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他們都沒有說,就像上一任的祖長老也同樣沒有告訴他們一樣,直到他們步入中年後,他們才知道,原來亡絕鬼蚌不僅危險,它還會自動吸取你的魂魄生機,會讓你越來越虛弱無力,早衰以及短命。


    而且,一旦身亡,魂魄也就徹徹底底沒了,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這些,都是注定的啊!若是現在說了,他們還會去做好這件事嗎?不可能!


    “嗯,我們清楚了!”


    太皇姬愧疚地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兒子,眼裏有淚水忍不住地在打轉。


    “祖長老,請問祖長老的人選為什麽一定是要有血緣關係的倆人?我母後為王庭操勞了一生,作為她的兒子,我實在不願看到母後往後還有奔波操勞不斷。”


    兒子的話,讓太皇姬的眼淚直接啪嗒掉了。


    聽了疏離的問題,紅發祖長老捋了捋自己的長胡子,歎息一聲問:


    “你是想找個人替換她是吧?”


    “沒錯。”疏離肯定地迴答。


    紅發祖長老和白發祖長老陷入了沉思,正要迴答,太皇姬卻哭著喊了起來。


    “不,我不換!祖長老,我隻想讓自己的孩子活在陽光下過得開心無憂,如果能換,能不能找人替代離兒?他還不成熟,一定沒辦法服侍好神靈的。”


    太皇姬著急地直接跪了下去,顫顫巍巍地哭訴著。


    不太願意跪的疏離,看到母後都跪下了,也隻能緩緩跪下,不過他跪得筆直。


    可憐天下父母心,看到太皇姬楚楚可憐地哀求,兩位祖長老都不忍心多看,將頭偏了開去。


    紅毛祖長老抬了抬頭,將眼中的淚意倒灌迴去,才抱歉地開口解釋:


    “換不了!目前隻有你們一對母子的命格被亡絕鬼蚌認可靠近!之所以要一對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是因為隻要倆人中有一人經過了亡絕鬼蚌的考驗,它就能同時接受另外一個人。”


    “考驗是極危險的,雖然我們會幫助你們通過考驗,但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心裏有了個牽掛,衝在前頭的人反而更有決心通過考驗,一起活下去。”


    “因為,前頭的人若是死了,後麵的人雖不死,但卻會遭受一番折磨,生不如死,那樣,為了不讓後麵的親人遭受同樣噩夢般的經曆,他隻有想辦法活下去。”


    當初,衝在前頭去參加考驗的,正是白發祖長老,他的親弟弟,隻因為他想護哥哥一迴,所以比他先去找亡絕鬼蚌去了。


    紅發祖長老話說完後,依舊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想到他當初通過考驗時遍體鱗傷的慘樣,他的心裏,就有愧。


    “這是馭靈笛,我們一起合奏一遍給你們聽,你們迴去將它練熟,關鍵時刻,應該能救你們一次。”


    白發祖長老聽到自己的哥哥說起舊事,低下了頭,看不出表情。過了一會,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盒子,盒子裏麵放有兩支雕刻著奇怪紋路的血玉短笛,他將其中一隻取出,遞到了紅發祖長老的麵前。


    他們兄弟二人,這麽多年來,一直因為一些小事爭吵來爭吵去,還差點鬧翻老死不相往來,隻有去亡絕鬼蚌那邊的時候才會見麵,如今,時間不多了,卻總想起剛開始時候的兄弟情深。


    說實在的,這麽些年,哥哥對的的確多很多,他總因為偏激無知差點釀成大禍,也幸虧背後有個哥哥在幫他扛著。


    紅發祖長老笑了笑,接過了血玉短笛,調了調自己的氣息,和弟弟一起合奏起來。


    暗室外站著守候了良久的沉石聽到怪異的笛聲,有些愕然,不過很快,笛聲停了,接著響起了腳步聲在靠近,他趕忙打開了暗室的大門。


    看到疏離和母後手中的短笛,他就猜到是剛剛吹起那笛音的東西,他朝裏麵的暗室敲了敲,裏麵卻什麽都沒有了!


    “走吧!”


    太皇姬的聲音聽起來很疲累,沉石想扶她一下,卻被她避開了。太皇姬看了一眼疏離,便什麽都沒有說,就走了。


    “六皇弟!”


    看到母後這樣,沉石很是擔心。


    疏離深深地唿吸了一下,笑道:“沒事,有我呢!魔皇大哥,早點休息吧,我還得迴去練笛子呢!”


    疏離邁開腳步正要離去,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迴頭問:“哦,對了,魔皇大哥,給您送來的那三位殺手,可還滿意?”


    疏離一句一個魔皇大哥,把沉石逗得尷尬不已,他想發火又發不出來,想笑更笑不出來。


    “嗯,還不錯!”


    沉石傲嬌地點了點頭,不過眼裏卻滿滿地感謝。那些殺手就好像隱匿在空氣裏了一樣,隻要他需要,他們就能立馬出現,而且還沒有人能察覺到他們的行蹤,很是詭異神秘。


    “那就好!”


