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屋內,王堿聽了朱由誠的話,大驚失色。他坐下來定了定心神,勸道:“狀元郎真是頗有雄心壯誌,不過水西窮山惡水,地勢複雜,蔡傅二人多次派兵進剿都無功而返,恐怕你去了也是一樣勞而無功啊。”


    信王笑道:“當初誠哥哥說放棄貴陽外城牆的時候,你們也是一樣的表現,可是結果呢?”


    王堿幹笑一聲,道:“忘了狀元郎是一個專門創造奇跡的人,文治方麵文武雙狀元,還是兩院司業,現在桃李滿天下;武功方麵,以一萬錦衣衛大破二十萬夷人叛軍,真是了不起啊。”


    信王獻寶也似的說道:“還不止呢,覺華島,誠哥哥以五千錦衣衛大破建奴六萬大軍,打死賊酋奴兒哈蚩,炸死賊酋第五子莽古爾太,斬首三萬餘,實際殲敵在四萬以上。”


    王堿“咕咚”一聲從凳子上掉了下來,吃吃地說道:“牛皮不是這樣吹的,六萬建奴,不是六萬夷人哪。”


    客青青說道:“騙你幹什麽?《〈邸報〉增刊》已經明發天下,難道你沒看到嗎?”


    “上報了?看來是真的。”王堿站起身來,苦笑一聲,道,“夷人叛軍圍城,哪裏還有報紙送得進來呀。狀元郎真是大才呀,看來,水西的夷人要倒大黴了。”


    朱由誠惡狠狠地說道:“不錯,安氏家族要完蛋了。本來我隻想救完信王就迴去,想不到他竟然勾結建奴,這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本官豈會放過他。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背叛大明、勾結建奴的下場有多麽淒慘。”


    王堿打了個寒戰,朱由誠這個殺星又動殺機了。他不禁在心裏為安邦彥的家屬默默禱告。不過他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說道:“不對,安位據傳是安邦彥的侄子。你怎麽說是他的兒子呢?”


    朱由誠笑道:“安邦彥每次打仗都必帶安位,明顯是在培養接班人。你認為安邦彥甘冒奇險造反。就是為了把王位傳給他的侄子嗎?”


    王堿點點頭,道:“說得也是,不過,安位既然是他的兒子,為什麽安邦彥不大大方方地承認,反而堅持說安位是他的侄子呢?”


    “哼,還不想保住安位一條狗命唄。安邦彥想到造反是抄家滅族的重罪,便把他的兒子過繼給他的兄弟。對外宣稱這是他的侄子。到時失敗被擒,安位或可逃得一死。隻不過,安邦彥沒有仔細研究過《大明律》,侄子也在九族之內,到時難免一死。”突然,朱由誠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頓時想明白安邦彥的奇怪舉動,冷笑道,“安邦彥這個狗賊,連咱們的心理都算進去了。皇上認為貴州大多為化外蠻夷。一定要土司來管。既然如此,就不能過分打壓安家。這次造反平定之後,皇上隻會誅殺他一家。而不會涉及其他人。安位既然是他的侄子,就在大赦之列,說不定還能繼續擔任土司。不過可惜他碰到我。哼哼,這次是個大好機會,我要把夷人的土司盡數掃滅,建立流官係統。反正改土歸流也是大明的國策,就借這個機會先滅掉夷人的土司,樹立一個樣板,慢慢再撤掉其他少數民族的土司。安邦彥想傳宗接代?做他的千秋大夢去吧。”


    兩人談完今後的安排。王堿正想告辭離去,信王攔住了他。一臉壞笑地問道:“剛才我似乎聽見某人說要幫陳將軍修門的,怎麽現在就想這麽走嗎?”


