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愛國者還沒有被塔露拉尚未激發的鬥士意誌所感染,對於塔露拉的科西切繼承人身份,依然有所提防。盡管塔露拉對於聚落的優秀管理,讓愛國者頗為讚賞,但這並不足以讓愛國者徹底放下他的警惕心。


    若是愛國者帶著遊擊隊的高層指揮人員前往羅曼諾夫基地,剩下的士兵麵臨突發狀況時,很可能因為缺乏指揮,而陷入困境當中。村落內,塔露拉手下的那些感染者戰士,雖不可能對遊擊隊造成什麽威脅,但若是配合一些烏薩斯軍隊,裏應外合,還是可能對遊擊隊造成重創的。


    “但是父親,也不能說就你一人單獨前往吧?那實在是讓人不放心,不如我和艾麗絲···”


    “不行,艾麗絲是現在,維係我等和將軍之間,真心合作的關鍵。她還在村落當中,就可以保證,羅曼諾夫基地,不會真的背叛我等。”


    愛國者突然感到一絲慶幸,霜星對於艾麗絲的友善相待,也換取到了對方對於雪怪小隊的認可與歸屬感。不僅給感染者群體爭取到了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也換取到了和德雷克這個軍官談判的優勢籌碼。


    安排好村落內的各種事宜後,愛國者甚至沒有攜帶自己的戰戟。隻是身著盔甲,隻身選擇跟隨德雷克來時的車隊離開。


    不過,出村落之後,還是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


    “將軍,先生。”


    “塔露拉?”


    德雷克和愛國者都感到了詫異,她突然出現在這裏做什麽?甚至沒有帶上自己的任何護衛。


    “聽聞先生,要跟隨將軍,前去羅曼諾夫生產基地參觀,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我對於羅曼諾夫生產基地的情況感到好奇和向往,所以···我想請求將軍和先生,能帶我一同前往參觀。”塔露拉略帶興奮之色,向德雷克請求道。


    “自無不可,但老夫要給你提個醒。整個感染者村落內,軍事武裝力量由博卓卡斯替主管,而聚落管理則是由你負責。你二人乃是整個村落的最高領導人員。當你們全部離開的時候,村落是存在發生騷亂的可能的。”德雷克給出了勸告。


    “將軍放心,我自然是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的。管理村落,我不可能沒有副手,不管是阿麗娜還是我的那幾名感染者親信,在短時間內代替我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可能存在的間諜,隻要艾麗絲還在,他們就不敢行任何不軌之事。”塔露拉趕忙說道。


    德雷克歎了口氣,思索片刻後答道:“好吧,但是,你的身份與博卓卡斯替終歸有所差別。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生產基地內,你不可以,你必須選擇藏身於車內,或是穿著嚴實,將你的所有特征都遮蔽起來。”


    愛國者是烏薩斯曾經的軍官,即便自認反叛,也並沒有被烏薩斯的皇帝除名,列為叛軍。他出現在生產基地內,不會引起什麽轟動。但是塔露拉作為泰拉大陸上少有的德拉克王室血脈,身付三國宣稱,出現在羅曼諾夫生產基地這種受多個勢力關注的地方,是很敏感的一件事。


    貿然露麵,不管對於德雷克還是塔露拉,都不是什麽好事。


    塔露拉很爽快的應了下來,即刻趕迴村落內,在阿麗娜的幫助下,換上了另外一身裝束。頭頂巨大的裹布纏繞的帽子,將角完全遮擋起來,帶上麵巾和一副防風眼鏡,身上則是厚重的烏薩斯軍棉大衣,甚至尾巴都被盤在她的背部,使得她看上去有些突兀的‘胖’,像是大腹便便的神秘商人一般。


