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這三個字一直在我耳邊縈繞,飄飄不肯散去,甚至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這震耳的淒厲,就好像緊貼著我的耳邊響起一般。


    我驀地驚而轉醒,驚起而坐,看看周圍,還是鋪滿了暗色的夜,我抬手摸了摸額頭,全都是豆大的汗滴。


    想要去衛生間上個廁所,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但是剛要翻身下床,左手卻摸到了一個原本不屬於這張床的異物。


    借著月光聚睛一看,竟是那把留在了二十一樓的紅色的雨傘……


    響起剛才的那個夢,這應該就是她的答案了吧……


    轉天早晨,匆匆吃完早飯,我和小榮就趕到了二十一樓。


    一炷香早已燃燼,空氣中彌漫著檀香的味道,反而是那三根白燭,經過了一下午加上整整一夜的燃燒,卻依然像是剛剛點燃的樣子。


    整個二十一層都是我們離開時的樣子,沒什麽不一樣的,我趕緊跑到了之前留下的那個本子那裏,果然,上麵留下了一些字跡。


    “南河路,中星報刊,倒數第二份報紙。”


    “這是她留下的?”小榮探著頭問道。


    “嗯,她讓我過去找這個報紙,應該是給咱們的求助,她應該已經接受了,你看,那些紙錢,她都收了。”


    事情發展到這裏,也是很順利,我暗戳戳的鬆了一口氣,剩下的,隻要把這個事情解決了,那她的怨氣,就自然而然的散了。


    我和小榮打車到本子上寫著的那個南河路,本來想著應該不會太遠,但是車開了兩個多小時還是沒有到,這都快到郊區了!


    終於,在一個高速輔路的岔路口,我們看到了那個報亭,趕緊下車走了過去。


    這個報亭看起來特別老,而且周圍都堆著一摞又一摞的報紙,摞起來的報紙太多,幾乎都將報亭的窗口給堵住了。


    這些報紙都看起來很老,隨便翻開了一張來看,都是好幾年前的了,難道她讓我過來是要找當年記載著她的相關事件的那份報紙嗎?


    “有人嗎?”小榮率先張口喊道。


    等了一會兒,沒有絲毫的迴應,小龍再一次大聲的向那堆報紙裏麵喊道:


    “有人嗎?”


    聲音加重了幾分,這時候我隱隱的聽到那堆報紙的後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然後從那堆報紙裏麵傳來了一個滄桑的老人的聲音:


    “我這報亭開了二三十年了,來過的人不過區區二三,今天竟然來客了。”


    隱隱的我總覺著這個老人的聲音聽著有點耳熟,但是猛的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兒聽過她的聲音。


    話音剛落,眼前的那一大摞報紙就開始了顫動,沒一會兒,這個被報紙摞成的牆中間就被掏出了一個洞,從那個洞中間看出了一個老年人的腦袋。


    這個老年人滿頭灰白的中長發,雜亂的生長著,皮膚黝黑,臉上有很多深深的溝壑,證明著這個老人的年齡。


    老人用他幹別的嘴唇再一次的吐出了一句話:


    “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我睡覺了!”


    老人在一張口我才聽出了這個老人的聲音跟當時出現在我手機裏的那個老人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但是長得就不一樣,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某種巧合。


    “老人家,我們是來買舊報紙的。”聽到老人要下逐客令,我趕緊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有意思,手機上的新聞都看不過來,偏偏要來我這老家夥這裏買舊報紙……”


    老人一邊囔囔的念著,但是手上卻忙活了起來。


    “說吧,要買哪一年的?”


    “買倒數第二份報紙。”我想到本子上寫的花,趕緊說道。


    “你說你這個年輕人話都說不明白,我這裏這麽多份報紙,這麽多摞,你倒是說清楚是哪一摞的倒數第二份呐。”老人家抱怨著說道。


    “就說是倒數第二份,我們要找以前在這個城市被綁架兇殺的女孩兒的案子,但是具體的不是很清楚,想要找有關的報紙。”


    我看著這一摞一摞的報紙,確實也是不知道怎麽去形容上麵所說的這倒數第二份,我確實也不知道是從哪兒算的倒數第二份,隻能想辦法去形容它。


    “女孩?兇殺?”老人聽著我的話陷入了沉思。


    “我記得十幾年前有個案子,當時真是轟動全城啊!但是最後就不了了之了……”老人好像想到了什麽,搖著頭歎息道。


    不了了之?聽這樣子好像還挺符合我想要找的案件的!


    “大概是什麽樣子的案子呀?”我趕緊問道。


    “那個丫頭年歲不大,還正在上學呢,正是好時候。聽說她當年是放學的時候,剛一下了公交車就讓人給擄走了。


    那男的可不是啥好人,雖然年紀也不大,但是早早就輟了學,還沾上了賭博的毛病,在綁了那丫頭之前,這個男的就因為她媽不給他錢去賭,把他媽打骨折了,在那年頭。這個男的可是臭名昭著啊!