    王堿這才想起。剛才似乎真有這麽一迴事,不由苦笑連連。他忙命令侍衛迴府叫木匠來修門。


    侍衛卻說道:“大人,您已經把所有的工匠都調到城門口去修城門去了,府裏連一個工匠也沒有。而且您已經下了死命令,在大門修好之前,任何人包括您在內都不得調動工匠。恐怕現在就是您親自去城門那裏,也調不動半個木匠。”


    王堿用求助的目光看看房內的三個人,可是那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有為他求情的意思。


    王堿道:“罷罷罷,本官就當一迴木匠,就當是代表貴陽百姓謝謝錦衣衛了。”


    說完,王堿就當真脫了官服,拿起鐵錘釘子修起門來。


    王堿的技術真差勁,敲釘子時,有九分力量砸在牆上,隻有一分力量用在釘子上。他一動手,房頂上的灰“簌簌”地往下落。


    朱由誠在大明可是連續見過三次房屋倒塌事件,便拉著信王和客青青到外麵走走。否則王堿萬一把房子砸倒了,他們三人就慘了。


    走出大門,朱由誠就看見陳國齊在暴打一位胖子。不用說,那胖子就是可憐的安邦彥了。


    朱由誠說道:“陳將軍,別打了,萬一打死了就太可惜了,活的安邦彥可比死的安邦彥值錢多了。”


    “朱大人,再打幾拳,這死胖子說不定就肯招供了。”


    “招出來有什麽用?安位都迴水西去了。你放寬心,過幾日,我們就征討水西,抓住了安邦彥的兒子安位,你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陳國齊聞言隻好作罷,站在一邊直喘粗氣,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累的;安邦彥躺在地上也是一個勁兒地喘粗氣。看來,無論打人和被打都是一件挺費力氣的活兒。


    喘了半天粗氣,那胖子突然坐起來,喊道:“安位不是我的兒子,他是我的侄子。”


    “是嗎?既然他是你的侄子,那麽到時我們殺他的時候,你一定不會為他求情的吧。”


    安邦彥愣住了。聽朱由誠的意思,如果他不認安位是他的兒子,那麽錦衣衛就把安位殺給他看;而承認安位是他的兒子,如果明皇動了斬草除根的念頭,安位也活不了。這真是個兩難的迴答呀。


    朱由誠不理安邦彥在想些什麽,命令幾名錦衣衛把他押到一間密室,牢牢地看管起來。


    明朝的貴陽雖然也是個繁華的地方,可是晚上實在沒有什麽娛樂活動。朱由誠想了半天,最後決定去城牆上探望探望,慰問一下辛苦值勤的錦衣衛。


    路上,朱由誠順便給陳國齊布置了下一步的任務,讓他明天帶著騎兵追擊叛軍的殘兵敗將。雖然推遲了一個晚上追擊,但因為大部軍民都患有夜盲症的原因,叛軍走不了多遠,追上他們花不了多少力氣。不過明天的戰鬥以抓捕俘虜為主,因為夷人也是大明百姓,能留下一點元氣就留下一點元氣。


    陳國齊點頭稱是,對於抓捕俘虜,他早有準備,他特意向四大俠客學習了一下用夷語怎麽說“投降不殺”,記得好像是“諾鬆空葉”(瞎編的,別較真)吧。


    談著談著,他們就來到城牆上,看到吳虎平正滿臉晦氣地用望遠鏡四處巡視。


    一見朱由誠,吳虎平便驚喜地問道:“大人,身體將養好了嗎?看到您身中那麽多支箭,標下可嚇死了。打聽到您沒事,我這才略感安心。”


    陳國齊吃了一驚,問道:“朱大人,您受傷了嗎?怎麽標下不知道呢?”


    信王毫不客氣地說道:“說起來,這件事全怪你,打掃戰場留下那麽多殘敵,其中有十二個是建奴,他們偷襲誠哥哥。幸虧誠哥哥練過鐵布衫,否則這次就歸位了。”


    陳國齊跪下來向朱由誠請罪,而吳虎平卻好奇地問道:“朱大人會鐵布衫嗎?怎麽我不知道呢?”


    客青青笑道:“什麽鐵布衫,隻不過是在身上連穿幾件綢緞衣服罷了。誠哥哥真是鐵口直斷,他說綢緞可以擋弓箭,還真的能擋弓箭。”


    朱由誠把陳國齊扶起來,柔聲安慰。


    好一會兒,陳國齊才擦了擦眼淚,道:“謝謝朱大人不怪罪標下,明天標下一定多抓些俘虜,以此報答大人的寬宏大量。”


    聽到陳國齊的請戰要求,吳虎平也提出了請戰要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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