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艾麗絲的調解,霜星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心中的憂慮也暫時得到了緩解。跟隨雪怪小隊訓練至天色漸晚,隊伍解散休息吃晚飯的時候。霜星和艾麗絲邊走邊聊,對整個村落進行了一番巡邏。


    這個過程也是在觀察村落內的人員行為,尤其是針對之前塔露拉手下戰士在凜冬時分營救到的那批感染者,從中篩查出一些需要重點盯防的可疑人員。


    走到村落中部的醫療站時,她們還看到了還在組織人手搬運木柴的阿麗娜。


    “嗯?阿麗娜,今天怎麽是你負責這項工作,塔露拉手下的那些人呢?”


    這隻小鹿現在負責的應當是村落內的看護工作才對,剩下的頂多就是安撫群眾。畢竟阿麗娜為人親和,擅長和聚落內的每一個人打交道。但是像這樣,安排和管理戰士,以及指揮青壯勞動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該她來啊。


    “噓···葉蓮娜小姐,艾麗絲,小塔今天和老前輩一起,跟隨著將軍,一起前往羅曼諾夫生產基地了。這件事情,你們不要聲張哦。”


    塔露拉暫時離開的事情知情人還是有的。而在阿麗娜這隻心思單純的小鹿眼中,塔露拉所統領的感染者群體以及愛國者的遊擊隊本就是一體的,所以霜星和艾麗絲自然也算是村落內的核心人員,理應知曉此事。


    霜星雖然知曉此事,但還是偽裝出了感到驚訝的不滿形象。


    “這家夥,也太胡來了,兩個駐地的領袖同時離開,指不定會造成怎樣的混亂呢!”


    但阿麗娜卻顯得輕鬆很多,顯然不怎麽擔心塔露拉的情況。


    她對於德雷克不僅沒有惡感,相反還有些親近。因為她看不到掌權者心思複雜的博弈和製衡,她隻是看到德雷克幫了感染者村落很多,所以對這名烏薩斯將領頗有好感。


    “控製好消息,不要讓村落內混亂起來就好了,他們不會有事的。相反,若是塔露拉的學習能力出眾,通過這一次觀摩,她也許還能從德雷克的手中學到些東西,對村落還有裨益。”艾麗絲倒是反應平淡地說道。


    不過她的心中卻是有別的想法了。


    ‘如果說,這個駐地裏真的有什麽奸細間諜之類的人存在,這個時間點,也該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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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雷克這邊,一路上很是平靜,愛國者與塔露拉跟隨著德雷克的運兵車隊,順利進入到羅曼諾夫生產基地當中,沒有遭遇任何意外事故。


    雖然本來也不該有意外事故就是了。


    羅曼諾夫雖然說是個生產基地,但實際上可以算作一個由德雷克及其軍隊掌管的中型移動城鎮。隻是相比一般的城鎮,這個基地內的地域規劃中沒有那麽多的花樣,缺乏真正的城市元素,且沒有多少‘平民’存在,所以才被以生產基地冠名。


    “之前一直聽說將軍治軍嚴厲,軍隊及轄地秩序優良,軍容嚴整,今日得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進入基地,跟隨著德雷克的車隊,自然是直接前往軍區休整的。不過在這一路上,塔露拉也能看到這個生產基地內部的秩序之嚴明。巡邏部隊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在街道上前進。路邊的站崗士兵一絲不苟地警戒著周圍的情況。整個基地內都彌漫著一種肅穆感,不由得讓塔露拉感到幾分敬佩之情。


    作為貴族,她見過的烏薩斯軍隊也不少了,但極少有軍隊的軍容,可以與德雷克的軍隊相比較。


    ‘就是不知道,那些直屬烏薩斯大公們的精銳部隊軍容,比起將軍麾下的士兵,到底哪一方更加威嚴了。’


    塔露拉的內心當中,已經開始將德雷克的軍隊,與自己從未見過的大貴族私軍作比較了。


    “那麽現在,就按照先生之前所說,帶先生與莫蘭女士,參觀一遍生產基地吧。兩位要優先前往的地區,想必是感染者工廠與宿舍區?”安頓好隨行的士兵,並帶上貼身護衛和內衛烏瑞爾後,德雷克向愛國者征詢道。