    這樣一來,別說認出本人,就連她的性別,都不好分辨了。就是這樣的裝束對塔露拉而言有些痛苦,尤其尾巴被盤在腰上,更是連坐都不太方便。


    塔露拉做到這個份上,德雷克自然也不好消除她的熱情。此外,在他看來,讓塔露拉去看看,順便學習些知識,帶走一些書籍也好,也許能幫助她更好地管理這片村落的感染者。


    塔露拉和愛國者隨著德雷克悄無聲息地離開,村落內卻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每個人依舊在自己的崗位之上,忙碌於自己的工作。


    不過,訓練場上,有隻白兔子的心情顯然不那麽好。


    “喂,艾麗絲,剛才你攔著我,你是猜到老家夥會吃那一套激將法。還是說,你隻是單純地不希望我們和德雷克將軍發生衝突?”霜星一麵踢起一抔泥土,一麵和艾麗絲詢問道。


    她的語氣顯得有些煩躁。愛國者隻身前往羅曼諾夫生產基地已經夠讓她擔憂得了,後來又得知塔露拉也跟隨前去,更是加深了這份憂慮。


    要是這兩人出了問題,剛剛建立起的,擁有美好前景的感染者村落,將因為失去領導人而陷入混亂當中。這些時日做的各種努力,也可能會隨之付諸東流。


    “你不會以為德雷克這樣的謹慎之人,會在沒有足夠依仗的情況下,冒著生命危險,行如此激烈的激將之法吧?”


    “嗯?他今天帶來的,不過隻有那名內衛,還有他的那七名護衛嗎?感覺也就那個內衛還算有威脅,剩下的人,不足為懼啊?”


    “營長之外,還有三十個多個‘隱身’的護衛存在。他們用來隱身的裝置很先進,我想,除了我以外,哪怕是你父親,應該也發現不了他們。”


    聽到這裏,霜星露出震驚的神色,隨後撓了撓頭,悠悠說道:“原來如此···我私下和老家夥抱怨的時候,他就告訴過我,那個軍官的護衛人數眾多,隻是他不清楚具體的數量···難怪今天那個混蛋把哥哥的事情搬出來都沒有徹底激怒老家夥,原來老家夥,還有這一層顧慮存在啊···”


    “嘖···打又不一定打不過他,隻能聽著他說那些難聽的話。即便知道是所謂激將法,但那個混球,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些···”


    聽到這裏,艾麗絲卻是笑了笑,揉著霜星的頭發,悠悠說道:


    “在我知曉德雷克今日前來的目的的時候,我就猜到今天的談判必然不會是一場愉快的談判。你的脾氣一定程度上也承自於你的父親,頑固、偏執。想說服你們這類人,除了必要的‘利誘’之外,還要行攻心之策。而攻心之策,要麽采用激將法,要麽,就是大打感情牌。”


    “但對於你父親,德雷克並無感情牌可打,無法觸動他內心深處的柔弱之處。自然隻能行激將之法,以所謂事實駁斥愛國者的理念,挑動其情緒,再添上一些威脅性的話語,才有成功的可能。”艾麗絲答道。


    “所謂事實?你的意思是,那個混球所給出的那些檔案,並非真實?”


    “倒也不是,雖然我現在沒有途徑去驗證那些檔案的真偽。但我是相信其真實性的,因為檔案是有來由的,其所描述的事實也具備相當的合理性。”


    “更何況,激將法本就是奇招,存在相當的不穩定性,德雷克是個聰明人,不可能在最為根本的現實論據之上弄虛作假。畢竟這種形式的收服,領袖和幹部之間的聯係並不牢靠,未來一旦被發現使用假證,很容易引發嫌隙甚至是背叛。”


    “我說的‘所謂事實’,其實是指德雷克邏輯上的不合理。你父親過去所作的一切,確實算是引發那些慘劇的‘因’之一。但最多隻能算是導火索,不是根本的原因。嚴格來說,烏薩斯帝國對於底層人民的殘酷壓迫才是一切慘劇的根源,你的父親,也是因為烏薩斯政府采取的壓迫政策,才憤而反抗的。”


