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的電報送達,‘貨物’開始轉運,按照約定的內容,德雷克的運輸部隊會在三天內將物資分批次地運輸到威爾遜侯爵的倉儲站。


    這不是說物資數量多麽龐大,而是德雷克單純地為了拖延時間,以手頭可以運作的運輸車隊有限為由,延緩了物資的轉運時間,為愛國者等人爭取布置行動的時間。


    整個雪原遊擊隊傾巢出動,雪怪小隊也完全參與到此次作戰中去。


    營地的安全不需要擔心,塔露拉身邊本來就有一批感染者戰士,營地內部也有一些防禦工事,還架設有通訊裝置傳遞消息,這足以讓他們應對糾察隊或是劫掠的感染者盜匪了。


    由於雲穀駐地距離威爾遜侯爵的倉儲站有相當的距離。此次作戰,遊擊隊會乘坐雪艇和卡車抵達倉儲站外圍約十五公裏的位置,留下少量人手負責接應和運輸工作。剩下的距離依賴步行,抵達倉儲站外三公裏的隱蔽位置。隨後由艾麗絲潛入,進行破壞工作。


    其中,優先級最高的是破壞敵人的通信塔,切斷其通信能力,防止這所倉儲站的士兵對外麵的兵站求援,引來烏薩斯的陸行艦隊。


    確認通信切斷之後,艾麗絲會想辦法癱瘓敵人的電力,打開倉儲站的大門,為遊擊隊創造突入點。隨後遊擊隊就會開始強攻,艾麗絲則會在內部繼續伺機破壞,幹擾摧毀敵人的重火力設施,或是伺機刺殺敵人的源石炮驅動術士。


    可以說,這個任務的一半壓力都放在了艾麗絲身上。若是艾麗絲能順利完成她的任務,整個戰役的威脅,就隻來自於站內士兵的白刃戰環節了。


    就算是集團軍的絕對精銳,在失去了倉儲站內眾多防禦工事和源石炮台的情況下,也難以在近身對抗中抗衡愛國者的盾衛,更別說這些普通的帝國軍人了。


    “在破壞了敵人的通訊係統後,我會聯係你們,你們外圍也要開始行動,清除正麵的崗哨,不讓他們有發出警報的機會。同時,盡可能地在我打開倉儲站大門的瞬間進入,確保突襲能夠出其不意。”


    就算艾麗絲成功癱瘓了倉儲站內的電力設備和通訊係統,倉儲站內也有若幹個不依賴電力驅動,或是有獨立供電的堡壘或艙室存在。若是讓守備人員進入這些小堡壘內部,遊擊隊強攻這些設施依舊需要付出不小的傷亡。


    理想狀態下,應該是大門打開的瞬間,遊擊隊便能夠衝入倉儲站內部,趕在內部的守軍尚未結成陣地、進入防禦工事之前,就給敵人造成足夠的殺傷。


    “我知道,一切,依計行事。”愛國者答道。


    ======分割線======


    倉儲站內的士兵還算敬業,即便是冬日,也都堅守在各自的哨位,或是在規定的區域內進行巡邏工作。同時,也嚴格按照十五分鍾一次的頻率,向控製中心內的同僚們匯報巡邏的情況。


    今天的氣溫不算很低,所以在外巡邏的士兵也不算遭罪。不過大部分士兵依然是窩在營房的宿舍內,少飲一些酒暖暖身子,將自己裹在厚厚地棉被或是大衣下麵。


    “真倒黴···那個什麽,德雷克將軍的運輸隊,這幾天來了三趟,侯爵大人還要求明天就把貨物給他整合起來運送過去。哪個冬天會這麽折騰人啊···”一名士官用他顫顫巍巍的手抱著一個暖瓶。他的臉色很不好,是前天運貨的時候被外麵的寒冷天氣凍感冒了,導致現在整個人有些乏力。


    “還不是你自己托大,都沒有加厚一件毛衣就跑過去運貨了,凍成這樣還不是你活該···”


    “我哪會料到,那隻車隊的運輸設備那麽差啊···連個供暖器都沒有,他們的士兵是怎麽撐下來的?”


