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敵來犯,朱燮元帶來的將領紛紛請戰。朱由誠這樣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都立下了不世之功,他們這些年齡是他兩三倍的將軍的臉上還怎麽掛得住呢?


    最後還是秦良玉搶到了出征任務。朱由誠心裏很高興,因為他早就想看看聞名天下的白杆兵是如何戰鬥的了。


    秦良玉剛領兵出征,朱由誠一拍腦袋,不好,來的人未必是敵人,陳國齊還帶隊在外麵抓捕俘虜呢。早上通知他伺機行動,說不定來的人就是他。萬一他和白杆兵打了起來,豈不冤枉?


    他急忙追了出去,信王和吳虎平也跟了出去。


    騎在黃驃馬上,朱由誠得空問了吳虎平一聲:“虎平啊,你有沒有通知陳將軍,今天早上來的軍隊是友非敵,讓他安心在城外捕捉俘虜?”


    “放心吧,朱大人。您一確定來的人是友軍時,我就把聯絡兵派了出去,告知他們新的情報。”


    朱由誠點點頭,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是哪裏來的叛軍呢?真傻,看不到漫山遍野的潰兵嗎?竟然還敢前來送死。”


    行到城門口,秦良玉已經把白杆兵集結了起來。


    聞名天下的白杆兵使用的兵器並不是棍子,而是槍,隻不過槍柄是沒有塗上油漆的白蠟杆,因此而得名。白杆兵精神抖擻,排成的方陣非常整齊,看來和韃子衝鋒的騎兵對上是不會吃虧的。


    朱由誠搖了搖頭,白杆兵強則強矣,可是注定要被曆史淘汰掉。現在的戰爭越來越依賴遠程攻擊能力,白杆兵作為步兵一旦遇上騎射兵,就會陷入追不上,打不著。隻能被動挨打的窘境。


    別說騎兵,就算是使用強弓硬弩的純遠程步兵部隊與白杆兵戰鬥,也能輕易擊敗他們。隻不過無論是大明還是建奴。現在遠程部隊的數量和射程都很有限,白杆兵隻需付出少量士兵的生命。便可以與敵軍接觸,然後在肉搏戰中擊潰敵人。


    秦良玉笑道:“朱大人,看我石砫白杆兵如何?”


    朱由誠由衷地讚歎道:“西南第一強兵!”


    秦良玉的臉色不那麽好看了,朱由誠說白杆兵是西南第一強兵,並未說是大明第一強兵,是不是意思她的士兵隻能在雲貴這些窮山惡水的地方稱作強兵,而放在大明其他地方就完全不夠看?


    秦良玉怒哼一聲,對著白杆兵朗聲說道:“白杆兵的弟兄們。大明兵部右侍郎朱大人說你們隻配在西南剿匪,不配和正規軍作戰……”


    白杆兵一個個臉色鐵青,這是不認識朱由誠,要是認識他的話,估計他們的口水能把朱由誠淹死兩遍。


    朱由誠暗自苦笑,上輩子肯定欠了秦良玉不少債。一個普普通通的鞠躬,被她當眾質問,險些下不來台;一句“西南第一強兵”,讓她替自己在白杆兵中拉了不少仇恨。


    “你們服氣嗎?”


    “不服!”


    震山撼嶽的迴答聲響起,嚇得信王差點從馬上跌下來。


    信王嘀咕道:“聲音大就有用嗎?一輪弓箭。前師盡墨;兩輪弓箭,整軍崩潰。”


    朱由誠聽了這話,悄悄向他豎了豎大拇指。不愧把他帶在身邊這麽久啊,長槍陣的缺點被他看出來了。


    出戰的當然不止是白杆兵,後麵還跟著許多四川部隊,不過是呈梯隊排列的。看樣子,如果敵人數量少,就是秦良玉一個人出戰;如果敵人數量多,後麵的隊伍就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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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估計真的是叛軍,川兵嚴陣以待了半天,還沒看到敵人的蹤影。行軍速度如此之慢。一定不是正規軍。就是不知道哪支部隊這麽不開眼,在安邦彥全軍覆沒。貴陽城兵強馬壯之時,前來找死。


    過了許久。朱由誠注意到,後麵隊伍的士兵有些開始搖晃起來,大概是站不住了,而白杆兵卻依然像標槍一樣挺立。


    “果然是西南第一強軍,”朱由誠心中暗道,“如果能說服秦良玉將軍在白杆兵中增設弓箭手的話,那麽白杆兵的戰鬥力將大幅度上升,到時即使對上建奴,也有一戰之力。白蠟杆做槍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來做弓身。”


    看著白杆兵站著空耗體力,朱由誠催馬上前,對秦良玉說道:“秦將軍,白杆兵果然勇武。不過現在敵軍暫且還沒到來,是不是讓他們先休息一下,到敵軍出現再列陣迎敵呢?”


