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更~最近迴了老家一趟,家裏老人身體不怎麽好,迴訪耽誤了,請大家多多諒解!後兩更下午先後送上~)


    淩晨時分,花恨柳與楊簡各乘一騎出了孔城,朝著西邊的封將台而去。


    笛音本想跟著他二人去,也也知道人家兩人畢竟是曖昧身份,自己跟了去怕是壞了好事……況且佘慶也說了,獨孤斷與花語遲暫且並未涉陷,隻不過一時之間相互有些麻煩罷了,此時她若現身幹涉其中,也怕討不得兩人歡喜,若是激化了矛盾便更得不償失了,這才強自按捺住想跟誰去的想法,隻等稍後幾天佘慶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抑或牛望秋從關州返迴時再跟去不遲。


    佘慶仍然未從使用了秘技之後的後遺症中恢複過來,三天的時間他稍微能夠看出有恢複跡象的,便是原來絲毫不敢挪動的身體現在能夠勉強支撐著坐起身來,隻不過全身沒有什麽氣力,仍需要時不時歇息罷了。


    此時在花恨柳原本住的那間天字號客房裏,錢貓兒與趙得發正一臉緊張地在門外候著,等佘慶讓笛音傳話可以進去時,他倆才相互謙讓了一番進得門去。


    “不用客氣,都隨便坐吧。”輕輕側了側頭,佘慶向他二人示意那擺出來的兩張圓凳正是為他們準備,不過這兩人卻沒有工夫去搭理佘慶做了什麽、這屋內準備了什麽,隻是一臉拘謹笑容,站在佘慶跟前點頭哈腰也不是,一本正經也不是。錢貓兒甚至開始後悔當初了忘了多注意孟朝君孟掌櫃的平日裏都是什麽姿態,此時他想學卻完全記不起來了。


    不過,畢竟趙得發經驗還要豐富一些,雖然不知道怎麽站、站在力佘慶多遠的位置合適,不過話他還是記得要問的,等了半天仍不見錢貓兒開口,便隻能開口客氣道:“不知道佘爺叫我二人來……”


    “你們不用客氣。”佘慶還是頭一次聽人稱唿他為“爺”,雖然按照劉月英的身份來說,喊他聲“爺”也是理所應當,但是這跟前的兩人卻不一樣,一個是自己將來的師弟,以後還要同門相處,若是自己被稱唿為“爺”,那要稱唿先生、大先生什麽呢?而另外一人則是自己下屬的……嗯,應該算作是家屬吧?嶽青娥在本次殺孔仲滿的計劃中發揮了關乎全局的作用,即便佘慶獎她一座仙客樓也是綽綽有餘的,況且之前拜托孔雀找人為趙得發和嶽青娥證婚的是花恨柳,而佘慶這個實際上的一把手卻仍未有半分表示。


    此時聽趙得發出聲、錢貓兒在一旁附和,佘慶不禁失笑糾正道:“雖說這仙客樓的生意都登記在月英名下,不過我卻也是你們的東家不是?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妨就這樣稱唿我吧!”


    “那行,那東家……”趙得發輕笑著,又上前走了兩步,他身旁的錢貓兒當即跟著也上前走了兩步。


    “不知道您叫我和小貓來,是有什麽吩咐?”他雖然在被佘慶叫來之前便已經從其他的夥計口中得知這位東家似乎有意讓他與錢貓兒共同來管理這仙客樓,隻不過因為私下與錢貓兒商量後也沒商量出什麽結果,這才心中忐忑,不知道這位東家究竟什麽意思。


    “趙得發?”佘慶點名,趙得發自覺向前一步口中應是。


    “我聽店裏的夥計說你之前做過車夫?”既然是選擇他們二人管理仙客樓,那佘慶至少也應該根據兩個人各自的擅長來確定負責方麵,了解他們過去所從事的職業,無疑是最為有效的方法之一。


    “趕過幾年的車。”趙得發微愣,旋即便明白了佘慶問這話的意圖,自覺說道:“主要是在這關、饒、留三州以及北部狄部和鎮州、昆州這一帶,原來走的是茶葉絲綢生意,後來做的便是些普通商貿之物的押送內容。”


    “哦?看來你懂得的東西必然不少……”佘慶微微驚歎,心中佩服自己妻子竟然有能耐將這樣見多識廣之人招入自己手下,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說出的話也輕快許多。


    “懂得東西……還是有一些的,不過小的擅長的卻不是這個。”說這話時趙得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之色,便是連一旁的錢貓兒也看不下去,忙在他身後拽他衣角。


    “好,那你說說自己擅長什麽?”佘慶卻並未有絲毫氣憤之色,反而因為好奇而忘了自己全身的傷痛,脖子轉的著急許多,拉扯得他背部、肩部的筋骨碎裂般地痛起來。


    “給小的一輛馬車,隻要蒙住小的的眼睛或者不讓小的去看,但憑馬車走動的聲音,小的便能大約說出其上物品的重量。”


