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補的是周日欠下的第二章,請大家笑納吧!上一周的拖欠就算清了,還請大家多多擔待啊!今天的一章不會少~)


    壽命均分,這是情人蠱的另一個副作用,如果這可以視作是“同生”,那麽先前的一個副作用,自然便是“共死”了。


    換言之,若是有人故意針對獨孤斷想要置他於死地,實力上雖然不如獨孤斷,但是完全可以通過殺死笛音來達到目的。這一點不但對於獨孤斷來說是一個不得不防的“命門”,對於笛音與花語遲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雖不說笛音有幾個仇人,單以獨孤斷來看,他的仇人必將會變成笛音與花語遲的仇人。


    到時候三個人為了活下去,勢必要站在同一條陣線上,要麽共抗外敵,要麽一同受死。


    可是,李鳳岐竟然說即便是種蠱成功之後,三人也不過各有三年的壽命,這未免太過於危言聳聽了吧?


    看著一臉不相信望著自己的佘慶與獨孤斷,李鳳岐不以為意,道:“這有什麽不可能的?你別忘了他們三個人這會兒都是重傷在身,按照正常的情況來看,即便是這一次他不救這兩個女娃子,挺過去後最多也就活九年而已,這都是吉人天相的結果了!”


    說完這句話,他悄悄去觀察佘慶與獨孤斷的反應,發現這兩人果然沉默不語了。


    這個時候獨孤斷的心情還好,就現在的情況而言,若是他救人,那麽每個人隻能活三年;可若是他不救,他會帶著悔恨活九年……還不如一起與這兩人死去了的好!


    佘慶的心情便要複雜許多,原本他還想總歸會有辦法將與三人或密或疏的關係梳理清楚,即便自己沒有辦法,先生或者大先生也肯定會有辦法……可是一聽到他們三人便隻能活三年後,他卻不忍了,不忍心自己的朋友就這樣死去,不忍心在朋友活著的時候讓那血腥的一幕發生……乃至他更願意這三人一直活著,好好活著,等這血海深仇慢慢地拖到笛遜死去才好。


    兩人的沉默不語看在李鳳岐眼中,他心中暗暗得意,又輕咳一聲:“所以我說我還會再幫你們一些的嘛!”


    “當真?”佘慶聽罷驚喜地看著李鳳岐,仿若看著神仙聖王,獨孤斷卻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他想象不出這眼前的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也想象不出他會如何幫助自己。


    “想要每個人長命百歲你們不要去想。”他原本想要先潑冷水,可是沒有想到這句話說出之後並未在兩人的臉上看到些許失望之色,不禁有些好奇現在的人對長生不老什麽的好像是完全沒有興趣了麽?


    他顯然不能理解佘慶與獨孤斷此時的心情,於他二人來講能夠長命百歲自然是意外之喜,不過即便隻是能迴複到正常的壽命水準那也足以是莫大的饋贈了,甚至說哪怕隻比三年的時間多一年乃至是一個月,都是賺到的。


    眼下就看李鳳岐究竟能夠幫到什麽地步了。


    “三十年。”說出這個數字,李鳳岐不等他二人有何反應,向獨孤斷繼續說道:“按照你的體格,活到一百五十歲也不是什麽問題,可是這樣一分各取其一,三個人能夠活到五十歲。雖然有些少……”


    “不……不少了!”獨孤斷此時顯然已經興奮得激動起來,他能夠活到一百五十歲並沒有什麽好稀奇的,他的師祖方旭東都活了多長時間了?到現在不還是好好地活著?時不時還會大發脾氣將自己的師父苟不會胖揍一頓,一點也看不出上了年紀的樣子啊!


    自己雖然因為這件事,最後可能成為門內最短命的一個,可是與常人相比起來也算是正常的,足以知足了。


    “那要如何做?”佘慶此時已經從喜悅中醒來,相較於獨孤斷的興奮,他更關心的是如何做,隻是在心裏又對這名為李鳳岐之人看重了幾分。


    “我已將他的傷治好,現在就可以去做了。”李鳳岐揮揮手說道。在他揮手間獨孤斷忽然覺得自己的周身似乎“輕”了一下——若是在平時這微不可察的一“輕”他絕對發現不了,不過此時他正處於完全的興奮之中,身體對周圍事物的感知也變得敏感很多,李鳳岐這得意的一招竟然被他發現了!


    “做?”佘慶微愣,目光稍顯怪異地看了獨孤斷一眼,當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去做吧,我們在一旁絕不偷看!


