    按理說,有爺爺孟祥麟出馬,一切問題都可迎刃而解,過不了多長時間,派出所就得把救命恩人張朝陽給放出來,她在這裏等爺爺帶人來救她和張朝陽就行。


    但是,她已經下定決心要狠狠懲戒牛三通和花格男他們一番。


    這正因為如此,她又轉身迴到派出所中,並直接走進牛三通的辦公室裏。


    辦公室裏,牛三通和花格男他們剛剛結束牌局,正準備去秦都魚翅莊吃魚翅,抬頭一看孟靈芸從外邊走進來,還以為孟靈芸把錢拿來了,一個個心花怒放,喜的屁顛屁顛的。


    其中一個小痞子,一臉邪惡地掃了孟靈芸一眼,不無調戲道:“小妹妹迴來好快啊,是不是舍不得你那位小白臉啊?你說,那小白臉有什麽好的,不就是長得帥點嗎?帥有什麽用,是能當飯吃呢還是能當錢用?叫我說,你還是跟我們老大得了,跟了我們老大,我們老大會讓你住別墅開跑車,吃香的喝辣的,從今以後誰***也不敢欺負你,小妹妹,怎樣?”


    孟靈芸狠狠瞪了小痞子一眼,把臉轉向牛三通,道:“我出去想了想,錢我不能賠,項鏈又不是我弄壞的,我憑什麽賠他們錢?我要是賠他們錢的話,不就等於承認項鏈是我弄壞的了嗎?”


    牛三通和花格男兩人做夢也沒想到孟靈芸會來這一出,尤其牛三通,怒火中燒,立即讓人重新把孟靈芸關進羈押室,再次和張朝陽給銬在一起。


    小警察把孟靈芸押走之後,牛三通還餘怒未消,想想,也夠憋屈的,平時都是自己耍人的多,而且想怎麽耍就怎麽耍,今天竟然讓一個黃毛小丫頭給耍了,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花格男走上前,嗬嗬笑道:“牛所長,千萬別生氣,小毛孩子,不懂事,迴頭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就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了,走,吃飯去。”邊說邊拉著牛三通走出派出所,去,乘車向附近的秦都魚翅莊走去。


    “你怎麽又迴來了?”見孟靈芸出去時間不長就重新迴到羈押室,張朝陽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壞了,一定是牛三通他們識破自己的企圖,這樣一來,誰去給孟祥麟老先生送信。


    孟靈芸衝張朝陽眨了眨眼睛,調皮一笑,道:“我想你一個人在裏麵一定很寂寞,便又迴來陪你了。”


    聽孟靈芸如此說,小警察嫉火中燒,心道:這小妮子也***是個情種,都什麽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同時,她又打心眼裏羨慕張朝陽。


    小警察出去之後,孟靈芸才告訴張朝陽,自己已經給爺爺打過電話了,過不了多長時間,爺爺就會迴來救自己。


    得知孟靈芸已經給孟祥麟老先生打完電話,張朝陽這才把心重新放迴到肚子中,開始心情愉悅地同孟靈芸聊天,兩人邊聊天邊等孟祥麟老先生來救他們。


    掛斷孫女的電話,孟祥麟老先生努力壓製了一下心頭的怒氣,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省公安廳廳長武學農的電話:“武廳長嗎?我是孟祥麟。”


    “孟老您好,孟老今天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不知道您給我打電話有什麽指示。”武學農的父親武長鳴給孟祥麟的父親做過五年多的秘書,武學農也是在孟祥麟老先生的關照下一步步做到省公安廳廳長的位置上去的,故此,見是孟祥麟老先生的電話後,武學農畢恭畢敬道。


    “指示不敢當,想請你幫個忙?”或許是出於對孫女的關心,孟祥麟語調不再向以前那麽平和,說話也怎麽注意措辭,而且火氣衝天。


    “孟老的話太折煞小武我了,您老有什麽指示盡管說。”武學農是一臉的迷茫,心道,孟老今天怎麽這麽大的火氣?我沒有得罪他老人啊?


    孟祥麟畢竟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麵的人,聽武學農如此說,立即意識到自己失態,平複了心情,這才道:“是這樣的,靈芸和朋友今天在古玩一條街被你手下人給抓起來了,我想讓你給落實一下怎麽迴事?如果不是靈芸他們的錯,你讓人立馬把他們給放了,如果是靈芸他們的錯了,我請你也讓人把他們給放了,迴頭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


    “您說什麽?靈芸侄女和朋友在古玩一條街被我手下人給抓起來了?好,我這就落實,孟老您先消消氣,我落實清楚之後立即把他們給您送過去。”


    掛斷孟祥麟老先生的電話後,武學農立即打電話叫來了省城雙陽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陳大明,和陳大明一起趕到前十街派出所。


    前十街派出所值班室裏,隻有民警小劉正和一個叫王濤的協警在值班,其他人都和所長牛三通一起去秦都魚翅莊吃鮑魚和魚翅去了。


    其他人都去秦都魚翅莊吃香喝辣的,就留下他們兩個人值班,兩人都在心裏罵牛三通做事不公平,憑什麽大家都去吃香喝辣的,留下我們值班。


    但是,他們隻能在心裏罵罵,卻不敢罵出聲。


    既然不能和牛三通他們一起去秦都魚翅莊瀟灑,那就想辦法從張朝陽和孟靈芸這兩個鬧事者的身上宰上兩刀,也好給自己弄兩個零錢花花。


    兩個人正在那裏琢磨怎麽拿張朝陽和孟靈芸兩人開刀,值班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邊給踹開了,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怒容的中年人從門外闖了進來,衝他們兩人大聲吼道:“你們抓的人在哪兒?”


    兩人以為中年人是張朝陽和孟靈芸的家長,聽說張朝陽和孟靈芸被抓起來後過來處理事情的。他們雖然隻是民警,在牛三通麵前隻有搖尾乞憐的份兒,但是在當事人麵前,他可不會低三下四。


    聽到這當事人家屬竟敢如此囂張,兩人全都氣不打一處來,尤其小劉,仗著自己是正兒八經的民警,更不把中年人當成一迴事,再加上心裏憋了一肚子的火,便沒好氣地訓斥中年人道:“你怎麽說話的你?這裏是……”


    話說到一半,小劉的話就不敢再說下去了,因為他看到站在中年人身後那一排耀眼的警銜,更是讓他眼花繚亂。


    進來的中年人正是省公安廳廳長武學農,跟在他身後的則是雙陽市政法委書記陳大明,另外還有分局局長和分局副局長賀從龍等人。


    武學農根本就沒時間理會小劉,臉色陰沉得足足能擰下水來,衝著有點手足無措的小劉一指,劈頭蓋臉地問道:“你們在古玩一條街抓的那兩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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