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我有一夢的慷慨打賞,褲衩拜謝了!明天補更昨天的一章,絕對不會拖到晚上一起發的,請大家放心!)


    佘慶一個人,兩匹馬,在官道上等了長長的一夜。


    等到東方出現魚肚白時,才見獨孤斷又一手提著笛音,一手提著花語遲從叢林之中向他走了來。


    這時候的獨孤斷早已沒有了平日裏的冷漠模樣,此時看到了佘慶,竟然破天荒地臉上露出微笑來,隻不過在佘慶看來這微笑無論怎麽看都似乎多存了一些巴結的情緒在裏麵。


    “我們這就迴關州。”還未等到獨孤斷開口說話,佘慶便搶先一步開口說道。他這樣講一是擔心獨孤斷沒什麽話可說,兩人難免會有尷尬;二是眼下既然已經遇到了笛聲,又好巧不巧地救了花語遲,那麽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花恨柳活著天不怕來定主意。


    天不怕現在應該已經快要出饒州了,而佘慶判斷如今最需要他們去的卻是關州,不為其他,笛聲第一時間也是要迴關州的,那麽留在關州的花恨柳便有了危險——況且現如今在他身邊的並沒有多少幫手,牛望秋雖然實力強悍,可是最終還是架不住是在關州的地盤上。


    最為關鍵是一點是,關州東邊便是留州了。


    獨孤斷聽到佘慶的話後,原本顯得局促的模樣稍稍愣了一下,爾後感激似的向佘慶笑了一下,再將花語遲送到佘慶手裏,而他自己則是帶著笛音翻身上了馬。


    這反倒令佘慶為難了,畢竟一夜過後花語遲的身份便變了,之前他一直將花語遲當做男人來抱,可是經過李鳳岐的話後他卻知道原來花語遲一直都是個女的……


    何況過去了這一夜裏他並沒有聽到獨孤斷鬼叫或者大驚失色,足以說明李鳳岐的判斷是對的,那麽此時這花語遲的身份自然又多了一重轉變:她是獨孤斷的女人。


    這樣一想,再由自己去抱著她共乘一匹馬,還合適嗎?


    看著佘慶一時愣在原處沒有反應,獨孤斷大抵也猜到了他所擔憂的是什麽,他輕驅著馬走到佘慶跟前,目光微黯地說道:“我……我嘴笨,她……她倆絕……絕不會……問我,拜……拜托了!”


    拜托了?拜托什麽?什麽拜托了?


    佘慶一臉不解地向獨孤斷望去,等到看著他的目光從笛音身上挪到花語遲身上,再由花語遲身上挪別處之後,佘慶終於明白:這是要讓自己編瞎話啊!


    之所以將花語遲交給自己,便是要與原來的安排一樣,獨孤斷帶著笛音,而自己帶著花語遲,等到她們二人醒來的時候完全可以說半夜追上了天不怕等人,將她倆醫治好以後又星夜趕迴關州……


    佘慶恨不得自己這時候變成一個啞巴,這樣一來即便是獨孤斷是一個結巴也肯定比著自己這個“啞巴”強,到那時候犯難的可就是獨孤斷自己了。


    雖然心裏有些不滿,不過畢竟獨孤斷也不是外人,佘慶勉為其難地將花語遲帶上了馬,四人兩騎在這晨霧之中折轉了馬頭,又向著關州方向返迴去了。


    花恨柳與牛望秋老老實實地在客棧中躲了兩天,發現並沒有大批的人湧上街頭來搜查自己二人,這才相信當夜笛遜放他倆走絕對不是腦袋犯抽了……也正因為如此,令花恨柳苦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何笛遜分明知道自己二人聽到了關州與宋長恭的勾當還願意放手,難道純粹是因為自己虛報的佘氏後人的身份嗎?


    好在他在此事上糊塗了一些,但牛望秋卻是久浸此道,看著花恨柳終日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最終看不下去,一語點醒道:“不過是想將宋長恭綁得更牢一些罷了……”


    綁得更牢?都已經私下裏勾勾搭搭了難道還不牢嗎?


    花恨柳開始時不理解,不過當他真的以佘慶的身份來看待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卻多少有了些收獲:若是佘慶——也便是自己假冒的佘氏後人——出現在關州,那麽很明顯在佘家的大本營留州肯定也有佘氏一族的後人或者殘餘勢力,有了這樣一股力量存在,他們又又豈能眼睜睜看著留州被笛遜吞下?當然,如果笛遜下決心來吞,自然沒有吞不下的道理,可是萬一笛遜不用全力來吞呢?


    雖然來關州的時間尚不長久,可是花恨柳卻是聽說笛遜在家族中的日子實際上並不好過,家族中已經有長老開始明目張膽地反對甚至是準備逼他退位了……如此一來,若是借著戰事不利的理由,笛遜有沒有可能順勢將族中的這些反對勢力肅清了呢?


