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雙燕的手也依舊腫痛的厲害,也得趕緊去看大夫,所以聽到追月說要去醫館,胡宗和何雙燕也為難地看著追月,他們身上沒有銀兩!


    胡宗本來有一百多兩的,但臨時會所中什麽都沒有,胡宗隻好拿出來去給村民去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吃食,現在身上也沒了銀兩。


    黃岐開口道:“放心吧,受傷的都一起去吧,不要再耽擱了。”


    追月被那個龍塵心盯得發慌,不想開口說話了,黃岐也有意幫追月擋了擋。


    追月借著黃岐的遮擋,在出門時,偷偷塞了一袋滿滿的銀兩和一張千兩的銀票給旁邊的梅淵。


    讓他去請幾個大夫給臨時會所那些傷重的人請大夫,並留一些銀兩給他們應急用。


    梅淵拿著銀兩找了幾位何家村的人一起去幫忙就走了。


    在他走的時候,後麵卻有個人偷偷地跟著,而且剛剛追月憑空取出銀兩塞給梅淵的動作,也全部落入了那人的眼中。


    何家村這四百多人中,也還是有十幾個人受了傷的,黃岐一並把人全部帶到隔壁醫館救治去了。


    這家醫館很大,門口掛了個大牌匾,牌匾上寫著“何家醫館”。聽說白日坐診的大夫都有十名,晚上輪班的也兩名。


    一行人進去的時候,輪班的兩個中年大夫正趴著打瞌睡。


    有個十來歲的藥童則在聚精會神地看醫書,還不時拿著針往自己身上紮去,也不知道紮了多少次了,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針眼,看得人有些心驚。


    沒想到這個藥童竟然這麽刻苦!


    看到進來一群傷患,藥童連忙把手中的醫書整齊地放好,並指了指空著的病床,讓傷重的躺那邊去,再跑著去叫醒了兩位大夫。


    兩位大夫雖然還是睡眼惺忪,但醫術應該不錯,一眼就看出何晨傷得最重。


    兩人就先合力給何晨醫治起來,那個藥童則在旁邊遞東西。


    “哎,這病人的傷怎麽拖了那麽久才送過來?再遲一些就要出人命了!家屬是哪位?有這麽不負責的嘛!”一位長胡子的大夫邊醫邊訓道。


    何賢貞連忙上前,哭跪在旁,“求求你們,大夫,一定要救好我弟弟!”


    “哼,能把病人拖那麽久,現在才來著急,早幹嘛去了?”


    胡子大夫瞄了一樣何賢貞,看到她滿臉擔憂悲痛後,語氣總算稍微好了一點點。


    追月看著這個胡子大夫,倒覺得挺有意思的,把晨舅交給他應該可以放心。


    藥童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追月就想上前幫忙,不過才剛這樣想,突然身後有人遞了一個藥瓶到她麵前。


    “臉上的指印,擦點藥!”龍塵心那有些冷的聲音在追月身後響起。


    追月嚇了一跳,連忙轉身。


    龍塵心把藥瓶繼續遞到追月眼前,繼續開口道:“這是玉顏膏,擦上後,掌印不用一刻鍾就能消。”


    追月尬尷地瞪大了眼睛,手往左臉上摸去,臉上竟然還有巴掌印嗎!死了,這兩天都沒留意,都給別人看見了。


    義哥哥給的藥忘了帶了,沒有藥,追月這兩天隻是拿破蛋的儲糧熱雞蛋滾了滾,著急救人,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沒想到都兩三天了,還有印痕,說真的,阿爹那巴掌打得可真狠!


    被勾起那天的迴憶,追月眼眶有些淚意,接過龍塵心一直遞著的藥瓶,低聲地說了聲:“謝謝。”


    看到追月突然心情不好的樣子,龍塵心的眼眸緊了緊。


    藥館沒有多餘的凳子了,太累了的追月直接找了個幹淨的位置,靠牆直接坐地上了。


    這一幕,倒讓龍塵心大跌眼鏡,沒想到這丫頭,這麽接地氣。


    追月才不管別人什麽想法,坐下後打開那瓶藥,就往臉上抹。


    沒有鏡子,也看不見,不過抹藥膏碰到臉時,臉的確還很疼,想來應該是青紫了吧。


    木英沒想到這個龍塵心竟然會給一個小女孩送藥,還對這個席地而坐,擦藥不洗手的髒女孩很感興趣的樣子。


    龍塵的臉雖然依舊冷冷的,麵無表情的模樣,但從小與龍塵一起長大的木英,卻從龍塵心眼神的每一絲變化中能猜出他的想法。


    也是因為這樣,向來獨來獨往的龍塵才願意讓木英跟著,不然,早被他打殘趕走了。


    龍塵不喜歡多說話,不喜歡解釋,可是剛剛卻連著對小丫頭說了幾句話。


    不過,木英也清楚,這時的龍塵不是龍塵,但那個人不是比龍塵還要高冷恐怖的嗎?


