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夢煙便帶著管家匆匆而來。


    管家一進秦攏月的房間,便看到秦攏月房間裏正坐著一位陌生男子,頓時將扮成秦攏月的夢雲當在了身後,看著那陌生男子厲聲問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進咱們王妃的房間,你到底是誰?”


    “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誰?”秦攏月看著管家的反應,心裏好笑,但是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


    管家見秦攏月這麽問,怕自己認錯人,於是便又認真的看了一邊,在確定自己真心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後,又恢複了那怒氣衝衝的樣子,頗有幾分王府管家的威嚴,道:“不認識,你到底是何人,快快從實招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可是秦攏月此時嗓音已經變了,也不可能將臉上的易容裝卸掉,不然等會再弄會很麻煩的,便向夢雲遞了個眼色。


    夢雲立刻心神領會的從管家身後站了出來,對管家說道:“管家,這是主子,我是夢雲,你看。”說著便將自己臉上的易容也卸了下來,露出了本來的麵貌,繼續道:“主子讓我給她易容了,又吃了變聲丸,所以聲音就變成這樣了。”


    管家一聽,連忙向秦攏月作了個揖,道:“老奴剛剛不明情況,多有唐突,還請王妃恕罪。”


    秦攏月連忙將管家扶了起來,說道:“管家,那個,我想出府一趟,你看啊,這夢雲和夢煙都在,有她們保護我,我不會有事的。”


    “王妃,這萬萬不可啊,王爺吩咐過的,您就別為難老奴了,再說,王爺這也是為了王妃的安全著想啊!”管家一聽,連忙擺手說道。


    “我現在這個樣子出去,你不說,我不說,夢雲夢煙兩姐妹不說,又誰會認的出我是秦攏月,管家你剛剛也看了我好半天都沒認出來不是嗎?管家,你就讓我出去吧,我出去有點事情要辦,唿無染要是怪罪下來,所有罪責我擔著,行不?”


    此時秦攏月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管家,卻忘了她現在是男兒裝,讓她這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夢雲和夢煙姐妹二人也覺得在王府呆一下午,太無聊了,便幫著求情道:“管家,你就答應王妃吧,我們一定會保護好王妃的,您放心。”


    管家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歎了口氣,道:“好吧,王爺也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了,暗夜剛剛迴來,王爺說了,王妃要是想要出去的話,除了夢雲和夢煙姐妹二人要跟著,暗夜也要在暗處跟著,保護王妃的安全,如果王妃不帶上暗夜,就不能出門。”


    秦攏月想了想,帶上暗夜就帶上吧,反正暗夜隻隱身在暗處,又不會影響到自己,而且還能讓自己的生命安全多一份保障,何樂而不為呢?便欣然的點頭了。


    秦攏月也不管暗夜到底跟沒跟上,就讓夢雲和夢煙兩姐妹用輕功將自己帶出王府,當然是從王府的後門方向走的。


    此時的夢雲和夢煙兩姐妹都換上了男書童的摸樣,走在秦攏月身邊,就跟是一個公子哥的書童那般。


    秦攏月帶著夢雲和夢煙兩姐妹出了小巷子,就直奔順豐酒樓。


    本來打算開業的順豐酒樓,因為自己進了牢房,呆了幾天,結果說第二天要來順豐酒樓布置,設計,改裝酒樓的,都沒來成,反正案子這事已經有唿無染幫自己搞定了,那自己何不趁這好不容易閑下來的空擋去把酒樓布置好,好讓酒樓早點開張呢?


    秦攏月和夢雲等人繞道到順豐酒樓的後門處,夢雲帶著自己一躍,便進了順豐酒樓的後院。


    此時酒樓的後院沒什麽人,秦攏月帶著夢雲和夢煙一起往裏麵走去。


    由於上次秦攏月是帶夢雲來的,所以夢煙還沒來過順豐酒樓,便覺得好奇,東張西望的。


    “你們是誰?怎麽進來的?”這時一位夥計,看見秦攏月這張陌生的麵孔,不認識,還以為是酒樓裏進壞人了,大聲唿喝道。


    而在酒樓裏的其他人也紛紛走了出來,看怎麽迴事。


    就在秦攏月正打算解釋的時候,這時那群夥計中,有人認出了夢雲,由於夢雲還是書童的打扮,而且上次又打的那幫流氓屁滾尿流的,給大家夥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當他們都認出了夢雲後,便放下了戒備,上前熱情的說道:“原來是小雲兄弟啊,東家呢?怎麽沒跟著一起來?上次東家說第二天要過來都沒過來,還劉掌櫃的擔心了好幾天了,咦?你身後這二位兄弟又是誰啊?”


