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頭瞥了一眼往後方逃跑的夷人士兵,青年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真蠢,連逃命也不會,也不想想,你們的速度再快能快過馬蹄嗎?


    黑衣青年優雅地往旁邊一讓,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看吧,這才是最準確的逃命方法。逃命的要訣:首先要讓出大路,其次表情要平和,不能激怒錦衣衛那幫大爺,否則下場就可悲嘍。


    錦衣衛的騎兵愣了一下,他們都準備拐彎了,想不到夷人部隊就這麽一哄而散了。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加速向長槍陣衝鋒,如果夷人不撤退,那麽在二十步左右的時候,拐彎繞過長槍陣,到後方會合。


    他們還以為陳國齊童心大起,想和那幫長槍兵開個玩笑,想不到竟然真的把夷人叛軍嚇跑了。


    既然長槍兵退了,錦衣衛自然不用拐彎,加速向中軍大帳方向而去。


    見騎兵放過他,黑衣青年非常得意,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進能率軍大肆劫掠,退能避讓保住小命。


    突然,他發現一匹馬急速向他衝來,行到近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馬上的將軍便用一柄鋼槍猛然刺下。這一槍非常狠辣,槍從他前胸插入,後背透出,黑衣青年當即倒地不起。


    黑衣青年右手握住插入胸口的長槍,看著馬上的騎士。馬上的人古銅色臉龐,身體壯碩,正是錦衣衛西鎮撫司鎮撫使陳國齊。


    青年吃力地問道:“我……我都讓……讓到一邊了,你……你為何……”


    青年是用漢語問的,陳國齊聽得懂。


    陳國齊聽他說得實在費勁,不等他問完,便說道:“因為你太吵了。不好好洗幹淨脖子等死,在那裏雞毛子鬼叫的。不宰你宰誰呀。下輩子記住了,想保住命,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陳國齊正在滔滔不絕。教授黑衣青年戰場保命訣竅,忽見青年頭一偏,竟然就此死去。陳國齊不由大怒,太沒禮貌了吧,話還沒說完,你就掛了,什麽意思嘛。


    陳國齊的槍尖還沒有從黑衣青年的身體裏抽出來,此時怒火上衝。雙手一用勁,把青年挑了起來,遠遠地甩飛了出去。


    其實,黑衣青年還沒死呢。他聽到陳國齊的教訓,悄悄地在他的保命要訣裏加上一點,保持低調。青年是個學以致用的人,立刻做了一件非常低調的事,就是裝死——死人總是全世界最低調的人了吧。


    可是這個低調卻給黑衣青年帶來了滅頂之災。他被狠狠地摔在遠處,手腳亂蹬了一陣子,就這麽死了。臨死前。他大吼了一聲:“你騙人!”


    陳國齊似乎聽到有什麽人說了句話,還以為是幻聽,掏了掏耳朵。便又帶領騎兵前進。


    他發現前鋒部隊突然停住了,便分開人群,行到前麵。


    馮定邦見他來了,匯報道:“陳大人,前方又出現了一個長槍陣。”


    “夷人還真是頑強啊,一個長槍陣不夠,又來一個。讓本官看看,這個長槍陣是不是像剛才那個長槍陣一樣不中用。”


    說罷,陳國齊仔細打量對麵的長槍陣。才看得一眼。陳國齊不由想起朱由誠的話,夷人叛軍裏有能人。你看這個長槍陣和剛才那個完全不能同日而語。首先看組成長槍陣的人員的精氣神,一看就知道是精兵;再看長槍陣的位置。剛好堵在夷人叛軍的大營門口,兩邊都是原木製成的拒馬,沒留下絲毫破綻。


    夷人怎麽又多出一個軍營?原來的那個十裏連營不是燒作白地了嗎?


    原來朱由誠雖然燒去了夷人叛軍的十裏連營,但架不住夷人人多呀,他們又在這裏興建了新的軍營,當然,規模遠不及被燒毀的十裏連營,隻能住進五千名叛軍,入住的都是叛軍的軍官或嫡係中的嫡係。軍營雖小,防衛卻非常森嚴,鹿角、拒馬一應俱全。這迴騎兵來襲,安邦彥把他的王牌部隊派出來守衛營門。


    蔣庭問道:“陳大人,怎麽辦?要不要再衝一次試試看?”