    這丫頭也是倒了黴了,被他擄到了家裏,給謔謔了,然後聽說這個男的又叫了自己好幾個一起混的所謂的兄弟一起謔謔這個姑娘,期間這男的的媽媽上樓打掃衛生,看到了這個姑娘,但是根本不敢管。


    後來這幾個人越來越過分,開始暴打她,後來他們開始給丫頭生的希望,告訴她隻要她怎麽樣就可以放她迴家,實際上根本沒打算放她走,隻是開始享受支配的感覺。


    就這樣囚禁了四十幾天,丫頭去的那天,聽說那男的不知道怎麽,在外麵突然惹了氣迴家,開始拿那丫頭撒氣,用綁在鐵鏈子上的鐵球子往丫頭身上錘,把丫頭的指甲都掰了下來等等……


    最後丫頭被活活打死了,屍體被裝在了汽油桶裏,灌上水泥扔了,後來被發現的時候,都爛到裏頭了……


    這還是能讓我們知道的呢,這幾個人被抓起來審問的時候估計也是挑的能說的說出來了,估計有的是更過分的手段,最後因為那幾個人都是未成年,關了三年就放出來了……”


    聽著老人敘述這件事兒,我不禁氣的牙根兒癢癢,三年?!就關了三年?直接弄死都合理!


    說起來也是讓人奇怪,姑娘就那麽丟了一個來月,她父母能不找?就算是找了沒找到,那最後發現自己的姑娘被用那種殘忍的手段囚禁。又被暴打而死,就關了三年,他們也能接受?如果是我的話,我高低得去弄死那幾個小子!


    我這氣的腦瓜仁子生疼,不過我也挺慶幸,劉毛子沒跟過來,如果劉毛子聽說那麽一個少女用這樣的方式被人弄死了,估計就直接跳腳要去弄死他們了……


    故事剛講完,老人就把那份報紙找了出來,我伸手接過那份報紙,那份報紙最大的版麵上,驗證一個女孩子的照片,那女孩子短頭發,齊劉海,大大的眼睛還有兩個小酒窩,笑起來特別可愛。


    我夢裏的那個受盡折磨的小女孩一模一樣……


    報紙上的報道跟剛才老人講的並無太大差別,隻不過加了更多的細節,也更加的官方。上麵清楚地記載了小女孩被害的那個房間,還有害她的那幾個人……等等細節。


    就當我們付了錢準備要離開的時候,老人又說話了。


    “先生,買活人指甲嗎?”


    這熟悉的語句和熟悉的腔調,還有這熟悉的聲音,讓我直接楞在了原地,難道那天真的不是巧合嗎?真的不是偶然碰到的垃圾廣告?


    我迴過頭盯著老人的臉,沒有說話。


    “我可以幫你找到那幾個人的指甲,你拿去幫的丫頭報仇。”


    老人看我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補充道。


    我搖搖頭拒絕了:


    “人生是得解決,但是不能用這種背後搞事的方式,當年他們是未成年,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成年了吧!應該可以負法律責任了吧!讓他們身敗名裂,讓群眾知道當年的事情,包括類似的事情都不會再發生,讓大家都知道法律是公正的,沒有一個被害的人可以不明不白的死去,也沒有一個害人的人可以堂堂正正的逍遙法外。”


    說完,我和小榮就上車離開了。


    迴到酒店,我找來衛國,問他在當地有沒有,認識的人在各種機關工作的,我跟他講了一下這大概的事情,聽的衛國也是氣紅了臉,當即表示,市裏的公安局局長是自己的老同學,他可以去找老同學幫幫忙,去徹查一下當年的案件,去嚴懲那些壞人。


    我以為這事兒到現在就結束了,但是沒想到衛國那頭傳來消息說這件案子時間有點長,一部分的資料和一部分證據因為保存不當而丟失或損壞,重新立案可能有些難度。


    事情到這,他們也都勸我說要不要幹脆就用別的方式把這事兒給解決了,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通過更加公正的方式來解決。


    “我覺得她的怨念除了自己死的淒慘以外,也存在於當年沒有給自己一個公正,畢竟自己受盡了折磨,還丟掉了性命,但是加害人卻因為是未成年人而隻受到了一點點的懲罰,我相信這對於她而言是非常難以忍受的,所以我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的一個方式消磨她的怨念。”


    但是中途努力了幾次,卻依然沒有得到一個好的解決,當年的那些人已經找不到了。


    有一個說是因為賭錢的時候欠了錢,然後被債主追殺砍死了,還有一個人因為再一次涉嫌強行侵犯女性每一次進了監獄,還有幾個已經下落不明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個消息。


    忙活了好幾天,結果連個人都沒有找到,這消息也是讓人夠難受的。


    本來還想再等幾天,結果不想,卻又收到了21樓死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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