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複仇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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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用手遮住臉上正不斷往外冒著血跡的傷口，看著小寒因為憤怒而衝向那群官兵，明明連身影都有些搖晃，可是，卻如此簡單的動了怒，小寒，他平時很愛捉弄人，可是，卻不怎麽喜歡動怒，唯獨事情牽扯到自己時，他就很容易變成炸彈。
那樣踉蹌的背影，到底能幹什麽？
快速的從懷裏拿出黑雲山專用的信號彈，單驍柏趁著空隙，燃放到天上，隻要這附近有黑雲山的人，那麽，看到信號彈之後，一定會來救援，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兩個人能不能撐到救援的到來。
看到單驍柏燃放了信號彈，官兵先是一怔，隨即笑的燦爛起來，“來一個我們殺一個，來兩個，我們殺一雙，抓住了你們，我們就是大功一件，兄弟們，趕緊動手，收拾了他們，我們繼續守株待兔。”
聽著官兵頭頭的話，躲閃著周遭人的攻擊，單驍柏一邊注意著自己這邊的情況，一邊注意著小寒那邊的情況，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小寒的背影，總會出現一些幻影的重疊與分離，單驍柏搖了搖腦袋，幻影卻沒有消失，反而是自己的體力，漸漸的消失了。
“噌”體力漸漸的消散，幻影越來越多，單驍柏的搖晃程度已經比小寒還要厲害，而臉頰上的傷口，也變得異常的疼痛，單驍柏驚覺之後伸手去摸，臉上留下的朱紅色血跡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變成了墨黑色。
“有毒？！”單驍柏憤恨於自己的不小心，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裏封住穴道，防止毒素的蔓延，可是，心裏卻又知道，若是封住了穴道，那麽。麵臨險境的就是兩個人了，現在的小寒是不可能保護自己的同時又保護的了他自己的。
“小柏哥，怎麽了？”一劍刺穿一個官兵的喉嚨，收迴劍的時候，就看到單驍柏用劍支撐著身體，斜側著身，一動不動，收迴劍的小寒，擔憂的問著，然後往單驍柏這邊靠近。
“沒事，”單驍柏迴答，用衣袖擦掉臉上的血跡，不想讓小寒注意到自己中毒的事情，視線看著那群官兵的刀與劍，單驍柏的眉頭皺起，他們雖是官兵，可是，做事比強盜更加的卑劣，在劍鋒上萃毒這樣的事情，居然都做得出來。
“這群混蛋，好難纏，”小寒憤憤的開口，想要殺出一條血路，幾乎和登天一樣困難，可是，乖乖束手就擒這樣的事情，就更不可能了，難道，真的要死在這種地方嗎？想到死，小寒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單驍柏，自己無牽無掛，也沒有什麽要完成的使命，可是，小柏哥卻有著一族人的仇恨，怎麽能讓他死在這種地方？
“乖乖束手就擒，我保證不會傷你們性命。”官兵頭頭再次開口，“否則，這裏就真的是你們的葬身之地了。”
“小柏哥，等下我拖住他們，你逃吧，以你的輕功，若是躍上樹幹，一定會成功的。”小寒輕聲說道。
“小寒……”單驍柏也開口，隻是聲音則顯得無力了許多，“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等殺出去再說，”小寒盯著四周迴答，到底是哪裏，防守會比較薄弱，比較容易殺出去。
“幫我找到小可……”單驍柏無力的開口，額頭上已經又滲出不少的血跡，流出來的血跡，很快變成黑色，順著那蒼白的臉頰，快速的流了下來：“還有……”單驍柏似乎想再說些什麽，可是，卻隻是苦笑了一下，最終沒有說出剛才想要補充的話。
“還有？”小寒狐疑的開口：“還有什麽？”
