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兒,聽母後的話,明天,順順利利地登基,昭告天下,尊小星為星月公主,那樣,還有誰敢傷她?”


    這番話讓沉石終於體會到了母後對自己的疼愛,早年間的心結突然好想散了,聽著聽著,心裏竟更加委屈起來。


    “母後,可我真的好想見我的女兒啊!”


    魔皇輕輕抱住了終於在他麵前像個孩子了的兒子,輕拍他背安慰道:“會的,小星是個懂事的孩子,她一定會迴到你身邊的。”


    這一夜,月明星稀。


    第二天,魔煞王庭魔皇姬宣布讓位,太子沉石登基為新一任魔皇,皇號:“石”。


    沉石登基的第一道皇令就是宣告整個魔域星月公主的身份,並確認她並非義女,而是他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即刻將在宗廟入名,任何人不得傷害她。


    第二道皇令就是大赦天下,赦免一些非罪大惡極之人的罪行,讓他們能早日與家人團聚。


    第三道皇令是凝聚全國國力,準備出征。


    至於出征的時間,將定在厄冥陰木被毀之後。隻要厄冥陰木能順利毀掉,他們就不會大麵積地生病,也不會有後顧之憂。


    在沉石登基這一天的夜裏,疏離總算見到等了多日的祖長老。


    本來很疑惑一向守信的祖長老怎麽會將會麵的時間拖了那麽久,可在見到他們之後,疏離就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對勁,灰白無神,眼圈發黑,還有一些直接血紅的傷痕。


    “讓你們久等了!”


    看到他們母子進來後,紅發長老先開口了,聲音透著疲倦,看來是傷了元神。


    “祖長老,您們沒事吧?”


    太皇姬是第一次看到兩位祖長老給傷得這麽狼狽。


    兩位長老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疲倦,不太樂意開口的樣子,可是,有些話,他們這次必須交待。


    “疏離,我讓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嗎?”


    聽到白發祖長老這話,疏離的上眼瞼微微下垂了一些才迴道:“還沒有,暫時沒有感應到山神的氣息,他真的在魔域嗎?”


    白發祖長老有些不信地看了眼疏離,又看了眼紅發長老,紅發長老微微沉思後朝他點了點頭。


    “耐心點吧,你是新任神仆,對山神的感應應該比我們更強,不過畢竟你沒有親眼見過山神,所以可能無法一下子確認。不過,據我們所感,他的確在魔域內,隻是我們終日在亡絕鬼蚌身邊侍奉著,魂力漸漸稀疏,對外界的感知弱了很多,所以沒法確認他的方位,你加把勁吧!一定不能讓他破壞了我們的大計!”


    “是!晚輩一定盡力。”


    白發祖長老這話,讓疏離突然生了個心眼,心裏有了一些猜測。


    “我們的狀況,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明天,就帶你們去見亡絕鬼蚌吧!經過它的認可後,你們就可以完全接替我們的位置,替魔煞王庭守護好我們的神靈,護佑所有的子民。”


    紅毛祖長老眼露急色,好像撐得有些辛苦,但他盡量將話說明白了。


    “這麽快?”


    疏離愕然,這會不會打亂自己的計劃?若明日侍奉亡絕鬼蚌,他還脫得了身去幫小寶和少神嗎?


    “是啊,祖長老,不必這麽著急吧?”


    太皇姬其實早就猜測到待在亡絕鬼蚌身邊可能會損人壽命,不然兩位祖長老不會衰老地那麽快,而且他們的靈魂好像也越來越稀薄。她不想看到自己年輕的兒子變得跟他們一樣,終日隻能在不見光的地方見人,更不想他有什麽閃失。


    “抱歉!前段日子,亡絕鬼蚌意外受了傷,我們受到波及,被它打成重傷,本來再堅持個三五年都沒有問題,可以帶你們慢慢適應並上手的,可如今,我們的日子過一天就少一天,實在是撐不住了。”


    對亡絕鬼蚌的恐懼,人人都有,也並非人人都能勝任這件事的,但如果沒有人去管控著亡絕鬼蚌,它恐怕隨時都會傷害他們異魔一族的人。


    紅發祖長老這些解釋,讓白發祖長老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又哪裏不清楚太皇姬心裏想的,當初他們兄弟二人被通知要接任祖長老之位時,也很是驚慌膽怯,可有什麽辦法呢?最終,不也得為了異魔族去用自己的生命守在亡絕鬼蚌的身邊。


    有些話,他們都沒有說,就像上一任的祖長老也同樣沒有告訴他們一樣,直到他們步入中年後,他們才知道,原來亡絕鬼蚌不僅危險,它還會自動吸取你的魂魄生機,會讓你越來越虛弱無力,早衰以及短命。


    而且,一旦身亡,魂魄也就徹徹底底沒了,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這些,都是注定的啊!若是現在說了,他們還會去做好這件事嗎?不可能!


    “嗯,我們清楚了!”


