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攏月看著蕭婉兒那略帶自責的樣子,唉,她怎麽就攤上了這麽一個娘呢?總是那麽溫柔,總是替別人著想,也不會為自己想想,總想著與人為善,但是她又有沒有想過人家是否也想要和她交好呢。


    秦攏月從自己的衣擺下放撕下一塊布條,輕輕的將蕭婉兒的腳纏了起來,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之後,幫蕭婉兒穿上襪子,喊了幾個婆子和丫鬟過來說道:“你們幾個,輪流背夫人上山。”


    畢竟現在已經走了一大半,前麵都已經能看到青雲觀了,大概再走個十分鍾就到了,現在再下山迴去的話,明顯是不明智之舉,去倒道觀的話,說不定還能找道長們拿些傷藥,及時上藥呢。


    再說,按照蕭婉兒的性子,都走到這裏了,她是一定不願意下山的,這次上山可是為了秦嘯天求福來的,而且她來之前都已經找人算過,說今天是來青雲觀的好日子,她怎麽可能會放棄。


    那幾個丫鬟婆子應了一聲之後,一個婆子就把蕭婉兒背在了背上,其他幾個丫鬟婆子就在一旁跟著照看著,秦攏月也一直跟在蕭婉兒旁邊。


    事情暫時解決之後,隊伍又開始繼續往青雲觀方向繼續前進了。


    三姨娘跟在秦攏月身後,一直想探聽出秦攏月到底知不知道山下那兩個轎夫就是秦宛月安排的,剛剛擦點就問到了,可是這蕭婉兒卻突然冒出來礙事。


    想到這裏,三姨娘便用目光狠狠的挖了蕭婉兒一眼,這個女人真是太礙事了,將軍迴府,她就霸著將軍,將軍又不是她一個人的,現在還來礙自己的事。


    三姨娘咬了咬唇,想要上前去跟秦攏月說話,可是又不知道怎麽插口,再說了,現在她旁邊那麽多人,自己也不好問,萬一被有心人聽到,加以利用,或者嗅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去查的話,估計一查就能查到,那到時候她和秦宛月就會被人抓住小辮子了,到時候人家想怎麽拿捏她們,就怎麽拿捏她們。


    蕭婉兒那蠢貨不知道將軍府裏的這幾個姨娘是什麽貨色,她可是清楚的很,這些姨娘之中,就沒有一個不是狠角色的,而且她們也代表了各方的勢力,她們的使命,估計都和自己的使命差不多的。


    三姨娘看了看在秦攏月前後的二姨娘和四姨娘,咬了咬牙,算了,等去到青雲觀之後再想辦法去套秦攏月的話吧,現在還是先趕路比較好。想到這裏,三姨娘便走到了秦宛月的身邊,悄聲說道:“等去到青雲觀之後,我再去幫你探聽消息,現在人太多,不太好辦,你記住,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秦宛月此時乖巧得不得了,對三姨娘的話,基本上就是唯命是從,所以哪有不應的道理,連連點頭,畢竟這件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在三姨娘在小樹林旁訓過她之後,她好好的想了想,越想就越覺得這件事情她做的實在是魯莽了。


    片刻後,秦攏月一行人終於到了青雲觀,今天似乎沒什麽人來青雲觀,至少今天下午,秦攏月就隻看到了她們這一隊人在往青雲觀方向趕路的。


    眾人在趕到青雲觀門口之後,都紛紛的鬆了口氣,站在門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家丁們的情況還好,估計是在府裏經常當苦力的原因,但是其他的一些丫鬟和婆子還有姨娘們都已經累得夠嗆了。


    秦攏月站在青雲觀的門口,看了一下,發現太陽都已經開始下山了,可是此時的青雲觀不知為何大門緊閉,看上去有些死氣沉沉的樣子。


    秦攏月揮了揮手,讓幾個家丁上前敲門。


    不一會兒,厚重的木門打了開來,從裏麵出了幾個穿著道袍的道士,其中一個似乎是道士之中級別稍微高一點的道士,因為這幾個道士之中隻有他是拿著拂塵的,其他的人都沒有。


    這時,蕭婉兒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來到這個道士麵前,雙手合十的說道:“清風道長。”


