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說,你放棄暗盟,放棄複辟,我便跟你遠走高飛,你願意嗎?”也許我壓根高估了我自己,我以為我會像一個男人一樣成為一個優秀的帝王,可我畢竟不是一個男人,男人要的是財富,是權力,是天下,是美女如雲。而這些,我都沒有興趣。我隻不過是看不得有人在受苦,想盡力幫他們一把罷了。


    或許,我早該放棄這個太子的位置。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


    以前我以為我有了新的生命,就會找到一個我愛的,同樣愛我的人,然後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也許我一直都不清楚愛的感覺到底是什麽,我之所以那麽放不下唿延灼,真的是因為那刻骨銘心的愛戀?還是因為我們最終沒能修成正果的那份遺憾。迴憶我們從相遇到結束,我甚至沒發現我的心,從未曾因他而悸動。


    那麽優秀的一個人,還對我那麽那麽的好。我都沒有悸動,我的心,也許真的是石頭做的,可能它壓根就不會悸動。


    我想我應該迴到最初的想法,找一個我不討厭的人,若他是真心喜歡我,我會十分感激,並且全心全意跟著他。或者,我會在心裏某個地方,悄悄留一片空白,來祭奠自己那曾經的癡心妄想。


    軒轅烈,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愛意有多強烈。他成熟穩重,相貌更是人中翹楚,就算曾經妻妾成群,麟兒繞膝。可他並非輕狂浪蕩之徒,且與林沐雨的真實年紀相仿。也許,我就應該找個這樣的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你……真的願意放下所有,跟我遠走高飛?”軒轅烈不知道麵前這個女人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可當聽到她說出要與自己遠走高飛時,他的心竟然漏跳了好幾拍。也許是幸福來的太突然,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願意嗎?放下一切!”我鄭重的問。


    “我……”願字還沒說出口,軒轅烈突然停了下來,自己怎麽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就因為女孩的一句話,就忘了自己是誰。他是軒轅烈,西涼國的太子殿下,他的父皇還要等著他複辟西涼,重登大寶。而那個說要放棄一切與他遠走高飛的女子,是害他國破家亡的罪魁禍首。這個女子霸占了六弟軒轅徹三年之久,還成了六弟最在乎的人。拋開她的身份過往,就六弟那裏,他也沒辦法解釋,更何況父皇怎麽允許他為了兒女情長放棄複辟大業!


    就算所有的一切不是問題,可自己這暗盟盟主,仇家遍天下,真就給得了她安定的生活嗎?軒轅烈到現在都時常夢到他那剛出生幾日的孩兒在火中被燒得“哇哇”大哭,恩愛發妻被燒得麵目全飛,在火中痛苦掙紮……


    “我不願意!”軒轅烈深吸一口氣,不敢去看那雙黑寶石般的美麗雙眸。


    “早知道你會這麽說。”是我自己太荒唐,就算他喜歡我,可我們對立的身份和曾經的仇恨,卻不會因為這點兒女情長便能輕易抹去。我對他說的那些話,就好比跑到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問他願不願意娶我。若對方是個好人,會將我推開,不再理我,若是個壞人,後果我不敢想象……


    人在受到難以承受的打擊過後,頭腦便會有那麽一陣子的不清醒、不理智,若是一個人,便會胡思亂想,怨天尤人。若身邊有別人,便會做出一些無理又奇怪的事來,就像我問軒轅烈會不會放下一切跟我遠走高飛。若是平時,我躲他都來不及,怎麽還會主動去招惹他。


    我又用笑來掩飾我的尷尬,還故做灑脫道:“我就隨口那麽一問,你別往心裏去。再說,我怎麽可能放棄這一身榮華富貴,跟你一個江湖殺手在一起。”


    軒轅烈心中暗暗自嘲,她果然又在耍自己。這個看似聖潔美麗的女人,居然像魅惑人心的妖精一樣,輕易擾亂他的心。連他這經曆過無數風月的人都能輕易被他蠱惑,那六弟愛上她,豈不是在劫難逃!


    “我告訴你慕後黑手的線索,但你要答應我,不許再糾纏六弟,破他名聲。”


    “我都一年沒見軒轅徹了,就算我想糾纏,也糾纏不了啊!”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有種破罐破摔的意味了,竟還衝軒轅烈嫵媚一笑,道:“倒是軒轅太子殿下您,跟我這個天裕國的斷袖太子,夜深風高,花前月下,要是讓人看見,那才叫壞名聲。”


    軒轅烈似乎已經懶得跟我計較,他轉身不再看我,說:“那幕後黑手就在你的身邊,我言盡於此,你也好自為之。”


    我看見他的手帕掉在了地上,便張口提醒:“你的手帕掉了。”


    “髒了,不要了。”說著,頭也不迴便飛身離開。


    哼!不就是給我擦了幾滴眼淚,能有多髒?還是他覺得,我用過的東西,就是髒!


