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靈君楓打賞的平安符。)


    “您說我三哥啊…”衛雲真不是善解人意的好晚輩,之前總是說話嚇人,現在好不容易說到李老侯爺關心的話題上,他又帶上了一點倦意,“他大概會來吧,如果他知道我在這兒,他那又沒別的事…”


    “五少爺,您坐了快兩個時辰的馬車肯定累了,以小的看還是找客棧休息休息,明天再過來吧。”小團子一見五少爺倦了馬上說道。


    李老侯爺怎麽可能讓衛雲去住客棧,他忙說道:“這不見到賢侄太高興了,一聊起來就忘了時間,其實時間不還長著呢,賢侄先在我這裏住下,晚上我設宴為賢侄接風洗塵,現在先去休息,如何?”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衛雲同意。


    杜哲遠看著李老侯爺吩咐老管家親自帶衛雲一行去貴賓院,小心囑咐絲毫不得怠慢。等人走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老侯爺,這衛的是誰家孩子?我實在想不出京城哪個將門有姓衛的?”


    “別單往將門想,朝中衛姓出名的並不多…”李老侯爺指點道。


    目標往文官裏一放,杜哲遠馬上就有答案了:“當今皇後便姓衛,這少年是國舅衛尚書家的?”不過隻是裙帶關係的皇親國戚,老侯爺用不著這樣小心吧?


    “哲遠啊,你還是在軍中太久不喜歡應酬那些文人,不然你就應該記得衛尚書最小的嫡子今年也二十了。”李老侯爺寬容的笑著否定答案,


    杜哲遠不好意思:“哲遠就是一粗人,哪比得上老侯爺文武雙全…”


    要不是粗人李老侯爺能放心用他?李老侯爺笑笑,極有耐心的再指點他:“你看,這是衛五少爺拿出來的信物…”他遞上一個錦盒。


    杜哲遠接過錦盒打開,裏麵是一塊瑩白透徹的玉佩,玉佩上正麵刻了一個“肅”字,“三皇子的肅字軍?!”


    “是啊,當今唯一統兵的三皇子,他的萬人隊稱一個‘肅’字,這位三皇子肅清貪吏肅殺亂賊,朝野上下誰不知道。”李老侯爺本身靠軍功起家,所以對好武的三皇子感覺不錯。


    “那…這姓衛的少年…”杜哲遠還是不明白,三皇子今年十九歲肯定不是衛雲,如果衛雲是衛國舅的孩子那拿三皇子的令牌說得通,可老侯爺才說不是。


    “你慢慢猜,實在猜不出來我再告訴你…”李老侯爺最欣賞杜哲遠的一根筋了,待他如自家子侄極少因其反應慢而不高興,“對了,於老郎中呢?”


    “於老郎中這幾天都在小姐的繡樓,小姐向老郎中請教醫術,小姐真是孝順!”杜哲遠一說起來就大加稱讚,李老侯爺這唯一的孫女的性子說好點是灑脫,實際上就是刁蠻任性,這幾天改了性子肯乖乖待在繡樓,倒讓人刮目相看。


    “繡金這孩子…”李老侯爺老懷甚慰,孫女從小被寵過了他明白的,現在看孫女因為他生病而懂事了他終於放心,女孩子還是淑靜一些比較好嫁人,“去請於老郎中過來,讓他看看這人參…”


    為了孫女李老侯爺也想再多活幾年,所以他著急鑒定人參的年份好配藥,隻是被下麵人喚過來的不單是於老郎中,還有侯爺千金李繡金。


    “爺爺!”本來李繡金還以為李老侯爺突然不行了家丁才急著喚於昊,結果李老侯爺好端端的,她鬆口氣又開始生氣,“我快嚇死了!家丁急著喚於昊我還以為…”


    寶貝孫女來得急,臉紅撲撲帶著汗珠,這證明她的孝順,李老侯爺當然心疼:“繡金啊,爺爺是因為得了一支上百年的人參,所以讓於老郎中鑒定一下,怎麽家丁沒給你說清楚嗎?”


    “當然沒有,闖我的繡樓還敢嚇我,這樣的家丁我不要了,爺爺,你嚐他幾十鞭子把他趕出侯府去!”不然李繡金的氣消不了。


    “老侯爺!老侯爺!饒命啊!”陪李繡金和於昊過來的家丁忙跪倒磕頭。


    李老侯爺這才注意到嚇著他寶貝孫女的居然是老管家的孫子李大同,李大同才十五歲,一家人全都是侯府的家生子,大同的父親又是為救他兒子死了,“大同啊,你這孩子還是不如你爺爺,傳個話都說不清,還不向小姐賠罪?”