“沒事，已經不重要了。”單驍柏再次伸出衣袖，擦掉那黑色的血跡，“你一定要活下去，不然，以後都不要再喊我小柏哥了。”
遲鈍的小寒終於覺察到了單驍柏的不對勁，就算是月夜，就算是側臉，小寒也看到了那傷口處滲出的汨汨的黑色血跡：“毒……”
“是毒，沒錯。”官兵頭頭迴答：“是一種能讓人快速疲憊，使不出任何招式的毒，另外，對於有武功的人，內力越渾厚，越容易造成幻覺，到了最後，很有可能辨別不清楚敵我，而殺掉自己人。”
“拿解藥來！！！”小寒惡狠狠的開口：“把解藥拿來。”
“沒用的，”單驍柏開口：“他就算有解藥，也不會給我們，何況，我看他應該根本就沒有解藥，解藥應該在別人的身上，而他隻是個跑腿的。還有……”毒素已經蔓延了，就算是有解藥，恐怕也沒用了。
“你倒是很聰明，”官兵頭頭開口：“解藥確實不在我的手上，不過，隻要你不再繼續動用內力，毒素就不會蔓延，那麽，說不定你就不會死。”
“束手就擒，就會救小柏哥嗎？”小寒抓住這唯一的籌碼開口。
“不錯，你們若是願意幫助我們，那你們就不會死。”官兵頭頭看著小寒，狡猾的一笑。
“嗬……”單驍柏略帶嘲諷的一笑：“強盜落在你們的手裏，還有活的可能性嗎？就算是有，也隻是讓我們做內應，做背信棄義的事情來換得苟延殘喘罷了，你們成功之後，我們的命運究竟是什麽，隻有我們知道。小寒，別相信他，他們不會讓我們活下去的。”
“活一時，算一時，”小寒認真的開口：“隻要他們解了你身上的毒，讓你活下去，那麽，讓我待在哪裏都是一樣，當強盜可以，當叛徒也可以，反正，我就是不讓你死！！”
“小寒！！”聽到小寒居然說要當叛徒，單驍柏氣的手都發抖了：“我們就是因為被人出賣也淪落到這個地步，你也要當叛徒，讓別人麵對和我們一樣的情況嗎？！如果是這樣，我寧可現在就被他們殺了。”
“可是……”小寒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如果可以，自己也不想當叛徒啊，可是，自己就是想要救他，就是不想讓他死啊。
“嗖！！”雙方僵持不下，天空中再次響起一個信號彈，看到這個信號彈，單驍柏的臉色露出些欣喜：“有人來接應我們了，小寒。”
“那……隻要我們撐住，你就不會死了，是嗎？”小寒滿眼的希冀。
“當然，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單驍柏忍著臉色的痛笑著迴答。
“我要殺光他們！！！”不知道為何，說完這句話的小寒，氣場猛的增強了幾輩，那感覺，就好像武功奇才又被高手指點，打通任督二脈一樣，功力大增。
小寒有些癲狂了，瘋子一般殺著衝過來的官兵，也許是因為內力猛竄，壓製住了體內的醉意，小寒的動作，很快，很猛，連殺了二十多人之後，周遭快速的出現一批蒙麵人，局勢漸漸的逆轉，單驍柏緊繃的神經，也終於得以緩解。
“文風？”看到快速衝進來的白色的身影，單驍柏狐疑的開口，白色的身影蒙麵，其實單驍柏並不確定是誰，隻是，覺得哪裏見過。
“堂主。”尹文風開口，守護著單驍柏：“我們來遲了，堂主，你沒事吧？”
“沒……”單驍柏想要說自己和小寒都沒事，可是抬起臉看到的就是月光下的樹叢裏麵，一個亮點散發著金屬的寒氣，正瞄向正在殺人的小寒：“小寒！！”
“噌”
強而有力的箭羽劃破空氣，直直的穿透單驍柏的胸膛，被箭羽貫穿，單驍柏正在了原地，低著頭，看著從胸口處冒出來的箭矢。
聽到單驍柏那麽大聲的喊自己，小寒狐疑的迴頭，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迴頭瞬間，立馬看到的就是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單驍柏，而單驍柏的胸口處，一根箭矢，深深的紮進了小寒的心：“小柏……哥……”
聽到小寒喊自己，單驍柏抬起頭，輕輕的一笑，隨後，筆直的往後倒去。
“小柏哥，小柏哥？！！”小寒趕忙伸手拉住倒下去的單驍柏，不想卻兩個人紛紛倒在了地上，“小柏哥，小柏哥，你醒醒。”