    這清風道長也伸出一個手行了一個佛禮,對蕭婉兒似乎很熟的樣子說道:“將軍夫人,貧道一在此等候多時了。”


    這清風道長看起來還蠻年輕的,大概三十多歲左右,一身的黑白道袍,讓人看起來還真像是那麽迴事,而且摸樣也長得不錯,有成熟男人的韻味,可惜做了道士了。


    秦攏月懶得聽他們寒暄,上前一步說道:“道長,你們觀內有上藥嗎?我娘腳崴了,需要傷藥。”


    “有的,道友請隨貧道來。”清風道長禮貌的對秦攏月說完,然後轉身向身後的那幾個小道士說道:“你們幾個就帶其他施主進去,去給她們安排廂房。”


    說完之後,清風道長便向秦攏月和蕭婉兒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在前麵帶路了。


    秦攏月就留下了墨竹和自己一同扶著蕭婉兒跟在清風道長身後進了道觀,而其他的人就跟著那幾個小道士一起走了。


    秦攏月和墨竹扶著蕭婉兒跟在清風道長一起向東廂房方向走去。


    道觀的東廂房是道觀的道士們住的地方,而西廂房都是給來道觀參拜留宿休息的地方。


    本來雙喜也想要跟著秦攏月一起扶著蕭婉兒來西廂房的,但是秦攏月讓雙喜先去幫她收拾好房間,雙喜這才沒跟來。


    清風道長將蕭婉兒和秦攏月帶到一個廂房內,從廂房內拿出了一個箱子,然後便退了出去。


    待清風道長走了之後,秦攏月讓墨竹出去放風,自己親自給蕭婉兒上藥。


    秦攏月的這一舉動讓蕭婉兒很感動,覺得自己沒有白疼秦攏月。


    秦攏月一邊給蕭婉兒上藥,心裏卻在擔憂,剛剛自己暗中摸了一下蕭婉兒的脈象,發現蕭婉兒的脈象和正常人的不一樣,擔心她的身體再出什麽意外,可是自己並不會醫術,隻是會診脈而已,看來隻能等夢煙來了之後,帶夢煙過來給蕭婉兒檢查了。


    給蕭婉兒上完藥之後,跟清風道長道別之後,和墨竹一起扶著蕭婉兒向西側廂房走去。


    秦攏月將蕭婉兒送迴她的房間之後,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一旁正在整理房間的雙喜,見秦攏月有些悶悶不樂的,便問道:“小姐,怎麽了?看起來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秦攏月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沒什麽,就是有點擔心我娘的身體。”


    雙喜並不知道蕭婉兒之前就已經中了慢性毒藥的事情,笑著說道:“小姐你放心啦,夫人那麽好那麽善良的人,菩薩一定會保佑她的,別多心。”


    真的隻是自己多想了嗎?但是蕭婉兒那不同意常人的脈象,還是讓她很擔心。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喊道:“道友,需要去沐浴嗎?”


    雙喜打開門一看,原來是道觀裏的小道士。


    秦攏月在屋內點了點頭,說道:“嗯。”


    這小道士不說,秦攏月還沒發覺自己身上已經臭氣熏天了,今天爬山爬了一路,而且還是頂著大太陽的爬山,身上早就已經出了不少汗,濕了又幹了,之前因為擔心蕭婉兒,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