    李老侯爺這是有意小事化了,李大同聽出來了忙衝李繡金磕頭:“小姐我錯了,小姐您別和大同一般見識。”隻是李大同從心裏沒認為是自己的錯,他知道繡樓不能亂闖所以在外麵叫了好幾聲,一一個丫環也沒出來隻隱約聽到裏麵小姐的笑聲。


    既然裏麵有人,李大同自然更大聲的叫人,而且他嚴守規律沒踏入繡樓半步!可李繡金從裏麵一出來就怒氣衝衝,他忙解釋是老侯爺著急讓於老郎中去…去鑒定人參,可憐他後半句話還沒說小姐就衝出去了。


    原來是李大同…李繡金是現在才注意這不長眼的家丁居然是小時候常陪她玩的人,她也猶豫了,看向於昊。


    白發白須的於昊於老郎中自從進來就不吭聲,李繡金看出他還板著臉在生氣,於是又拿出腰間的鞭子去抽李大同:“傳個話都辦不好!還要你幹什麽!”讓於昊不高興可是比得罪她還嚴重的!


    “啊!”李大同疼得大叫忙著躲閃,他在侯府其實也養得和半個主人似的,哪受過這個。


    這叫聲實在刺耳,而且於昊不喜歡看李繡金動鞭子,太破壞他心中大家閨秀的美好形象了,咳嗽一聲清清嗓子,他拱手問道:“不知道老侯爺急著找於某來,是為了什麽事?”


    李老侯爺正為孫女的言行皺眉頭,他其實認為李大同罪不至於挨鞭子,就算真有罪也不用侯府千金親自動手的,他顧慮孫女的麵子才裝聾作啞,現在借著於昊的問話下台階:“好了,繡金,讓大同先下去,爺爺有重要的事和你們說。”


    “還不滾!”李繡金收起鞭子又嫌李大同出去的慢了,爺爺說給她和於昊的話,也是一個家丁能聽的?


    “於老郎中,你看看這人參有多少年了?”李老侯爺親自將裝人參的禮盒捧給於昊。


    於昊剛看見人參目光就亮了,他小心翼翼的接過禮盒放在桌子,才仔細檢查。


    “爺爺你找到五百年以上的人參了?”李繡金好奇的伸手進禮盒要拿起人參細看。


    “啪!”於昊毫不客氣的打她的手,並訓斥,“這個不能亂碰!我那藥方寫明了要全須全根的老參,你之前不是也知道嗎?這隻要傷了一點參須整個人參全白費!”


    被打了,李繡金卻出人意料的沒有揮鞭子報仇,她隻帶著委屈為自己分辯:“我隻是好奇嘛…”


    “這是為老侯爺續命的!身為孫女能好奇!?”於昊一點兒也不鬆口。


    “我…我知道了…”李繡金終於低頭。


    李老侯爺十分驚訝,他這孫女從小到大錯事做了不少,但認錯…這真是頭一迴,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於昊隻點點頭,仿佛李繡金錯了就低頭是理所當然的,他注意力又集中在人參上,反複看了又看,甚至捧起盒子放鼻下嗅了嗅,終於笑容滿臉:“恭喜老侯爺,這人參果然是五百年以上的老參,我那方子可以開始配藥了。”


    “爺爺!太好了!”李繡金先摟著李老侯爺歡叫。


    事關己命,李老侯爺也喜形於色:“那就勞駕老郎中配藥了。”


    於昊點頭:“身為郎中,能親手配出這樣一付集天材地寶於一身的靈藥,我也沒白學醫,隻是五百年以上的老參可遇不可求,老侯爺能得到真是大幸,而且如果於某沒看錯的話,這人參是炮製好了的,這種製藥方法民間見不到的…”


    “於老郎中好眼力!”李老侯爺由衷的稱讚,雖然衛雲說一路上在找藥材,但他不信隨便出門逛逛就能找到五百年以上的老參,他的李家軍翻遍了全省的大小藥店和大戶人家都找不到,他正想著去求京城故交看能不能從宮裏弄,結果就來了…


    “這是京城來的一個子侄送的,”李老侯爺不可能和一個民間郎中說衛雲的真實身份,“對了,繡金,今晚爺爺要設宴給京城來的衛少爺接風洗塵,你到時候打扮得漂亮一點兒過來…”


    “爺爺您說什麽呀!?”李繡金一聽就不幹了,“就算他送您的人參稀罕,您可以給他錢可以給他官,用不著讓我…”用不著把自己孫女也搭進去吧!?


    “你這孩子想哪去了?”李老侯爺好氣又好笑,“京城來的衛少爺才十四歲,不然爺爺能不避男女之嫌讓你出席?”


    “是您說什麽到時候打扮得漂亮一點兒…”李繡金鬆口氣卻仍然嘀咕,而她偷眼瞄於昊,見於昊也是一臉不快,心裏倒是高興了。


    “打扮漂亮是讓人知道咱李家的姑娘不比京城什麽世家的千金差,”當然李老侯爺炫耀自己孫女是還圖別的,但的確不是圖衛雲本人,不過想到衛雲和自己所圖的,他又轉向於昊,“於老郎中,那位衛少爺自小身體就不好,您能否酒宴之後也給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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