“小寒……”單驍柏看看自己胸口的箭羽，再看看已經哭得相當嚴重的小寒，不由得苦笑，“不是說了嗎，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是……可是……”好多血……臉上是血，衣服上是血，胸口也是血，這些，都是自己害的，如果不是自己，這張寬厚的臉上，就不會有那麽大的一個傷口，如果不是為了自己，這個人的胸口也不會有那麽一根嚇人的箭羽，這些，都是自己害他的。
隻要自己跟著他，就一定會連累他，就因為他從來都舍不得說自己，所以，自己就心安理得的連累他，明明在上次的時候就發誓絕對不會再魯莽的連累他了，明明已經發誓了，可是，為什麽還會把他連累成這樣啊。
“不要死，你千萬不要死。”小寒的眼淚，嘩啦啦的留下，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鬼話，全都不管用了。
“我……好想跟她說聲對不起……”單驍柏輕笑著開口，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個‘她’是指誰。
“小柏哥，你撐著，我帶你去找大夫，他們一定能治好你的，如果治不好，我殺了他們。”小寒背起單驍柏，往有人煙的地方衝去。
“她很倔的，從來不放棄，明明被摔的那麽慘，可是，就是不肯放棄，還總是說一些讓人覺得好笑卻又覺得很實在的話，”單驍柏被小寒那麽背著，忍不住的嘟噥。
雖然不知道單驍柏說的是誰，可是，小寒還是接過話茬：“對啊，你要像她一樣，絕對不要放棄，小柏哥，你一定要撐住。”
“小九那個笨丫頭……”單驍柏輕輕的開口，微微眯著的眼睛疲累的閉上：“如果有一天遇到她，幫我跟她說一句對不起，沒能遵守承諾，其實，我是想去的，約定……”
“小九？”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小寒一怔，夢話，也提到過這個名字，當時沒怎麽在意，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巧合，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把小可聽成了小九呢。
手臂無力的滑下，眼睛也閉合，寬容的臉上，嘴角帶著些苦笑，這個人就這麽離開了人世。
背著單驍柏的小寒，身影頓住，眼淚更加的肆無忌憚，明明哭的那麽傷心，可是，卻不肯發出一絲的聲音，嘴角被咬破，手指也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心，明明是唯一找到的想要一直跟著的人，可是，卻還是那麽早的離開了自己。
“小寒……”尹文風拿下遮住麵頰的黑布，看著麵前的情景，不由得也有些糾結起來了。
“小寒死了！！！”小寒開口：“死掉的人，是小寒，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單驍柏，小柏哥的使命，我會幫他完成，他要找的人，我會幫他找到，害死他的人，我要他們一個個的，全都不得好死！！！”
聽著小寒的話，尹文風微微一怔，沒有說任何的話，這兩個人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好，從上山的第一天起，落入印象最早的兩個人，就是他們，一個是走在前麵總是想笑的寬厚的大哥哥，一個是緊跟在屁股後麵，長也長不大的小孩子，小寒很喜歡粘著單驍柏，不管走到哪裏，總喜歡跟在他的後麵。
如今，單驍柏死了，最痛苦的，莫過於他了吧。
丟下尹文風，小寒背著單驍柏一步步的往前走去，在尹文風的注視下，消失在黑暗中……
單驍柏死後，小寒變了一個人，在任何人的麵前，再也不是那個總喜歡粘著人的小孩子，任何人在他的麵前，也找不到當初那個小寒的影子，即便他如今的身份，就是‘單驍柏’，可是，卻沒有單驍柏身上那溫和的氣質。