    沐浴完了之後,秦攏月等人迴到了廂房內,就有小道士送晚膳來了。


    本來大家是要一起去道觀的食堂內吃飯的,但是因為這一路大家都很勞累了,蕭婉兒便拜托了清風道長,說晚膳讓人送到各個人的廂房即可,丫鬟和家丁們還是要去食堂裏麵吃的。


    雙喜將秦攏月的飯菜端進來給秦攏月吃,然後便被秦攏月打發走去食堂吃飯了,這食堂吃飯估計跟自己在現代學校裏吃飯是一樣的吧,去晚了可就什麽都沒得吃了。


    就在雙喜去吃飯不久,秦攏月就聽到有東西敲打了一下她廂房內的窗戶,而且是連續敲了三下。


    “你們到了啊,進來吧。”秦攏月咽下嘴裏的最後一口飯菜,淡淡的說道。


    這時有兩個人影便從窗戶處翻了進來。


    “主子。”夢煙和夢雲兩人雙手抱拳喊到。


    秦攏月點了點頭,道:“府裏沒什麽事情吧?”


    夢煙連忙說道:“沒什麽特別的,我們已經交代好雙梅了,趁著夜色趕了過來,這一路上主子你沒發生什麽意外吧?”


    “你怎麽說話呢?”結果夢煙話音剛落,頭上就吃了夢雲一個暴栗,痛的夢煙整個人呲牙咧嘴的。


    夢煙現在算是發現了,她姐姐自從跟了秦攏月之後,對她是越來越兇了,心裏隻有主子,都沒有她這個妹妹了。


    秦攏月看著這姐妹兩還是那麽熱鬧,之前的憂慮也少了不少,而且夢煙和夢雲的到來也讓她安心了不少。


    “這一路上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還好,還算是無性命之憂。”秦攏月本來不打算告訴她們姐妹二人這路上發生的事情,免得她們擔心的,但是一想到在你客棧裏放大黑蛇的那個神秘人,秦攏月覺得還是有必要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夢雲夢煙二人,也有意想要夢雲和夢煙去幫她查查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害自己。


    待秦攏月將這一路上的事情說完之後,夢雲和夢煙姐妹二人聽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啊,不過聽到最後,秦攏月和雙喜二人成功脫險,也是鬆了口氣。


    “你們二人去幫我查查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為什麽想要害我,畢竟現在敵在暗我在明,這種情況實在是讓我感到很不安全,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秦攏月說道。


    夢雲和夢煙二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夢煙從懷裏掏出了一小包硫磺遞給秦攏月說道:“這是我來之前準備的,本來是想說山上蛇類多,帶點硫磺比較好,看來現在還真是派上了用場,不過隻有那麽一點,我還是先給主子你防身吧,不過我還真是沒想到,新研發的那種迷藥能起這麽大的作用,居然連蛇都能迷倒,要知道一般的藥物,有時候對人有用,但是對一些動物卻不一定能有用的。”


    秦攏月點了點頭,看著夢煙說道:“嗯,這種迷藥的確是挺好用的,迴去隻會,拿那些果子,多製作一些出來,你現在身上還有嗎?我的已經沒多少了,基本在對付大黑蛇的時候用光了。”


    “有的。”夢煙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秦攏月。


    秦攏月接了過來,收進了懷裏。


    這時夢雲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字條遞給秦攏月說道:“主子,這是我來的時候,順豐酒樓的劉掌櫃給我的,說是有一個年輕人給他的,讓我交給你。”


    秦攏月接過字條一看,上麵記載著血人參的所在地,以及擁有血人參的那人的背景和家世,落款是方華。


    看來這方華挺著急的,不過他把資料都拿了過來,那自己也不需要那麽費盡心思的去查了,隨即把字條遞迴給夢雲說道:“你去查查這字條上的信息是否屬實,迴來告訴我,記住,隻是去查探,不要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查到事情的真實性就迴來告訴我。”


    夢雲點了點頭,道:“是,主子。”


    “主子,那我呢,那我呢?”夢煙已經好久沒和夢雲一起出過外地的任務了,剛剛字條上的內容,她也看了,字條上的地點是離青雲峰還有一段距離的另一個城鎮,她也想跟著去,都好久沒出去玩過了。


