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我們趕緊趕了過去,剛下車正好在大廈樓下碰到了上次做筆錄的那兩個警察小哥,我們湊過去,想問問情況。


    但是那兩個警官表情嚴肅,好像事情比往常都要嚴重的樣子,也沒有顧得上我們。


    我們在樓下等待了好半天,都沒見有人來找我們,於是就開始跟周圍看熱鬧的居民閑聊了起來。


    “昨天晚上這棟大廈裏的所有的職員工全都喪生了,死相慘烈,連個全屍都沒留下,那場麵看著惡心死了……”


    “可不嘛!你們來完了不知道,剛才運出來的人,身上沒一塊兒好地方,皮肉模糊的,有的都粘在一起了!”


    “是呀!要不是有人告訴我這是死在裏頭的人,我還以為是誰家新殺了剝皮的牲口呢”


    ……


    起了一個頭,大家就紛紛的議論了起來,甚至還有看到裏麵運出來的屍體被惡心的吐出來的,大家熱烈的討論著,我和六合毛對視一眼,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兒。


    難道是她等不了了?想著,我不禁覺得脊背一涼,不過,那她為什麽沒過來找我的麻煩呢?


    想著,過了一會兒,有一個警察小哥過來找我們,說想要我們過去了解一下情況,我們趕緊起身跟了過去,上了警車,果然裏麵坐著那兩個警察,我們上了車剛坐定,其中一個警察小哥就問道:


    “難道真的有鬼嗎?”


    我知道一般當兵或者從事國家安全保障性質工作的人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這件事甚至讓他對這種理論產生了動搖的想法,可見這一係列的事帶給他的衝擊有多大。


    “在這麽下去,市民隻會越來越恐慌,可是我們也不能編造謊言啊……”警察小哥的語氣十分的無奈。


    “我知道你們可能不簡單,那天我們給你朋友做筆錄的時候,看了一眼你買的東西,符紙香爐糯米粉什麽的,我雖然不信這個,但是僵屍片兒啥的可看得挺多呢,這次出現場,在現場發現了那些東西,所以有些情況我想找你了解一下,請你配合。”警察小哥見我一直不說話,主動說道。


    我見警察小哥已經主動開口了,正好我也希望走正常的途徑來解決這件事,於是我也沒有隱瞞。


    “是的,現在您腦海中對我的猜想很大一部分都是正確的,相信有關於二十一樓這些年發生的事,您應該了解的比我要多,二十三樓的老板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這次隻是過來旅遊的,但是那天我們在上樓的過程中,被困到了二十一樓,我為了救我的朋友,隻得答應了她的要求……”


    “你竟然答應了要幫她做事?!她要你幫她做什麽?之前答應她的人無一例外 全部喪生,那你為什麽現在還沒事?”警察小哥聽到這話驚的坐直了身體,看樣子他對這些事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讓我幫她,懲罰當年害死她的那些壞人,我當然希望通過法律的途徑,但是努力了好些天,那邊並不能給我一個答複,說是當年的很多證據和資料都一個丟失或者損壞,無法采證和立案,而之前沒有幫她做成事的那些人都死了,今天死的卻不是我,而是別人,所以我才來看看情況。”我搖搖頭,無奈的笑道。


    警察小哥聽了我的話,再一次把身體沉入了座椅中間,然後脫下了帽子擦了擦額間的汗水道:


    “你說,如果我能幫你的話,我一定幫,就當是為了我們市的人民。”


    “你知不知道,十五年前被四五個青少年擄走囚禁了一個半月最後被殘忍殺害,屍體被裝進汽油桶用水泥封住拋屍的那個少女?”


    “你是說莊媛媛?”警察小哥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就是她,因為當年法律保護了未成年人,隻讓他們幾個判了三年,所以少女怨恨不散,變成了怨靈,無法投胎轉世,所以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於要讓壞人得到相應的處罰。”我沉聲說道。


    一提到這裏我又是不免想到了那幾個人殘忍的作案手法,恨的牙根癢。


    許久沒有得到迴應,我以為是他們也管不了,結果一迴頭,卻看到警察小哥正無聲的流著眼淚,拳頭攥的很緊,不停地敲打在大腿上,脖間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內個……”我也不知道這是咋的了,也不知道怎麽開口,隻能靜靜的等待他整理情緒。


    一時間,車裏的氣壓低的不能再低。


    “莊媛媛……是我姐姐……我叫莊明,當年我十歲,她才十六歲,那天她說好了……說好了……要給我……要給我買一把新的雨傘迴來,還要給我帶好吃的,但是我……卻再也沒等到她……”


    警察小哥的聲音哽咽,幾次差點說不出話來,拳頭握的死死的。


    “後來聽到了她被害死的消息,我勵誌做警察,就是……就是希望能懲罰壞人,不讓無辜的人再被害……但是……我姐姐卻因為壞人沒有被處罰而到現在都沒能轉世……”說著,小哥哭的更狠了。


