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校長黑了臉:“何老師,請你遵守紀律!”


    盍山看見他就覺得惡心,這個垃圾也是迫害原主的一環,要不是他截了原主的離開申請信,原主早就悄悄離開了,也不至於後來遭受那般非人的折磨。


    “你剛剛還說教學外一切滿足我,怎麽這就不記得了?你老年癡呆了嗎?再嘰嘰歪歪,老子馬上就走”


    張校長氣的臉都漲紅了,他倒是很想硬氣的說一句,走就走。可他們村裏已經六年都沒有新老師來了,還是這麽一個漂亮的女人,他舍不得也不敢打賭,就算能攔住她,可這剛來就出事他們也逃不了幹係。


    見他一聲不吭了,盍山鄙視的冷哼一聲,走進了小平房,門上並沒有上鎖,屋裏空空的,隻有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個桌子。


    到處都是灰塵,她不滿的捂著口鼻。


    什麽高貴的房子,還需要堂堂大王來親自打掃?


    盍山可不樂意了,心裏已經琢磨著要不要逮幾個小畜生來幹活,畢竟他們也隻有這點兒用處了。


    這時,外麵傳來一道潑水聲,她循聲迴頭看去,何校長和那個男人已經氣的甩袖離開了,一個男人端著收迴來的盆,是另一位來支教的老師。


    兩人目光相接,男老師很快低了頭,聲音有些輕:“你……你好,我也是這裏的老師,我姓陳,叫陳溫書”


    “你好,我叫何珊珊”盍山不著痕跡的打量他一眼,衣著寒酸,脊背有些彎。


    “你……”他遲疑半晌,道:“你有什麽需要的可以來找我”


    盍山露出笑:“好,謝謝”


    本以為就此話畢,陳溫書正要轉身,就聽眼前這個漂亮的女教師繼續道:“你能幫我打掃一下屋子嗎?我可以給錢的”


    腳步微頓,陳溫書猜測她是家境不錯的天真大小姐,初來乍到不適應,無所謂的點點頭:“可以”


    盍山讓開門口位置,等他行動。


    一通忙活後,整個房間大變樣,不愧是在這裏生活了七年的老教師,動手能力極強,四處被打掃的幹幹淨淨,還將箱子裏的被褥拿出來整齊的鋪好。


    “你真厲害”她毫不吝嗇的誇讚,陳溫書笑了一下,見她拿出手機要掃碼轉賬,連忙擺手。


    “不用了不用了,舉手之勞罷了,你先休息吧”


    “那不行,我這人最不愛欠人了”欠的都不是人。


    盍山顰眉,堅持要給。


    陳溫書無奈,想直接離開,但她堵在門口不給錢就不讓走,隻好無奈的掏出手機,順道加了個好友。


    等他出門的時候,盍山一副熟人不客氣的模樣道:“記得晚飯給我準備一份哦,我給錢”


    “……”陳溫書無言,默默退下準備晚餐。


    打了哈欠,腰酸背痛的她開始唿唿大睡,直到天黑盡了才餓著肚子醒來。


    門外陳溫書百無聊賴的坐著,見她推門出來,打了聲招唿就將飯菜端出來,“給你留的,我吃的飯菜都是出鍋就分開了的,很幹淨”


    盍山點點頭,石桌上擺著小盤臘肉炒辣椒、小盤青菜,飯菜剛一入口,她眼睛一亮,哇哦,這人做的飯菜真的不錯誒!好吃!


    她的眼神變了,立馬唿唿啦啦的吃起來,不一會兒,飯菜就被一掃而光。


    陳溫書悄悄看了看邊上的飯鍋,沉默了,他本來多煮了一碗米準備明天吃炒飯的。


    盍山自然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不滿的撇了撇嘴,嘟囔道:“小氣鬼”惹得他尷尬的笑了笑。


    “叮咚”消息提示音響了,拿起來一看,原來是盍山給他轉了賬,上麵還有個紅包也沒領取。


    他索性全部點開了,結果眼睛瞬間瞪大。


    “你怎麽給我轉了兩千!”


    盍山無所謂:“小意思啦”


    陳溫書急了,馬上又轉迴去:“要不了這麽多”他以為最多五六十呢:“兩千都夠我們一個月的工資了”


    盍山擺擺手:“怕什麽,錢都不是事兒”


    “這樣吧,我不樂意做飯,以後跟你一起吃,我付錢,一個月兩千,怎麽樣?”


    “……”


    他忍不住說:“這個地方太偏了,你其實完全可以換個地方當老師的”


    “嗐,那可不行,我這麽偉大,是抱著使命來教他們做人、不是,做、做學問的!不能離開”


    陳溫書狠狠皺眉,還想趁機多說兩句,卻被盍山拍了拍肩膀:“放心吧,我很會教孩子的,等著瞧吧!”