    秦攏月瞟了夢煙一眼,說道:“你呀,乖乖的留在這裏,我還有別的事情要你去做呢。”


    夢煙一聽,氣勢頓時焉了下來,小聲的用嘴嘟囔道:“好吧。”


    秦攏月看著夢煙這幅樣子,笑著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好啦,別那麽不情願的,下次一定會帶你一起出去執行任務的,行了吧。”


    夢煙這才恢複了精神。


    夢雲當晚便離開了青雲峰,向方華紙條上說的地點趕了過去,她想隻是打探消息,應該會很簡單的,自己必須早去早迴,不然她不放心秦攏月和夢煙,夢煙還好一點,她有武功,但是秦攏月就不一樣了,雖然秦攏月的體能和反應能力都很好,但是在內功深厚的高手麵前,根本就入不了眼。


    夢雲剛走了沒一會兒,去吃晚膳的雙喜就迴來了,待雙喜進屋,將門關上之後,一轉身,才看到屋子裏除了秦攏月,居然還多出了一個身穿黑衣的人,立刻就衝到了秦攏月麵前,將秦攏月護在身後,厲聲問道:“你是何人,想對我家小姐做什麽?”


    夢煙聽著雙喜說的話,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雙喜一聽到她的笑聲,頓時炸毛了,以為夢煙是在嘲笑她,之前因為害怕,一直不敢看黑衣人的臉,在聽到夢煙的笑聲之後,惱羞成怒,低著的頭一下抬了起來,發現是夢煙之後,頓時傻眼了。


    夢煙看著雙喜這傻眼的樣子,笑的更歡快了,用手捏了捏雙喜的臉說道:“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啊?要是別的要害小姐的人的話,你迴來的時候,看到的就隻能是小姐的屍首了。”


    這段時間,夢雲和夢煙姐妹二人一直呆在秦攏月的院子裏,和雙喜雙梅一起為秦攏月辦事,這四個人的感情早就好的跟親姐妹似得了。


    雙喜拍了拍胸脯說道:“唿,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壞人呢,這大晚上的,你穿著這麽一身衣服幹嘛啊,差點沒嚇死我。”


    夢煙眨了眨大眼睛,說道:“主子讓我過來的啊!”


    “好了,你們兩先別敘舊了,夢煙,你會易容嗎?”秦攏月想起蕭婉兒那奇怪的脈象,還是不放心,反正現在夢煙也到了,是時候帶夢煙去給蕭婉兒看看,那奇怪的脈象到底是怎麽迴事了。


    “隻會皮毛,當初姐姐學的時候,我也跟著學了,但是我玩心太大,沒姐姐那麽耐心,所以沒學到多少。”夢煙想了想說道。


    “那你能將自己易容成雙喜嗎?我要帶你去看看我娘,你白天不在,我要是冒然帶你出去的話,被別人看見,會起疑心。”秦攏月一臉認真的說道。


    夢煙看了看雙喜之後,拍了拍胸脯,保證道:“我和雙喜的身高和身形都差不多,而且臉上的五官也挺相似的,再說現在是晚上,我保證沒人能認出我不是雙喜。”


    秦攏月有了夢煙的保證,便讓雙喜將衣服換下來,給夢煙穿,當夢煙頂著一張和雙喜有八九分相似的臉站在雙喜麵前的時候,雙喜驚訝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秦攏月滿意的點了點頭,讓雙喜去床上躺著,不要被人發現她了,然後便帶著夢煙出了廂房,向蕭婉兒的廂房走去。


    其實蕭婉兒住的地方離秦攏月住的廂房並不遠,隻隔了兩間廂房。


    秦攏月敲了敲門,墨竹給秦攏月和“雙喜”開門之後,對屋裏的蕭婉兒說道:“娘,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然後轉身對墨竹說道:“墨竹,你先出去外麵守著,別讓別人偷聽。”


    墨竹見秦攏月神色凝重,也不敢怠慢的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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