    “恐怕不行,”陳國齊搖搖頭,“這些應該是安邦彥的嫡係部隊,遠非那些雜牌部隊所及,他們不會害怕我們衝擊的。而且他們堵住營門,我們又能從哪裏繞到他們的後麵偷襲呢?這樣做,隻是徒留笑柄而已。”


    馮定邦說道:“要不,咱們直接衝進去吧。長槍陣,我們一直聽朱大人說它厲害,可是誰也沒見過呀。說不定,咱們可以衝進去呢。”


    “去你的大西瓜,”陳國齊笑罵道——他跟隨朱由誠的日子久了,學會了朱由誠的口頭禪,“你是不是想坐我的位置呀?直接衝進去,錦衣衛的傷亡肯定慘重,以朱大人愛兵如子的性格,不狠狠修理我才怪呢。”


    馮定邦隻好“嗬嗬”傻笑,他當然不是陷害同僚的人,否則早被朱由誠趕出錦衣衛了。


    陳國齊皺著眉頭苦思良策,始終沒有想出好辦法。突然,他的眼睛瞥見了千戶褚良,見他臉帶笑意,便問道:“褚將軍,你笑得這麽開心,是不是有什麽破敵良策?快快說出來聽聽,不要藏私。”


    褚良沒有說話,笑著指了指陳國齊的後背。陳國齊不解其意,說道:“本官後麵沒有什麽東西。現在是戰時,沒有誰會無聊到在我背上貼一隻大烏龜。褚將軍,大敵當前,沒有功夫開玩笑。”


    褚良笑道:“我是說,咱們背上背著的難道是燒火棍嗎?長槍陣的破法非常簡單,就是拿弓箭射它。咱們雖然沒有弓箭,但是有比弓箭好上千倍萬倍的火銃呢。”


    陳國齊恍然大悟。今天早上,朱由誠就下令把火銃發到每位士兵的手上,不過他見朱由誠生撕建奴,激起了男兒的血性,也用冷兵器砍殺建奴,一時之間竟忘了他們手上有火銃和手榴彈兩大威力巨大的武器。


    陳國齊大聲命令聲:“褚良聽令,命你率部清除叛軍長槍陣。其他士兵原地待命,長槍陣清除完畢,立刻衝進軍營,活捉安邦彥!”


    陳國齊帶的五千士兵大多都有火銃,而他之所以命令褚良行動,原因就是火銃子彈的價格不便宜,要是五千名士兵一起放銃,那些組成長槍陣的叛軍一定死得很難看,但他浪費子彈,一樣會死得很難看。


    旗語兵打出命令,眾軍哄然答應。


    褚良應聲出列,帶領士兵排成三排,向長槍陣逼近。


    長槍陣裏的叛軍眼裏發射出嗜血的光芒,有些人還舔了舔嘴唇,仿佛上麵已經沾染了錦衣衛的熱血。不過,他們奇怪的是,褚良的隊伍居然呈扇形散開,而且速度也非常慢。蘇爾泰說過,騎兵的速度越快,受到了傷害也就越大。現在騎兵的速度放緩,傷害就小多了。不過不要緊,麵對這種情況,蘇爾泰生前也有交待,就是用槍捅刺。


    不過令叛軍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後麵。褚良的隊伍行到兩百步的時候,突然全部下馬,從背上取下火銃對準他們。叛軍們心中暗笑,來了一群膽小鬼,這麽遠就拿出火銃,不知道火銃能打到一百步的位置就算燒了高香嗎?他們和明軍屢有交手,對火銃的射程可謂了解甚深,知道明軍的火銃的大致射程。


    “砰砰砰”,隨著褚良的一聲令下,錦衣衛開火了。因為天氣逐漸變熱,朱由誠命令士兵改迴三段式射擊,一人射擊,一人準備,還有一人裝彈。


    隨著火銃聲此起彼伏,正在嘲笑明軍膽怯無能的叛軍突覺胸部就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似的,低頭一看,胸口多了一個大洞,正往外狂噴鮮血。


    叛軍們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青煙環燒的明軍,見他們宛如來自九幽的惡魔,便不甘心地倒地死去。青煙繚繞不是明軍的心理戰,而是他們武器中的火藥還是黑色火藥,燃燒後會冒出大量黑煙。(未完待續)


    ps:(還是補昨天的,昨天沒帶u盤,有半章沒帶迴家,在家寫了後半章,可是沒法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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