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崇明大怒,道:“兀那明軍的將軍,你打仗勝過本王,我認了。可你說本王是醜男,我可不承認。和烏鴉比,我不就是個美男子嗎?把我和他並列,太丟我的臉了。”


    奢安也說道:“對呀,雖然我俊秀的相貌比不上大人您,可是和烏鴉比起來,我簡直是美男子中的美男子,可以稱得上是貌比潘安,不讓衛玠呀。”


    錦衣衛的人先是嘔吐,不過他們仔細看了烏鴉幾眼,覺得奢崇明和奢安的話還是實事求是的,因為他們再看奢崇明父子時,竟然覺得順眼多了。


    朱由誠見褚良把烏鴉押在最後麵,而且擺出一副隨時準備帶人逃跑的樣子,不由奇道:“你這是做什麽?難道以為建奴長得神憎鬼厭,本官就不敢看了嗎?”


    褚良答道:“我是怕朱大人看了建奴這副鬼樣子不爽,又把他活撕了。要知道,兵部那裏,活建奴可比死建奴值錢多了。您這麽一撕,又費力氣,又費銀子,那多不值得呀。”


    朱由誠都快氣樂了,道:“建奴強盜,個個惡貫滿盈,先殺後審,沒有一個冤枉的。個個都讓我來撕,我不得累死呀。放心,我會留他一命的。不過,這個建奴,我也不想審,左右都是殺人、放火、強|奸之類的壞事,供出來髒了我的耳朵,就讓兵部的人來審吧,省得我們說建奴勾結西南分裂勢力時,沒有證據。”


    信王道:“我就不信大明上下對此一無所知,隻不過有些官員覺得多一事不少一事,沒有管而已。”


    兩人正說著。有人報告,在側邊的小洞發現了成箱的金銀珠寶。


    貪財二人組眼裏立時冒出無數星星,急忙跟著衛兵去藏寶室。


    這個是相當不起眼的小洞,不過當衛兵把木箱打開,金光與銀光並輝。險些把朱由誠和信王兩兄弟的眼睛晃花了。


    兩兄弟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這下發達了。不過,怎麽搬迴去呢?”


    朱由誠隻顧追殺叛軍,忘了帶車子來拉賊贓,這下有點麻煩了。


    信王眼珠一轉,道:“這還不簡單。把這些珠寶分做幾千小包,一個俘虜背一包,背著就迴去了。”


    如果是讓別的俘虜背金銀珠寶,還真怕他們跑了。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俘虜知道自己背上背的財物的價值,那還不跑啊——雖然說有被錦衣衛打死的可能性,但萬一逃跑成功呢?


    但是這群俘虜不一樣,他們被繩子捆成一串,即使動了逃跑的念頭,逃跑的方向也不一樣,結果肯定是摔得四仰八叉。哪怕這串俘虜特別團結,心往一塊想。勁往一塊使,也無法保證每個人的步調一致,結果還是摔得四仰八叉。


    想到這裏。朱由誠拍拍信王的肩膀,說道:“阿檢,你真了不起,這麽巧妙的方法都被你想到了。”


    財寶一共被分成了三千五百多份,意味著有一萬一千多人不需要背財寶,不過他們也沒閑著。他們背的是比財寶更有價值的東西——糧食。


    錦衣衛在山洞裏繳獲了大量糧食,同樣用口袋裝了。讓俘虜們背。口袋不夠,就把俘虜的外套脫了。卷巴卷巴,做成簡易口袋。


    有三個俘虜拒絕背糧食,他們認為以他們的身份背糧食,太跌份兒。


    這三個人分別是奢崇明、奢安和烏鴉。


    看管這三人的錦衣衛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把這事報告給朱由誠,他知道朱由誠最討厭禍害百姓的夷人叛軍及建奴畜生,準備圍觀朱由誠暴打三人的好戲。


    他甚至都把藏在懷裏的瓜子抓在手心,準備邊磕瓜子,邊觀賞朱由誠打人的戲碼。


    誰知道朱由誠聽完淡淡一笑,道:“不背就不背,由他們去吧。”


    奢崇明、奢安、烏鴉三人聽完大笑,道:“怎麽樣,就算做俘虜,咱也是頭一份的,連你們朱大人也不敢小瞧我們。”


    不過,到吃飯的時候,三個人就傻眼了。因為朱由誠告訴俘虜,背者有食,不背者無食。


    如果說這三個自以為高級的俘虜和其他俘虜分開,看不到其他俘虜吃飯,或許還沒有那麽難受。關鍵是,他們三個在還得坐在這裏幹看著別人吃。


    三人越來越餓,肚子裏仿佛要伸出一隻手從別人手中把飯食搶走,塞迴肚子裏。


    奢崇明和奢安多少有點底線,把眼睛移開,看看藍天白雲。咦,為什麽白雲那麽像饅頭?


