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總之,在場的七十二宗修士們越說與離譜。


    他們還讓沐辰拿出那支用來推演的魔筆檢查,沐辰在眾目睽睽之下,隻好照做。


    很快,就有長老還在筆上檢查出戾氣!


    沐辰知道現在他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本來這筆沒有靈氣也沒有怨氣,隻是畫過兇獸降臨寒冰閣以後就從畫中吸收了一點怨氣,還沒有散盡······


    眼下,眾人的矛頭都指向沐辰。


    “果然、果然就是此子勾結了魔宗,將禍事引入紫雲頂天宮和寒冰閣!”


    “對,就是他!”


    “殺了他給死去的道友們報仇!”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會堂內,越來越多的修道者高舉拳頭,振臂高揮,要求主事的東萊道派冬閑散人和幻劍盟的盟主給所有死去的七十二宗道友報仇。


    “沐辰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你們不要瞎說了,他在魔宗進犯寒冰閣之前還曾特意提醒過寒冰閣的道友們注意提防兇獸群,你們中的很多人不都是知道這件事的嗎!”


    傅藝衝到堂中與眾人辯駁,但他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眾人的討伐聲中。


    還有曾經和沐辰一起討伐蜚獸的飛軒、望舒等人也在試圖為沐辰說話,但他們各自宗門的長輩們馬上就阻止了他們為沐辰說話的行為。


    急的滿臉通紅的依依和一直想要衝出人群的望舒直接被他們的師傅師伯拉出堂外。


    於斯年也想給沐辰說話,但站在他身邊的於流年看到了,直接冷哼一聲,說道:


    “弟弟,如果你現在給那小子說話,不僅幫不了他,還會把我們幻劍盟也牽扯其中。”


    “本來這次寒冰閣和紫雲頂天宮被魔宗和兇獸群突然襲擊,而我們幻劍盟和東萊道派卻沒有受到影響,這正是我們幻劍盟登頂七十二宗門頂峰的最好機會。”


    “那東萊道派一堆老不死的,根本不如我們幻劍盟實力強,但要是你現在去和那沐辰扯上關係,其他宗門的人可就有理由攻擊我們了。”


    “你可要知道,師父他想要讓幻劍盟成為神州大陸上第一大宗門這件事,已經想了五十年。”


    “但其他宗門可不願意我們登頂。”


    “所以,你接下來要做什麽,可要仔細想好了。”


    於流年拍拍他的肩膀,而這番話的確讓於斯年把他想說的所有話咽迴肚子裏了。


    而那邊,坐在堂上的幻劍盟盟主和東萊道派宗主,也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交流起來。


    本來紫雲頂天宮和寒冰閣的人也應該來參加這次會議的,但因為他們的損失實在是過於慘重,因此他們都沒有派任何人前來,也不想讓別人看自己宗門的笑話。


    “流士盟主,你覺得這件事應當如何啊?”冬閑散人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地問道。


    “哼,事情不是已經查得很清楚了嗎,竹劍堂弟子沐辰,勾結魔宗之人,害死眾多道友,死不足惜!”


    已流士一巴掌拍在實木方桌上,方桌瞬間被他拍得粉碎。


    “但是這件事也並沒有完全查清......”


    “而且不是有人說他早就在之前提醒過寒冰閣,如果他真的和魔宗勾結,他為什麽又要提前提醒寒冰閣做好充分的準備應對兇獸群?”


    冬閑散人古怪地問道。


    已流士更冷哼一聲,洪亮的嗓音瞬間傳遍整個應堂。


    “那自然是因為他感覺到自己良心有虧,所以才會這麽做的!”


    “我問心無愧!”


    沐辰突然打斷已流士的話,昂著頭站在人群中間,這也是他來到這裏後唯一的解釋。


    “哼,還敢狡辯!”


    “我聽說你劍法相當不錯,流年,你就試試這與魔宗勾結的小子劍法究竟如何?”


    “我向來惜材,如果你的劍法真的有傳聞中那麽高超,那我願意饒你不死!”


    “我無錯之有,用不著你饒恕!”


    “小子,你還敢猖狂!”