    獨孤斷被佘慶這樣一看,初始時也是一愣,不過很快他便明白這“做”之一字的多層含義,臉上微赧,卻還是將花語遲與笛音一手一個提起,向著不遠處的密林縱身而去。


    “聊聊?”見獨孤斷走遠,李鳳岐輕笑,向著佘慶提議道。


    “您請!”佘慶客氣應道。此時他仍保持著方才跪地求人的樣子,直到這時才想起來似乎應該換個姿勢才對,麵含諂笑地想著李鳳岐示意道:“您看……”


    “怎麽,人還沒走呢,態度就要變了?”斜睨了一眼佘慶,李鳳岐不悅道。


    “不……不是!”佘慶聽後大驚,慌忙否認。對方既然能夠輕點兩下就封住花語遲的傷口,又能在不知不覺中治好獨孤斷的傷,讓他們三人平添二十多年的壽命,傻子也知道這絕對不會是普通人啊!對方既然這樣做了,佘慶不知道他能不能將已經做過的收迴來,但若是他堅持再讓獨孤斷、花語遲迴複到開始那樣命垂一線的地步,佘慶知道自己便是拚了性命也無法攔得住。


    “你就這麽跪著吧!”對方冷冷地說道。


    “是!”佘慶聞言忙應道,他聽出雖然對方語氣稍冷了些,可是更像是賭氣似的冷落,這便表示對方隻是不高興自己說了那麽一句話,對之前已經做過的並沒有反悔的意思。


    “饒州人?”


    “不是,留州人。”佘慶搖頭說道。他已經離開留州很多年,從小幾乎是在熙州長大,口音雖然有些駁雜,但是細細聽來卻仍然能夠聽出關、饒、留三州相通的那絲鄉音。


    “哦,留州人啊……”李鳳岐微微點頭,“你是屬於北狄那方實力的?”


    “不是。”佘慶搖頭,不過稍後又稍顯遲疑地說道:“我在北狄有朋友……可以算是與北狄有些關係吧!”


    “這樣看來,你那朋友在北狄的地位必然不低啊!”李鳳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


    “這個……還好。”佘慶微愣,這才發現自己無意中竟然透露了這麽重要的一條消息,不禁心生後悔,暗自責怪自己對不起楊九關楊九爺的栽培。


    “那你究竟是屬於哪一方的?”李鳳岐又追問道,似乎他自己對這個問題非常感興趣,一副若是問不出個結果便不會罷休的模樣。


    “我……晚輩……這個不好說。”佘慶想了想唯有苦笑著迴答。他之所以這樣迴答,一是考慮到對方雖然幫助了自己與獨孤斷,可是畢竟來路不明,萬一要是遇上了針對自己一方的敵人,先前的那些對方輕而易舉便能收迴;第二麽則是他對於自己所屬的勢力也不好下結論了——按道理說,這普天之下除了廣陵王宋季胥、關州笛遜、饒州孔仲義,其他勢力均與他或者是與他家的先生有著合作或者保持友好的關係,不過眼下麽……似乎與蘭陵王宋長恭翻臉的日子並不太遠了,蕭書讓那邊眼看著也快要撐不住了,最為緊要的是他們四愁齋也雖然失去了延州,可是又獲得了昆州,目前來看也算是成為了一方勢力了。


    因此,對於李鳳岐問到的這個問題,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算了,這個不是重點。”


    懷著忐忑的心情迴答完,佘慶緊張地看著李鳳岐,見對方輕輕擺手心中這才將高懸的石頭放地,不過對方緊接著的一句話卻讓他險些驚唿出聲來。


    “你知道‘熙和永壽’嗎?”李鳳岐皺著眉頭問道,他說話時目光並沒有看著佘慶,而是有些失神地漫目張望說道。也正是因為如此,佘慶臉上那絲驚愕才如落網之魚一般,飛快地閃過而消失了蹤跡。


    “熙和……這是個什麽東西?”佘慶提高了些聲音,佯裝聽到了感興趣的問題問道。


    “熙和永壽,是寫在一枚銅錢上的四個字,也可以說我要找的東西就是寫著這樣四個字的銅錢。”李鳳岐將目光收迴來,看著佘慶說道。


    佘慶發現,說起來這事的時候對方臉上像剛才一般的戲謔、笑容消失得毫無蹤跡,就好像這樣的表情根本就不會在他的臉上出現一般。


    “銅錢倒是有不少,可是您說的這一種……”佘慶為難地看著李鳳岐,略帶歉意地說道。


    “是了,每年單是新鑄造的銅錢又何止千萬,即便是手上有了這樣一枚銅錢,怕也是會當做一般的銅錢就花掉了……是我太心急了罷!”說道這裏,他苦笑著歎息一聲,擺擺手說道:“我看你本事不差,不論身處哪一方勢力都應該算是能夠說上話的那一類人……想知道你身處哪一方勢力,便是想擺脫你在勢力範圍之內幫忙找一找,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這個……確實不知道,不過您既然這樣說了,又有恩於我,我一定會幫您找找看的!”佘慶信誓旦旦地說道:“找到了怎麽聯係您呢?”


    “我去找你便是。”李鳳岐輕笑,看著佘慶的表情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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