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了滬上的特產和手信,在哐當哐當的節奏中,啟程迴家,使用護照能輕易的買到一等票,正如前世持有綠卡的人一樣,人們都是捧高踩底,看人下菜,沒有護照最多憑衣著買到二等票,世界太真實。


    望著車廂內寥寥無幾的旅客,鬼子還是有的,矮矬矮矬的是小鬼子,體味重的是西洋鬼子,馬小樹沒有了惡趣味,也沒有欣賞窗外的風景,平平淡淡的心情,隱隱有一絲的憂傷,家國情懷是真的大公無私嗎?有沒有被美化?目之及,耳所聞,是否是真實?


    “道常無為,而無不為“


    民國9年5月26日,馬小樹接到職務軍銜提升的任職令,由上尉連長提升為少校副營長,通常戰爭狀態下職務的晉升不受停年的限製,一年升三級也是常事,但會造成任職和任官出現分立的情況。


    馬小樹知道這是要準備打仗了,戰前緊急提升職務而已,收攏軍心,就是不幫忙但別扯俺後腿的意思。


    昨天直係的吳某孚已經率第三師及另外的3個混成旅從湘南撤防,戰爭的陰雲籠罩著苦難的土地。


    從滬上迴來快1個多月了,魯省還是沒有下一滴雨,糧食飛漲,1斤大米1塊大洋,小麥1斤0.2塊大洋,接下來就是亢陽為虐,赤地無禾,樹禿草盡,秋禾未種,不要說貓狗,老鼠都看不見一隻,都被祭了五髒府。


    人們開始出現恐慌性逃荒,同情心、家屬關係、習俗和道德在饑餓麵前一文不值,吃飯活下去是唯一的想法。


    軍閥軍頭和各政治勢力還在為所謂的正義爭來爭去,隨時準備擴大地盤,嘴上說的天花亂墜,把百姓放在心中,對於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百姓生活已經難以維持這一點,它們從不關心,有意識的選擇了忽略,再大的天災也影響不到它們,該收的稅照收,應納的捐必繳,活不活的下去,是百姓自己的問題,人嘛,有的是,一茬又一茬,言行不一是遺傳慣例。


    軍營駐地邊上已經開始出現成群結隊的遊蕩隊伍,扶老攜幼,拖兒帶女,而惡豪劣紳早已開始敲詐勒索,他們有存糧,可以熬到明年,良田好地就是自己的,放貸,壓價買田,販賣婦孺,賤買生產物資,高價售糧,普遍的災童多在1~10塊大洋,見利起意者,良心都被吃掉了。


    百姓之苦,馬小樹也想幫一下,雖目不忍見,耳不忍聞,但又不敢吸引太多的人,與縣知事(三等)商議後,決定成立工賑會,號召商紳捐款捐糧,救濟賑災。


    馬小樹捐款200塊大洋,縣知事捐款250塊大洋,共籌款6000塊大洋,從南方外地購買糧食,組織災民修建煤渣公路作為縣道。


    三連派出騎兵隊巡邏鄉村要道,打擊猖狂的土匪,得到縣區鄉紳和老百姓的歡迎。


    通過修路觀察,趁機挑選老實敦厚的年輕人繼續招兵,兵員總數達到231人,也增加了後勤的壓力。


    眼看戰爭即將打響,馬小樹對三連重新編製,向上申請報批提格,大洋開道下,變成加強連,很快團裏下發了槍械彈藥和軍服等裝備,任官狀也一並發下來。


    加強連劃分為3個步兵排增加一個火力排,一個輜重排,一個騎兵隊,每班人數10人,步兵班分為兩組,每組5人,增加輜重排是深知做好後勤供給才是戰爭勝利的保障。


    馬小樹任少校營副,蒲二毛任勤務班中士班長,負責5名上等兵通訊兵、6名中士馬弁、3名下士衛生兵。


    尹德才任騎兵一班中士班長,馮天德任騎兵二班中士班長,李勝利任狙擊班中士班長。


    陳耀祖任中尉副連長兼火力排排長,白光明任炮兵一班中士班長,謝遠輝任炮兵二班中士班長,王曉軍任重機槍一班中士班長,楊剛任重機槍二班下士班長,賈有財任火炮彈藥班下士班長,劉清任機槍彈藥班下士班長。