    “混蛋……大混蛋……”我破口大罵,什麽矜持,什麽女容,我以前不怎麽在乎,現在是完全不在乎了。


    “殿下,是您嗎?”一個驚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狀元郞?”他怎麽找來了,這大半夜的,他是找了多久才找到這個荒棄的院子。


    “殿下!”狀元郞三步並兩步急急的衝到我麵前,見我坐在地上,以為我受傷了,忙跪下來,卻又不敢像其它人那樣拉著我左看右看,隻得小心的打量著我,再把手輕輕搭在我的腕上,可他畢竟不是大夫,號了半天脈沒號出個所以然來。


    “我沒事,就是不想動而已。夜裏露重你先迴去吧。”從上麵墜下來的時候,小夜做了我的肉墊,後來軒轅烈找到我,也並沒有傷到我。可我就是不想動,不想迴寑宮,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呆一會。


    狀元郎並沒有離開,而是挨著我坐下。就那麽安安靜靜的,也不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人在身邊的緣故,我的心情不再像剛才那樣失落糟糕。也沒有了那種鑽進牛角尖,被卡得喘不過氣來,卻更加死命往前擠的執拗。秋夜的風有點涼,我本能的靠近狀元郞,倚在他身上,望著漸漸轉晴的夜空,感覺心情瞬間晴朗許多。


    一股睡意襲來,我感覺狀元郞脫下了外袍披在了我的身上。想到他這單薄的小身板,萬一染上風寒就不值當了,便揉揉眼睛,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腳又麻了。狀元郞想站起來扶我,也一屁股跌迴地上。


    “哈哈……原來你的腿也麻了。”我使勁去捶腿,直到它有了知覺,才從地上站起來,伸手去拉狀元郞:“來!把手給我。”


    狀元郞抓住我的手,勉強站起來,可那一瘸一拐的姿勢明顯是腿還沒恢複知覺。


    “我抱你迴去吧!”


    他卻驚恐的躲開,“殿下,使不得!”


    “有什麽使不得的!還是你怕我抱不動你,把你給摔了?”我擼起胳膊,向他展示我纖細胳膊上,不太明顯的小肌肉,對他說:“放心吧,我力氣大著呢!”


    “殿下!”不知道是著急還是害羞,他臉都紅了,“我是男人!就算是抱,也是我抱殿下。”


    “你抱得動我嗎?”我懷疑的望著他。


    “殿下可容我一試?”


    “好啊!”我攤開手,站在那裏。


    沒想到狀元郞還真輕輕鬆鬆就把我抱了起來,一路將我抱迴寑宮,抱到房間。放到那張大床……


    “別!”我急忙喊道:“我不想再看見這張床!”


    狀元郞疑惑的望著我,他雖然知道父皇大動肝火捉拿小夜,卻並不知道阮良媛和小夜的事,我覺得我不該死讓他知道這宮中還有這麽肮髒齷齪的一麵。便說:“我想換張黃花梨的床。”


    “那我明日去通知莫大師,讓他抓緊趕工。”


    “嗯!”莫謙的作品,一定會十分精美,關鍵是我還不用掏錢。


    “那殿下今夜……”


    “我睡榻上!”我說:“都三更了,你也早點迴去睡吧!”


    “是!”狀元郞將我放到榻上,退了出去。又在外麵幫我把門關好。


    以後的一段日子,宮裏似乎清靜許多,阮良媛被禁足,雲誠也沒有消息。我讓莫謙幫我打聽小夜的傷勢,他說小夜被帶迴了慕容山莊,傷勢不明。


    父皇還是整天催著我給他生孫子,甚至還下了強製令,若我的肚子再沒有動靜,他就把秦若安從軍營裏召迴來,要是秦若安也不行,他就把淑妃的弟弟、嶽尚書家的幺子還有好多亂七八糟的小鮮肉都打包送進我的東宮。我被嚇得不輕,隻得向父皇保證,以最快的速度讓他抱上孫子。


    於是乎,父皇身邊的心腹太監每夜都像門神一樣守在我的門口,床還沒換的時候,我就讓狀元郞睡床,我睡榻。後來精美的大床被送了進來,狀元郞說什麽也不敢獨自睡床,非要去睡榻上,我見他身高比那榻都長,便又讓莫謙給做了張又張又寬的榻換下了原來的小榻,如些一來,我跟狀元郞便成了最佳室友。哪怕父皇再怎麽敲打,一關上門,他便規規矩矩,從不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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