    “而德雷克則是想利用話術,讓你的父親,誤以為自己的魯莽行徑,才是引發這些事件的根本緣由。而且,他也通過詭辯的方式,將一些乍聽起來很合理,實際上兩者並無多大關聯的事情,強行結合成了因果。”


    “比如,沒有愛國者的襲擊,貴族和皇室就不會擴張其他礦場的經營規模,抓捕更多的感染者嗎?抓捕感染者可以是為了彌補愛國者造成的損失,也可以是那些掌權者本就想擴大奴隸礦場的經營規模,以求謀取更多利益。但德雷克一番話術,將這兩種責任堆疊起來,全部加在了你父親的頭上。”


    “而這些責任,再被德雷克轉化成直白的‘數據’和‘案例’,比起空口白話,這些數據和案例更容易給人帶來震撼感。”


    “這種真正被量化了的東西,更容易讓人感受到它的沉重,給你父親帶去更加沉重的心理負擔。”


    “尤其是德雷克提到了過去,有關你父親的族人,以及其親屬的相關事情,更是容易激發愛國者心中潛藏的某種愧疚感。在愧疚感的驅使下,愛國者自然會產生‘自己的行為可能是魯莽且冒失的’這一想法。”


    “內心的執念開始動搖,過去的道路開始被否定,而你的父親又不會就此放棄,而是會繼續尋找別的道路前進。那麽久而久之,他自然會對德雷克所創造的‘革新之路’產生認同感,選擇投入德雷克的麾下。”


    “這不,這一趟你父親前往羅曼諾夫生產基地,就是想親眼看看德雷克所構思的未來,是什麽樣子的。隻要德雷克能切切實實地為他展示一些好的事物,他就會正式為德雷克效力。這次招攬行動,也就成功了。”艾麗絲給霜星耐心地解釋道。


    聽完艾麗絲的分析,霜星長歎口氣,說道:“該說不愧是昔日身居高位幾十年的一國元帥,他對於人心的把控,已經到了如此境界了嗎···”


    “說來,艾麗絲,既然將軍所給的那些資料都是真實的。那···老家夥,說的也沒錯,他對於感染者的解救行動,的確是給烏薩斯的人民帶來了更多的苦難···等於是用更多無辜者的命,換來了我們的命,這樣的行為,也的確不是正當吧···”


    方才閱讀檔案的時候,霜星表現出的承受能力非常差。這也是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若幹年的種種行為,連她所認為的一點最基本的正當性都失去了。而且,自己的命,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愛國者以礦場之外,無辜者的生命‘交易’而來的。


    這使得霜星一時難以接受,開始對自己的存在價值有所懷疑。


    “所以,我說,德雷克真的是詭辯的天才,更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艾麗絲長歎口氣,伸手摸了摸霜星的兔耳朵,勸解道:


    “首先,你父親的行為是否正當,我要告知你的是,確實是正當的。你父親所擁有的學識、能力以及資源都非常有限,那他所能做的也非常有限。為了實現他心中,‘解救感染者於苦難之中’的理想,襲擊礦場,解放感染者,武力震懾迫害者,是他能選擇的唯一道路。”


    “他所進行的戰鬥,也不僅僅隻是解放受奴役的感染者,並在雪原之上,威懾迫害感染者之人。更重要的在於,當他的行為被傳播出去後,也會對感染者們有所鼓勵——鼓勵他們反抗不公,而不是逆來順受。”


    “任何社會若想變革,都必然經曆動蕩,關於感染者的社會變革也是如此。愛國者所選的這條路,便是通過自己的戰鬥,喚醒感染者的戰鬥意誌。挖掘、撕扯被統治階級埋藏起來的矛盾本源,將這個矛盾曝光於公眾視野之下。待到這個矛盾強烈到足以動搖烏薩斯國本的時候,統治階級自然會選擇給感染者讓利,給予感染者生存的權利。”