    牛大力任一排少尉排長,吳正保任二排少尉排長,李前進任三排少尉排長。


    每個步兵排選拔3個上等兵班長,3個一等兵副班長。


    田有聲任輜重排少尉排長兼軍需供給官,馬有利任運輸班下士班長,陸上川任夥夫班下士班長,


    王凱任後勤班下士班長兼管修械所。


    把兩門克虜伯m1904 75毫米山炮和40箱炮彈,每箱分裝三發,共120發炮彈全部放入倉庫。


    又把7箱7.63mm口徑子彈,每箱1500發,50箱m1915手榴彈,共800枚,十箱各式地雷,二十箱槍油壺等擦槍工具,酒精止血帶繃帶消炎藥的藥品,發6.5mm口徑的子彈,全部放入倉庫中,算上更換的幾箱35把舊駁殼槍,漢陽造步槍,子彈、原吧台的14杆新三八式步槍、武裝帶和子彈盒,空蕩蕩的軍火倉庫一夜間變得有肉起來。


    同口徑同規格的子彈設計方向是要通用,理論上是可行的,實際中隻能短暫應急使用,因為機槍和步槍子彈的用藥量不同帶來的膛壓不同,射擊產生的溫度不同,除了撞針容易壞,還會損壞槍管,子彈箱上有區分的。(本書中設定為通用)


    上次倉庫借用的被服類軍用單兵裝備沒有取出,這些可以繼續向上申請,畢竟是借來的,留著多多益善。


    十年後就算進入國字頭,也是雜牌軍,不是浙老鄉軍校師生關係一律靠邊站,困難的日子還在後麵,很多雜牌士兵到抗戰時竟然連一雙布鞋都混不上,冬天也隻能穿草鞋。


    大體算了下養兵的每月費用,一等兵副班長以上共計51人,每月合計餉銀669.5塊大洋,其餘的180人,一等兵50人,二等兵130人,每月合計餉銀1210塊大洋,3連每月光餉銀就要1879.5塊大洋,雖然不是全餉發放,還要扣除夥食費、服裝費、軍械費,40%是扣掉的,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好在槍支彈藥還有庫存不花錢。


    再加上30匹戰馬和28匹馱馬驢騾牲口的嚼穀,不算其它補給,省吃儉用每月支出最少要2000塊大洋,養兵大不易。


    工廠的商業運行已經成熟,馬小樹準備學習一下聽來的前世公司股權經驗,把盈利的30%做年終分給官兵,除了開辦前參與的官兵,後續的官兵需入伍半年以上,馬小樹拿取10%,其餘的軍官拿取20%,剩下的20%充入五星會發展基金,最後的20%用來做發展。


    別人跟著你混,不圖錢財,不慕權利,不問前程,誰信啊!佛還要爭一炷香呢!


    6月30日,五星會召開了第二次全員會議,會議通過了股權分配方案,強調組織成員一定要團結友愛,廢除了原先連隊基金,合並至五星基金,還通過部分提議。


    對官兵們來說,此次會議是勝利的大會,是成功的大會,明確了目標,指明了方向。


    把3連的官兵及其家屬全部綁定在一條船,才是真正的誌同道合,對馬小樹來說,下船就等於選擇試試,對外爭鬥不放鬆,上下一心促發展。


    剩下的就是等待,需要提前到達指定位置,收取物資後,連續奔波迴城,抽空對第二師的本部進行免費借用。


    盤點下酒吧的槍支彈藥庫存,57箱漢陽造步槍,共570杆,49箱7.92mm口徑圓頭子彈,10箱7.63mm口徑子彈。


    全新的槍炮有1000支三八式步槍,64支漢陽造,68把10響普魯士駁殼槍,通用機槍和山炮、野炮各二,彈藥若幹。


    全新的200支溫徹斯特m1897,配備的子彈發及40根備用槍管等附件。


    看著多,真正兒八經的打一場,子彈炮彈很快幹完,大部分要留著喂給小鬼子,還要換點錢迴來。


    辦公室收藏的手槍不變,增加了更換駁殼槍時挑出的原產鏡麵匣子一把,子彈若幹,幾把品階不同的東洋武士刀,32式乙型軍刀和32式騎兵刀(甲型)各1把,金磚(標金)3267塊,金銀珠寶首飾一批,銅錢一批,主要是明清的製錢。


    吧台上小皮箱子裏放有1000多塊現大洋,一把56半,一把56衝,1把花口擼子帶1個備用彈匣,兩把槍牌擼子帶2個備用彈匣,3把帶槍盒的普魯士十響駁殼槍,配6個滿彈彈夾,各口徑子彈若幹。


    三棱軍刺、甩棍、手刺、指虎也丟在吧台上。


    做為中級軍官配發了一支槍牌擼子(勃朗寧m1900)和50發子彈兩盒,馬小樹看了下,還算不錯,保養的挺好,原廠產的,不是國造,有洋碼子,終於混上了自購的皮靴,雖然有點捂腳。


    原先佩戴的駁殼槍也以身作則保養後放入軍火庫,馬小樹要求田有聲做好台賬和出入庫領取登記,好的習慣是從一開始就養成的,倒賣各類物資是從上到下的惡習,自然不能出現在自己的部隊中,別人的是越多越好。


