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胡子的老人站了出來:“範文程,別拿孩子出氣,剛才是我說了話,你把我砍了吧。”


    親兵聽到有人認帳,便鬆開了手裏的孩子,快步走到老人身邊,把老人給推搡了出來。那個逃得性命的孩子,驚魂初定,連滾帶爬地迴到工匠隊伍裏。


    “喲嗬,還有不怕死的?老頭,明明剛才沒有聽到你的聲音,怎麽跳出來領死呀。”


    “老漢我頂著這建奴的豬尾巴,早就不想活了,隻是一直下不了手,你幫我動手,再好沒有了。辱罵天命汗的話全是我說的,你快殺了我吧,不要為難這些工匠。”


    “敢說大清的發飾不好,真是活膩了。”範文程像被踩了尾巴的癩皮狗一樣尖聲叫了起來。


    他拔出黃太極賞給他的匕首衝了上來,把匕首狠狠插進老人眼裏,然後一轉,老人的眼球就這樣被剜了出來。


    老人痛苦地扭動身體,大聲慘叫起來。


    “哼,原來你也會痛啊。我還以為你是銅澆鐵鑄的羅漢呢。”


    老人忍痛說道:“如果我不叫,你肚子裏氣怎麽消得掉呢?到時又找工匠們的麻煩,不如叫兩聲給你聽聽,省得你這瘋狗到處亂咬人。”


    範文程大怒,又把老人的另一隻眼珠給剜了出來。他把兩隻眼球扔在地上,狠狠地一腳踩爆。老人空洞的眼窩往下淌著血水,把白胡子和身上的藍布袍染成了殷紅色,可是就算這樣,老人也一聲不吭。


    看到老人這樣堅強,範文程“倉啷”一聲抽出親兵的刀,反手一刀便把老人的頭給剁了下來。老人的頭滾落地上,臉上沾滿了灰塵。眼窩下的兩道血痕更是粘了無數的泥沙,分外恐怖。可是老人的屍身卻依然直直地挺立,沒有倒下。這無頭屍體仿佛在嘲笑建奴。又好像在證明大明不屈的脊梁!


    範文程看著老人直立的屍體,突然發了狂。一腳把屍體踹倒。他撕開老人的衣服,一刀砍下,把老人的胸腹破開。他把血淋淋、還冒著熱氣的腸子扯出來,丟了一地。他還想挖出老人的心,可是老人的肋骨雖然被劈斷,卻還依然堅強地保衛著老人的胸膛。範文程扯了半天,也沒把肋骨扯開。


    他伸出血手,衝著親兵招了招手。親兵會意。上前幫忙。隻聽“喀嚓”一聲,老人的肋骨被這夥畜生扳折了。範文程伸手便去掏老人的心髒,他抓住老人的心往外一扯,滿以為這一扯能把老人的心給扯出來。哪知道心髒連著血管,他不但沒有扯出心髒,反而因為用力過猛,一頭紮進老人的胸膛裏,沾了一臉的血——這也許是這個漢奸身上唯一的一點紅色。


    親兵們羞得臉都快成紅布了,有這樣的上司真是丟臉。範文程掙紮著把頭從老人的胸膛裏拔出來,大家發現這漢奸的臉上新添了四條劃痕。這是被老人折斷的肋骨尖端劃破的,漢奸這迴算破了相。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人用這種方式為自己討迴了一點點公道。


    範文程更加憤怒了。用匕首把老人的內髒全部都挖了出來。他餘怒未消,喝道:“來人哪,把現場的人全都殺了。”


    工匠們慌了,全部都跪下來求饒。看到工匠們屈服,範文程心裏這才痛快一點。


    一名親兵上前,附耳對範文程說道:“範大人,出出氣就算了。這夥工匠可是大汗——黃太極大汗的心肝寶貝,要真的全部殺了,恐怕您立再大的功勞。大汗也不會饒過你的。”


    範文程猛然驚醒,建奴人既蠢且笨。根本學不會工匠的活,要真的全部殺了。沒有工匠,建奴的日子恐怕就難過了。


    “既然你們求饒,我範某人大人大量,就饒了你們。”範文程明明心中惡念叢生,卻做出一副慈悲的表情,“你們要好好為大汗工作,否則別怪我手裏鋼刀無情。”


    範文程讓人把老人屍身的衣服剝光,然後帶著無頭屍體離開了工匠的營地。工匠們的眼淚這時才敢流出來,他們把老人的頭顱、內髒和衣冠收集起來,埋在營地旁邊,又拜祭了一番,這才淒淒惶惶地迴到營地。


    再說範文程,帶著老人的屍身來到黃太極的身邊。


    “大汗,有辦法提高將士們的士氣了。”