    “畢竟,自從各個國家建立起屬於自己的源石工業體係之後,感染者必然是會源源不斷地產生的。而若是感染者不服從於壓迫,選擇抵抗,靠殺,是殺不光所有感染者的。既然殺不幹淨,那麽讓利安撫,自然會成為未來的最優解。”


    “這條路是走得通的,隻是,其代價實在是過於高昂。作為感染者革命‘先驅’的你們,死於鬥爭當中是必然的結局。甚至於,烏薩斯可能真的會毀滅於社會矛盾的累積。而德雷克既然意圖創造更好的烏薩斯,自然不可能允許你們在這條毀滅之路上繼續前進。”


    “而至於你所說的,‘拿別人的命換你的命’,拜托,你所在的那個礦場當時都已經麵臨關閉了,其產出損不損失早就無所謂了,何來換命一說?更何況我之前就說過了,就算你們這些人老老實實地在礦場中服役至死,也不可能阻止新的被迫害者出現,這其中根本不存在所謂交換的概念,有的隻是德雷克強行聯係兩者的詭辯之意罷了。”


    霜星聽完艾麗絲的解釋,心情似乎好受了些。


    德雷克的這種話術,隻要能有人幫霜星戳穿其中的詭異之處,自然也不會對她產生多麽深遠的影響,隻能在短時間內影響她的心境罷了。


    “那麽,艾麗絲,你對於德雷克將軍的了解遠勝於我們。我想問的是,他真的會以更好的方式,來領導遊擊隊,領導感染者,爭取到理想的未來嗎?”


    霜星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就像愛國者因為邪魔問題而對艾麗絲妄加猜忌和懷疑一樣,霜星也因為德雷克的烏薩斯軍官的身份而對他抱有偏見。在沒有真正了解德雷克這個人,或者,愛國者對德雷克給予了百分百的信任之前,霜星是不可能對德雷克有什麽善意可言的。


    “德雷克的目標是更加高遠的,他並沒有將目光局限在單個社會群體或是社會問題上。而是在尋找方法推動整個社會的生產力發展,從生產方式、社會體製、社會意識等多個角度入手,改變當下社會的主要矛盾,以此來解決現存的種種社會問題。”


    “人類群體不管怎樣發展,如何發展,其根本永遠離不開‘生存與繁榮’這個主題。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就是為了讓更多人活下來,讓人們活的更好。若是真的可以解決體製對生產力的製約,並在生產資料上做出革新發展,烏薩斯自然會擁有更多的社會資源。到那個時候,感染者的境況自然會得到改善,也會享有屬於他們的生存權利。”


    “而且德雷克這個人,也是具備強烈的道德感的。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接受烏薩斯這樣,直接犧牲整個感染者群體,來換取國家利益的做法。所以,隻要能給他創造出一些條件,他必然會盡全力改變感染者的生存現狀。”艾麗絲答道。


    “···但是,那個老頑固,他總是自認為自己身上,已經背負了太多,根本無法迴頭了···若是這一趟觀摩,他依舊堅持自己的見解,不肯妥協,服從於德雷克將軍的安排,我們又該如何自處?”


    聽到這句話,艾麗絲本能地想要嗤笑。


    背負太多所以無法迴頭?這話跟誰說、跟誰比都好,哪來的勇氣和德雷克這個勒迪尼斯元帥做對比?青年時期多次鎮壓帝國平民起義、幾十年如一日的軍政改革、第一次全麵戰爭的對抗,粗略估計下,德雷克背負的生命和責任何止千萬?這樣的人都沒有說因為自己背負太多便要將錯就錯,愛國者哪來的臉說這話?