    之前把班長層級以上的駁殼槍全部更換為全新普魯士產的,就是因為配發的槍支新舊不同,導致性能有所差異,全部收集後有36把還可以賣個好價錢,倉庫中存放的槍支彈藥都在等待有元人。


    時間進入7月,北方上空戰爭烏雲密布,所有的人都躁動不安,再加上旱災饑荒,土匪也出來打夏風,兵是啥樣的兵,人們心裏多少有點慌,打仗死人不怕,怕的是燒殺搶掠的潰兵,驚慌充斥著街角巷落。


    7月3日一早,馬小樹所部接到堅守防區,保一方安良的師部軍令,要求做好戰爭戒嚴準備,果然第五師做了吃瓜群眾,大勢不是人力可以更改的,若有則為螳螂擋車,相對於曆史的鋼車輪,隻是大一些的螻蟻而已。


    馬小樹不想端杯茶水,擺上一盤瓜子,老老實實的坐下來看戲,一定要體現重在參與,揀貨和偷家也是體驗戰爭殘酷的方式之一,結果都是一樣一樣的,不是被打爛就是便宜了外人,大家都是皖係好不好。


    按照曆史軌跡,直皖雙方的戰區分為東西兩路,東路在京奉鐵路沿線,西路在京漢鐵路沿線,雙方分別起名為討逆軍和定國軍。


    皖係東路由徐某錚指揮,西路由段某貴指揮,總兵力五師一混成旅一學生隊等部隊人,作戰計劃中由東路主力結合魯省皖係部隊合圍殲滅直係東路,東守西攻。


    直係東路以曹英總指揮,西路以吳某孚總指揮,集結一師三混成旅等部隊人,東路守西路攻。


    中路廊坊是一開始就結束,一開打皖係軍隊總指揮遭炮擊受傷跑了,無人指揮直接停擺,當兵嘛給誰當不是當,何苦要打生打死的,所以大部分人直接放棄抵抗,選擇繳械投降。


    翼省涿州、高碑店和琉璃河一帶就成為了主戰場。


    直係西路的吳某孚太厲害,號稱玉帥,直係打出了田忌賽馬的效果。


    對手是以送美女起家的段某貴,軍事素質差的一塌糊塗,他的督戰指揮部設置在火車上,都不下火車,酷愛搓麻將,長於桌麵指揮。


    7月18日西路主力第一師師長曲某豐投降後通電倒戈相向,西路失敗意味著皖係潰敗成定局。


    7月18日,勝負已分的情況下,奉軍參戰,背後一擊,皖係東路軍不複成軍,逃得逃,跑的跑,舉手的舉手,一敗塗地。


    雙方的前期矛盾衝突兩年,電來電往,見麵懇談,指責恫嚇的口水戰激烈幾個月,段某瑞的精銳嫡係部隊邊防軍全部覆滅,起起伏伏,不曾得到就不曾失去,心中苦。


    7月19日,段某瑞通電全國辭職下野,皖係全盤失敗,直奉兩係聯手接管北洋政府,好在初年的政治環境相當寬鬆,當官的沒有人死,至於死掉的小兵,一切要向上看,腳下的,哎,草民啊!


    皖係的幕後支持者是扶桑人,直係後麵的支持者是日已落和老美,軍閥都是列強扶持的代言人,各自為了利益而爭,正應了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馬小樹早在7月3日上午召集所有的軍官,安排對防區的管控,要求一切聽從上峰軍令。


    接著召開小會,對排級的幾個兄弟做好交代,自己要去一趟滬上,時間在半個月左右。


    馬小樹不去皖係中路,主要是軍隊投降的速度太快,來不及反應。


    東路也不去,皖係部隊開始在扶桑人的配合下,占據了上風,不分勝負,直到17日收到西路戰敗消息後,總指揮跑路,後麵直奉聯手部隊才不戰而降。


    要去就去西路的琉璃河,由於火車跑的快,留下的物資錢財較多,方便接收,隻要卡好時間,就不怕收不到貨,還能不惹禍上身。


    嚴格來說,皖係的失敗和軍中將領的不和有很大的關係,各路的旅長、團長動不動停下來按兵不動看戲,甚至還有炮轟自己人的,用機槍掃射的,打仗形勢不對勁馬上通電投降,可以說是軍無鬥誌,官無必死之心,戰鬥意誌薄弱的很,一點破麵,全麵崩潰,滿盤皆輸,這種風氣一直延續到抗戰時,忙來忙去追求的就兩個字“活著“。


    剩下的就是忠誠度基本為0,言而無信,爾虞我詐,明一套暗一套,老實人盡他媽吃虧,就是一部三國演義,總結出的經驗:人都是不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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