    “他們的裝備比我們好多了···而且據說這支運輸隊本來就是臨時湊過來的,設備自然比較差,不然也不會要運三天才能運的完了···”


    “說來,他們運來的都是些什麽啊?高級軍備,還是什麽更稀有的玩意?”


    “誰知道呢···但侯爵大人很重視,想必是非常重要的。”


    “嗯···不知道為啥,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為什麽?”


    “不知道,似乎總感覺這些貨物有些燙手,希望還是快點送出去吧。不然若是出了什麽閃失,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探聽了營房內的一些交談,卻發現基本都是些沒有營養的閑聊後。艾麗絲便不再搭理這些士兵,直奔倉儲站的通訊塔而去。


    不過在那之前,她需要先處理一下監控攝像頭的問題。


    “嗯?十三號攝像頭怎麽停止擺動了?”監控室內的一名士兵有些疑惑地說道。


    “看這畫麵,是被飛過的飛鳥卡住了?”十三號攝像頭的畫麵邊緣出現了一隻顫抖的鳥腿,似乎是在轉動的過程中夾住了一隻鳥,才導致攝像頭停止轉動了。


    “活見鬼,這鳥還能被轉動的攝像頭卡住的?它‘烏薩斯粗口’該有多蠢?”士兵罵罵咧咧地穿上厚重的棉衣外套,出門去處理故障了。


    來到十三號攝像頭的下方,上麵果然有一隻飛禽卡在上麵。檢查的士兵忍不住感慨起這樣的‘奇觀’來。拿起梯子搭上,準備將這個冒失的小家夥捉下來。


    “還行吧,就當晚上加餐了···”


    梯子剛搭好,士兵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什麽人環住,隨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艾麗絲將士兵的屍體放下,從他的身上搜出一張身份卡和一串鑰匙——隻有這些東西方可打開通信塔下方的交換機和電箱,讓自己得以順利地破壞站內的通訊裝置。


    將報警裝置進行一些小的處理,讓其失效後,艾麗絲將整個交換機和通信塔的電箱徹底破壞到了不可能修複的境界。所有的線纜均被割斷,交換機更是被利爪捅了個通透,裏麵的電路板都被損毀了個七七八八。


    “通信塔已經被破壞,你們可以開始行動了。”艾麗絲打開通信器,通知外圍的遊擊隊行動起來。


    “收到。”


    而監控室那邊,計算著同伴出去時間,留守的士兵覺得有些不對勁——抓個鳥而已,哪有那麽費時間?


    該不會是碰上巡邏的士兵然後聊起來了吧?


    等了許久,攝像頭裏連同伴的影子都沒看到,甚至在這個士兵看來,監控內的畫麵自己似乎在幾分鍾前看到過一遍。種種異象讓這名監控室內的士兵變得警覺起來。他抓起旁邊的通訊裝置,準備詢問一下同伴的狀況。


    然而,通訊器已經因為通信站被徹底損毀而失效,內部隻發出沙沙的白噪聲。見此情況,士兵也立刻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準備按下警報,集合營房內的士兵去巡視和察看情況。


    已經沒有聯係巡邏士兵的必要了,十三號攝像頭所監視的區域就是通信塔所在區域。這是一個有預謀的破壞行動,巡邏的士兵估計也早就被處理了。


    然而,他才剛在大腦裏分析出情況的危機時,還沒來得及按響警報,監控室的大門就被砰的撞開。條件反射下,他迴身看去,視野中一柄飛斧變得越來越大,釘在他的腦門上,終結了他的生命,讓他徹底失去了按下警報的機會。


    “還真是···漏洞百出的監控係統···”


    可能是為了節省材料和開支,整個倉儲站內的監控係統都沒能覆蓋整個倉儲站。甚至是通信塔這樣的要地,都隻有單個的攝像頭來監視這一片區域,還留有不少視野死角。使得艾麗絲‘癱瘓’了其中那個攝像頭後,就可以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對通訊塔肆意妄為了。


