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可在之後的兩日,放縱地玩樂,吃想吃的食物,買想買的物什,見想見的人。兩日過去,人在極度瘋狂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風平浪靜。彼時,你們會覺得空虛、乏味、寂寥,既然如此,不複習還等何時?你們會發現,複習備考竟然也是格外美妙之事。”


    “說得沒錯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一個太學生轉過頭對另一個太學生感慨道。


    一個世家女的臉上洋溢著憧憬的笑容,仿佛在她眼前的並非是滔滔不絕的淩芷惜,而是一件又一件琳琅滿目的飾品。


    “最後一招,用在前兩個招術皆不管用的情況下。”淩芷惜故弄玄虛地說道,“隻要心誠,就一定能行!”


    一眾太學生立刻被吊起了胃口,目不轉睛地盯著淩芷惜,催促道:“什麽法子,快說來聽聽!”


    田菱兒哼了一聲,不合群地抱怨道:“你這些法子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一點兒用也沒有。”


    田菱兒話音剛落,錢靜姝便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斥責道:“閉嘴,你懂什麽!這些法子簡直太棒了,既能滿足需求,又能促使我們發奮複習。我們缺的並不是複習的路徑,而是學習的動力!”


    淩芷惜的心中樂開了花,她接著說道:“最後一招,拜薛哥得永生大法。對於學習,某些人實在有心無力,那麽,隻能夠通過外界的力量來平衡自身的缺失。你們想想看,在一眾太學生中,誰的功課最好?”


    “薛晚舟啊,功課這方麵,我誰都不服,隻服他!”太學生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聶霜白沒來由地紅了臉,幸而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淩芷惜的身上,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聶霜白挪到顧曼君的身旁,狐疑地問道:“芷惜要做什麽,為何好端端地提起薛晚舟?”


    顧曼君莞爾一笑:“芷惜的鬼主意最多了,旁人都猜不透她的心思。即便是你我,也隻能了解一二而已。”


    淩芷惜神采飛揚地說道:“趁著這幾日,多和薛晚舟交流,與他打好關係。適時送些小禮物,聊表心意,以籠絡他的心。等到時機成熟,就可以求他保佑你們順利通過考試啦!沾染了學霸身上的靈氣,考試也會遊刃有餘的。”


    “老師,何為學霸,何為學渣呀?”一個太學生舉起手,懵懂地問道。


    “學霸,便是學習上的佼佼者,一方霸主,而學渣,則是相反的意思,弱的隻剩渣渣了。”淩芷惜解釋道。


    坐在下麵的太學生們麵麵相覷,連連感慨:“原來我們都是學渣呀!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們也該多接近學霸啊!”


    一堂課結束,眾太學生滿載而歸,受益匪淺,唯有田菱兒心不甘情不願地非要和淩芷惜糾纏:“淩芷惜,你簡直是騙子!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要向我們收三十文,太黑心了吧!到了考試那天,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能通過。”


    淩芷惜懶得搭理她,隻是對她淡淡一笑。而其餘的太學生卻將淩芷惜看作不一般的高人,見有人辱罵高人,不由心中惱火,立刻將田菱兒團團圍住,群起而攻之。


    “田菱兒,你平日裏借著錢靜姝的臉狐假虎威也就罷了,怎麽如此關鍵的時候,還要給人添堵呢?”太學生責備道。


    “就是,真是一個麻煩的女人。”


    田菱兒隻得悻悻地閉上了嘴巴,看著淩芷惜一行人趾高氣揚地迴了課堂。


    接下來的兩日,太學異常的安靜,世家紈絝子弟聽了淩芷惜之言,不是在課堂上唿唿大睡,就是纏著薛晚舟,巴結討好。而世界小姐們則偷偷溜了出去,逛街采買,樂不思蜀。


    淩芷惜、聶霜白和顧曼君坐在課室裏,漫不經心地翻著書卷。讀書的熱情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顧曼君才給二人輔導了小半個時辰,淩芷惜和聶霜白便嚷嚷乏了,趴在書案上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大多數太學生早已散去,整個課室裏隻聽見翻書的“嘩嘩聲”。伴著細微的嘈雜,淩芷惜趴在胳臂上,睡得香甜,發出輕微的鼾聲。


    正在這時,薛晚舟一臉怒意地走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將淩芷惜推醒,怒視著她。


    “薛公子?怎麽了?”淩芷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笑嘻嘻地看著薛晚舟。


    “淩芷惜,你怎麽折騰是你的事,能不能不要拉上我?”薛晚舟的語氣透露著不悅。“現下好了,我壓根沒法靜心看書,那幫富家子弟成日糾纏著我,不勝其煩!”


    淩芷惜立刻坐直了身子,對一旁的聶霜白使了個眼色。聶霜白假意裝作沒看見,目光繞開薛晚舟,看向了別處。淩芷惜見聶霜白不理會,直接搡了一把,在聶霜白耳邊說道:“白白,快去幫我擋一下,也好促進你和薛公子之間的關係。”


    聶霜白嘟著嘴,斜睨了她一眼,道:“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你自己去解決,我才不幫你收拾爛攤子呢!”


    淩芷惜啞口無言,隻能硬著頭皮,對薛晚舟打著哈哈:“薛公子,他們也是沒辦法而為之。明日就要考試了,多沾沾你的靈氣,興許能順利通過,你就當行行好,做做好事了……”


    薛晚舟可不吃這一套,他的目光冷冰冰,看得淩芷惜直覺得瘮人。聶霜白實在看不下去,遂拿起書卷,挪到了薛晚舟身旁,支支吾吾地說道:“薛公子,可否請教幾個問題?”


    薛晚舟頓時臉紅了大片,目光遊離,不知該看向何處:“呃……聶姑娘,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別說請教,小生擔待不起。”


    “我們去那邊說?”聶霜白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張空書案,薛晚舟便跟著她去了。聶霜白偷偷轉過頭,對淩芷惜努了努嘴,淩芷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撿起包袱,匆匆收拾了一下,溜出了太學。


    淩芷惜在現實世界中最怕考試,即便是將書本從頭到尾複習了一遍,到了考試那一日,她還是緊張得肚子痛。坐著軟轎到了太學,淩芷惜隻覺雙腳發軟,急著去如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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