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曾巧倩和齊名的嫌疑也不能排除。”淩芷惜說道。


    “可是……”聶霜白不明白,“被綁架的是曾巧倩,她又有何嫌疑呢?”


    淩芷惜搖了搖頭,皺著雙眉說道:“正和衛曲說得一樣,興許曾巧倩也是為了爭奪曾家的財產,故意演了一出戲,讓眾人以為她被綁架了,實則偷偷轉移了曾家的錢財罷了。”


    聶霜白聽得雲裏霧裏,不斷感慨道:“真是太複雜了,為了曾家的財產,她們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


    “不過是猜測罷了,我們也毫無證據。”一直沉默不語的衛直說道。


    “線索到這裏,算是斷了,我們又要如何呢?”淩芷惜不禁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消極地說道。


    衛曲立刻朝淩芷惜眨了眨眼,答道:“淩姑娘,這不是還有我家主子麽?難道,姑娘連我家主子也信不過麽?”


    衛直、衛曲迴到皇城之後,立刻向趙玉卿稟報了一切,趙玉卿僅僅思索了片刻,便讓衛直和衛曲尋了曾巧倩的畫像,在京城的糧食店四處打探。果不其然,一家私販糧食的富商透露,他曾見過曾巧倩過來賣糧。


    “那姑娘買了不少的糧食,我尤為記憶深刻。”胖胖的老板對衛曲說道,“我當時還問了她,小姑娘啊,為何一下子買這麽多糧食呢?”


    “她怎麽說?”衛曲問道。


    胖胖老板笑著說道:“她說啊,得有很長一段時日閉門做活計,需要攢夠糧食呢!”


    衛曲和衛直對視了一眼,立刻將此事告知淩芷惜。淩芷惜抱著雙臂踱來踱去,並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看來,這件事是曾巧倩做的無疑了。但她想要徹底隱匿行蹤,還需要一個同夥,那個同夥便是……”


    淩芷惜話還未說完,聶霜白立刻搶著說道:“齊名!”


    於是,幾人又折轉迴齊名所住的巷子,更加細致地尋找著線索。


    “為何還要繼續尋找線索呢?”聶霜白不甚明白,“既然斷定是曾巧倩和齊名所為,我們直接衝進齊名的屋子,把曾巧倩搜出來不就得了?”


    “貿貿然衝進齊名的宅子,若是曾巧倩不在屋中,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淩芷惜答道。


    聶霜白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那又怎麽辦,我們在這條巷子裏轉來轉去好幾趟了,並未有任何收獲呀!”


    正在這時,一個約莫二八年華的少年從一戶宅院中走出,緊接著,身後傳來一聲咆哮:“又去勾欄瓦肆耍,你若是再深更半夜迴來,便莫要迴來了!”


    少年瞥了淩芷惜等人一眼,臉上紅一塊白一塊,急匆匆想要離去。淩芷惜突然靈光一閃,將那少年叫住:“小兄弟,可否向你打聽一件事情?”


    “啊?”少年疑惑地迴過頭,撓了撓後腦勺,“姑娘請講。”


    淩芷惜見四下無人,才向那少年打探道:“這條巷子,近來深更半夜可有旁人出現過?”


    那少年呆愣了一瞬,戰戰兢兢地環視四周,隨即對淩芷惜說道:“這……似乎隻有我一人……”


    “你再仔細想想,可有見過旁的人?”淩芷惜有些急躁地問道。


    那少年認真地思考了片刻,突然睜大了雙眼,對淩芷惜說道:“哦,姑娘這麽一提醒,我還真的想起來了。約莫是三四日之前,我剛走進巷子,曾看見一個黑影閃入了一戶人家。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撞見了不幹不淨的東西,後來,靠近一看,又毫無發現,便忘記了。”


    “那你可記得,黑影是入了哪戶人家?”淩芷惜窮追不舍地詢問道。


    少年的目光將小巷的每戶人家掃視了一圈,徑直走到了齊名的家門前,說道:“就是這戶。”


    “你可確定?”聶霜白將信將疑地問道。


    少年點了點頭,說道:“那晚,我特意在這戶人家查探了好幾次,確認沒有不幹不淨的東西,才離開的,絕對不會錯。”


    淩芷惜和聶霜白對視了一眼,聶霜白說道:“這下也算是證據確鑿了,曾巧倩後來一定是又折迴了齊名的住處,她肯定還在齊名的屋子裏!”


    聶霜白話音剛落,衛直便一腳踹開了齊名的宅門,衝了進去。另外三人見狀,也跟著奔了進去,然而在屋中搜尋了一圈,卻毫無發現,房中甚至連一個人也沒有。


    “聽曾巧倩身邊的丫頭說,齊名是個很少出門的人,手無縛雞之力。此時,他不在家中,又身處何地?”淩芷惜詫異道。


    衛曲用手指抹了一下桌麵,發現其上已然積了一層灰,他對淩芷惜說道:“看來,齊名和曾巧倩早已不在這屋中居住,這裏好幾日未打掃了。”


    淩芷惜在齊名的宅子裏又轉了一圈,說道:“前兩日,齊名之所以會出現在此地,必然是早已與小丫鬟串通,候在這裏等我們的。既然如此,臨時找一處居所卻不是易事,看來,曾巧倩是早有準備了。”


    淩芷惜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張麵孔,她連忙帶著聶霜白與衛直、衛曲奔向曾家,找之前向其提供情報的小丫鬟。


    小丫鬟畢竟是個柔弱的姑娘,被衛直和衛曲逼問了幾句,再加上孟新蘭用她的賣身契做威脅,她立刻將曾巧倩的藏身之處吐得幹幹淨淨。原來,曾家在京郊有一處山莊,但閑置許久,已經無人打理,曾巧倩和齊名正是暫時藏身於


    孟新蘭等不及要與曾巧倩對質,幾個人一同坐上曾家的犢車,匆忙向京郊的莊園趕去。


    天邊掛著一抹橙黃,光線漸漸黯淡,不知不覺已是黃昏。出了城門,人煙越來越稀薄,犢車行進了兩裏路才到曾家的廢棄山莊。


    孟新蘭領著一群家丁推開門直接闖了進去,淩芷惜等人跟在她身後。孟新蘭一邊走,一邊大聲嚷嚷:“曾巧倩,你給我出來,我知曉你和齊名藏在這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怎


    能用這種法子來騙曾家的財產呢?”


    孟新蘭帶著家丁在山莊兜了大半圈,也沒發現曾巧倩的身影。


    “曾夫人,這山莊可有地下室?”淩芷惜突然問道。


    孟新蘭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對淩芷惜說道:“似乎……是有一個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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