    烏鴉卻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伸手就去搶別人手上的飯團。


    “啪”的一聲脆響,烏鴉手上挨了重重的一鞭,伸出去的手又縮了迴來。


    開玩笑,錦衣衛盯著你的時候,你還敢搞七撚三,不是找打是什麽?


    錦衣衛隻賞了他一鞭,並沒有拖到一邊,拳打腳踢。這當然不是錦衣衛仁慈,而是接下來烏鴉還得走路,打壞了他,誰來背他?


    奢安沒吃到午飯,心裏非常不爽。


    他賴在地上不走,嘟嘟囔囔地抱怨:“沒有吃飯,腿上沒勁,走不動道。”


    他這種行為,通常被稱為撒嬌。隻不過,他做下那麽多壞事,殺害了那麽百姓,他有資格撒嬌嗎?再者說來,他向誰撒嬌?錦衣衛可是夷人公認的兇神惡煞,向錦衣衛撒嬌,這不是找倒黴嗎?


    “啪啪”兩記鞭響。


    不能不說,奢安挺有骨氣的。他吃了這兩鞭,不但不起來,反而在地下撒潑打滾,邊滾還邊用夷人土語哭喊著什麽。


    吵鬧聲把背上包袱、準備出發的夷人驚動了,紛紛圍觀了上來。


    真難為這些夷人,被捆成一串,行動不便,居然還能心有靈犀,調整方向,精準地圍觀住發生熱鬧的地方。


    當然,也有不少夷人因為步調的不同,摔倒一串,可是他們毫不氣餒,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然後繼續完成……圍觀的偉大事業。


    “啪啪啪”,夷人的圍觀大業在錦衣衛的鞭子聲中土崩瓦解。他們隻好繼續行軍。其間,許多夷人還留戀地迴望了幾眼,結果又引來幾鞭。


    再說那名士兵摘下火銃,往裏麵填了一枚子彈,然後端起火銃,對準奢安的胸口,說道:“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起來,我就斃了你。”


    奢安在地下不住地翻滾,嚷道:“你放銃啊,放啊,反正我不想活了。就是不知道,你放銃後,下場如何?”


    那士兵冷笑著說道:“朱大人早就說了,所有俘虜,如果不聽管教,一律格殺。他可沒有說,有誰可以例外。”


    奢安在打滾,沒有注意士兵的眼神,而奢崇明則一直在觀察士兵的眼神,他發現士兵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殺意,不由打了個寒戰,連忙喝道:“明軍大爺讓你起來,你還不趕快起來?”


    奢安聽到奢崇明發話,知道情況不對勁,趕緊爬了起來。


    士兵這時才把火銃放下,用通條把上了膛的子彈退出來。


    看到士兵退子彈,奢安心裏悄悄地抹了一把冷汗。為什麽在心裏抹冷汗呢?因為他的雙手被綁著,沒法抹。


    看到這種場景的俘虜一齊打了個哆嗦,知道這幫錦衣衛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輕易招惹不得,走起路來,更加小心。


    奢崇明、奢安和烏鴉三人一共餓了三餐,期間隻喝了點水,其他的什麽也沒撈著,隻好向朱由誠哀求道:“朱大人,我們知錯了,給點東西給我們吃吧,否則,我們真走不動道了,這樣就耽誤大明軍隊的行程了。”


    朱由誠送給他們八個字:“背者有食,不背無食。”


    烏鴉還在磕頭,求朱由誠賞賜給他一點食物。


    奢崇明一下子明白了朱由誠的意思,連忙說道:“我願意背,我願意背!”


    朱由誠輕歎一聲,道:“早這樣不就沒事嗎?”


    說著,他一使眼色,一名侍衛便把一個糧食口袋從馬上取下來,壓在奢崇明的身上。


    奢安、烏鴉見狀,也明白如何取得食物,結果一個人身上也壓了一個口袋。


    隻不過,三人已經餓了三頓,腿腳發軟,還要背著沉重的口袋,這種痛苦的感覺,對於這三個隻懂掠奪,不事生產的人來說,還是第一次。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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