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淩府的路上,淩芷惜皺著雙眉,躊躇不安:“這下線索都斷了……汀蘭定是和秦芳逃出了京城,三日之後,方家會鬧得滿城風雨。”


    緋櫻不解地問道:“小姐,離開京城去往別處是要路引的,不然汀蘭隻能流離失所。可是……她和秦芳是怎麽弄到路引的呢?”


    趙玉珹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恐怕就是她為何選擇在你們淩家做工的緣由。”


    淩芷惜雙目無神,難過地答道:“你的意思是……汀蘭利用了我。”


    趙玉珹淡淡說道:“別以為你付出了真心,其他人就會以同等的真心迴報你。她所利用的正是你的信任。”


    “小姐,那現下我們該如何?”緋櫻著急地問道,“三日之後,我們交不出來秦芳,方家又要上門來鬧,到時候……”


    淩芷惜煩躁地扯了扯頭發,看向趙玉珹:“是你和方家約的三日之期,你必須給我想出個法子。”


    趙玉珹嘴角上勾,氣定神閑地答道:“這又不是難事,你先迴去等消息,三日之內,我必將汀蘭和秦芳一同抓迴來。”


    “可是……汀蘭和秦芳一旦被抓迴京城,他們便無路可退了。”淩芷惜擔憂地說道。


    緋櫻連忙著急勸說:“小姐,這個時候就別再管汀蘭日後的下場了。她和秦芳卷走了方家許多錢財,不管怎樣,都是錯了……我們眼下必須得為淩府的將來考慮呀!”


    趙玉珹凝視著淩芷惜,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他忍不住上前輕聲說道:“我盡量和方家協商,你別太擔心。”


    迴到淩府之後,淩芷惜始終心有不安,而她又無能為力,隻能在家中等著趙玉珹的消息。


    三日之後,仍舊沒有趙玉珹遞迴來的消息,緋櫻急得團團轉:“小姐,眼看著方家又要來鬧了,這五殿下怎麽還沒將汀蘭和秦芳帶迴來呀!”


    淩芷惜倒是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若是汀蘭和秦芳是真心相愛,他們能遠走高飛亦是一件好事。


    就在淩芷惜思索之際,杏兒慌慌張張地推開房門,對淩芷惜喊道:“小姐,方家的找上門來了!老爺為了不讓事情鬧大,引他們去了前廳。”


    “什麽?”淩芷惜煩躁地奔去了前廳,隻見方小姐領著一眾家丁,氣勢洶洶地與淩哲也對峙著。


    “方小姐,你夫君去了哪裏,跟我們淩家沒有任何關係。”淩哲也冷聲說道。


    “沒有關係?”方小姐聲音洪亮,“我家小廝分明看見淩小姐身邊的侍女曾私會過我家夫君,你說沒有關係?”


    淩哲也說道:“說這些話的是你方家的小廝,除此之外,你拿不出任何證據。人證物證俱在,我淩哲也當然會認,但憑你片麵之詞就打算尋我淩家的麻煩,想都不要想。我看,你們方家分明是來敲詐的!”


    “你……”方小姐被堵得說不出話,卻又不甘示弱,“我才不管那麽多,什麽人證物證,當初明明說三日之內找到秦芳,現下期限已到,淩芷惜若是交不出人,我定要跟你們淩家沒完!”


    淩哲也氣得胸口起伏,不停咳嗽,恰逢淩芷惜走入了前廳,淩哲也便將滿腔怒火發泄在淩芷惜身上:“瞧瞧你惹出來的禍事!這事情你不完滿解決了,就莫要繼續在淩家住下去!我淩哲也便當沒有養過女兒!”


    淩芷惜低著頭,雙手絞在一起,不言不語。這事情雖說和她沒有直接關係,卻是她被人利用所致,父親淩哲也想要罵他,也找不到錯處。


    淩芷惜低頭沉默,方小姐的囂張氣焰更甚,連連諷刺淩家有辱家綱。淩哲也是個講道理的人,麵對方小姐的無理取鬧,他也沒有任何法子。這時,淩家的小廝匆匆跑了進來,低聲


    對淩哲也說了幾句話,淩哲也苦著臉擺了擺手:“速速請他進來,千萬不要慢待了他。”


    在方小姐的咆哮聲中,前廳門口走進了幾個人。方小姐扭頭一看,那張熟悉的臉讓她渾身一顫,她愣怔了幾瞬,立刻撲上去揪住了秦芳的耳朵,大聲嗬斥道:“你竟敢把方家的錢兩席卷一空,帶著別的女子私奔?我讓你這麽膽大包天!”


    原本站在一旁、十分慌亂的汀蘭見秦芳被方家小姐欺負,立刻上去拉住方小姐的手臂,


    勸阻道:“方小姐,你別這樣對秦芳,要撒氣就朝我來,我毫無怨言。”


    “你算個什麽東西!”方小姐腰粗膀圓,力氣頗大,她將手臂一甩,汀蘭便朝後退了幾步,摔倒在地。


    秦芳見狀,立刻一把推開方小姐,扶起跌倒在地的汀蘭,關切地問道:“汀蘭,你沒事吧?”


    方小姐惡狠狠地盯著二人,聲音洪亮地吼叫著:“你們這對狗男女不知廉恥,都到了這種地步,還在我麵前卿卿我我的。秦芳,我問你,你和我成親這幾年,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秦芳冷眼瞧著雙目通紅的方小姐,直言道:“從未喜歡過。”


    方小姐本還心存一絲企盼,聽到秦芳所言,立刻崩潰失態,嚎啕大哭起來:“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禽獸,怎麽能對我做出這樣的事來?你若是從未喜歡過我,當初為何要苦苦哀求我爹爹,讓你做上門女婿?”


    “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秦某也不過是一個俗人。”秦芳將汀蘭扶起,冷聲答道。


    “所以說,你就是看上了我們方家的財產,是不是?”方小姐哭哭啼啼地問道。


    這時,汀蘭接話道:“這不是明擺著的麽,用得著再多問一句,讓自己更加難受麽?”


    方小姐頓時失控,張牙舞爪地向汀蘭撲去,作勢要撕扯她的頭發。秦芳擋在汀蘭的身前,方小姐便用雙手死命地捶打秦芳的胸口,一邊發泄,一邊怒罵道:“秦芳,你這個畜生,你


    不得好死!你們兩個人都不得好死,生生世世都不得善終!”


    淩芷惜實在看不下去,上前勸阻道:“方小姐,你們是來解決問題的,這樣鬧下去又能怎樣,隻會給自己徒增煩惱。不然,你坐下來喝口茶,我們好好商量要如何解決這件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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