    說著,於流年已經出劍,劍光如一道彗星直接衝向沐辰。


    沐辰也祭出血沁,絲毫不畏他的攻擊,便就提著血沁迎麵直上。


    他們兩個從大堂打到堂,從山下打到山上。


    眾人一直跟著他們,沐辰又體會到了當年母親有理說不出的感覺。


    他傷心欲絕,劍法也越來越淩厲。


    情況發展到這種地步,沐辰心中也清楚,除非是自己自裁,否則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片麵之詞。


    而讓他們逼死自己自證清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先不說他才剛剛知道當年逼死他母親的事情可紫雲頂天宮有關,恐怕要是再報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會讓這些修道者當中不少人生出歹心。


    現在,沐辰已經明白,什麽道理都已經沒有半點意義了,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是他自己也並不畏懼。


    沐辰的目光一掃四周,強大的神識讓他非常輕鬆的捕捉到於流年的劍氣,隨即淡然一笑,高聲道:


    “枉我煞費苦心,為了讓寒冰閣之人相信我的推測,在寒冰閣周圍的城鎮散步畫冊,也隻是希望寒冰閣因兇獸群衝擊所收到的傷害能降至最低。”


    “也枉我來到紫雲頂天宮傳來消息,在兇獸群螟蛉和魔宗之人現身時奮力廝殺,幫助紫雲頂天宮啟動陣法。”


    “沒成想,到最後我卻落得如此下場,引得如此猜忌。”


    “罷了,外界對我的看法我本就不會在意。”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就讓我用我的劍法,結束這一切吧。”


    劍塵的這番話,頓時讓場中數人麵色變得蒼白。


    在場的勢力卻足足有其實宗門,一時間,整條大街的氣氛都因為劍塵的這一句話,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不少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而看向一些曾經有過過節的人,都充滿了森嚴的殺機。


    不過如此氣氛沒持續多久,就被於流年破空而來的劍芒的所打破。


    “沐辰!休要再花言巧語!”


    “對於你的處理,這個問題我們事後自然會進行一番商討,就不牢你操心了,現在,你還是乖乖的認錯,或許師父也會對你網開一麵!”


    沐辰尋聲看去,隻見於流年的攻擊以至,他眼中流出意思不屑。


    他瞬間出劍,那出劍的速度仿若驚鴻!


    場中所有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於流年看向沐辰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陰冷了起來,其中更有不少人毫無掩飾的散發出森嚴的殺氣。


    要不是現在有許多人同時盯著,使形勢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恐怕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如此客氣的對待沐辰,早就直接教訓沐辰了。


    討論出究竟誰對誰錯,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本意,他們隻是想找一個被魔宗耍了以後的怒火的發泄點。


    “沐辰,你再反抗,隻會為你和你的宗門招惹麻煩,弄不好還會有殺身之禍,你可要慎重選擇啊!”


    說話的是一名長相斯文的青年人,看年紀莫約三十來歲,身穿繡著金絲邊的青色長袍,正是一個小宗門的修道者。


    “不錯,沐辰,事已至此,你還是乖乖認罪吧。”另一個小胡子男修也開口說道。


    其後,其餘的那些勢力,也紛紛開口讓沐辰束手就擒,不過卻沒有人提出一個具體的在他束手就擒以後的處理結果。


    沐辰根本不理這些人,他繼續以極為迅猛的攻勢向於流年攻去,那紅芒直接撞上於流年的古劍,他的出手看似隨意,不過這一劍的威力確實十分巨大的,也做好了隨時接受暗器的準備。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沐辰的這番行動觸怒了不少人,當即就有數名擁有煉氣化神實力的修道者在以鬆茸道人為首的長老的眼神的示意下,同時向著沐辰衝了過去,試圖將沐辰擒獲。


    這幾人的動作似乎起了一個導火線似地,就在他們剛一動的時候,其餘的那些勢力中也立即衝出了一些人,這些人,一部分是向著沐辰衝去,另一小部分是去阻攔其餘想要擒獲沐辰的人。


    看著向著自己衝來的幾人,沐辰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森嚴的殺機在眼中一閃而逝。


    盡管這些人背後的勢力都不是好惹的,但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若是不還擊,那他也就不是沐辰了,而且,沐辰也早就不是怕事之人。