    為何他這次來,竟對一個平平無奇的丫頭這麽好?木英有些猜不透了。


    坐在地上看到龍塵心往這邊來的腳步,追月裝作沒看見的起身低頭避開了,向黃岐那邊靠了過去。


    木英在一旁嬉笑道:“又是那個小少年!”


    龍塵心看了一眼那邊對追月微微一笑如玉如骨的少年,剛剛遞藥瓶的手在衣袖中又不自覺地攥成了拳。


    門外,那個矮個子衙兵對龍塵心和木英招了招手,龍塵心跟木英快步離開了。


    看到龍塵心離開,小月總算不緊張害怕了,舒了一口氣。


    黃岐笑了,“至於那麽緊張怕他嗎?”


    “你不覺得他的眼神很像毒蛇嗎?看一眼就好像會被看穿,看兩眼就好像會被吃掉,咦,辦完事,我得趕緊離開,再不想跟那個人有交集了。”


    追月抓著黃岐的衣袖低聲說道。


    “我看呐,你鐵定是誤會了,可能就是覺得你這個小妹妹可愛,所以對你多關注了一點。”


    黃岐真沒想到小月腦袋裏怎麽會把那人想得這麽恐怖。


    不過,那個人,給黃岐的感覺是,有些危險,本來還想提醒小月,現在聽到小月這麽說,也就不擔心了。


    秀真阿姨那天說的,小月已經有婚約,其實不止傷了郝先義一個,還傷了不少等小月長大的人!


    黃岐那晚也失眠了,看來,真的隻能是妹妹了。


    妹妹也好,起碼不會像郝先義那樣,走近一點都要避嫌了。


    趁著龍塵心不在,追月遞給黃岐幾張銀票,讓他一會支付大家的醫藥費,還有明天要上街去買東西。


    黃岐身上的確沒一兩銀子,既然村長給了銀票吩咐他做事情,他也隻好收了起來。


    追月沒有去給藥童幫忙,反而是左辰和藥姑兩人去幫忙了。


    一炷香後,何晨滿身的傷總算是處理好了,兩位大夫來不及休息一下,就又連忙給何晨的父母醫治起來。


    大夫給何晨開了藥,藥童撿了藥沒時間煲,何賢貞連忙自己動手煲了起來。


    黃岐也被大夫叫去幫忙,忙碌了起來。


    追月自己迴了客棧,一天沒吃東西了,很餓。


    下雪的寒夜,何家村四百來人凍成一團擠著坐在兩家客棧的一樓。


    這兩家客棧相鄰,為做生意,大門也是從來不關的。


    追月站在外麵就能看到風雪一直往裏麵吹灌進去,近門邊的人全都凍得瑟瑟發抖。


    追月歎了一口氣,拿出一些銀兩,分別找了兩個客棧的老板。


    很快,客棧的夥計拿了幾十條棉被出來分給何家村的那些人,後廚也煮了好幾大鍋的肉*絲粥出來分。


    在追月加付銀子後,兩位客棧的老板也總算答應把一樓的大門關上了,不過在天亮時還是要打開的,此時離天亮也隻剩一個時辰了。


    追月自己吃了兩碗粥後,讓客棧的夥計幫忙送了一大鍋粥過去藥館。


    客棧夥計把滾燙的大鐵鍋的粥裝到大木桶裏,連同空碗調羹,一起用扁擔擔了過去。


    連續兩夜沒有睡覺,追月頭痛難耐,隻能要了一間房,睡起覺來。


    追月睡著後,房間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直到一個時辰後,那人才離去。


    天快亮時,田遠致帶著河中縣田府世家的管家迴來了,而鶴慶則迴縣衙交接*班去了。


    田遠致沒想到,這河中縣田府世家的家主田琦竟然是自己前幾年在外遊曆時幫助過的路人。


    田琦一見到田遠致就認出他來了,田遠致倒想不起來了。


    田琦也沒想到,當時幫助過自己的人竟然也是田府世家的人,也怪自己當時忘了問他的名字。


    這幾年,想報恩都不知道哪裏報,沒想到今夜田遠致倒主動找上門來了。


    得知田遠致的來意,當著鶴慶的麵,田琦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還直接吩咐管家去把何家村那四百來人帶到府上居住。


    河中縣因為麵積大很多,這邊的田府規模也很大,加上建築街那邊的,空餘的房間剛好夠暫住四百多人。


    除了何家村的事情,田遠致還跟田琦說要來取運山石建材的事情。


    這個事情田琦之前收到過田家建築隊的文書,心裏也有數,而且基本都留存好了。


    聽到田遠致正是來取建材的,答應明天就會準備好。


    既然田琦是自己人,田遠致也不繞彎子,直接讓田琦把那些建材統統放置在一個無人的倉庫即可,不用裝車。


    這個倒讓田琦更加奇怪,剛剛田遠致之說要建材,卻沒提運輸隊的事情,而且這大雪天,怎麽可能運輸建材?


    本來以為是山人自有妙計,沒想到連裝車都不用。


    不過原因田遠致沒有說,追月的秘密,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田琦看田遠致不說,隻讓他放心準備,也就沒問了。


    除了原訂的建材,如果還有,田遠致也讓田琦準備,有多少要多少,還有一些上好木質建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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