    黃太極大喜,連聲追問。


    “辦法就在這具屍體上。這具屍體是覺華島的惡魔製造的,他們抓住咱們大清勇士,就這樣挖心剖腹,折磨而死。”


    黃太極點點頭,他一眼就認出這具屍體是屬於一個老人的,而建奴將士都是年輕人,那麽老人是誰,不問可知。


    “好吧,這事就交給你全權辦理。辦好了有賞,辦壞了,小心你的人頭。”


    得到黃太極的允許,範文程在建奴大營裏上竄下跳,極力渲染錦衣衛的可怕。


    仇恨和恐懼果然是最好的黏合劑,看到可怕的屍體,建奴士兵重新團結在一起,黃太極的命令也得到了很好的執行。


    短暫的午休結束後,建奴重新踏上了返迴盛京的行程,下午建奴行進的步伐果然整齊了許多。


    晚上在大淩河畔紮營時,黃太極的布置了哨卡,哨兵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偷懶了,而是盡心盡力地守夜。正是這個哨兵發現了陳國齊的行動。哨兵一聲大喝,把全營的士兵都驚動了。


    黃太極大驚,這種情況極易引起營嘯,他忙命令士兵打起燈籠火把,把自己的臉照亮。果然,建奴士兵看見黃太極那張醜臉,心裏安定多了。


    他又下令所有的甲喇額真的親兵都把火把打起來,把他們的臉照亮。建奴士兵看到長官的臉,更加放心,原本孕育著的營嘯就這樣化解於無形。


    不過有利必有弊,黃太極的臉被燈籠照亮,相當於為陳國齊指明了射擊目標。陳國齊端起火銃,瞄準黃太極,放了一銃。黃太極一點事也沒有,他五尺外的一個士兵慘叫一聲倒下。


    陳國齊這才記起朱由誠告訴他火銃的特點:火銃在三百步外仍有殺傷力,不過準頭差了很多,所以使用火銃時一定要把敵人放進三百步內,這才能有效地殺傷敵人。”


    陳國齊正想逼近建奴的營寨,忽然聽見馬蹄聲響,早有一隊建奴衝了過來。他一聲令下,所有的錦衣衛調轉馬頭,邊逃邊放火銃。


    黃太極見狀,沉默了片刻,下令道:“所有人聽令,丟棄營寨,全體撤退。”


    唐古代大驚道:“大汗,不可呀。天色昏暗,我們的士兵看不清道路,很容易摔傷啊。”


    “摔傷總比送命強。”黃太極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再留在營寨,就要被覺華島守軍把我們一點一點磨死。他們的火銃射程超遠,而且使用起來似乎一點都不費力。咱們留在營寨,隻能被他一個接一個地射殺。趁著剛才那個牛錄把他們引走,咱們趕快走吧,現在不走,待會兒就沒有機會了。”


    真的沒有機會了,就在他們對話的過程中,那個牛錄的士兵已經被陳國齊吃掉,陳國齊掉頭追了過來。


    唐古代終於明白黃太極的意思,不僅是他,全體建奴士兵也明白了。他們發一聲喊,飛也似地離開營地。陳國齊怎麽肯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呢,在後麵窮追不舍。


    銃聲不斷,建奴隊伍中不時有士兵被陳國齊打倒。


    黃太極倒是想組織一些士兵斷後,可惜沒有士兵敢留下來,他的命令下了和沒下一樣——看來,他這一天的努力在錦衣衛西鎮撫司的火銃下成了泡影。在絕對的武力下,任何計策都是浮雲。


    建奴跑得快,陳國齊追得勤。


    天黑、寒冷、恐懼等元素集中在一起,建奴的軍隊終於崩潰了。他們爭先恐後地逃跑,如果前麵有人擋路,不管是自軍還是敵人——當然是自軍的可能性更大——他們就是一刀。


    陳國齊隻追了一段路就停了下來,因為朱由誠給他下的命令是找到二十具女屍,給犧牲的錦衣衛將士配陰婚,而追擊建奴隻是附帶任務。而且朱由誠還嚴令他不要過於突入建奴的腹地,以免中了黃太極的埋伏。


    建奴士兵卻不知道陳國齊已經停步不追,隻管往前跑。聽到風吹樹林的聲音或是林中動物的吼聲,他們都認為是錦衣衛追了上來,嚇得加快腳步,真正是風聲鶴唳啊。(未完待續)


    ps:(感謝訂閱的書友,順便滾鍵盤求推薦,求月票。第二更送到。順便說一下,這次建奴崩潰,崩潰的隻是這一支部隊,建奴的部隊還有很多,所以要滅建奴沒有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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