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朝陽起床之時,李培鬆和黃石仍在唿唿大睡,於是來到洗手間開始洗臉刷牙,洗完臉,刷完牙,一看時間還早,就走出房間,來到招待所的院子裏。


    夏日太陽出來得極早,不過七點鍾,陽光已將整個招待所大院照得晃眼,張朝陽突然產生出去走走的想法,於是就走出招待所,在大街上轉了一圈,混到了八點半,才重新迴到招待所。


    張朝陽迴到房間的時候,黃石和李培鬆已經起床,正在洗臉刷牙。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一旦做了虧心事,總是疑神疑鬼。昨天晚上,黃石和李培鬆都是借著酒性去玩的小姐,玩的時候都還沒醒,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但今天早晨醒來,都不由得擔憂起來,怕事情被張朝陽察覺傳揚出去,所以,見張朝陽從外邊走進來,黃石放下手中的牙膏,迎上前來,心虛地問張朝陽:“老四今夜睡得怎樣?聽沒聽到什麽動靜?”


    張朝陽道:“昨晚喝的太多,上床就睡了過去,一直睡到今天早上,什麽都沒聽到。”


    黃石這才把心重新放迴到肚子裏,走進洗手間繼續洗刷,洗刷完畢,與張朝陽和李培鬆一起來到唐天浩的房間,叫上唐天浩和周永安,五人一起來的招待所附加的早餐店吃了早點,吃完早點後又一起來到縣委組織部。


    張朝陽他們到組織部時間不大,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走過來問他們:“誰叫周永安?”


    周永安應聲道:“我是。”


    胖子道:“我是縣委組織部幹部科的田兆海,根據林部長的安排,由我陪你一起去去中峰鎮上任。”


    周永安立即伸出手握住胖子的手,連聲道:“田科長好。”


    田科長象征性握了周永安的手一下,道:“車子已經在樓下等著了,我們下去吧。”說完,轉身向樓下走去。


    周永安離去時間不長,又來了一個胖子,把唐天浩叫了出去。


    接下來,黃石和李培鬆也相繼被人叫了出去,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張朝陽一個人,倍感無聊,隨手拿起一張報紙翻了起來,整張報紙都翻完了,才從外邊走進來一個小青年,衝張朝陽道:“你是張朝陽吧?”


    張朝陽道:“我是,您是?”


    “我是組織部調研室的李雲濤,根據領導安排,來送你去二道嶺鄉報道的。”小青年靦腆地說。


    張朝陽急忙道:“您好,李主任,謝謝李主任送我下鄉。”


    李雲濤臉一紅,道:“張助理別客氣,這是我的職責,我們下去吧,車子已經停在樓下了。”


    張朝陽說了聲“好”,就跟在李雲濤身後走出組織部辦公室,來到樓下,樓前的中心路邊停著一輛舊麵包車,李雲濤領著張朝陽徑直走到舊麵包前,打開車門,讓張朝陽先進。


    張朝陽急忙後撤一步,衝李雲濤道:“李主任您先請!”


    李雲濤道:“張助理千萬別叫我主任,我隻是調研室的一名工作人員。”


    直到此時,張朝陽才知道李雲濤和自己一樣,都是身份卑微的普通幹部。


    既然身份相當,都是普通幹部,交談起來也就隨意了不少,天南海北隨意聊了起來。


    通過聊天,張朝陽得知,送周永安去十裏堡鎮上任的中年人是組織部幹部科科長田兆海,送唐天浩去勝利鎮上任的胖子是組織部第二副部長馬永昌,送黃石去周莊鎮上任的是組織部調研室主任孫海濱,送李培鬆去北溝鎮上任的是組織部幹訓科科長李建林,送唐天浩、周永安、黃石和李培鬆四人的幹部除了組織部副部長就是重要科室一把手,而送自己去二道嶺鄉上任的卻隻是調研室一名普通幹部,而且他還聽說,送唐天浩、周永安、黃石和李培鬆他們的都是其他單位調來的小轎車,隻有他們這一路是從市場上租賃的麵包車。


    這讓張朝陽的心裏極度不平衡起來,自己和唐天浩周永安他們同是下鄉扶貧人員,為什麽唐天浩周永安他們的待遇都高於自己?為什麽他們坐的都是轎車而自己坐的卻是從市場上廉價租賃來的舊麵包車?這讓他不由得想起古代的君主等級製,古代的君主等級製就是這樣的,官坐的越大,待遇就越高,人類文明的今天又何嚐不是,這也讓他深刻領悟到官場上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不惜一切代價向上爬的原因,感情在官場上,級別不一樣,其待遇也就有天壤之別。


    鑒於如此,大家都想進步,沒有當上官的想當官,當了官的還想當大一點的官。正因為如此,才使這個社會充滿了競爭與活力,也使這個世界變得如此豐富多彩。


    這也激發張朝陽向上拚搏的昂揚鬥誌,他在心裏暗暗發誓,從現在開始,一定要更加努力,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領導的賞識和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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