    一定會的。因為隻有整個笛氏一族、整個關州用同一種聲音說話,向同一個方向使勁兒,他與宋長恭的合作才能長久,宋長恭才會重視或者說不敢輕視他。


    留州吞不下,那麽饒州的事情該如何處理呢?要麽是擱置向後——這種做法並不符合宋長恭的利益,而與關州而言,給予饒州充足的準備時間,恐怕即便最後能夠拿下饒州,到手的油水也沒有快攻之下獲得的多。


    唯有聯手以勢如破竹之勢左右夾擊,在饒州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將其徹底地吞並拿下,到那個時候宋長恭目光放向南方,而笛遜便可以在關、饒、留三州之間盡心經營了,到那時候單隻是留州境內的一股殘餘的勢力,還能折騰起多大風雨來呢?


    說到底,笛遜之所以放他二人走,實際上也是想通過佘氏一族的人製造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出來,這樣可以逼迫著宋長恭將合作由私下裏不得不拿到台麵上來,那時候世人盡知,他宋長恭又豈能說要不作數就不作數的?


    鬧了半天,最終還是被當做棋子被耍了一招啊!


    花恨柳心中憤恨,不過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唯有想著佘慶趕緊將獨孤斷接迴來,到時候便是商量事情也多個出主意的——總好過與牛望秋整天躲在客棧裏不敢出門吧?


    因此,當他看到佘慶與獨孤斷雙雙站在自己跟前時心中的愉悅可想而知,尤其是當他看到緊隨兩人身後的還有花語遲與另外一名不認識的女子時,心中更是開心。


    不用問他便知道,跟在獨孤斷身後的那名絕色女子便是笛家的小姐笛音了。


    不過他並未當即對笛音表現得有所親熱,反而是對花語遲的到來倍感有趣,將其他人往外一轟,直接關了門單獨與花語遲在屋內談了起來。


    當然了,他並沒有注意到佘慶尷尬的苦笑以及獨孤斷略帶陰沉的臉色。


    “這一次來,比著之前要客氣很多啊。”看著花語遲局促地站在自己跟前卻不主動說話,他笑著調侃道。


    “花公子說笑了……”花語遲強笑道:“倒是還要請您向大先生轉告一聲多謝,若是沒有大先生,我便怕是要沒命了。”


    “哦,這個一定。”花恨柳點點頭,具體的事情他已經通過佘慶了解了一些,不過對於佘慶他再清楚不過,在方才稟報事情的過程中他老是不停地瞥獨孤斷,想來是礙於獨孤斷在場並沒有將事情的全部都說出來,等會兒可得單獨找他了解一下才好。


    至於花語遲的傷到底是不是天不怕醫治的,佘慶雖然這樣說了,可是一想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花恨柳直覺以為事實恐怕不會如此簡單。不過眼下是花語遲在說,他倒是很樂意讓花語遲欠著這個人情。


    “花公子您單獨見我,究竟是何事?”見花恨柳應答應幫忙轉達謝意後並沒有繼續說話,反而是笑著看向自己,花語遲心中微微不安,尋了句話問道。


    “哦,是有兩件事要告訴你……或者說與你商量更合適吧!”花恨柳笑著,示意花語遲坐下,自己端了茶為她斟了一杯。


    “您不必客氣,直接說便是。”明明知道對方要說的肯定不是簡單的事情,不過眼下到了這種境地,即便自己不要求說,花恨柳也會找個由頭說出來,倒不如她表現得大度一些,暫且先聽聽花恨柳究竟是要說什麽吧。


    “第一件事,是見到了一位故人,可是又不敢確定,所以才想讓你幫忙判斷一下。”一邊說著,花恨柳眼睛一邊盯著花語遲的臉道。


    “這話可就玄乎了……”花語遲不自然地一笑,“我又沒見過那人長得什麽樣,怎麽會知道人家是不是花公子的故人呢?”


    “這個不需要看……”花恨柳聞言輕笑,輕嘬了一口茶,然後漫不經意地問道:“趙阿媚怎麽會在關州呢?”


    “當——”


    茶杯從花語遲的手中滑落,摔在桌子上,茶水濺開,花語遲一陣手忙腳亂,可是在心中更是驚懼異常:那個女人,怎麽會讓花恨柳看到了?


    “嗬嗬,怪我不會待客之道,竟用了熱茶來招唿你……”花恨柳取了一方抹布遞給花語遲,略帶歉意地說道:“想來應該是認錯了吧,畢竟已經一年多時間沒有見過了,她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是……是吧……”花語遲不自然地笑了笑,順著花恨柳的話應道。


    “第二件事呢,就比較好說了。”花恨柳重新為花語遲斟上茶,將茶壺放下後手指在壺蓋上敲了兩下,才笑著問道:“你是來殺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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