    將監控室清空,確定這裏無人可以拉響總警報裝置,艾麗絲便離開監控室,向控製中心的方向趕去。


    內部的崗哨已經被她清理幹淨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前往控製中心,為遊擊隊打開倉儲站的大門,隨後再前往配電室,癱瘓整個倉儲站內的電力係統。


    現在還沒到十五分鍾一次的信息交換時間點,自己得抓緊時間才是。


    好在沒有了監控係統和警報係統所帶來的潛入壓力,剩下的任務執行起來就方便許多了。在控製中心,艾麗絲甚至可以來一波“無雙潛入”,將這裏的士兵屠戮一空,也不用擔心外麵營房內的士兵察覺到什麽動靜。


    報警係統和通訊係統都已經失效,控製中心內的士兵,已經失去了一切將信息傳遞出去的手段。


    將控製中心的敵人清空後,艾麗絲打開閘門,將升降平台放下,隨後便直奔配電室而去,準備切斷整個倉儲站的電力供應。


    倉儲站之外,外圍的崗哨已經被遊擊隊去掉了大半。通信係統被毀的情況下,這些外圍放哨的士兵也失去了溝通站內的能力,如同失去了視聽能力的獵物,被獵人們一一撲殺。


    不過,當閘門打開的時候,巨大的噪音動靜還是驚擾到了倉儲站營房內的士兵。他們攜帶著武器,從營房中魚貫而出。


    當他們看到一群不知名的武裝人員,正從升降台進入倉儲站之時,他們就意識到是倉庫受襲了。


    這些士兵心中,把警戒的崗哨和監控室內的同僚問候了不知多少遍。但危急時刻,他們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結陣,布置陣地,依靠站內的堡壘和重火力武器據守,打退這些來犯的敵人,才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敵人能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就說明了監控室內的同僚和內外圍的崗哨,多半已經遭遇了不測。


    或者是···內部出現了叛徒。


    “‘烏薩斯粗口!’是感染者遊擊隊!”當愛國者那標誌性的身軀和他麾下的盾衛出現的時候,相當一部分士兵都認出了這位烏薩斯的活傳奇,也瞬間明白了來犯敵軍的身份。


    關於這位溫迪戈的恐怖傳言,一時間讓整個站點內的士兵心頭,都蒙上了一層恐懼的陰影。


    “不要慌亂,堅守陣地,依靠防禦工事和炮台陣地進行防守!隻有奮勇戰鬥,你們才有活下去的可能!難道你們指望這些雪原上的感染者牲畜,會因為你的投降就饒過你們嗎?!”


    領隊的尉官到底是個老把手,三言兩語就暫時按下了士兵心頭的恐懼,激發出他們對於生存的渴望。


    雪原遊擊隊和礦場守軍作戰的曆史已久,從來沒有聽說過過什麽戰敗的士兵投降後能夠被他們釋放迴去的傳聞。當這些士兵明白了投降並不能讓他們活命的事實後,對於生存的渴望就會激發出他們最強的戰力。


    看到騷亂很快平息的敵軍,愛國者的眼中掠過一絲讚賞,但隨後又變成了憤怒。他憤怒於帝國軍製的腐朽,這些優秀的士兵,居然淪落成為了給貴族看守倉庫的保安。


    難道現在,像威爾遜侯爵這樣的‘小貴族’,都可以將手肆意地伸入軍隊當中,任意調動人馬了嗎?!


    “盾衛,前進,碾碎敵人!部隊先鋒,撕開敵人的陣線!”愛國者抬起長戟,指揮盾衛向前推進,一名名身披重甲的盾衛挺起製式盾牌,裹挾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向敵人的陣地奔騰而去。而先鋒們則懷抱著投擲用的長戟,緊隨其後,在盾衛的掩護下,一同向倉儲站守軍的陣地衝鋒而去。


    “敵人進入射程,術士小組,發射源石炮!”站在第二道防線後方的軍官看到遊擊隊進入射程,下令讓後方的術士啟動源石炮,想在短兵相接之前優先消耗敵人的兵力。


    然而···期待中源石炮轟鳴的聲音並沒有傳來,反而身後傳來陣陣騷亂,迴頭一看,整個倉儲站守軍的尉官頭領早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術士群中不知何時衝入了一個白發女子,揮舞著她的利爪,無情地收割著術士的生命。


    那些負責保護術士的重裝隊員根本跟不上那名女子的身形。好不容易近身的重裝也會被她那無往不利的利爪撕開厚重的盔甲,剖出裏麵的內髒,命喪當場。


    裏應外合!