    血紅色的血沁寶劍刹那間出現在沐辰身前,隨著血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血沁寶劍已經以閃電般的速度向著那第一批衝來的幾人刺去。


    沐辰這一劍的速度奇快無比,那幾名隻有煉氣化神實力的人根本就沒有預料到沐辰的出劍速度竟然是如此之快,快的竟然連他們都有些難以捕捉。


    最後就在這些人的神經剛剛反應過來時,血沁就已經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們的手掌,竟然無一人能躲避過去。


    自從進入人劍合一的境界後,沐辰無論是身體的素質還是戰鬥力也得到的飛速的提升,如今煉氣化神境界的修道者,除非也可以做到人器合一,否則的話,很少有人能從他的快劍下躲過。


    眨眼間,幾名煉氣化神境界的修道者就重傷在沐辰的劍下。


    沐辰突然展現出的戰鬥力,讓隨後趕來欲要擒獲沐辰的人大驚失色,隨即一個個都警惕了起來,紛紛祭出各自的仙器小心防範,盡管如此,但是前進的步伐卻沒有絲毫停滯。


    擊落了幾人之後,沐辰的行動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


    他的腳尖輕點地麵,身子已經猶如鬼魅似地消失在原地,當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三米開外,竟然主動向著後麵那些想要擒住自己的人迎去。


    有點不分輕重了,他有些殺紅了眼,就在一擊就要刺入流年胸口,斯年突然大喊:


    “沐辰,手下留情!”


    “他是我大哥!”


    沐辰猛然收手隻是劃傷了流年的左臂,而流年卻下狠手隻差一分就刺破沐辰的心髒。


    這時候流年想給沐辰最後一擊,躲在暗處的無衣正想上去幫忙,斯年也被幻劍盟的人攔住,沒想到卻是玄青子擋住了流年的劍。


    驚天的氣勢從天而降,狂風分開了沐辰和其他人之間的距離,玄青子從天而降,說道:


    “此子畢竟還是我竹劍堂的弟子,縱使他犯下滔天大罪,也當由我們竹劍堂的人來處罰。”


    沐辰倒在血泊之中,傅藝連忙去把他抱起來。


    就這樣,沐辰被押送迴竹劍堂,和玄青子、傅藝等人一起迴竹劍堂的還有十二大門宗的長老。


    這些長老們前來,是打算監督玄青子問責沐辰的,他們需要讓玄青子問清楚那些人杜撰猜測的事是不是真的。


    沐辰身受重傷,足足在房中躺了七天七夜才醒。


    當他醒來,那些人直接逼問他,沐辰直說那畫冊是他畫的,隻是想提醒寒冰閣做好防禦。


    玄青子對他用最重的刑罰,讓他承認畫冊的事是無衣告訴他的,是為了保護竹劍堂和無衣做了交易,沐辰不想承認,就被打暈了過去,迷迷糊糊中畫下供認的押,然後玄青子宣布將沐辰逐出宗門。


    其實,玄青子其實是想保護他的秘密,不讓別人知道沐辰有推演的能力。


    而如果不將沐辰逐出竹劍堂,竹劍堂也會被懷疑和魔宗有關係。


    沐辰痊愈以後,傅藝告訴了他被逐出師門這件事。


    沐辰呆住了,他最後在竹亭坐了三天三夜。


    他最後去和靈尊道了別,最後一次照顧靈果,去山下看望經常迷路的李奶奶和總是摔倒的小朋友,還將自己對竹劍堂劍法的心得和改進方式寫成冊子交給了張衛敏。


    最後,他折了一樹枝的竹葉留念,陪著蔓草和勿念玩他們最喜歡的過家家遊戲,但一切都是最後一次了。


    他最後向玄青子道別,他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給竹劍宗差點帶來大麻煩,知道玄青子是為了保護自己,但他還是問了一句:


    “師叔那日的做法,是為了保護我的秘密吧。”


    但玄青子還是嘴硬地說:“我隻不過是早就看你不順眼罷了,能抓到你的把柄,將你趕出竹劍堂簡直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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