相對於單驍柏，也許小寒更適合複仇這樣的事情，因為小寒很適合做毀滅的事情，當晚參與圍剿單驍柏和小寒的官兵，一個個的全都被暗殺，而那個背棄了黑雲山，出賣了單驍柏的晴明，也被單驍柏專門拍震天去殺了，那晚出現的人，沒有一個人活著，真的是死的一個比一個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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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踉蹌的背影，到底能幹什麽？
快速的從懷裏拿出黑雲山專用的信號彈，單驍柏趁著空隙，燃放到天上，隻要這附近有黑雲山的人，那麽，看到信號彈之後，一定會來救援，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兩個人能不能撐到救援的到來。
看到單驍柏燃放了信號彈，官兵先是一怔，隨即笑的燦爛起來，“來一個我們殺一個，來兩個，我們殺一雙，抓住了你們，我們就是大功一件，兄弟們，趕緊動手，收拾了他們，我們繼續守株待兔。”
聽著官兵頭頭的話，躲閃著周遭人的攻擊，單驍柏一邊注意著自己這邊的情況，一邊注意著小寒那邊的情況，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小寒的背影，總會出現一些幻影的重疊與分離，單驍柏搖了搖腦袋，幻影卻沒有消失，反而是自己的體力，漸漸的消失了。
“噌”體力漸漸的消散，幻影越來越多，單驍柏的搖晃程度已經比小寒還要厲害，而臉頰上的傷口，也變得異常的疼痛，單驍柏驚覺之後伸手去摸，臉上留下的朱紅色血跡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變成了墨黑色。
“有毒？！”單驍柏憤恨於自己的不小心，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裏封住穴道，防止毒素的蔓延，可是，心裏卻又知道，若是封住了穴道，那麽。麵臨險境的就是兩個人了，現在的小寒是不可能保護自己的同時又保護的了他自己的。
“小柏哥，怎麽了？”一劍刺穿一個官兵的喉嚨，收迴劍的時候，就看到單驍柏用劍支撐著身體，斜側著身，一動不動，收迴劍的小寒，擔憂的問著，然後往單驍柏這邊靠近。
“沒事，”單驍柏迴答，用衣袖擦掉臉上的血跡，不想讓小寒注意到自己中毒的事情，視線看著那群官兵的刀與劍，單驍柏的眉頭皺起，他們雖是官兵，可是，做事比強盜更加的卑劣，在劍鋒上萃毒這樣的事情，居然都做得出來。
“這群混蛋，好難纏，”小寒憤憤的開口，想要殺出一條血路，幾乎和登天一樣困難，可是，乖乖束手就擒這樣的事情，就更不可能了，難道，真的要死在這種地方嗎？想到死，小寒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單驍柏，自己無牽無掛，也沒有什麽要完成的使命，可是，小柏哥卻有著一族人的仇恨，怎麽能讓他死在這種地方？
“乖乖束手就擒，我保證不會傷你們性命。”官兵頭頭再次開口，“否則，這裏就真的是你們的葬身之地了。”
“小柏哥，等下我拖住他們，你逃吧，以你的輕功，若是躍上樹幹，一定會成功的。”小寒輕聲說道。
“小寒……”單驍柏也開口，隻是聲音則顯得無力了許多，“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等殺出去再說，”小寒盯著四周迴答，到底是哪裏，防守會比較薄弱，比較容易殺出去。
“幫我找到小可……”單驍柏無力的開口，額頭上已經又滲出不少的血跡，流出來的血跡，很快變成黑色，順著那蒼白的臉頰，快速的流了下來：“還有……”單驍柏似乎想再說些什麽，可是，卻隻是苦笑了一下，最終沒有說出剛才想要補充的話。
“還有？”小寒狐疑的開口：“還有什麽？”
“沒事，已經不重要了。”單驍柏再次伸出衣袖，擦掉那黑色的血跡，“你一定要活下去，不然，以後都不要再喊我小柏哥了。”
遲鈍的小寒終於覺察到了單驍柏的不對勁，就算是月夜，就算是側臉，小寒也看到了那傷口處滲出的汨汨的黑色血跡：“毒……”
