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瀾沒有出現,沈念不曾提及,沈傾接到皇帝的消息,說是讓她這兩天好好休息,至於其他,他會派人跟著,君瀾的傷比她的嚴重太多,所以,她猜想他肯定也是接到消息休息的。


    “你的意思是說,那座工廠的是用來造假幣的?”對於這個答案,沈傾頗感驚訝,“查到是誰了麽?”


    “不曾。不過……”


    “不過什麽?”


    “輾轉打探到的消息讓我覺得有些害怕。”沈念開口,隨即接著說道,“那座工廠的消失時間,也是在十年前,而且,跟太師府出事的時間相差不大。”


    “所以你的意思啊。你懷疑工廠的事情或許跟太師府有關?”這卻是是一個不得不注意的細節,沈傾聽到這話顯然情緒有了一些波動,這跟這幾天死氣沉沉的她有很大的差別。


    “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主子,我覺得事情不應該這麽巧合。”


    “嗯。”沈傾點頭,沈念說的沒錯,太過巧合的事情就隻能說明是有人刻意為之,不過她查了那麽久還不曾查到關於太師府的任何事情,現在聽到這個消息,算是很好的了。


    “另外……”


    “什麽?”沈念是少言寡語沒錯,但那都是平時,在說案子的時候他向來知無不言,這般踟躕,沈傾也跟著緊張了一些。


    “初步判斷那些人是當年工廠請的工人,在完工之後擔心事情敗露所以選擇了殺人滅口,因為是的時間太長,暫時還查不到他們的身份,不過昨天將這個事情說了之後,便有一部分人前來認領屍體,不過……到現在還沒帶走一具,原因跟之前的一樣,時間太久,難以辨別。不過倒是有不少人說自己的家人消失在十年前而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已經得到確定,那幾個前來尋找屍體的人當中,有不少都說他們的家人多多少少都是會一些技術活的……”


    “還有呢?”這不能成為沈念踟躕的理由,所以沈傾知道這個,不過是他在做鋪墊而已。


    “還有就是……還有就是,我們在工廠內發現了大量生活用品,以及……一處特別隱蔽的地方。”沈傾沒有說話,她隻是靜靜的聽著鯽。


    “那個地方距離那麽被困的地方不遠,是一處煉藥房,裏麵有許多還來不及帶走的藥丸,已經送去給禦醫鑒定,得到的結論……”沈傾麵色一寒,接下來的話,他就算不說她也能夠猜到了。


    當時她就覺得疑惑,她實在想不到有誰能夠給封閉的地方特意放了那樣的藥,現在看來,定是當時發生地殼運動的時候將藥房裏的藥弄到,隨即便散發到了距離那裏最近的地方,隻是剛好,那時候她跟君瀾在,而且……幹柴厲害,孤男寡女,再加上本就心裏喜歡著,他們便控製不住的發生了那樣的關係。


    沈傾眉頭緊皺,她閉著眼睛,想了半天也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誰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而且……那天晚上距離太遠再加上那人身穿蓑衣,所以她並沒有看出那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那麽,十年前的事情,跟這一次的,會有關係麽?當年擁有這家工廠的人,以及那天他們看到的人,又是不是同一個?


    還有就是,既然是製造假幣的地方,那麽那些假幣去了哪裏?


    現在煉製這些迷情的藥物,又是為了什麽呢?


    心裏憋著問題,便再也不能安靜的躺下去了,沈傾坐了起來。接過沈念遞過來的外套直接套上,誠然,如果沈傾身上不曾發生任何事情,他倒是巴不得她好好休息,但是看著她這麽死氣沉沉的樣子,他便忍不住說了最新的調查結果,因為他知道,沈傾聽到案子之後就會活過來的。


    她心情好一些,或許傷也能恢複的快一些呢?


    不過,剛才說的大部分事情是真實的,除了那句,我懷疑這件事情跟當年太師府的命案有關那句話……之外。


    “皇宮這幾天怎麽樣?”


