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罕默德·格萊伊和伊始蘭·格萊伊的權力之爭的導火索是由對波蘭共和國的政策不同所導致的。穆罕默德·格萊伊主張與卡齊米日國王結盟,從與哥薩克的戰爭中攥取財富;而伊始蘭·格萊伊則持相反的觀點,他認為波蘭共和國沒有勝利的希望,汗國應該與紮波羅熱的哥薩克結盟,從共和國的腹地擄掠財富和人口。


    徹辰試探著提出哥薩克在巴爾要塞損失慘重,便是要從眾人,特別是巴耶濟德汗對此事的態度上探查他們是否有可能會站到穆罕默德·格萊伊的一遍。


    而巴耶濟德汗卻不似他麵相看起來的粗狂,他以結束晚宴的方式斷然掐斷了這一話題。


    巴耶濟德汗的妻子和母親以及汗的高級官員紛紛站起身離開,而那些低級官員們則餓虎撲食般搶占了位置,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汗,那我和侄子便向您告辭了。”薩爾本想巴耶濟德汗告辭道。


    “我送送你們。”巴耶濟德汗說道。


    薩爾本和徹辰連稱不敢,可巴耶濟德汗卻執意要送。


    於是的,三人隻好跟著巴耶濟德汗朝宮殿的大門走去。


    “喔,對了。薩爾本先生。您和您的侄子接下來要去哪?”巴耶濟德汗隨意地問道。


    “汗,阿克曼物產之豐盈簡直超乎了我們的意料,我侄子想用在阿克曼收購來的物資和錢,去卡法購買奴隸。我們聽說,那裏的奴隸便宜到不可想象。”薩爾本謙卑地說道。


    巴耶濟德汗哈哈大笑了起來。


    “現在恐怕沒有那麽好的光景了。在七八年前,一根弓弦都能換一個奴隸。不過現在的價格也還算公道。你的侄子很會做生意。”巴耶濟德汗誇讚道。


    徹辰連連表示多謝汗的誇獎。接著,徹辰提出了希望使用阿克曼的碼頭的船裝載物資和人員從海路前往卡法的請求。


    “怎麽?你們的人和物資很多嗎?”巴耶濟德汗問道。


    徹辰躬下了身。


    “睿智的汗,您知道現在到處都在打仗。我和我的同伴合夥雇傭了一支傭兵團作為護衛。可是幾百人走陸路還是太危險了,草原上到處都是匪幫,而且通過皮裏柯普地峽的時候還有繳納高昂的過路費,所以……”徹辰盡量地把話說的很市儈。


    巴耶濟德汗像是被『迷』『惑』住了。他哈哈大笑道:“當然,當然。沒有問題。你們盡可以使用我的碼頭。”


    徹辰千恩萬謝。在臨近大門的時候,巴耶濟德汗突然命令他的管家牽來了一匹極其雄俊的戰馬。


    “這匹馬是我對薩爾本先生治好我母親的謝意。”巴耶濟德汗道。


    馬是遊牧民族最為珍貴的動物。一個遊牧民要是和你分享他的馬,那便是把你當做了自己人。而巴耶濟德汗送給薩爾本的馬,更非凡品。


    此馬的約有十二掌高,身形勻稱高大,『毛』『色』閃閃發光,像抹了油似的,脖子上的『毛』一綹一綹有順序地垂掛下來。


    徹辰抓過了韁繩,那馬竟揚起了四蹄,作勢要踢徹辰。好在徹辰早已非吳下阿蒙了,他抱住馬的脖子,左手輕撫馬的臉和眼睛,隻一會,就讓馬溫順了下來。


    在製服了馬後,徹辰謝過了巴耶濟德汗,然後命法蒂瑪牽著馬。


    原本在黑暗中,巴耶濟德汗並未注意到跟在徹辰身後的法蒂瑪,這時在大門前的火把下看的分明,見法蒂瑪一副武裝,英姿颯爽,巴耶濟德汗意味不明的多看了兩眼。


    “這是我的護衛,法蒂瑪。”徹辰連忙解釋道。


    “你的護衛真是不錯。”巴耶濟德汗誇了一句。


    “下次等汗得閑,我們叔侄再來拜會您。”徹辰說道。


    “會有機會的。”巴耶濟德汗做了肯定的迴應。


    宴會結束後的第二天,巴耶濟德汗的管家又來酒館找徹辰,這一次,他為徹辰帶來了巴耶濟德汗允許徹辰和他的商隊使用阿克曼的一個碼頭的正式文件,汗還慷慨地將自己的一艘二桅的船借給了徹辰。


    卡爾鬆護衛著克裏斯蒂娜和五百黑森雇傭兵的步兵來到了碼頭。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各穿著五顏六『色』不同的衣服,盔甲都藏在了馬車上的貨箱裏。


    當通過阿克曼的城門的時候,雖然傭兵們暢通無阻,可克裏斯蒂娜總覺得守衛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克裏斯蒂娜和徹辰見了麵。


    “雖然巴耶濟德對關於兩個格萊伊的事情很敏感,不願意多談,可卻將碼頭和船借給了我們。大體上事情進展還是順利的。”


    一見麵,徹辰便對克裏斯蒂娜說了情況。


    可克裏斯蒂娜卻沒有徹辰這般輕鬆,守衛們的眼神讓她難以釋懷。克裏斯蒂娜執意要徹辰將和巴耶濟德汗交談的經過一字不漏地告訴自己。


    徹辰一字一句的講,不放過任何的細節,而克裏斯蒂娜認真的聽著。越聽,女王麵上的憂『色』越濃。


    “巴耶濟德恐怕已經開始懷疑你了。”克裏斯蒂娜說道。


    對此,徹辰感到驚訝不已,因為他自覺自己偽裝的很好。


    克裏斯蒂娜說道:“那匹馬就是巴耶濟德對你的試探。你隻用了一小會就馴服了他,說明你深通馭馬之術。這樣的人顯然絕非一名純粹的商人的。”


    徹辰雖然覺得克裏斯蒂娜說的有理,可他還是認為隻憑這一點,自己還是可以自圓其說的。畢竟商人中有人深通騎術也並非說不過去。


    可克裏斯蒂娜沒那麽樂觀。


    “布賈克村距離阿克曼並不遙遠,穆罕默德·格萊伊也說過巴耶濟德汗是知道他藏身在那裏的,他隻是聽之任之罷了。可聽之任之不代表不警惕,畢竟巴耶濟德汗也會擔心穆罕默德·格萊伊是否會奪取自己的阿克曼作為複國的基地。如果他對你起了懷疑又見你是軍人,一個聰明的統治者必然疑心你是否和穆罕默德·格萊伊有聯係。而這一點是很好探查的。你帶著這麽龐大的一支隊伍入了城,你猜他會怎麽想?”克裏斯蒂娜道。


    徹辰苦笑了聲。隻要巴耶濟德汗的腦袋沒有壞,他肯定會疑心自己是否想替穆罕默德·格萊伊奪取阿克曼。


    而哪怕自己告訴他,自己現在隻不過是想從阿克曼出海前往卡法,巴耶濟德汗也絕對不會相信的。


    “那麽如果巴耶濟德知道我見過了穆罕默德·格萊伊,那麽他一定會來找我。”


    “這是必然的。”克裏斯蒂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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