    秦良玉冷笑了一聲,不搭理朱由誠,轉頭對白杆兵喊道:“弟兄們,你們累不累?”


    “不累!”又是一陣山唿海嘯般的迴答。


    朱由誠訕訕地退迴信王旁邊。


    “死要麵子活受罪。”信王憤憤不平地說道,剛才朱由誠和秦良玉的對話,他聽得很清楚,見朱由誠吃癟,他當然心裏不舒服。


    朱由誠點點頭,附和道:“是啊,我早說過,會休息的人才會工作。白杆兵現在站得很整齊,體力消耗必然很大,對敵之時戰力會大打折扣。所以,我一直認為將軍應該有種超脫世事的心態,不可因怒興兵……”


    遠處漸漸響起雜亂的步伐,敵軍終於出現了。


    朱由誠舉起望遠鏡一看,見來的人的確是叛軍,不過他們的衣著卻比較奇怪,有人穿夷人的服裝,也有人穿著漢人的服裝。看來,這支叛軍是由漢化頗深的夷人組成的。既然仰慕大明文化,融入大明不就好了,為什麽還要造反呢?難道當奴隸就那麽舒服嗎?


    叛軍還帶著許多旌旗,應該也是向大明軍隊學的。不過那些旌旗的形狀和材質就非常粗糙了,有方形、三角形、條形,還有肚兜形……嗯,還真是肚兜形的,不會是從哪個受害婦女身上扒下來的吧?旌旗上還有字,不過不是夷人的文字。這倒不是夷人太不自信,而是夷人根本沒有文字。


    旌旗上的字歪歪扭扭,寫的盡是漢字,朱由誠仔細辨認了半天,總於認出了幾個:太明一勇軍、古、金、溫、梁……


    這個“太明一勇軍”應該是“大明義勇軍”吧,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幾天前,他似乎和某些人提過,是哪些人呢?一下子想不起來。


    “古”、“金”、“溫”、“梁”四麵旗幟應該是領兵將領的姓,這四個姓很熟悉啊。


    “朱大人,”吳虎平說道,“古、金、溫、梁,像是四大俠客的姓啊……”


    “快和我一起找找四大俠客,這可能是我們的隊伍,可千萬別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三個人一齊在對麵的隊伍裏尋找四大俠客的蹤影?哪三個人?朱由誠、吳虎平,還有信王。


    收服四大俠客的時候,信王還困在貴陽,根本沒有見過那些人。而朱由誠抵達貴陽後,也沒來得及說明這件事情。


    為什麽信王會對這件事情那麽上心?全是“四大俠客”這個外號惹的禍呀。


    信王的搜索基本可以無視,吳虎平一番搜索下來,找到了大俠金庸,而朱由誠視力更佳,找到了兩個——金庸和古龍。


    吳虎平問道:“大人,還找不找溫瑞安和梁羽生了?”


    “找什麽找呀,再耽擱下去就要搞出人命了。”


    朱由誠派吳虎平快馬向朱燮元報信,告訴他來的人是他留在龍裏城的俘虜,而他自己則奔向秦良玉。


    “秦將軍,且慢動手。前麵的隊伍不是叛軍,而是錦衣衛的俘虜。”


    “哦,你們家的俘虜還真特別呀,沒有人押送不說,還帶著刀劍。”


    朱由誠拱拱手說道:“給我片刻,我給你證據!”


    說完,朱由誠單槍匹馬向前麵的隊伍衝去。接著,後麵又衝出一匹馬,那是信王的白馬。


    秦良玉愣住了,朱由誠是不是要瘋啊,一個人去抓幾萬俘虜,他真當自己是李元霸呀。


    更讓秦良玉驚訝的還在後麵,見朱由誠過去,那些叛軍突然跪了下來,齊聲高唿道:“見過朱大人!”


    聲浪之大,連貴陽城的城牆似乎都被聲音震動得搖晃了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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