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城喘著氣跑到追月的麵前,著急地說道:


    “可讓我好找,昨晚明明看你趴在那裏睡覺,一眨眼就不見了,要不是遇到田玉那小子,我還不知道你在這裏呢!”


    “走,不是說今天要去花家梅花塢的嘛,趕緊的,我夫人已經在等你一起吃早飯了。”


    田城邊說就邊去拉追月的手,要拉她一起走。


    “嘶!”


    剛剛擦傷的手,被田城突然用力拉和他手上的汗給弄疼了。


    “怎麽了?”


    看到追月吃疼的樣子,田城奇怪地抓起追月的手掌來看,這才發現追月的手掌流血了。


    田城眼神微凝,看了看周邊的幾個丫環問道:“好端端的,小月怎麽會把手給擦傷了?”


    五人驚恐地低下了頭,把追月拽倒了的那個丫環還有些瑟瑟發抖。


    田城好似一眼就看明白了,就想訓斥教育一番,追月避過掌心的傷用手指拉住了他。


    “不是說嬸嬸在等著吃早餐嘛?快走吧?別餓著小寶寶了,我也好餓!”


    看著那個發抖的丫環姐姐,追月突然想起了同是被賣可能也是做了丫環的大姐追雨。


    算了吧,將心比心,希望大姐犯錯的時候,也會有人願意輕饒了。


    聽到追月的話,田城雖然沒有再追究,但依然不高興地跟這幾人說道:


    “小月可是我們田府的貴客,再有下次,你們幾個田府也不敢留了。”


    說完不顧那五人驚愕惶恐的表情,帶著追月就離開了。


    田城離去後,有個丫頭對著追月的背影哼地一聲,小聲道:“貴客又怎樣!誰讓她爬床了!”


    這聲音,心中想著事情的田城沒有聽到,追月卻聽到了。


    心中倒是好奇,這個玉公子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難道很帥?萬人迷?才會被這般護著?


    昨晚沒有洗澡,追月一身都不舒服,央求田城安排人帶她先去洗個澡換個衣服。


    田城無奈,隻好叫人帶追月去最近的房間打水梳洗一番先。


    而田城自己就先迴去陪夫人吃早飯,這丫頭,還不知道多久能吃,不等了。


    從落山縣迴來的眾人,今天本來應該是都要去祠堂並參加家宴的,不過田城以要陪伴剛有孕的夫人靜養為由推脫了。


    不過雖說不參加了,但若要出去,還是得趁早,免得惹來他人的閑話,所以田城才天剛亮就四處去尋找追月。


    昨晚下人也隻是告知她被安排去後宅廂房休息了,至於在哪間房他就不知了。


    也幸好是在主夫人那邊找田有的時候嘮叨了一句,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睡哪裏了,旁邊的田玉才紅著臉開口說可能被人送去他那個房間了。


    田府實在是太大了,當追月被人領著找到田城和田夫人的時候,他們已經備好了馬車準備出門了。


    馬車不在田府大門口,而是直接從後宅出發,田城說這樣能省不少時間。


    除了一個車夫,田夫人這次出門並沒有帶上丫環,有田城就足夠了。


    眼下沒有下雪,路邊不少人正在清掃積雪,掃出了一條適合馬車行走的道路。


    追月上了馬車後才發現,寬大的馬車裏坐著四個人,除了田城、田夫人和田有外,還有個十一二歲沒見過的小少年。


    小少年容顏特別清俊白皙,雙眼深邃,眼角嘴角都掛著淺淺的微笑,如沐春風,看他一眼就好像要被他吸引得失了魂。


    那個小少年雖然麵帶微笑,但眼神卻實則並未瞧追月一眼。


    而他旁邊的田有卻滿臉不情願的樣子,正閉目養神。


    追月失神了三秒,就被田有伸手牽進了馬車內,田夫人微笑著對追月說道:


    “時間緊,就沒等你一起吃早飯了,不過你田有大哥給你帶了一碗薏仁紅棗粥,還有一些清淡的糕點,你將就著在馬車上吃點吧?”


    “好。”追月點了點頭。


    追月看了看馬車中間固定了的桌子上放著的粥和糕點,伸手觸碰了下。


    粥還有些溫度,就一口一口地喝起粥來,半點不吃冷了的點心。


    追月上輩子腸胃一直不好,早上吃不得寒涼的,所以她隻吃還溫熱著的粥。


    追月隻喝粥不吃點心的舉動,讓那個少年有些不滿,那點心,可是他特意帶的。


    追月剛吃幾口粥的時候,馬車緩緩地行駛起來,往田府大宅的門口駛出去,也往花家而去。


    田夫人低聲地對追月解釋,現在要去梅花塢,隻能先去花家要出入令牌,要是花家不給,也去不成,那樣隻能是當走一走花田城的大街了。


    追月心中好奇,難道那麽大的梅花塢,都有花家的人守著?非得要令牌才能進入?