    “還望將軍帶路。”愛國者微微頷首說道。


    羅曼諾夫生產基地內也有區塊的劃分,絕大部分感染者都被管理居住於專門的感染者區塊內。區塊內的看守及巡邏人員主要由德雷克軍中的感染者士兵負責。而區塊外圍的交通要道則是駐紮有精銳的鎮暴部隊。既負責對區塊內的感染者進行監視,也是作為哨卡防止有感染者逃竄或是發動暴亂。


    “將軍在這座城市內建立了專門的感染者隔離區,看來,將軍也是感染者隔離法案的支持者了?”塔露拉看到移動城鎮區塊鏈接處的精銳部隊後,不動聲色地向德雷克問道。


    “這是自然,隻要身居城市管理者的位置,不論內心對於感染者究竟是同情還是厭惡,對感染者群體的隔離都是必須的。否則,若是放任感染者在城鎮內流竄,不管是發生暴動還是礦石病擴散,對於城市秩序來說都是極大的破壞。”德雷克答道。


    “不過,在老夫看來,烏薩斯的感染者隔離政策,不論是製定還是執行都極其醜陋。宏觀上來講,對於感染者慘無人道的迫害是對國家勞動力與人口的浪費。微觀上來講,下層依賴幾乎沒有職責感的糾察隊和檢察官對感染者進行管控,不僅沒有限製感染者的流動,反而加劇了感染者四處逃竄的現象,進一步造成了社會的混亂,給國家埋下了深深的禍根。”


    塔露拉點點頭,雖然她也是個感染者,且立場是徹底站在感染者一方的。她也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城市管理者,將感染者與普通群眾隔離開來,確實是勢在必行的。


    “那麽,將軍是如何規劃感染者的勞動的?”


    被愛國者問及到了感染者勞工的問題,德雷克也沒有直接迴複他,而是帶著他徑直前往感染者工廠進行觀摩。


    進入工廠前,帶上源石塵過濾麵具後,眾人進入到了工廠內專門搭建的看守通道內部。從高處觀看這些感染者勞工的工作過程。


    工廠內部的秩序還是不錯的,這群感染者的臉上雖然盡顯疲態,但工作的姿態還是相當積極且有生氣的。尤其是其中一些少數的個體工作更是賣力,工作手法嫻熟,速度也比別人更快,引起了愛國者和塔露拉的關注。


    “奇怪,這些人相比起其他勞工顯然要優秀很多,是經曆過專門的訓練嗎?”


    “並非如此,若是有經受過優秀訓練的感染者勞工,老夫會安排他們去往一些更依賴技術的工廠進行勞作。這一部分人,隻是因為肩上的擔子太重了,必須要更加辛勤地勞作。而在長期的工作壓力之下,熟能生巧,技藝上顯得比較出眾。”德雷克答道。


    “擔子更重?是因為犯下過什麽真正的罪行麽?”塔露拉下意識地問道。


    “倒也不是,真正觸犯過刑法,有罪責在身,被判勞役的感染者會被集中在另外的廠房內進行勞作。這間廠房內的,都是僅僅是因為‘感染’就被抓捕的感染者罷了。”


    “不過,總有一些感染者並非孜然一身,無所牽絆之人。而他們的家人又不一定具備勞作能力,加上人總是更向往更好的生活,想給自己和家人帶去更多,所以,他們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勞動,創造更多的價值,才能保證獲取到自己所需的生活物資了。”德雷克解釋道。


    塔露拉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卻又有些心疼,麵具的遮掩看不出她的神態,但德雷克還是聽得出她心中的擔憂:“這樣弄下去,這些感染者豈不會因為過度勞動而加速他們的死亡嗎?”