    當然,以上想法隻是艾麗絲的偏狹思維,即便是她自己也清楚,這種‘暴論’是不可以被直接說出來的。且不說她一個‘非人無德’的怪物本就無資格妄談愛國者和德雷克這些品質高尚的‘戰士’,哪怕隻是為了身旁這位新的摯友考慮,她也不能說出這些話來。


    故此,艾麗絲還是裝得身形微微凝滯,隨後語氣低沉了一些,輕聲說道:


    “迴頭,並不意味著要推翻自己所建立的一切,迴到起點,重新換一條截然不同的路去走。路隻是路而已——是我們通向‘目標’的媒介。若是無路可走,那我們自然要披堅執銳,斬斷荊棘,開拓道路,但如果已經有了一條通向相同目標的道途,卻還要繼續冒著被荊棘刺傷的風險去新開路途,那就不是‘無畏’,而是‘愚蠢’了。”


    “若以為自己背負過多,承擔了太多罪孽或是血債,便認為要在一條曲折,甚至是錯誤的道路上一走到底,這種思維,才是真正的罪孽。”


    “我們身上所真正需要背負的,乃是逝去者對於未來的希望。就像你父親為感染者們戰鬥,也是想要為感染者爭取生的希望,為了這個目標,可以有所犧牲。但現在德雷克已經為他展示了另外一條更優質的路,也能幫他更好地達成目標。若是這樣他依然不願意迴頭,選擇要在原來的道路上一路走到死的話,說明他也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心。”


    “若是以他自己原本的理想來看,他才是該被清除、被屠戮的那個罪人。”


    “我這麽說你或許會感到冒犯,但我不管你的父親為感染者奮鬥付出了多少——哪怕他這個泰拉長生種已經在此道上耕耘了百年,比德雷克的壽命都久。我也不認為他有那個能力,找到一條比德雷克所築道路更優秀的道途——因為雙方大局上的見識差距和各自的人生資曆就擺在那裏,這道鴻溝是幾乎不可能逾越得了的。”


    “以你父親的資曆和特長,注定了他隻能從武力的角度尋求感染者的解放——甚至這條路幾乎不可能走通,畢竟真要遇見陸行艦隊或是火炮兵團之類的敵人,你們這隻遊擊隊依然是一碰就碎。而德雷克的見識和閱曆,卻可以幫助他從軍事、文化、生產、經濟等多個方麵尋找解題思路。”


    “所以,比起你父親,我倒是更相信德雷克才是那個真正有能力、也有良知去拯救烏薩斯感染者的存在。當然,你可以把這看作是我對德雷克的一種偏信吧,畢竟我和他接觸得更多,也見識過他的能力和學識,所以才更願意相信他。”


    聽聞艾麗絲的話語,霜星的麵色變得悲愴幾分,許久之後,她仿佛有些自嘲地說道:


    “那···若是我們,真的與德雷克將軍分道揚鑣,選擇在那條···你所認為的,錯誤的道路上前進,你也不會願意,與我同行了吧···”


    “不,我依舊會伴你左右。”


    “欸?”霜星顯得很是意外。


    “對我而言,什麽感染者群體的未來,烏薩斯的未來,根本沒有絲毫價值。哪怕這個國家徹底崩解,它的子民盡數消亡,我都不在乎。我不是人類,人類的生死存亡問題,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隻在乎我在乎的,我隻想保護我所在乎的人們,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和身心健康。所以,如果你們想走到德雷克,甚至是整個烏薩斯社會的對立麵,我也依然會伴你左右。隻要你們還活著,且活的好好的,哪怕是以千倍萬倍數量的人命做交換,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你們。”


    聽到這話,霜星先是因震驚而呆立片刻,隨後露出了無奈地笑容:


    “你這家夥還好意思說我們頑固,你明明比我們,還要頑固數倍啊···”


    “好啦好啦,我也知道,與整個社會的過去和未來同時作對,根本是沒有活路可言的吧?我雖然頑固,但也不是一心求死之人,隻要德雷克將軍和老東西,真的能達成一致,我也不是非要在曲折的路上繼續走下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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