“是毒，沒錯。”官兵頭頭迴答：“是一種能讓人快速疲憊，使不出任何招式的毒，另外，對於有武功的人，內力越渾厚，越容易造成幻覺，到了最後，很有可能辨別不清楚敵我，而殺掉自己人。”
“拿解藥來！！！”小寒惡狠狠的開口：“把解藥拿來。”
“沒用的，”單驍柏開口：“他就算有解藥，也不會給我們，何況，我看他應該根本就沒有解藥，解藥應該在別人的身上，而他隻是個跑腿的。還有……”毒素已經蔓延了，就算是有解藥，恐怕也沒用了。
“你倒是很聰明，”官兵頭頭開口：“解藥確實不在我的手上，不過，隻要你不再繼續動用內力，毒素就不會蔓延，那麽，說不定你就不會死。”
“束手就擒，就會救小柏哥嗎？”小寒抓住這唯一的籌碼開口。
“不錯，你們若是願意幫助我們，那你們就不會死。”官兵頭頭看著小寒，狡猾的一笑。
“嗬……”單驍柏略帶嘲諷的一笑：“強盜落在你們的手裏，還有活的可能性嗎？就算是有，也隻是讓我們做內應，做背信棄義的事情來換得苟延殘喘罷了，你們成功之後，我們的命運究竟是什麽，隻有我們知道。小寒，別相信他，他們不會讓我們活下去的。”
“活一時，算一時，”小寒認真的開口：“隻要他們解了你身上的毒，讓你活下去，那麽，讓我待在哪裏都是一樣，當強盜可以，當叛徒也可以，反正，我就是不讓你死！！”
“小寒！！”聽到小寒居然說要當叛徒，單驍柏氣的手都發抖了：“我們就是因為被人出賣也淪落到這個地步，你也要當叛徒，讓別人麵對和我們一樣的情況嗎？！如果是這樣，我寧可現在就被他們殺了。”
“可是……”小寒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如果可以，自己也不想當叛徒啊，可是，自己就是想要救他，就是不想讓他死啊。
“嗖！！”雙方僵持不下，天空中再次響起一個信號彈，看到這個信號彈，單驍柏的臉色露出些欣喜：“有人來接應我們了，小寒。”
“那……隻要我們撐住，你就不會死了，是嗎？”小寒滿眼的希冀。
“當然，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單驍柏忍著臉色的痛笑著迴答。
“我要殺光他們！！！”不知道為何，說完這句話的小寒，氣場猛的增強了幾輩，那感覺，就好像武功奇才又被高手指點，打通任督二脈一樣，功力大增。
小寒有些癲狂了，瘋子一般殺著衝過來的官兵，也許是因為內力猛竄，壓製住了體內的醉意，小寒的動作，很快，很猛，連殺了二十多人之後，周遭快速的出現一批蒙麵人，局勢漸漸的逆轉，單驍柏緊繃的神經，也終於得以緩解。
“文風？”看到快速衝進來的白色的身影，單驍柏狐疑的開口，白色的身影蒙麵，其實單驍柏並不確定是誰，隻是，覺得哪裏見過。
“堂主。”尹文風開口，守護著單驍柏：“我們來遲了，堂主，你沒事吧？”
“沒……”單驍柏想要說自己和小寒都沒事，可是抬起臉看到的就是月光下的樹叢裏麵，一個亮點散發著金屬的寒氣，正瞄向正在殺人的小寒：“小寒！！”
“噌”
強而有力的箭羽劃破空氣，直直的穿透單驍柏的胸膛，被箭羽貫穿，單驍柏正在了原地，低著頭，看著從胸口處冒出來的箭矢。
聽到單驍柏那麽大聲的喊自己，小寒狐疑的迴頭，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迴頭瞬間，立馬看到的就是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單驍柏，而單驍柏的胸口處，一根箭矢，深深的紮進了小寒的心：“小柏……哥……”
聽到小寒喊自己，單驍柏抬起頭，輕輕的一笑，隨後，筆直的往後倒去。
“小柏哥，小柏哥？！！”小寒趕忙伸手拉住倒下去的單驍柏，不想卻兩個人紛紛倒在了地上，“小柏哥，小柏哥，你醒醒。”
“小寒……”單驍柏看看自己胸口的箭羽，再看看已經哭得相當嚴重的小寒，不由得苦笑，“不是說了嗎，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是……可是……”好多血……臉上是血，衣服上是血，胸口也是血，這些，都是自己害的，如果不是自己，這張寬厚的臉上，就不會有那麽大的一個傷口，如果不是為了自己，這個人的胸口也不會有那麽一根嚇人的箭羽，這些，都是自己害他的。
