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綸實在忍不住了,他開口質問蘇姝末。


    而蘇姝末覺得他這個問題很有問題:


    “你真的愛本相?”


    盯著青綸的眼睛,蘇姝末的語氣說不上冷淡,但也沒有什麽溫度,就像一汪波瀾不驚的池水。


    青綸眉頭蹙了起來,視線不自覺地遊移閃爍。


    他是不愛蘇姝末,就連接近她,都帶著目的,可就這麽被蘇姝末直接了當的問出口,青綸竟然也不知道要怎麽迴答了。


    若換做從前,他可以清冷孤高的拒絕迴答。


    但此刻,在蘇姝末的目光注視下,他連撒謊的勇氣都沒有,更何況是說真話。


    他還隱隱感覺蘇姝末似乎正在遠離自己,到底是哪裏出錯了,明明女相以前對他是百般順從的,明明女相以前都是對他百般討好的。


    他之前聽了下人的話,以為女相真的是故意激他,以換取他的熱情似火,但望著蘇姝末濃墨一般漆黑的眸子,那雙眼睛裏,曾經的綿綿愛意,蕩然無存。


    青綸有些慌了,他之前竟然沒注意到,女相眼裏的綿綿愛意,是何時消失的。


    理智被慌亂吞噬,青綸愈發害怕。


    曾經,他以為他能仗著女相寵愛,顛覆整個大楚,乃至雲州大陸。


    可現在,他竟然因為女相眼裏消失的愛意,產生了一種帶著醋意的嫉妒,他難道也跟其他男人一樣拈酸吃醋了?


    不,他不要跟那些妒夫一樣,他要改變整個雲州大陸男人的地位,他要成為大楚的帝王!


    理智迴到大腦,青綸的麵色柔和了許多,眼中雖還有孤冷,但卻帶著勾人的媚意:


    “女相,青綸已經是你的相公,你問這話,難道是在懷疑青綸對女相的情意?”


    聲音裏那似能掐出水的嬌滴滴,再搭上幾分不自覺的委屈和無辜,愣是讓人憐愛心疼。


    如此尤物,若是放在外麵,定要惹的全天下的女人們傾心垂憐。


    奈何,坐在青綸身邊的是活了億萬年,卻一場戀愛都沒談過的蘇姝末。


    她勾著唇,嘴角揚起的弧度,帶著笑意,說出口的,卻不解風情:


    “本相有這麽沒自信嗎?”


    她貌美如花,全天下的人都愛死了她。


    青綸蹙眉,總覺得蘇姝末這句話怪怪的,但一時間又想不出哪裏怪,隻好把心中那絲異樣拋開,扯了下嘴角,不與蘇姝末爭執了。


    他見蘇姝末碗裏的雞湯喝完了,罕見的體貼,又給蘇姝末盛了一碗:


    “女相,之前是青綸冷淡,但這幾日青綸都在反思,青綸知道女相對我的好,青綸發誓這輩子都會對女相一心一意的。”


    蘇姝末見青綸態度又軟了幾分,扯了下嘴角,不知道這個小妖精又想搞什麽鬼。


    又過幾日,到了蘇姝末和俞修大婚的日子。


    大楚國民風開放的彪悍,夜幕低垂,來參加婚宴的人都喝了不少酒,女帝的幾個皇女也喝的醉醺醺的,勾肩搭臂在一起,吵著嚷著要鬧洞房。


    蘇姝末知道大楚國的民風有多彪悍,民間鬧洞房鬧死了不少新郎,都是因為鬧洞房的女人們沒有分寸,辱了小新郎的清白。


    蘇姝末也不太喜歡吵鬧,一記眼神瞪過去,幾個吵吵嚷嚷的皇女,變成了小鵪鶉,不敢再鬧洞房了。


    等婚宴散,蘇姝末去了洞房,挑開喜帕,饒是淡定了億萬年的蘇姝末,也沒忍住,勾著唇角,笑了起來,連素來沒有什麽變化的眼睛裏,都帶上笑意。


    俞修被她笑的麵色窘迫,揪著喜帕不知所措。


    蘇姝末轉身讓人打了盆溫水過來,捏著洗臉帕,擦拭著俞修臉上那嫣紅的脂粉:


    “今天的妝,誰給你化的?”


    臉頰上兩團嫣紅到能滴血的胭脂,眼皮上塗抹著綠油油的顏色,嘴唇也被塗了似血一般的嫣紅。


    這審美太清奇了,什麽大紅大綠的顏色都往人臉上招唿。


    俞修感覺著臉上微微的溫度,還有女子時不時碰觸到臉頰上的微涼溫度,他的心跳開始加速,好聽的少年音,因為羞澀,而變得略顯低沉:


    “是府裏的人化的,是不是不好看?”


    不知怎的,俞修問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慌。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本來就不好看,可看著眼前的女子,他還是害怕從她的嘴裏,聽見早就聽習慣了的話。


    “原本挺好看,但今天的妝不太好看。”


    蘇姝末似乎突然間心情變的很好,漆黑如墨的眼睛,仿佛一瞬間落滿了星輝,星光璀璨,熠熠生輝。


    她又嗅到了那種氣息,甜甜的,像奶油。


    原來,俞修純白的靈魂,隻有羞怯起來,才會散發出如同奶油一般的香甜氣味。


    俞修吃了一驚,捏著喜帕的手,隱隱顫抖,心髒狠狠跳動著。


    女相竟然不覺得他醜!


    那一瞬間,俞修好像又聽到了那日雪落在耳邊的聲音。


    “你若不喜歡胭脂水粉,可以不用。”


    蘇姝末給俞修擦拭幹淨臉上的脂粉後說道。


    她也不喜歡胭脂水粉,會遮擋掉奶油的甜香氣味。


    “可以嗎?”


    俞修猶豫。


    從前他不喜歡塗脂抹粉沒關係,但現在他成了女相的人,出門在外都象征著女相府,就那麽清湯寡水的,難免會惹人非議。


    “你自在就好。”


    蘇姝末迴答。


    就算她不是女相,她看上眼的人,還能被人左右喜好不成?


    俞修點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帶著細碎的微光,彎彎的勾了起來:


    “女相待俞修真好。”


    她是第一個這麽待他的人。


    蘇姝末笑了笑,丟下洗臉帕,手指上還帶著水珠,就那麽挑在了俞修玉潤好看的下巴上:


    “真覺得本相好?”


    賜婚後,俞誌派人教過俞修那些洞房裏的事情,他望著蘇姝末,看著她眼裏的細碎笑意,低了低頭,臉越發的紅了:


    “女相……”


    勾在唇角的笑容,越發邪氣肆意,蘇姝末輕笑出聲,笑聲裏極盡慵懶,蔥白玉手輕抬,在俞修麵前一晃而過,俞修暈了過去。


    【我還以為你真要跟他發生關係。】


    滅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不太開心。


    蘇姝末將俞修安置好,和衣在他身旁躺下,貪婪的嗅著俞修純白靈魂散發出來的香甜氣味,漸漸進入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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