    “依靠勞作創造價值來換取生存的機會,這是生產基地內的基本秩序。為了維持秩序,我不能容許過分違背秩序的個例出現。這其中,有一些個體無法適應秩序,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德雷克也隻能歎息一聲,答複道。


    “···我知道···”


    塔露拉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她也知道,德雷克在生產基地內構建的秩序體係已經和烏薩斯社會現有的秩序體係有諸多不同,再進行改變,是可能引起其他工廠主的不滿的。而就生產基地內部而言,要是針對個別感染者給出優惠,又容易引發整個感染者群體的不滿,不利於他的管理。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種思想放在這些有過苦日子經曆的感染者身上,體現的隻會更加明顯。


    “不過,你們也不必過於擔憂這種情況發生——畢竟老夫給他們的待遇也不低。他們真要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力不從心,緩和節奏,哪怕隻是維持最基本的生產,想供養三口之家的基本溫飽也不成問題的。”


    “所以,將軍是如何針對感染者,進行物資分配?”愛國者問道。


    “感染者當中也不乏受教之人,這些人會被我安排,就職於工廠內的統計甚至是管理部門。他們會統計並計算每個感染者勞工的勞動效益,將數據上報。隨後會有專門的財務部門對數據進行核實,並給感染者勞工下發物資配給和薪資酬勞。”


    “當然,效益的統計,因為統計量大,且人手比較匱乏,所以精度也不高。能考慮的因素也很有限,主要依賴的還是工作時間以及物質產能兩項數據。”德雷克答道。


    “那麽他們,至少要勞作多久?”


    “核心的勞動指標並非時間,而是質檢合格的產品件數。不過最低勞作時間必須是一天十一小時,多勞多得。畢竟若是給他們留下太多閑暇時間,無所事事的他們可是很能惹事的,管理難度,也會呈幾何倍數增加。”


    “還望將軍,帶我至物資配給區一觀。此外,吾亦想知曉,感染者,最少可以領到,多少配給。”


    德雷克點點頭,便引著愛國者前往感染者兌換物資的部門,將數據公開擺在了愛國者麵前。


    “將軍之仁慈,在下感激不盡。”


    愛國者在心中計算了一番,按照一個正常烏薩斯人的生活物資物資消耗來看,哪怕是最低份額的配給和薪資,都足夠兌換到可以確保他們生活的物資——肉蛋奶什麽的基本都很充足,畢竟有體質幹活才更有力嘛,好歹自己老爹就是勒迪尼斯的商業帝國締造者,所以德雷克也是個‘懂行’的‘資本家’。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薪酬餘韻,對這些底層工人來說,也能讓他們時不時地改善下生活,或是積攢幾個月,為家庭置辦些家具了。


    其實真要和烏薩斯正常勞動者的薪資做對比,這個酬勞待遇也就勉勉強強夠上個中下遊的水平。但愛國者卻深知,德雷克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殊為不易。


    畢竟說到底,德雷克是頂著烏薩斯的政策,定下了這種陽奉陰違的管理法則。他也不能給感染者讓利太多——對感染者的友善政策自然會讓德雷克在感染者當中的聲望水漲船高。而那種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他就更容易被周邊的貴族,甚至是皇室,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而且,這座生產基地也是德雷克最重要的經濟來源。若沒有這座生產基地作為底盤,德雷克如何能養得起數量如此眾多的精兵?同為軍旅之人,愛國者的眼光是毒辣的,他深知德雷克手下的士兵雖然沒有滿編,僅有兩千餘人。但這些士兵精神飽滿,身強力壯,裝備精良,軍容整潔。哪怕是比起那些皇室精銳,估計也隻有裝備或是天賦有所差異了。


    更何況,德雷克的軍隊編製也更加複雜,除開常規的術士、近衛等兵種區分外。也有專門的情報部門或是破壞部門,結合德雷克對雪原地區信息的掌握程度來看,他在信息部門的投入也是相當之多的。維係這樣一支軍隊的開支,是愛國者無法想象的。


    所以,德雷克對於感染者的‘剝削’,也是必需。隻有這樣,德雷克才有能力去追逐他心目中的目標。利益牽扯在其中,愛國者縱然想為這些感染者爭取更好的待遇,他也無力強求德雷克再做出什麽讓步了。