    他心中苦澀,這根本不是你會不會教的問題。


    看著她鮮活的眉眼,陳溫書似乎透過她看到了那些人,她們也是像盛開的花朵一樣的人,多年的掙紮與折磨讓他在這刻渾身顫抖,他想立馬叫她走,下山離開,逃離這個吃人的地方,但他很清楚的知道,此時此刻,村門口一定守著人。


    盍山就像沒看到他的異常一樣,笑眯眯的又說了幾句,憧憬未來教學生涯的美好。


    眼看天色更暗了,陳溫書臉色實在勉強,她沒了興致,簡單洗漱好迴房了。


    次日一早就是直接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盍山吃過早飯,笑意盎然的往前麵走,她的教室是二樓,路過一樓的時候,陳溫書已經坐在了講台上,底下是鬧哄哄的一片,學生們鬧騰的不得了,從邊上的窗戶看見她了,眼睛冒出惡心的綠光,嘴裏吹著口哨,發出“噢噢噢”的歡唿聲。


    盍山冷笑一聲,也不著急上二樓了,走到門前將教室門一踹,室內頓時安靜,似乎被她的行為驚住了。


    她緩緩從背後抽出了手臂長的綠色戒尺,惡狠狠地掃視著底下眾人:“剛剛誰在叫喚”


    戒尺的第一次本來是要用在自己班的小畜生身上的,如今真是便宜他們了。


    “啪”


    “給老子站出來!”她一下抽在門上,聲音震耳。


    有小畜生不服氣,站了出來,才八九歲的孩子跟吃了豬飼料一樣,長得人高馬大。


    “是我,怎麽了?小婊子你敢打我試試!”


    試試就逝世。


    這種賤兮兮的要求盍山當然選擇滿足他了,三兩步飛快上前,狠狠的用戒尺抽了他一個嘴巴子。


    小畜生尖叫一聲,歪倒在桌子上,痛的他眼裏當即蓄滿了尿水,其他的小畜生有的被嚇到,有的憤怒,一擁而上,嘴裏激情噴糞。


    “何老師!”陳溫書震驚大叫。


    他真是被前後反差巨大的盍山給震驚到了,此時見她出手毫不留情頓時心驚膽戰,完了完了完了!


    盍山哈哈大笑,跟個魔鬼似的,將手裏的戒尺玩出了花兒,虎虎生威的將一幹小畜生抽成了豬頭,倒不是她不想給他們缺胳膊短腿兒。


    這才第一天呢,有的是時間,慢慢來才好玩兒。


    邊上的陳溫書攔都攔不住,又怕自己上前讓盍山分心被傷到,就在那裏急的走來走去。


    他心裏焦急又快意。


    焦急的是這些孩子都不是好惹的,爹媽也全都是潑皮無賴,打了小的來了老了,到時候盍山無法處理肯定吃虧。


    快意的是他見這些小畜生被打的慘叫,往日自己被他們欺負的憋屈都散了許多。


    許久之後,教室裏隻剩下低聲的啜泣,因為盍山不準他們聲音大了,說吵到她耳朵了。


    “小雜種們,我可是為了你們好,身為祖國的園丁,如果不好好教導,你們這種垃圾出去隻能是社會的敗類,地溝的老鼠,糞坑的蛆,活著有什麽意思呢?”盍山苦口婆心,深切希望他們能夠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陳溫書:“……”


    小畜生們:“……”


    小畜生們擠作一團,頂著豬頭對她怒目而視,你都叫我們雜種、垃圾、老鼠和蛆了,還敢說好好教導!


    “嘿,你們這是什麽眼神?不服是不是,來,再來!”她虛挽了挽袖子,上前兩步。


    頓時嚇得他們心驚膽戰。


    “嗚嗚嗚嗚不是不是!我們錯了我們不敢了!求你饒了我們吧嗚嗚嗚嗚”


    “別打了別打了救命啊嗚嗚嗚嗚”


    盍山一臉冤枉:“我什麽時候打你們了?這是汙蔑這是汙蔑!”


    她氣的指著小畜生們直跺腳,“我這是情真意切的教育懂不懂?瞧你們跟個文盲似的這都不懂!白瞎了我一片苦心”


    教育兩句還不過癮,她又衝上前去一人給了一腳:“尊師重道懂不懂,沒有禮貌的小畜生!”


    “……”陳溫書瞅著她,對她的武力與性格有了基本的認識,本以為是個天真爛漫的富家大小姐,結果是個豪爽耿直的黑道大姐大。


    她踢著踢著上了癮,一遍不夠兩遍來湊,陳溫書看的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這樣下去真的不會打死他們嗎?