    疏離警告地看了一眼沉石後麵的柱子,淡淡地添了一句醒:“若是有讓你不滿意的地方,你盡管告訴殺手堂,隨時可以將他們送去迴爐再造!”


    柱子後麵有三處地方吹起了微風,藏在其中的殺手聽到迴爐再造幾個字忍不住咬緊了牙,挺直了背,還驚出了一身冷汗。


    絕不要迴爐再造!


    “好!”


    沉石點了點頭,剛想問他有沒有小星的消息,他卻也消失不見了,隻大門刮起了一股風。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天黑的那一刻,疏離才放下了手中的書,心中了然。


    他拿起一旁的短笛,緩緩起身,轉了轉快僵硬了的身體,再看了一眼桌上的書,迴想了一遍晚上從書中查到信息,確定沒有遺漏後,手中乘風符現,一陣風起,出現在了魔皇殿中。


    “咦,來得那麽快?”


    正要離開魔皇殿準備去吃晚飯的沉石不解地問,跟祖長老約定見麵的時間,不是要在晚飯後嗎?而且母後還沒有來啊。


    “你有辦法現在將祖長老召喚過來吧?”


    疏離沒有迴答沉石,也沒有理會肚裏的饑餓感,他從昨晚迴去就沒有吃過東西了。


    “嗯,可以!”


    他已經繼承了皇位,作為王庭與祖長老的聯絡人,太皇姬也一並將召喚祖長老的方法告訴了他,日後他若有急事就可以隨時麵見祖長老,請示亡絕鬼蚌那邊的意見。


    祖長老雖沒辦法完全替代亡絕鬼蚌的意思,但他們是最熟悉亡絕鬼蚌的,所以,遇到緊急的事情,完全可以詢問他們的意見先。


    疏離隻有在接任了祖長老後,才能隨意進出暗室,不過,真到了那時候,他大部分的時間可能都會是在亡絕鬼蚌那邊了。


    “那就現在讓我見到祖長老!”


    疏離的話,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口吻,雖讓沉石有些不高興,但他相信,六皇弟一定是遇上緊急的事情了。


    “好!”


    沉石從懷中取出了一塊蚌型玉佩拿在手中,走進皇椅背後的那道不起眼的暗門前。他將幫型玉佩放在暗門的一個凹槽上,暗門立馬閃現了一道光,將他整個包圍住了。


    過了一會,光芒黯淡下去,暗門自動緩緩打開了。


    沉石讓開了幾步,看向了疏離。


    疏離知道,那道光,就是傳訊,暗門打開,就是祖長老的迴信。他朝沉石點了點頭,快步進入了暗門之中。他進去後,沉石取出了蚌形玉佩,暗門重新關上了。


    暗門是可以從裏麵開啟的,所以餓著肚子的沉石這次並沒有守在門外,他直接出了魔皇殿,可走出魔皇殿正要下台階的時候,卻遇到了另一個人。


    “母後?你怎麽也來得那麽早?”


    沉石好奇了,難道約定的時間改了?可六皇弟為何不等母後一起進去?


    聽到沉石的話,滿腹心事的太皇姬並沒有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直到她一聲不吭地走近魔皇大殿,看到暗室閃現的一道光之時,她才知道,她還是來晚了!


    她快步跑到暗門之前,熟悉了她氣息的暗門自動打開了,不過這次並沒有閃現亮光。


    太皇姬跑進暗室中,果然,人都走了!室內隻留下了淡淡的六子疏離從小身上就有的那股清香。


    “傻孩子!你怎麽那麽傻?”


    太皇姬哭了,跌跪在地上。


    感到不對勁重新折迴來的沉石看到暗門大開,而自己的母後在暗室裏麵還哭了起來,他趕忙衝了進去。


    “母後!”


    太皇姬抬頭看了看他,卻哭得更悲傷了。


    “母後,你這是怎麽了?六皇弟呢?他明明也進來了?”


    親自將人送進來,如今人卻不在,母後還哭得這麽傷心,沉石心裏越來越驚恐不安,不會是六皇弟出了什麽事吧?


    “你六皇弟他,為了不讓母後有生命危險,搶先去了亡絕鬼蚌那邊接受接任考驗。若通過考驗,我們都能活,若通不過,他會死得很慘!”


    母後的話,將沉石震驚到了,整個人自責地跌坐在魔皇的身邊,有些不知所措,他要去哪裏救人?早知道是這樣,他絕不會給他開門的。沒想到啊,母後和六皇弟在背後付出了那麽多!


    “石兒,你快再次召喚祖長老,我必須快點過去!”


    太皇姬好像瘋了一樣,眼神茫然,嘴裏不停地重複地說要快點過去的話。


    沉石被嚇到了,慌張地半爬半跑出了暗門,將蚌形玉佩重新放進了門上的凹槽中,可這次,光芒沒有出現。


    他趕忙將蚌形玉佩拿了起來,再重新放下,沒有光出現,他再重新放下,重新拿起來,反反複複,直到光芒閃現。


    光芒來得快,去的也快,待他重新進到暗室,裏麵也已經沒有了太皇姬的身影。


    他無助自責地坐在暗室內,等著,等他們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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