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擋住龍津斯基馬刀的並不是匕首的刃身,而是刃身下端的劍格。


    馬刀砍在劍格上,發出金鐵相交的。也就在那一瞬間,克裏斯用匕首卡住了龍津斯基的馬刀,用力地向外側翻轉開來。


    龍津斯基的馬刀本已力竭,更沒想到克裏斯會有這麽一手,他的身體空門大開,直接暴『露』在了克裏斯的細長劍之下。


    “我輸了。”龍津斯基看著點在自己衣服上劍尖,認輸道。


    沒有人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局,城堡內一時鴉雀無聲。


    龍津斯基作為亞努什親王曾經的翼騎兵隊長,在立陶宛地區那是赫赫有名的,可是今天他卻輸在了一個瑞典來的青年手上,這讓原本還對被安娜公主欺辱的克裏斯和科爾夫夫人抱有同情的眾人,內心有些接受不了。


    “龍津斯基敗給了克裏斯就等於波蘭共和國敗給了瑞典王國。”一些狹隘的人很容易把兩者畫上等號。而這樣的人,在立陶宛,在城堡內有很多。


    “啪啪啪,啪啪。”


    一陣掌聲打破了寂靜的狀態,這是博古斯拉夫在為克裏斯鼓掌。這位波蘭共和國的親王的母親是德意誌人,他人生的大部分時間也在勃蘭登堡和法蘭西的宮廷度過。所以對他來說,龍津斯基戰敗所代表的含義真是一點都不重要。


    更何況,勝利的是自己的意中人克裏斯小姐。


    博古斯拉夫親王帶頭鼓掌,他手下那些高級軍官們也鼓起掌來。這些軍官大多數都是博古斯拉夫從德意誌和法蘭西聘請來的,一切唯博古斯拉夫之命是從。


    在場的波蘭和立陶宛的貴族看著博古斯拉夫和他的軍官們,眼神有些異樣。


    而安娜公主看著興高采烈的博古斯拉夫,將一腔的怒火都發泄到了龍津斯基的身上。她用自己的小牛皮鞋猛踹龍津斯基的鐵一般都大腿。


    “沒用的東西,拉齊維烏家族白養你了。”安娜公主邊踢邊罵道。


    而龍津斯基就像是一棵樹一般,任憑安娜公主的拳打腳踢,就是一動不動。


    安娜公主見龍津斯基怎麽打也沒有反應,不禁一股無名火起。她拽開龍津斯基握著馬刀的手,搶過馬刀竟然就要砍龍津斯基。


    “夠了!”


    克裏斯輕易地挑飛了安娜公主手中的馬刀,對其怒喝道。


    從小到大隻有安娜公主欺負別人的份,又何時有人敢這樣對待拉齊維烏家族的公主。


    自覺被欺負的安娜·瑪利亞·拉齊維烏不禁哭了起來。


    克裏斯可不想理會這朵溫室裏的刁蠻花朵。她也看出了自己的勝利所引起的重任情緒的微妙變化。


    “博古斯拉夫親王殿下,請允許我先迴去休息。”克裏斯對博古斯拉夫說道。


    “克裏斯,舞會還沒有結束。”博古斯拉夫見克裏斯要走,急忙挽留道。


    “不了,我有些累了。”


    可克裏斯已不想在此待下去了。


    “那好吧”


    見挽留不成,博古斯拉夫隻好同意道。


    “親王殿下,請允許我和克裏斯一起迴去。”


    科爾夫夫人在一旁說道。


    克裏斯是不想在這裏待下去,科爾夫夫人是能不待下去了。今天的舞會讓她丟盡了臉。


    “那好吧,你陪克裏斯先離開。”博古斯拉夫沒多想,就答應了科爾夫夫人的請求。


    如此一來,舞會也差不多要散了。大家都很知趣地告辭,大廳裏就剩下博古斯拉夫親王和安娜公主以及親王夫人。


    “克裏斯小姐,謝謝你。”


    在離開的馬車上,科爾夫夫人將手放在克裏斯的手背上,感激地說道。


    原本,克裏斯被博古斯拉夫親王安排在城堡的左近,並不和科爾夫夫人同路,可科爾夫夫人卻表示希望克裏斯陪她一程。拗不過科爾夫夫人的軟語哀求,克裏斯隻好上了車。


    “不,不。這沒什麽。嗯?你喊我什麽?科爾夫夫人。”


    對於科爾夫夫人喊自己“小姐”,克裏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見克裏斯有些發窘,科爾夫夫人笑了笑。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克裏斯問道。


    科爾夫夫人溫柔地撩起一縷貼在克裏斯額頭的濕發,說道:“就在你進門那會。我還想,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英俊的青年呢。”


    “不錯,我是女扮男裝的。”


    眼見自己的秘密被發現,克裏斯大方的承認道。她穿男裝的原意隻是為了方便,並不是想欺騙誰。


    科爾夫夫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博古斯拉夫知道我男扮女裝嗎?”


    克裏斯被科爾夫夫人笑得有些不自在,她趕忙找話說道。


    聽克裏斯提到博古斯拉夫,科爾夫夫人收起笑容,罕見地嚴肅了起來。


    “你認為博古斯拉夫這個人怎麽樣?”


    科爾夫夫人沒有迴答,反而問了克裏斯一個問題。


    “從前我覺得博古斯拉夫親王為人很好,對朋友也很熱情,不過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轉變了看法。”克裏斯說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也對他有好感。”


    “不,即使在從前我隻是把他當做普通的朋友。”


    科爾夫夫人舒了一口氣。她最怕的就是克裏斯因為博古斯拉夫的花言巧語而對親王產生好感。


    “你要遠離博古斯拉夫,而且越快越好。”科爾夫夫人提醒克裏斯道。


    “為什麽?”


    “你隻是把親王當做普通的朋友,可是親王卻是喜歡上了你。你要相信姐姐的話,博古斯拉夫並不是一個善良可靠的人。所以你要遠離他。”科爾夫夫人嚴肅地說道。


    她做了博古斯拉夫多年的情『婦』,對博古斯拉夫有很深的了解。這位共和國的禦馬監王公也許會沉『迷』於某個人或者某件事物,可是當他得不到的時候,他就會破壞它,不讓別人去得到。可科爾夫又不能如此明顯地提醒克裏斯,因為親王狼一樣的內心之下確實披著一張精致的羊皮。


    “他也知道我是女的?”克裏斯問道。


    “是的。而且是我告訴他的。”


    然後,科爾夫夫人將自己在舞會上的對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克裏斯。


    克裏斯聽完,沉思了一陣。然後她對科爾夫夫人說道:“謝謝你,夫人。不管您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可能接受博古斯拉夫。因為我的心中隻有我的表哥一個人的位置。我會聽從你的勸告,盡早的離開米亞捷爾斯克的。”


    馬車繼續前行,不多時就拐進了一個小巷子。


    “籲……”


    就在這時,馬車被馬車夫停了下來。


    有人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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