    “很壓抑,總有一種風雨欲來花滿樓的感覺。”沈念迴答,但是他想了片刻,便猜到沈傾想問的其實不是這個。“主子既然這擔心王爺,就該親自去看看才是。”


    這話不是真心的,私心裏,他甚至不希望沈傾跟君瀾扯上半點的關係,但是,比起讓沈傾難過,他的難受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沈傾怔了片刻,手上扣衣服的動作也停頓了片刻,她看著沈念,笑得有些蒼涼,“不知道用怎樣的身份去。”她的笑容很苦,苦到沈念都感同身受。


    “真實的身份把、”他說,便已經轉了身走了出去,沈傾也立馬跟上。“再說吧。”


    沈傾不是去案發現場,也不是去看君瀾,雖然路過,但是被她刻意繞開了。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豪爽一生,有一天也會有這麽小女人的一麵,她忐忑著,擔心著,害怕著……


    所以她直接就選擇了逃跑。


    她去了刑部,但是找了許久也不曾找到關於當年的事情的一星半點記錄。“好奇怪,怎麽會什麽都沒有呢?”沈念開口


    ,沈傾漠然,不是奇怪,在刑部都找不到的東西,那便隻有兩種解釋,一是被封為絕密檔案被轉移了地方保存。二是……被人銷毀了。


    “你在這裏多久了?”沈傾看著看守這裏的男子開口問道,他年紀看上去有些大了,像是五六十歲的樣子,這跟現代很多警局是一樣的,“二十年了。”


    許是長久見不到光的緣故,老者的聲音比他的模樣更加的蒼老,“所以大人想找什麽或許可以跟老臣說說,這裏的每一個案件發生的時間地點年份,我大致都是記得的。"沈傾之前卻是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不過當時為了不引人耳目,她隻查了外圍的那些案子,這裏也是她第一次涉及……


    “我要十年前關於太師府一案的所有資料。”


    “呃。”老者麵色一僵,顯得有些為難,“怎麽了?”


    “十年前這裏曾經發生了一場大火,許多資料都被燒毀了,這裏上萬卷案子,都是近十年來的……所以,當年的案子幾乎被燒得所剩無幾,而最為嚴重的,就是太師府的卷宗了。”


    “什麽。”沈念一驚,憑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場意外,要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呢,“你剛才說的,是燒得最嚴重,那也就是說,其卷宗還是剩下了一部分的對麽?”沈傾敏銳的抓住了他話裏的意思,便直接開口詢問。


    “是的,還剩下了一些殘缺的頁麵。”


    “在哪兒?拿來給我們看看。”沈念接著開口。


    “……”老者的猶豫再次被沈傾看在了眼裏,“是不是皇上不允許任何人接觸,還是怎麽?”


    “倒也不是,隻是這卷宗老臣實在拿不出了。”


    從刑部出來之後,沈念和沈傾便再次馬不停蹄的朝著大理寺卿趕過去了,老者說的話還曆曆在目,他說,當時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皇上很是生氣,就連一向好脾氣的王爺也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所以直接就將卷宗秘密調走,現在去向在哪老臣不得而知,不過像那樣重大的案子一般都在大理寺,大人可以過去那邊看看……


    他還說,這些年也有不少人明裏暗裏的來偷襲過檔案室,不過在什麽也找不到的情況下慢慢的就不來了。


    “那你可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麽人?他們,找的也是太師府案件的卷宗麽?”


    “是不是那個老臣並不清楚,隻是那些人翻動的痕跡一般都是在之前存放太師府案件的地方,我並沒有碰到過,隻是事後發現有亂了痕跡,但是因為什麽都沒有丟失,便也就不曾上報了……”


    “嗯,如果說這是暗中來的人,那麽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明著的,誰來打聽過或者尋找過?”


    “丞相大人。”


    “哦?”


    “丞相大人曾經在幾年前關心過這件事情,不過看著像是好奇,記得他當時隻是隨口詢問的。”


    “他怎麽說的?”


    “聽說這裏被火燒了一次,有卷宗被燒毀的麽?”


    “那他當時,是什麽反應?”


    “所以主子,你現在,其實是在懷疑丞相是麽?”大理寺並不在皇城,而是在郊外,據說那裏守衛森嚴,除了重大的案件之外,關押的都是一些犯了大錯的皇親國戚或者是朝中重臣。“在老臣將所有被燒毀的案件告訴他之後,他似乎心情很好。之後也不曾再次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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