    我和劉毛子對視一眼,這還碰到家人了,雖然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但是,事情好像往好的一麵發展了……


    我們在車裏交流了很久,有關於我們這幾天怎麽找人的,但是都沒啥結果,然後莊明仔細迴想,說所裏最近是總有人找領導說要查十幾年前的案子,所以他們都以為要來活兒都開始提前準備上了,但是確切的消息一直都沒有傳達到他們的手上,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不知道竟然就是當年莊媛媛的案子……


    “當年的那些人裏麵,雖然都是未成年人,但是隻判了三年未免有點……”劉毛子突然插嘴道。


    “聽說主犯的父親是當年當地的地產大戶,有錢,各路人脈也不少,當時沒有管自己兒子在家裏作也是因為怕事情傳出去斷了兒子的前程,也怕競爭對手拿這事兒惡心自己導致以後的錢不好賺。”莊明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既然目標這麽大,估計也不是很難找,就差在他是不是現在依然有勢力存在,會進行幹擾啊……”我扶了扶額,這事兒,如果真的有人在中間搞事的話,還真就不好搞了。


    “現在她又開始殺人了,是不是已經不能等了?或者是什麽別的理由……”


    “我覺得不太可能是催促或者什麽,因為按照她的規矩,急了必然會過來找我的麻煩,而不是濫殺無辜……”


    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麽可能性,就隻能讓莊明他們帶我們去二十一樓去看看現場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殘存的陰氣。


    電梯剛一到二十一樓可把我嚇了一跳,我雖然走之前沒有把我留下的東西清理走,但是也能看出來現在這些東西對於二十一層的布置可謂是大變樣。


    地上鋪了很多的柳枝,從電梯口一直鋪到了小窗口的那麵牆腳下,原本的書桌的地方變成了一個神台,上麵放了一個稻草人,上麵寫著一些什麽東西沒看清,走近一看發現是一個生辰八字,我讓莊明去確認一下這是不是他姐姐的生辰八字。


    周圍的牆上的空白符紙也被寫上了字,我仔細一看,是防止裏麵的東西逃出去的符咒。


    天花板上掛上了很多垂幔,不過這些垂幔都是抄寫了經文的那種,字寫的歪歪扭扭的也不認識,最中間的一條垂幔的尾端掛了一個滿是血的袋子,打開一看裏麵是血糊糊,是用一個人的血和糯米粉混在一起的,如果沒猜錯的話裏麵除了必要的符紙灰還有一小塊兒指甲。


    “這不是我們搞的陣仗,我們之前的被人破壞了。”我嚴肅的說道。


    兩個人一聽我說的話立馬被嚇了一跳,緊張的看著我。


    “那是誰弄得,他們要做什麽?難道是今天運走的中的一些人搞的鬼?”


    “應該就是被害的那些人中的一部分,你們看這個血袋子,裏麵是人血和糯米粉、還有相應的符咒調和成的血糊糊……”


    我一邊說,一邊伸手到裏麵去翻弄,因為糯米粉和血漿調成的這個糊糊很軟,所以很輕易的就能摸到裏麵的異物,找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了一個尖尖的東西,雙指一撚,取了出來,兩頭尖尖的月牙形,果然是人的指甲。


    我將這個指甲展示給他們看。


    “這是誰的指甲……還有人血……”劉毛子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問道。


    莊明應該是出現場出的多了,對於這種程度的根本沒有感覺,淡定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答案,但是從他胸口加劇的起伏來看,他應該猜到了一些,並且現在,很生氣。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利用當年害莊媛媛的人的指甲和血作為誘餌,將莊媛媛騙了過來,周圍的一切符咒經幔都是阻止她逃走的,那個神台,如果我沒猜錯,桌子上的稻草人身上是就是莊媛媛的生辰八字,準備將她騙過來,徹底讓她灰飛煙滅……”


    話音落,麵前的兩個男人氣的眼睛都發了紅,尤其是莊明,身體都在顫抖。


    “老七,這些人都壞成了這個樣子,難道你還要用文明的辦法嗎?”劉毛子低吼道。


    我沉默了……


    “這應該是他們家人的手筆,看現在事情出的太大了,怕總有一天找到他們身上,所以搞了這麽一手,不然不知內情的人怎麽可能做出周密的安排……”劉毛子分析道。


    說著,莊明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那邊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莊明迴來跟我們說,他找了他的母親來確認,那生辰八字就是莊媛媛的。


    果然……這一點確認了之後那剩下的一切猜想也就成立了。


    “那接下來怎麽辦?”劉毛子認真的問道,好像隻要我說一句“幹他!”他就立馬衝出去活剮了他們一樣。


    “我要報複他們!”莊明的眼睛裏帶著些許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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