隻要自己跟著他，就一定會連累他，就因為他從來都舍不得說自己，所以，自己就心安理得的連累他，明明在上次的時候就發誓絕對不會再魯莽的連累他了，明明已經發誓了，可是，為什麽還會把他連累成這樣啊。
“不要死，你千萬不要死。”小寒的眼淚，嘩啦啦的留下，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鬼話，全都不管用了。
“我……好想跟她說聲對不起……”單驍柏輕笑著開口，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個‘她’是指誰。
“小柏哥，你撐著，我帶你去找大夫，他們一定能治好你的，如果治不好，我殺了他們。”小寒背起單驍柏，往有人煙的地方衝去。
“她很倔的，從來不放棄，明明被摔的那麽慘，可是，就是不肯放棄，還總是說一些讓人覺得好笑卻又覺得很實在的話，”單驍柏被小寒那麽背著，忍不住的嘟噥。
雖然不知道單驍柏說的是誰，可是，小寒還是接過話茬：“對啊，你要像她一樣，絕對不要放棄，小柏哥，你一定要撐住。”
“小九那個笨丫頭……”單驍柏輕輕的開口，微微眯著的眼睛疲累的閉上：“如果有一天遇到她，幫我跟她說一句對不起，沒能遵守承諾，其實，我是想去的，約定……”
“小九？”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小寒一怔，夢話，也提到過這個名字，當時沒怎麽在意，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巧合，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把小可聽成了小九呢。
手臂無力的滑下，眼睛也閉合，寬容的臉上，嘴角帶著些苦笑，這個人就這麽離開了人世。
背著單驍柏的小寒，身影頓住，眼淚更加的肆無忌憚，明明哭的那麽傷心，可是，卻不肯發出一絲的聲音，嘴角被咬破，手指也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心，明明是唯一找到的想要一直跟著的人，可是，卻還是那麽早的離開了自己。
“小寒……”尹文風拿下遮住麵頰的黑布，看著麵前的情景，不由得也有些糾結起來了。
“小寒死了！！！”小寒開口：“死掉的人，是小寒，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單驍柏，小柏哥的使命，我會幫他完成，他要找的人，我會幫他找到，害死他的人，我要他們一個個的，全都不得好死！！！”
聽著小寒的話，尹文風微微一怔，沒有說任何的話，這兩個人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好，從上山的第一天起，落入印象最早的兩個人，就是他們，一個是走在前麵總是想笑的寬厚的大哥哥，一個是緊跟在屁股後麵，長也長不大的小孩子，小寒很喜歡粘著單驍柏，不管走到哪裏，總喜歡跟在他的後麵。
如今，單驍柏死了，最痛苦的，莫過於他了吧。
丟下尹文風，小寒背著單驍柏一步步的往前走去，在尹文風的注視下，消失在黑暗中……
單驍柏死後，小寒變了一個人，在任何人的麵前，再也不是那個總喜歡粘著人的小孩子，任何人在他的麵前，也找不到當初那個小寒的影子，即便他如今的身份，就是‘單驍柏’，可是，卻沒有單驍柏身上那溫和的氣質。
相對於單驍柏，也許小寒更適合複仇這樣的事情，因為小寒很適合做毀滅的事情，當晚參與圍剿單驍柏和小寒的官兵，一個個的全都被暗殺，而那個背棄了黑雲山，出賣了單驍柏的晴明，也被單驍柏專門拍震天去殺了，那晚出現的人，沒有一個人活著，真的是死的一個比一個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