    羅曼諾夫郊外的區域也有礦場的存在,不過與烏薩斯其他地區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光景。轟隆作響的‘機械巨獸’在場地當中肆虐,將源石粗礦脈粉碎成無數碎塊。一群身穿厚重棉衣,頭戴過濾麵具的感染者,則攜帶著稿子和桶在周圍挑揀礦石,忙碌異常。


    “老夫花費大價錢從雷姆必拓購買的機械,采礦效率異常的高。可惜就是太消耗能源,且維護成本高昂,不過好在,老夫手下的團隊對這台機器進行了相當的改良。提高了源石燃料的利用率,並對其中的部分零件進行了優化,大大降低了使用成本與維護成本。”


    “實不相瞞,拋開機械本身的購買成本,單純論及運營成本,老夫這個礦場的成本比那些小型血肉礦場高不到那裏去,產能卻比他們豐富得多。可惜,不是每個貴族都舍得花那個錢,去購買這樣一台昂貴的開礦機器的。”


    “如老夫所說,那些家夥,更沉迷於短期暴利的計算。長遠角度來看,這台機器的收益無疑要高很多,但短期內的產出,還是無法和購買機器的高昂費用相比的。”


    接下來,德雷克帶領愛國者和塔露拉參觀完了除軍區外的整個生產基地。感染者宿舍區的房屋還算不錯,都有暖氣,搭配一些棉被棉衣,他們的冬天還是過得挺輕鬆的。


    而在參觀工廠的時候,愛國者和塔露拉察覺到,感染者勞工對於德雷克,顯然畏懼情緒更多一些。德雷克巡視所到之處,那些感染者勞工就會不自覺地流露出恐懼心理,加緊手上的工作,生怕被挑出什麽毛病。


    不管怎樣,每當看到感染者眼中的恐懼情緒,塔露拉和愛國者的心,都有一種被刺痛的感覺。


    所以,他們的內心,對德雷克,是難免生出了幾分不滿情緒的。


    然而,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當到了中午放工,去食堂吃午餐的時候。原本於工作時間內,對德雷克表現得畏懼不已的感染者們,卻又突然換上了輕鬆愉悅的笑容,基本都會主動德雷克問好,有些車間‘頭領’甚至還會上前和德雷克聊扯幾句,氣氛相當融洽。


    塔露拉和愛國者的不滿情緒,自然也隨著這些感染者的熱絡反應煙消雲散了。


    生產基地的另一邊,普通烏薩斯人所就職的工廠當中,環境上差別倒是不大。不過顯然兩個群體從事的工作有不小的差別。感染者勞工幹的基本都是一些體力活或是簡單的加工工作。而這裏的這些非感染者勞工,顯然是經受過專門培訓的,他們的工作秩序感更強,所製作的產品也更加精良。顯然,這裏的技術工人占比,要比感染者工廠區要高上不少。


    而相對應的,這些非感染者勞工所能賺取的報酬,也普遍比感染者勞工高。


    就此現象,塔露拉也問出了她的疑惑。


    “培養或訓練一個感染者技工的收益是很低的,越需要精湛技藝的工作越不適合普通的感染者工人。他們的壽命本就短暫,花費漫長的時間與資源去培養和打磨他們的技藝,很多時候會是得不償失的投資。老夫終歸不是什麽慈善人士,我也是需要這些感染者為老夫創造收益的。”


    “老夫知道這麽說很殘酷,小姑娘,但是感染者與常人的平等待遇,從國家層麵上來講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感染者群體的社會存在價值就是低於平常民眾的。他們的壽命更短,遭受的病痛更多,能為社會創造的價值實在有限。所以他們能從社會中得到的迴報也會更少。”


    “權利與義務,一一對應,付出多少,得到多少,這是人類秩序的基本法則之一。至少當下的烏薩斯,我們沒有足夠的物質餘裕,來推行什麽人道主義思想,給予所有社會個體足夠的生活保障。”德雷克緩緩說道。


