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微微一笑,給雅夫人捏起了肩膀,輕聲問:


    “夫人,你忘了?玉公子小時候可是花田城第一美童,自小就被一幫人給瞧上了。”


    “哪怕他現在容貌被毀,不得已退了婚,也拒絕跟別的女孩訂婚。”


    “但這一年來,卻依舊有不少女孩想通過偷偷爬公子的床來要玉公子接納她們呢!”


    “哦?”


    這個雅夫人倒是第一次聽說,有些興趣。


    不過轉念一想,就著急地轉頭叮囑小巧道:


    “那你可得讓人看著點我的玉兒,他才十二歲,哪能那樣了!”


    小巧勸道:“夫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玉公子自己可明白著呢,還很有方法。”


    “惹惱了他,他直接讓人把她們一個個綁了,用麻袋裝了。”


    “還嚇唬她們說要把她們扔出花田城去喂林獸,有些女孩還嚇尿了。”


    “可實際上,隻是讓人把她們扔上馬車在城裏轉了一圈,最後又給送到她們家門口去了,讓那些人再不敢來爬床了。”


    雅夫人噗嗤一聲笑了,沒想到自己這個傻兒子竟然還有這樣的風流韻事,聽起來也傻傻的。


    “算了,既是這樣,由他去處理吧!”


    雅夫人剛還擔心玉兒會處理得不妥,但轉念一想,那些女孩恐怕也是奔著其它目的來的,哪是真心喜歡自己那臉上有刀疤的兒子!


    被阿娘房裏的那個管事監督著往梅花塢去的田玉,出了阿娘的房門後,整個人氣質神色迥然不同,帶著些冷意和孤絕。


    從隨從手裏接過他那個特製的半邊麵具戴上後,沒了疤痕也擋住了少年的稚氣。


    整個人變得冷俊絕美,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人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田玉策馬離去的俊逸身姿,引得府中不少女子駐足觀看,哪怕僅僅隻是半邊容顏,卻依舊勾人心神。


    花田城太大了,從田府到花家,剛好是從東走到西,馬車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


    追月都困得在馬車上睡著了。


    田有擔心追月睡夢中磕到腦袋,輕輕地把她的頭放在了他的肩膀處。


    後來,追月是被一個女子不休不止的哭鬧聲吵醒的。


    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躺在了田有的懷中,還流了一些口水到他的衣服上!


    趁著他的注意力都在跟他爭吵的女子身上,追月趕忙用袖子幫他擦了擦,太丟人了!


    “看,你個潑婦,把我家小月都吵醒了!”


    在追月偷偷擦田有衣服上的口水時,田有立馬就對馬車外的女子責怪道。


    一醒來就忙著消滅丟人證據的追月,停下了擦口水的動作,有些惶恐地抬起頭看了看馬車外。


    入目第一眼便是兇巴巴惡狠狠瞪著她的一個粉衣女子和她的丫環,接著才看到已經下了馬車站在一旁看戲一般的另外三人。


    馬車正好停在“花家”牌坊外麵,牌坊下一群給粉衣女子助陣的花家隨從也虎視眈眈地看著追月!


    這是神馬情況?


    追月看了看滿不在乎的田有,又看了看馬車外麵的那群人,好似是懂了什麽,閃電似地從田有身邊退開了。


    粉衣女子見此,臉色才稍微好了那麽一點點、一點點。


    “喂,你是誰,跟我未婚夫什麽關係?”


    粉衣女子語氣極其不善地對追月開口質問。


    追月一臉懵地搖頭,“不認識!”然後雙手往馬車地板一撐,跳下了馬車。


    原來這粉衣女子就是花家大小姐花靈兒!


    之前馬車那個沒說過話的男子突然輕輕笑了。


    這下不止花靈兒鬱悶了,連田有都被追月的這個不認識給氣惱了!


    田有猛地跳下馬車,拉住要遠離他的追月氣惱地說道:“喂,丫頭,你說清楚,什麽叫不認識?”


    追月迴頭,抽迴被田有拉得有些疼的手,看了看田有,才發現,田有的臉色竟然有些奇怪!


    憤怒!氣惱!


    好像追月再說多一句不認識,他就要吃人了一樣。


    “她、是誰?她的未婚夫又是誰?跟你有關係?”


    追月裝傻反問田有,還用手指了指花靈兒和田有。


    田有這才鬆了一口氣!


    “就是,就是,小月才來花田城不到一天,怎麽會認識花家大小姐,又怎麽會知道她的未婚夫是你!”田城擔心地拉過追月護在身後。


    田有剛剛的模樣,連田城都看出來有點奇怪了。


    今天他答應來花家拿令牌,恐怕真不是因為自己的恐嚇!


