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既然能進來,自然也能出去。”其中一位黑衣人淡淡地說。“不過如果能好好合作,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們。”


    “談合作是需要誠意的,你們這種行為我不認為有誠意。”司羽冷笑道,意有所指,一語雙關。他們獨闖人家府邸在先,又挾持手無寸鐵的女眷在後,還美其名曰談合作,豈不讓人笑話?


    “事出無奈,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對方不為所動,依舊緊緊挾持著司音,那把發著冷厲光芒的刀已經在她嬌嫩的皮膚上印下一道淡淡的口子。


    “廢話少說,你們想幹嘛?”玄冥望著司音脖子上那道鮮紅而刺目的血絲,心已經揪成一塊,他已經不想聽他們囉嗦,寒著臉道。


    “我們隻要琉璃神女和琉璃珠。”對方開出條件。


    璃洛身軀一震,他們這是把司音當成琉璃神女了?可憐的司音因為她受牽連了。她心下一急就想上前,在這緊急當口,司羽不動聲色的扣住她的手腕,眼神望著她,阻止她出聲。


    “你們抓琉璃神女和琉璃珠做什麽?”玄冥沉聲問,下意識的用身軀擋住對方的視線,不想讓璃洛出現在他們眼前。


    “無可奉告。”對方不為所動。


    “那我可以告訴你,她不是琉璃神女,抓了她也沒用。”玄冥冷然地說,緊緊盯著已經在崩潰邊緣的司音。


    “琉璃神女和琉璃珠在哪?交出她,我們就放了她。”黑衣人機警地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琉璃神女是我們琉璃族至高無上的領袖,我們不可能把她交給你。”司羽以不容商量的口吻直接拒絕。


    “那就隻能對不起了。”對方手上稍微一用力,司音的脖子上立馬出現更深的一條血痕。“我隻能抓她去交差。”


    這時的司音已經徹底崩潰,她何曾經曆過這種場麵,早嚇得花容失色,她緊咬著雙唇,緊閉著雙眼,極力忍耐著、顫抖著哭泣。他不懂玄冥和哥哥為何還不想辦法救她。這幫黑衣人也明明知道她琉璃神女,為何還要抓住她不放?


    難道玄冥和哥哥就真的忍心她被抓走嗎?璃洛明明在場,他們為何都不吭聲?


    司音睜開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玄冥,眼淚在眼眶打轉。玄冥對上她那無辜的眼神,神情複雜得難以言喻。他當初因為救司音已經對不起璃洛一次,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她。他既不能出賣璃洛,又無法解救無辜卷入的司音,兩難的抉擇下,他的心也被絞成一片片。


    “你們交不了差的,因為你們不可能出得去,不信的話——盡可試試。”司羽淡然地提醒他們,臉上是堅決而胸有成竹的表情。


    他們抵著司音一步步往前,玄冥則被動地一步步後退,而司羽毅然直立在那,一步也不退讓。到最後雙方僵持在那,而這時的司音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她兩腿發軟,雙手麻木得不聽使喚,脖子上火燒火燎般疼。


    她將目光投向司羽,無聲地控訴,仿佛在說:“哥哥,你怎麽不救我?”


    司羽眼神裏頓時閃過一絲痛楚,他怔怔地望著她,無法言語。而此時的璃洛已經看不下去了,那可是玄冥深愛的人和司羽唯一的親妹妹。他們都選擇沉默不迴應,可司音何其無辜,她什麽都沒做,憑什麽讓她受這無妄之災?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她陷入危險境地?


    她沉下臉就要上前,司羽再次扣住她的手腕,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在敵人未明的情況下,他不能讓璃洛冒險。玄冥這時也明顯地將她擋在身後,不讓她被發現。而秦家明和白蓮花也配合地湊近璃洛,阻止她站出去。


    璃洛急怒攻心,卻無可奈何,她被司羽和秦家明扣住,白蓮花和玄冥又故意掩護,她根本無法動彈。她看到司音已經在絕望的邊緣,兩方僵持不下,最後受傷的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司音。


    這時,她猛然看到司音胸前的琉璃珠,她立即神思一動,閉上眼睛嚐試入定,在她救人心切而又專注的催動下,她幾乎秒進夢境裏,很快進到司音的琉璃珠。之前她進這裏隻是窺視司音的情況,如今她想催動本源珠的力量,將司音解救出來。她沒有嚐試過,並不清楚能否成功,隻能放手一搏。