    塔露拉輕輕點點頭,迴應道:“這我當然知道,這些時日裏受先生的影響,我也理清了我心中的各種想法,思緒清晰了很多。”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未曾追求過什麽感染者與常人的和平共處或是平等對待。我所求的隻是一個大體上的‘機會公正’,就像將軍現在做的,感染者願意付出勞動,而他們也能通過自己的勞作換取生存下去的資本,這就夠了。”


    “不過,將軍所說,權利與義務的說法,我很難讚同。若這真是人類秩序的基本法則,那為何烏薩斯的官僚貴族有如此多的屍位素餐之輩,對國家幾乎沒有什麽付出,卻能得到那麽多的‘迴報’呢?”


    聽聞此言,德雷克沉默片刻,飽含怒氣地答道:“這就是這個國家腐朽到幾乎無可救藥的原因之一。那些白癡愚蠢地以為他們依然掌握著烏薩斯的命脈,維持著所謂秩序。殊不知真正的秩序已經開始瓦解,整個國家早就開始崩壞了。”


    “老夫可不相信他們看不到這些東西,那群蠢貨根本是在自欺欺人,自以為血統高貴,為了一己私利,而選擇性的忽視了人類社會運作的基本法則!”


    “什麽貴族天然高貴,統統都是扯淡!貴族之所以能享有更多權利,那也是因為他們擁有更好的社會資源,可以培養出更有能力的人才,從而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而不是因為什麽所謂血統或出生!這些統治者和管理者若是連這一點都意識不到,反而將本末倒置,讓血統淩駕於能力之上,這個國家又豈能擺脫衰敗的結局!”


    德雷克的聲音低沉,沒有帶著歇斯底裏。但塔露拉和愛國者可以感覺到這位老將軍的怒火,幾乎已經化作實質噴湧出來。他的雙手猛地一拍身邊的扶手,連他的親衛都被他嚇了一跳。


    塔露拉和愛國者默默點頭,對於德雷克的這番話,他們簡直不能再讚同了。


    生產基地內剩下的區域就沒有什麽看頭了,愛國者和塔露拉也就熄了繼續觀摩的打算。而德雷克自然也順從他們的心意,給他們安排了兩間房間,並好好地招待了他們一番。


    雖然這種方法比較俗套,但依舊不失為一種拉攏人心的手段。隻不過,比起那些奢華的貴族晚宴來講,這個宴席的檔次自然是要差許多的。


    以塔露拉的眼光來看,雖然宴席上的諸多食材完全沒有珍貴性可言,但營養的配比可是很有門道的,菜品花樣也不少,且有投個體所好的成分在其中,完全可以看出德雷克用心之良苦。


    而在宴席之間,塔露拉也向德雷克詢問了許多管理上的問題,向這位老將軍征詢建議。德雷克也耐心地一一解答,給了塔露拉不少具有建設性的建議。尤其是關於感染者村落未來的發展方向上,塔露拉感覺自己的思路清晰了不少。


    天色漸晚,愛國者表示需要一晚上的時間來思考,明日再給出自己的答複。德雷克也不強求,便安排他們二人各自休息去了。


    “看得出來,先生被將軍徹底說動了呢。”


    迴去的路上,看著一言不發的愛國者,塔露拉微笑著說道,不過她的語氣當中,顯然帶有著一絲遺憾。


    她是更想招攬愛國者加入自己,或是和自己合作的。不過現在,既然德雷克也有為感染者爭取權利的行動,她也不反對愛國者與德雷克站到同一立場上去。隻是心中難免有些失落,畢竟自己可以仰仗的力量,又少了一股。


    “我隻會堅持,感染者的立場。”


    拋下這一句話,愛國者也就匆匆離去了。


    他確實被德雷克說動了,所以這隻固執的老溫迪戈的內心現在紛亂如麻。他現在急需一些時間來好好整理一番自己的情緒與思路,再考慮做最後的決定。


    這個夜晚,各自的房間內,塔露拉內心愉悅,睡得很好。但博卓斯卡替,卻隻是坐在床前,從盔甲夾層中取出幾張照片,陷入無盡的沉思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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