    不過雖是那麽想著,她卻沒有開口問,馬車中有一個雖然好看,但卻讓她不自在的人在。


    田府大宅後宅。


    一間雅致又飄著藥香的的主臥中,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正端著碗給一個滿臉病容的婦人喂著中藥。


    藥喂完後,少年從旁邊桌子拿了一顆小小的蜜棗喂給婦人吃。


    婦人吃完後,旁邊的丫環拿了一杯溫水過來,開口道:“雅夫人!”


    婦人沒有伸手接,隻是頭往丫環那邊轉了轉,稍低了低頭,丫環便小心地拿著杯子喂她喝了兩口。


    總算嘴巴沒那麽苦了,雅夫人拉起服侍了自己好幾年了的小兒子的手,淒美地笑了笑,開口問:


    “玉兒,你哥他們今天不是要去那梅花塢嗎?你怎麽不一起去?”


    田玉抬起了頭,看著阿娘,輕輕搖了搖頭。


    雅夫人看著田玉臉上赫然在目的那道傷疤,以及他眼中總流動著的那絲憂鬱孤寂,忍不住突然就想落淚。


    “娘!”


    照顧了阿娘好些年的田玉馬上就發現了她情緒的不對,握緊了她的手。


    雅夫人控製了下自己內心的悲傷,帶著傷感的嗓音問:


    “玉兒,娘聽說,昨晚你抱了一個小女孩迴房間了是不是?”


    田玉一聽,緊張地鬆開了阿娘的手,解釋道:


    “阿娘,你別誤會,我隻是瞧見那個小女孩趴睡在桌子上,沒人管,不得已才想把她抱房間去的。”


    “又擔心廚房煮的粥燒糊了,這才直接抱到自己的房間了。”


    雅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哥說,這女孩很是不錯,玉兒,要不,你試著看能不能和她成為朋友?”


    田玉眼中更加抑鬱了起來,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我這樣的,怎麽可能會有朋友呢!”


    “玉兒!”雅夫人的眼淚再控製不住地滾落下來。


    田玉連忙直接坐上了床榻,抱住阿娘擔憂地勸慰道:“阿娘,別、別這樣!玉兒不那樣說了,玉兒錯了!”


    雅夫人推開了田玉,恨鐵不成鋼地指著田玉說道:“走,你走,我不要你待在這。”


    田玉驚呆了,這是阿娘第一次要趕自己走!


    正著急要問原因,田夫人對身邊站著的管事命令道:


    “去,把玉公子的馬給牽來,讓他現在就去梅花塢,讓他去找他哥哥!”


    田玉終於聽明白阿娘想幹嘛了,著急地說:


    “阿娘,哥哥他們已經出發了,我就算是現在趕去,也趕不上跟著他們一起進梅花塢啊!”


    雅夫人對著另一個丫環道:“去,把花家送我的那塊令牌拿出來!”


    “好。”


    那丫環點了點頭,轉身進裏屋拿去了。


    田玉倒忘了阿娘手裏還有個梅花塢的入口令牌了。


    很快,令牌到手,田玉卻執拗地道:“我不走,兒子就在家裏陪你!”


    雅夫人生氣地喊道:


    “田玉,今天你要是不帶著那個小女孩一起迴來,以後都不要再來見我了!我沒你這個連個朋友都不敢交的兒子!”


    之前喂雅夫人喝水的丫環小巧捂住嘴巴低聲笑了!


    雅夫人瞪了小巧一眼。


    看田玉不動,雅夫人更加生氣地把旁邊的枕頭往田玉身上一扔,喊道:“還不去!”


    田玉“哦”一聲,無奈地跟著那個管事出去了。


    小巧撿起了枕頭,笑著對雅夫人伸出了個大拇指,“高!”


    雅夫人一指輕戳小巧的小腦袋,“你這鬼丫頭!”


    “不過,夫人,你用這個令牌,就不怕?”小巧有些擔憂地問。


    在沒有外男在的時候,丫環就不喊生疏些的雅夫人了,隻喊夫人,在她心中,她隻認眼前這位夫人。


    雅夫人嗤笑一聲,“都那麽多年了,還有什麽好怕的!不過是個物件,要是能幫我兒子獲得一份情緣,倒也值了!”


    小巧奇怪,“夫人,你都沒見過那個小女孩,怎麽好像很是中意的?”


    雅夫人沉思了一會,開口道:


    “我相信田遠致、田有、田城這三人的眼光,能讓他們開口稱讚的,定適合我這個小兒子。”


    “我相信,隻要他們搭話了,我的玉兒一定會多一個朋友的。”


    雅夫人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也許是玉兒的第一個朋友。”


    看著門外田玉上馬離去,雅夫人歎道:


    “自從玉兒不知被何人傷了臉留了疤後,他就再不跟任何人來往,每天隻在我這裏打轉,說是要盡孝心。”


    “可我知道,他是受到了同伴們的排擠和府裏人的嘲笑,也沒地方去,都十二了,很是擔心他啊!”


    小巧笑道:“夫人,你還是放寬心吧,玉公子隻在你麵前看起來像個孩子,在府中,可沒人能欺負得了他。”


    “別看他現在容貌不及寬公子,在府裏受女孩子的關注可絕對不比寬公子少!”


    雅夫人有些奇怪小巧這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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