    田城有些後怕,早知道,就不拉田有來了。


    花靈兒看到田有的眼神一直不離追月,氣得手中花鞭猛地抽向了田城背後的追月。


    在附近的田夫人嚇得“啊”的一聲倒退幾步,差點摔倒,被旁邊那位少年扶住了。


    正常來說,按花靈兒抽鞭的角度,這鞭,肯定是抽的田城,最多尾鞭會打在追月的身上。


    可是她手中這花鞭卻是有靈性的,花鞭很巧妙地繞過田城,直朝追月的身上鞭去。


    追月看到軟鞭氣勢洶洶地打來,嚇得“啊”的一聲蹲在了地上。


    就在追月以為要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那鞭卻突然沒打下來。


    過了一會,追月奇怪地抬頭看去,竟然是田有站在了她和田城的前麵,用手抓住了那花鞭。


    花鞭上的花刺瞬間刺破了他的手,尾鞭還繞了半圈“啪”地打在了他的背後,打得他一聲悶哼!


    花靈兒沒想到田有竟然還幫那個醜小鴨擋住了自己的帶刺花鞭!


    這、這還能是沒有關係嗎?


    一向傲氣的花家大小姐花靈兒哭了,滿臉淚痕。


    過了一小會,她突然臉無表情地用力抽迴了花鞭,花鞭被抽開之時,花鞭上的刺一根根地刮刺著田有的手!


    田有疼地忍不住“啊”地一聲叫喊出來,那隻手頓時鮮血淋漓。


    “潑婦!這麽兇殘!我死也不會娶你!”


    田有看著滿是花鞭斷刺的手一字一句惡狠狠地說道。


    追月、田城、田夫人都嚇呆了!


    這、這、這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花靈兒也看到了田有那滿手的傷,既痛心,又傷心,想上前又不肯上前。


    咬了咬牙,扔出一塊令牌在地上,就轉身邊擦眼淚邊哭著往花府跑了進去。


    “小姐!”


    丫環隨從連忙跟上。


    “田有,你怎麽樣?”田城和田夫人擔憂無比地上前問道。


    追月也跟著上前,看著田有那滿手粗粗的花刺,不知道為什麽,眼眶紅了,哭著嗓音開口道:


    “田有大哥,對不起,都怪我!我們不去梅花塢了,快迴去看大夫吧?”


    田有驚愕地看著追月的眼淚,嘴角苦笑,卻沒有說話。


    咬了咬牙後,用另一隻手一根一根地把花刺從肉裏拔了出來,一共十一根!


    每一根都刺進了田有的心,刺破了田有原來還對花靈兒抱有的唯一一絲美好幻想。


    追月嚇得躲在田夫人後麵不敢看,而田夫人也躲在了田城的後麵。


    花家大小姐這一鞭子下來,鬧得誰都沒有了心情!


    那位少年撿起了地上的令牌,看到正是梅花塢的出入令牌,二話不多說地將一瓶傷藥和令牌一起,遞給了田有。


    追月這才想起,自己身上有郝先義給的上好的止血消炎藥。


    上次她契約羽令的時候刺傷了左右手心,也是擦了那個藥後,很快好起來的。


    追月從靈鐲中快速地把藥取了出來,遞給田有。


    田有隻接了那個少年撿起的令牌,卻沒有接他們兩人的藥瓶。


    在兩人錯愕之時,他卻把自己的傷手遞到了追月麵前,也不說話。


    追月愣了愣,擦掉了眼中的淚水,打開了手中的藥瓶。


    小手抓住了他的大手背,先用嘴輕輕吹了吹,再小心地把藥散倒在了他汩汩流血的手掌上。


    這藥本來是有些疼的,可田有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追月。


    田有喜歡的,一直是這樣的溫柔,所以,此刻,得到溫柔對待的他,心中的惱和痛,全都沒有了。


    如果花靈兒,也能這般,又何至於此!


    剛受了驚嚇,田夫人覺得肚中有些不適,便取出了一個藥瓶,吃了一粒。


    這是郝先義新開的護胎藥,讓小破蛋帶去落山縣田府給她隨時攜帶備用的。


    吃了藥,過了一會,田夫人覺得人和胎兒總算都舒服了。


    給田有受傷的手散上藥粉後,傷口很快就止血了。


    追月從花草靈鐲中取出了一條自己繡的手帕,把田有的手給包紮了起來。


    自從龍塵心最後那次出現在追月的夢裏後,追月就發現,不管破蛋在不在身邊,也不管是不是取的有神性的東西,花草靈鐲都可以任意取用東西了。


    這也是追月這次沒有帶小破蛋在身邊的原因。


    隻是破蛋、豆豆、一天,至今還在修煉中,也不知道何時能醒。


    在追月取出手帕的時候,田有眼角嘴角都微微勾了勾,他看到了手帕上繡的別別扭扭的玄貓大人!


    很好,以後,這條手帕,他收藏下了。


    田城和田夫人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這田有都十四了,追月才七歲,年齡相差一半,田有這是啥意思啊?


    沒幫別人包紮過的追月,好不容易給他包好了,還打了個醜醜的蝴蝶結。


    “好了,這藥雖然有效果,不過還是得去看看大夫,就怕肉裏麵還有斷刺殘留,時間長了就不好了。”


    追月擔心地交待道。


    田有當著追月的麵,手指往手掌心彎了彎,好似在說:“看,沒事了!”,然後謝謝也沒有說,就往馬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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