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巷子……之後,那姑娘還有迴來過麽?”顧曼君問道。


    老太太立刻搖了搖頭:“接下來的好幾個時辰,齊家都是安安靜靜的,那姑娘再也沒迴來過,齊家那後生也沒有出過門。”


    淩芷惜與顧曼君互相對視了一眼,曾巧倩的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


    翌日,趙玉卿來花容月貌研究院見淩芷惜,還未說上幾句話,淩芷惜便急急忙忙將曾巧倩的事情說與他聽。


    “阿卿,你見識多,快告訴我們,要如何才能找出綁架曾巧倩的兇手呢?”淩芷惜急躁地說道,“綁架案,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極大,我猜,真兇一定在孟新蘭和齊名二人之間。”


    “可是……”聶霜白有一點想不明白,“若是孟新蘭做的,她為何要找我們調查此事呢?”


    “正因為她心虛,所以才找我們敷衍地調查一下,不然,她應該去找衙門才是。”顧曼君接話道。


    趙玉卿思忖了片刻,對三人說道:“等著曾夫人付贖金給綁匪,我們再見機行事。那日,我會安排衛直和衛曲一路跟蹤。”


    “那你呢?”淩芷惜歪著頭,看向趙玉卿。


    趙玉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說道:“宮中有些事務需要處理。”


    這日,天色有些陰沉,淩芷惜和聶霜白帶著衛直、衛曲躲在一條不易被發覺的巷子裏,暗中觀察孟新蘭的動靜。


    此時,天蒙蒙亮,這是一條較為冷清的街道,鮮少有行人經過,孟新蘭神色慌張地走來走去,尋尋覓覓了許久,終於發現了綁匪所說的那棵放置了木匣子的樹木。孟新蘭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無人經過,偷偷從懷中摸出了銀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木匣子中。


    孟新蘭放完銀票之後,也躲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樹之後,密切地注視著這棵樹四周的動向。同時,淩芷惜四人也緊緊盯著那棵大樹,等待著賊人現身。


    突然,一個蒙著麵的女子出現在這條人跡罕至的街道上,漫不經心地靠近那棵置放了銀票的大樹。正在這時,孟新蘭驟然從樹後跳出,大叫了一聲:“曾巧倩!”


    那蒙麵女子聞言,立刻掉轉過身,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孟新蘭緊追其後,一邊跑還一邊嚷嚷道:“曾巧倩,你給我站住!原來,你是想騙錢兩,故意弄這樣一出鬧劇,是不是?”


    淩芷惜見狀,立刻朝衛直、衛曲揮了揮手,四人朝不同的方向奔去,打算將那姑娘攔下。


    淩芷惜縱身一躍,連踩了幾個牆頭,飛身前往另一條街道,剛好落在那蒙麵女子的身前。與此同時,衛直、衛曲和聶霜白亦從其他幾個方向追了過來,將那蒙麵女子團團圍住。


    “你就是那名綁匪?”聶霜白開門見山地問道。


    蒙麵女子有些慌了神,她拚命搖頭,卻一言不發。


    “你是不是曾巧倩?”淩芷惜見她不說話,亦追問道。


    而那女子仍舊是不吭聲,隻是微微搖了搖頭,目光有些閃躲。淩芷惜見狀,估摸著蒙麵女子不願與陌生人過多交涉,隻能將她攔在原地,等著孟新蘭過來揭破她的真實麵目。


    過了好一會兒,孟新蘭才氣喘籲籲地追了過來,還未見到那蒙麵女子的正臉,孟新蘭便指著她罵道:“曾巧倩,你這樣做太過分了!捫心自問,我孟新蘭待你不薄,你竟然串通外人,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來騙曾家的財產!你知不知道,你爹爹早在臨死之前,就立下了遺囑,這曾家的一切,日後都是留給你的,你怎地如此心急呢?”


    蒙麵女子呆立在原地,似乎是露出了愧疚的神色,隻不過,她仍舊不發一言。孟新蘭繞到她麵前,盯著她看了許久,一把扯下她的麵紗,隨即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你……你不是曾巧倩?”孟新蘭走上前,抓住那女子的雙肩,拚命搖晃,“是你,你綁架了我女兒,是不是?你們把她藏到哪裏去了,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定不會放過你們!”


    那女子掙脫出孟新蘭的雙手,不悅地說道:“這位大嬸,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些什麽。你們這群人可真奇怪,對著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現下又對我動手動腳,我可以去報官的!”


    “你去啊!你以為我會怕你麽?”孟新蘭大聲嚷嚷道,“到時候見了青天大老爺,還怕你不說出綁架我女兒曾巧倩之事?”


    那女子瞪了孟新蘭一眼,說道:“真是個瘋婆子,我要綁架你女兒做甚?我夫君可是遠近聞名的富庶商人,錢多的花不完。你們說我綁了人,可有證據,若是拿不出證據,便是血口噴人!”


    孟新蘭不甘示弱,與那女子吵了起來,淩芷惜在一旁觀戰,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等等,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淩芷惜連忙對衛直、衛曲和聶霜白招了招手,快步向置放銀票的那棵樹趕了過去。


    到了那棵樹下,木匣子裏的銀票早就不翼而飛,而這條街道依舊冷清,無人經過。


    孟新蘭也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伸頭朝樹下望了一眼,頓時捶胸頓足:“都是我不好,那女子長得與曾巧倩頗為神似,便中了他們的圈套。這下該如何是好呀,那些綁匪拿到了銀票,定不會善待曾巧倩的。”


    淩芷惜拍了拍孟新蘭的後背,安慰道:“曾夫人,您先迴去,莫要如此著急,我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幫您找到曾小姐,並保證她的安危。”


    孟新蘭雙眼通紅地點了點頭,踉踉蹌蹌地迴了曾家。聶霜白盯著她消失的背影,帶著質疑的口吻說道:“方才若不是孟新蘭誤導了我們,我們又怎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這個孟新蘭很有問題。”


    “一個女人,自編自演了一出戲,頗有心機呀!”衛曲摸了摸下巴,說道,“我看了那麽多話本,這種謀財害命的事情也不少。依我之見,那個曾夫人知曉曾老爺要將曾家的財產全部留給曾小姐,便對曾小姐起了殺心,利用這種法子,剛好一箭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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