    “這有什麽……”佘慶正要驚歎,卻聽趙得發身後的錢貓兒竟然少有的不客氣起來,細聽之下原來他也有話要說。


    “不論是多少件東西,隻要經過我眼,我便能一眼記住,還能將這東西的特點說個九成九。”


    這確實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看來這兩人並沒有讓自己失望,都是有著一技之長的人。


    佘慶心中竊喜,麵上卻不動聲色,他托笛音喊來人將他抬到樓外的空地上,又密語向笛音、錢貓兒吩咐一番便讓他二人退去,隻留下趙得發與一幹看熱鬧的夥計、食客等在周遭,任憑議論紛紛。


    不過是盞茶的工夫,自後院中忽然駛出了一輛車廂密封的馬車來,引得眾人紛紛讓路,而等這馬車靠近時他們才發現這駕車之人卻是錢貓兒和笛音。


    馬車在佘慶與趙得發跟前停下,錢貓兒與笛音二人自車上跳下,見那笛音走到佘慶身旁耳語一番後,將袖中所藏的一張尺長紙條展開向佘慶展開看,佘慶略略一看,這才向趙得發以及周圍已經漸等得不耐煩的眾人說道:“趙得發與錢貓兒兩人一人說自己可以通過這馬車行走的聲音便判斷出這馬車中的東西有多沉,另外一人卻說他隻需看一遍便能將他所見東西的名稱、特色說出來……”


    說到這裏,佘慶頓聲,聽得周圍一陣噓聲,臉上了然一笑,繼續道:“這馬車之中放了什麽,錢貓兒知道物件卻不知道重量,而若是趙得發所說屬實,那麽他便知道重量卻不知道物件……我這裏有一張清單。”佘慶說到這裏,笛音會意將手中紙條輕輕展開,眾人隻能看得見上麵寫滿了蠅頭小字,卻看不清具體寫了些什麽。


    “我給他二人半個時辰的時間,便讓他二人將這車中的東西有什麽,每一件物品的重量都標出來。隻不過這標注時需得立一立規矩。”佘慶說著,看著滿臉神采的趙得發與錢貓兒,笑道:“趙得發先蒙眼坐到這馬車上,由錢貓兒在一冊上先寫一物名,然後自車中將其取出,之後趙得發報出取出的這物件的重量,再由錢貓兒記下……如此類推,直到將車中的最後物件名全部標出來,寫在冊子上並記下重量,最後與我這裏的清單對照,若是錯三處名稱或者總重量偏差一斤,便算不及格。”


    “好!這才熱鬧!”


    “吹牛皮的吧!什麽時候竟然有這本事了?”


    “說說獎勵啊,沒有獎勵多沒意思!”


    “……”


    “眾位都知道……”說到獎勵,佘慶輕笑,環顧了四周之後笑道:“仙客樓原來的掌櫃孟朝君已經被招到熙州述職去了,這麽一去怕是便要開始掌管一州範圍內的仙客樓了……無論怎樣,家不可一日無主,這仙客樓也不能一日沒有掌櫃的。”


    說到這裏,周圍人聲漸息,雖然都已經猜到了佘慶接下來會講什麽,可是此時不聽佘慶親口說出來,他們縱然有多麽篤定的猜測,也不敢說自己所說一定準確。


    “原來……原來孟掌櫃是被叫到了熙州去述職啊……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錢貓兒聽後滿臉激動地向身旁的趙得發說道,趙得發微微皺眉總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不過眼下他卻隻是配合著點頭輕笑,並未點明什麽。


    “今日他二人若是在半個時辰內按我要求做到了,那我便任命他二人為代掌櫃,相互輔助著掌管著這孔城的仙客樓;若是做不到……”說著他衝那二人呲牙笑道:“聽說如今定都城百廢待興,你二人倒不妨去那裏做一些貢獻吧!”


    聽佘慶如此說,便是連一旁看熱鬧的人也不禁一愣,眼下誰不知道當初定都城破在其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人便是他們饒州與關州之人,此時他二人若是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將物件報齊、分好,尤其是還要把重量寫上,那麽一去定都城那也便基本意味著必死無疑了。


    對於恩人,定都城百姓從來不吝嗇自己的謝意;而對於仇人,他們也從來不收斂自己的怒意與仇恨。


    此時佘慶花說完,在場之人除了呆滯便是沉默,竟無一人再開始如方才一般起哄。


    “你二人若是怕了,自然可以選擇放棄,我仍會讓你們留在仙客樓,原來做什麽就還繼續做什麽。”佘慶微笑著看向兩人,雖然語氣上看似作了讓步,實際上卻將兩人步步逼退,讓他們為了在饒州繼續待下去而不得不選擇答應這個挑戰。


    “那便開始罷!”與趙得發相視一眼,二人輕輕點頭後,錢貓兒開口應道,說完他便先向那筆冊走了去。


    在此期間趙得發一言不發上了馬車坐下,任由笛音幫他蒙住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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