    司羽和秦家明明顯感到璃洛軀體失去重心一般,兩人都不動聲色將她穩穩架住,正不解她為何入定的時候,忽然看到司音胸前的琉璃珠發出巨大的耀眼光芒,強光的刺激瞬間使各人的眼睛不得不緊急閉上,就在這當口,一股強大的氣流從琉璃珠迸射而出,在保護司音的同時霎時將架住司音的黑衣人逼退好幾步。


    玄冥瞬間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舉步上前,解救下因體力不支即將暈倒的司音,穩穩地抱在懷裏。而這時,司羽和秦家明將入定狀態的璃洛交給白蓮花照看,司音救出,沒有了後顧之憂,兩人立刻衝向那三位黑衣人,與他們糾纏起來。


    司令府候在一邊等待機會的守衛這時也看準時機衝了進來,加入戰鬥。


    毫無懸念,司羽、秦家明製服了三位黑衣人,交給守衛帶下去嚴查審問。


    玄冥抱著昏迷的司音,她脖子上的血雖看起來驚心,好在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白蓮花抱著入定狀態的璃洛,依舊還沒迴神,司音和秦家明麵麵相窺,臉色都不太好看。不管是失誤還是意外,他們琉璃穀除了防禦欠缺,還有一部分搖擺不定、隨時隨地在背後捅他們一刀子的內鬼。他們如果還抱著僥幸的心理,那麽琉璃穀遲早淪陷,遲早再次陷入危險境地。


    司羽和秦家明因這次突發事件自責不已,這是他們的失誤,他們在應舒庭展開了緊急會議,排查可疑的內鬼,自查每道防線的疏漏,務必保證今後不再出現今晚這種被動局麵。這次如果不是璃洛出手,後果不堪設想。這是他們有生之年的恥辱印記。


    司音受了不小的驚嚇,醒來後還有些渾渾噩噩,神智有些迷離恍惚。


    兩天過去,璃洛依舊陷在夢境裏,眾人覺得事態嚴重,擔心她會不會在中途出了什麽意外,司羽隨即進入夢境空間找她。


    她的空間依舊空蕩蕩的毫無一物,周圍白霧依舊,看來她的靈力又煥散了。


    玄冥見司羽進去半天還未出來,也跟了進去,於是他們三人躺在一起。由白蓮花、秦家明、司音守著,畫麵又滑稽又詭異。


    中間的璃洛,左右是司羽和玄冥,秦家明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你看看,他們倆像不像左右護法?”


    司音聽了這話神情有些變動,眼神由迷離變得清明。她默默地望著他們若有所思地說:“還真是。”


    玄冥第一次進璃洛的空間。他記得剛認識璃洛的時候,她的生活一團糟,吃的穿的用的隨處亂放,東西擺得雜亂無章,整個空間看起來就像垃圾場,後來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讓她改變習慣,他教她的方法就是將一切歸零。就像她現在空曠的空間那樣,什麽都不放。


    他不知該欣慰還是該心酸,或許都有吧。她如今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好得太徹底,太幹淨,太井井有條,好得都沒有了生活過的氣息。她不在夢境空間,也找不到她的氣息,仿佛消失了一般。


    司羽轉醒,他找遍能找的角落,毫無所獲。看著依舊入定狀態的璃洛,有些束手無策。


    “她不在?”秦家明關切地問。


    司羽搖頭,他百思不得其解,入定就在夢境空間裏,還能去哪?


    “玄冥也進去找她了?”他問。


    “是啊,看你這麽久沒出來,以為你們出意外。”秦家明滿臉困惑。


    於是幾人隻能等待。司音忽然站起來,她神情淡漠地說:“我累了,先去休息了。”說完,不等他們迴應便徑直走出房間。


    他們幾人心思都在入定的兩人身上,並沒發現司音一臉低落而憂傷的情緒。


    “那幫黑衣人服毒自殺了,沒有問出任何有用的消息。”秦家明對司羽說:“不過我從他們身上搜出了這個。”


    三枚黑色的類似鳥頭的牌子,邊緣紋有蛇還是龍的花紋,不知用什麽金屬材料做的,沉甸甸的感覺。


    司羽拿在手上磨砂著,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有沒可能是一個組織的標記?”秦家明思索著。


    “可以派人出去打聽一下,還有,將司江河找出來,不要打草驚蛇,盯緊他,看他都跟誰有來往。”司羽覺得司江河有可能知道什麽。“從他入手說不定能查出點有用的線索。”


    秦家明點頭,隨手召喚來一隻蝴蝶將要辦的事宜傳遞開去。


    玄冥在夢境未找到璃洛,想起他的令符給了她,或許催動靈力可以覓得她的下落。


    璃洛因為強行催動本源,導致靈力受損,魂識在沒有靈力的維係下被彈入虛無的空間無意識地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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