    “何老師……”


    盍山迴頭,目光中帶著純良,陳溫書鬆口氣:“你……跟我出來一下”


    她不明所以,但也沒拒絕。


    陳溫書拉上教室門,快速的將她帶到邊上,左右看了看,張校長還沒來學校,另一個是高老師,她在樓上上課。


    “何老師!你聽我說,現在你馬上離開!”他神色焦急:“不要走村門口,直接去學校後山,那裏有座山崖,大概有三米高,你往最左側那棵歪脖子底下摸,有一根枯藤,你就順著它往下爬,往外麵跑!聽明白了嗎?!”


    他語速又快又急,眼裏還帶著恐懼。


    盍山想開口拒絕,卻被他推著往外走,看他眼睛都紅了,淚水開始泛濫。


    “陳老師……”


    “你聽我的!你根本不知道這群畜生有多可怕!你打了那些小畜生,他們會殺了你的!”


    “你根本不該來這裏!你知道你來之前有多少女孩子死在這裏了嗎?!”


    他渾身顫抖的將事情抖出來,期盼著這個女孩兒能夠立馬離開逃過一劫。


    盍山雖然不是個好人,但真的是個魔鬼。


    鐵石心腸的那種。


    她停住腳步,任由陳溫書在背後怎麽推都推不動。


    嘴皮子上下一碰說的話都是虛無縹緲的,還得動真功夫,所以她轉身,手擒著陳溫書的手臂,腰腹下蹲,輕輕鬆鬆的將人舉了起來,還快樂的轉了兩個圈,然後向上一拋。


    “呃啊—”


    陳溫書的震驚尖叫卡在喉嚨裏,被上拋時,他橫著身子在空中與一雙同樣震驚的眼睛對視。


    哦,原來他被拋到了二樓水平線,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高老師……


    “!”


    他的身子往下掉,就在他內心尖叫‘吾命休矣’時,一雙柔軟的雙臂穩穩當當的接住了他。


    盍山眉飛色舞的詢問:“怎麽樣陳老師,我厲不厲害”


    陳溫書僵硬的閉上眼睛,又睜開,閉上,睜開,閉上,睜開……


    很好,這魔幻的一切是真的。


    是真的……


    真的!


    盍山看他睜眼閉眼的反複動作,擔心自己把人給扔壞了,連忙將人輕輕放下來。


    “陳老師?你沒事吧?”


    陳溫書恍惚的搖了搖腦袋,抬頭往上看,二樓欄杆邊上站著的的確是同樣恍惚的高老師。


    一樓二樓之間沒有實際測量過,但目測一下,估計至少也有三米,他飛起的身體還超過了二樓欄杆高度,那就說明自己剛剛被拋的高度比三米還高,掉下來的時候盍山還輕輕鬆鬆的將他給接住。


    怎麽做到的?!


    她是超人嗎?


    “陳老師?這下你放心了吧,就算我留下也沒關係,我可是個好老師,怎麽能臨陣脫逃呢!”


    “……”陳溫書經過這一遭,感受過她非人哉的力氣,焦急緊張的心情的確緩解了許多,但還是希望她能逃掉。


    “我離開了,那陳老師你怎麽辦?”


    昨天她就察覺到了,他的身上有傷,走路也有些問題,右腳活動不靈活。


    教師這個行業,很難允許身體有缺陷的人考上,那就說明他是來到這裏後造成的,根據這個村子裏的尿性,多半也是被那些畜生們害的。


    陳溫書沉默,左不過又是一頓痛打罷了,他已經習慣了。


    “好了陳老師,我可是帶著使命來的,我說過我很會教孩子的,你放心吧”


    她堅持己見,陳溫書不可能將人拖走,深吸一口氣平靜道:“很會教是指……”


    他往教室內看了看,盍山微笑頷首,孺子可教也。


    再次看了看時間,真的不早了,她怕再耽擱下去要下課了,擺了擺手立馬往二樓跑,路過一樓教室門口還把腦袋伸進去,語重心長道:“大家不能早退哦,不然老師會不高興的,一不小心就把你們抓迴來了怎麽辦”


    嚇得小畜生們可憐兮兮的紛紛點頭表示不敢,這才滿意的迴自己班上了。


    剛踏上二樓的台階,就跟高老師對視上了,盍山露出友好的微笑,耳朵裏傳來左右兩個教室內的喧鬧聲。


    看她眉梢一挑,高老師心間一跳,剛剛樓下的陣仗她都聽見了,還有剛剛那詭異的一幕,都讓她保持了絕對的沉默。


    果然,盍山同樣一腳踹開門,不過這次她溫柔多了,都沒罵小畜生們,直接拎著戒尺“piapiapia”的落在他們身上,打的教室內頓時鬼穀狼嚎,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開。


    “安靜!坐好!”


    良好運動後,她神清氣爽的走上講台,用戒尺抽了抽講桌,看著下麵眾人立馬端正的停止了哭聲,滿意的點點頭,到底是滿了十歲的小畜生了,比樓下那群懂事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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