    這名士官早有預料,站內的崗哨和監控室的兵員沒能發出警告,還有通訊設備被摧毀,他就知道倉儲站內肯定有敵人的內應,或是說有潛入的間諜。但他沒料到的,是這名潛入的間諜還具備如此實力,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在術士群中瘋狂屠殺。


    烏薩斯的術士雖然不擅長近身作戰,但這種不擅長也隻是相較於部隊內的近衛和盾兵而言的。這些烏薩斯人依舊有著強悍的近身格鬥能力,然而,卻還是如羔羊般被那個女人屠戮,足見敵人的兇悍。


    而當他愣神的時刻,愛國者的部隊已經逼近到了一個危險的距離。


    “投擲長戟!”愛國者一聲令下,跟隨在盾衛身後的先鋒精銳們將用於投擲用的長戟向烏薩斯軍人的陣地丟去。勢大力沉的長戟貫穿了一個又一個烏薩斯近衛的身軀,連同這名士官也被一柄長戟捅了通透,死得不能再死。


    短短一瞬間,倉儲站守軍的陣線就被遊擊隊徹底撕裂開來。裹挾著衝鋒之勢的盾衛已經突破了他們的防線,碾碎了守軍前排的盾兵群體,雙方正式進入白刃戰階段。


    而由於陣地的秩序已經被破壞,烏薩斯的士兵處於肉眼可見的劣勢當中,完全是被一麵倒地屠殺。


    “放棄炮台陣地,向堡壘內轉移,保護僅剩的術士!”軍銜最高的中尉陣亡,身為少尉的副官即刻接過指揮的重擔,督促軍隊向碉堡內部轉移。


    倉儲站已經守不住了,這個時候他隻能想辦法保全士兵的生命,等待侯爵府的支援了。


    由於尉官的指揮及時,這些倉儲站守軍的軍製尚未完全崩潰。且戰且退之下,還是成功撤到了站內的一個碉堡附近。


    隻是,幸存的烏薩斯士兵也沒能全部轉移到碉堡內部,仍有一部分人被遺棄在了外麵。指揮軍隊撤退的尉官親自率隊斷後,在大部分士兵進入碉堡內部後,把大門鎖死,將遊擊隊和碉堡內的烏薩斯士兵徹底隔絕開來。


    “為了烏薩斯!”外圍的烏薩斯士兵幾乎被遊擊隊屠戮殆盡,尉官揮舞著自己的軍刀,準備向愛國者發起最後的死亡衝鋒。


    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發起衝鋒,他就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來,手中的軍刀也拿不穩,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流淌在他的腹部。向下看去,一隻金屬利爪刺穿了自己的胸膛。隨後心髒一陣絞痛,他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愛國者走上前來,替這名少尉闔上雙眼,看向正在擦拭利爪的艾麗絲,說道:“堡壘之殘黨,莫要趕盡殺絕。”


    倉儲站已經被控製,這些碉堡內的士兵已經無力組織反攻,內部的炮台等武器也基本被艾麗絲摧毀了。他們能做的隻是據守在碉堡內部,與遊擊隊進行可能的室內戰。繼續攻擊他們沒有任何意義,隻是徒增傷亡罷了。


    而且,愛國者也想對這位拚死掩護部下的尉官,表達一些尊重。


    愛國者命令一支小隊留下看守碉堡,防止內部的士兵開門反撲。然後指示剩餘的部隊抓緊時間搬運倉儲站內的物資。


    命令下達後,遊擊隊隊員們爆發出陣陣歡唿聲,爭先恐後地向倉庫湧去。


    現在,該是收獲的時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日方舟:我就是要當白兔子的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禦霜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禦霜甲並收藏明日方舟:我就是要當白兔子的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