    太皇姬愧疚地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兒子,眼裏有淚水忍不住地在打轉。


    “祖長老,請問祖長老的人選為什麽一定是要有血緣關係的倆人?我母後為王庭操勞了一生,作為她的兒子,我實在不願看到母後往後還有奔波操勞不斷。”


    兒子的話,讓太皇姬的眼淚直接啪嗒掉了。


    聽了疏離的問題,紅發祖長老捋了捋自己的長胡子,歎息一聲問:


    “你是想找個人替換她是吧?”


    “沒錯。”疏離肯定地迴答。


    紅發祖長老和白發祖長老陷入了沉思,正要迴答,太皇姬卻哭著喊了起來。


    “不,我不換!祖長老,我隻想讓自己的孩子活在陽光下過得開心無憂,如果能換,能不能找人替代離兒?他還不成熟,一定沒辦法服侍好神靈的。”


    太皇姬著急地直接跪了下去,顫顫巍巍地哭訴著。


    不太願意跪的疏離,看到母後都跪下了,也隻能緩緩跪下,不過他跪得筆直。


    可憐天下父母心,看到太皇姬楚楚可憐地哀求,兩位祖長老都不忍心多看,將頭偏了開去。


    紅毛祖長老抬了抬頭,將眼中的淚意倒灌迴去,才抱歉地開口解釋:


    “換不了!目前隻有你們一對母子的命格被亡絕鬼蚌認可靠近!之所以要一對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是因為隻要倆人中有一人經過了亡絕鬼蚌的考驗,它就能同時接受另外一個人。”


    “考驗是極危險的,雖然我們會幫助你們通過考驗,但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心裏有了個牽掛,衝在前頭的人反而更有決心通過考驗,一起活下去。”


    “因為,前頭的人若是死了,後麵的人雖不死,但卻會遭受一番折磨,生不如死,那樣,為了不讓後麵的親人遭受同樣噩夢般的經曆,他隻有想辦法活下去。”


    當初,衝在前頭去參加考驗的,正是白發祖長老,他的親弟弟,隻因為他想護哥哥一迴,所以比他先去找亡絕鬼蚌去了。


    紅發祖長老話說完後,依舊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想到他當初通過考驗時遍體鱗傷的慘樣,他的心裏,就有愧。


    “這是馭靈笛,我們一起合奏一遍給你們聽,你們迴去將它練熟,關鍵時刻,應該能救你們一次。”


    白發祖長老聽到自己的哥哥說起舊事,低下了頭,看不出表情。過了一會,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盒子,盒子裏麵放有兩支雕刻著奇怪紋路的血玉短笛,他將其中一隻取出,遞到了紅發祖長老的麵前。


    他們兄弟二人,這麽多年來,一直因為一些小事爭吵來爭吵去,還差點鬧翻老死不相往來,隻有去亡絕鬼蚌那邊的時候才會見麵,如今,時間不多了,卻總想起剛開始時候的兄弟情深。


    說實在的,這麽些年,哥哥對的的確多很多,他總因為偏激無知差點釀成大禍,也幸虧背後有個哥哥在幫他扛著。


    紅發祖長老笑了笑,接過了血玉短笛,調了調自己的氣息,和弟弟一起合奏起來。


    暗室外站著守候了良久的沉石聽到怪異的笛聲,有些愕然,不過很快,笛聲停了,接著響起了腳步聲在靠近,他趕忙打開了暗室的大門。


    看到疏離和母後手中的短笛,他就猜到是剛剛吹起那笛音的東西,他朝裏麵的暗室敲了敲,裏麵卻什麽都沒有了!


    “走吧!”


    太皇姬的聲音聽起來很疲累,沉石想扶她一下,卻被她避開了。太皇姬看了一眼疏離,便什麽都沒有說,就走了。


    “六皇弟!”


    看到母後這樣,沉石很是擔心。


    疏離深深地唿吸了一下,笑道:“沒事,有我呢!魔皇大哥,早點休息吧,我還得迴去練笛子呢!”


    疏離邁開腳步正要離去,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迴頭問:“哦,對了,魔皇大哥,給您送來的那三位殺手,可還滿意?”


    疏離一句一個魔皇大哥,把沉石逗得尷尬不已,他想發火又發不出來,想笑更笑不出來。


    “嗯,還不錯!”


    沉石傲嬌地點了點頭,不過眼裏卻滿滿地感謝。那些殺手就好像隱匿在空氣裏了一樣,隻要他需要,他們就能立馬出現,而且還沒有人能察覺到他們的行蹤,很是詭異神秘。


    “那就好!”


    疏離警告地看了一眼沉石後麵的柱子,淡淡地添了一句醒:“若是有讓你不滿意的地方,你盡管告訴殺手堂,隨時可以將他們送去迴爐再造!”


    柱子後麵有三處地方吹起了微風,藏在其中的殺手聽到迴爐再造幾個字忍不住咬緊了牙,挺直了背,還驚出了一身冷汗。


    絕不要迴爐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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