    “哦,東家有點事,來不了了,這是……額……”夢雲指了指秦攏月,卻一時想不出來到底應該怎麽介紹比較好,隻能用額來拖延一下時間。


    秦攏月接收到夢雲的求救信號,知道夢雲不太擅長說謊話,便連忙接口道:“在下胡龍,乃是你們東家請來設計和裝扮酒樓之人,幸會,幸會。”


    夢煙看著秦攏月裝模做樣的樣子,不禁偷笑,主子還真會想名字,胡龍?糊弄?還真是會糊弄人!


    “嗯,沒錯,他就是東家請來設計酒樓的,一會兒你們都要聽他的吩咐,”夢雲點了點頭,接著指了指在一旁偷笑的夢煙,說道:“還有,這位是我弟弟。”


    秦攏月跟著夥計們進了酒樓,才發現,原來他們這些夥計,包括李剛那些孩子們,都在打掃酒樓,他們有的擦地,有的擦桌子,有的擦椅子,還有的掃樓梯。令秦攏月沒想到的是劉福順居然也在幫忙,而且看樣子和李剛他們這群小鬼頭還混的很熟的樣子,有說有笑的。


    李剛等人一見夢雲來了,一個個都圍了上去,“小雲哥,主子怎麽沒來啊?”


    “主子?”秦攏月和夢雲對視了一眼,疑問出聲。她感到很奇怪,自己並沒有讓他們喊自己主子啊,雖然當初救他們迴來,是有想讓他們認自己為主,暗中將他們培養成自己的勢力。


    不過後來她又有些不忍心,便想,到時候跟他們直說,要是他們願意效忠自己,願意成為自己的武器,那自然是最好不過,要是不願意,隻想過平凡人的生活的話,那就讓他們留在酒樓當打雜的,至少有份工作,有地方住,還不會餓死。可是這些話都還沒跟他們說,他們怎麽突然就喊自己主子了呢?


    李剛看了秦攏月一眼,問道:“小雲哥,這位是誰啊?”


    “哦,這位是東家請來裝修酒樓的人,對了,小剛,你們為什麽喊東家為主子啊?”夢雲看出秦攏月的疑惑,便幫她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因為東家救了我們,還給了我們一個棲身之所,恩同再造,我真不敢想,如果東家沒有出現,我們這十幾個人今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再造之恩無以為報,所以我們願意用自己的一生來報答東家的恩情,願意追隨東家一生,認她做我們的主子。”


    李剛這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十分的堅定,可見他是早已下定決心了,而其他孩子耶也一口同聲的說道:“沒錯,我們願意追隨主子一生。”


    秦攏月聽到李剛和這些孩子這麽說,其實心裏挺感動的,不過他們年紀都還那麽小,想著應該還不太懂認主子,意味著什麽,所以也就沒有說話,想著等穩定了,找個機會,和他們這些小孩子說清楚之後,再讓他們決定比較好,畢竟這關係到人家的一輩子。


    夢雲接收到秦攏月的眼神,笑著摸了摸李剛的腦袋,說道:“主子今天有事,這件事情,我迴去之後會跟主子說的,乖哈!”


    夢煙在一旁看著從頭到尾都被冷落的自己,不爽的嘟起了小嘴巴。


    不過也沒那麽多時間給她們玩了,秦攏月連忙吩咐人拿筆墨紙硯過來,寫上要買的材料,畫上要特別製作的東西,該買的讓人去買了,要親自去什麽鐵匠鋪,木匠鋪的那裏提一些意見讓他們都開始定製自己的東西。


    就這麽東奔西跑的忙活了一下午,而下午夢煙留在順豐酒樓裏一起幫忙打掃衛生,因為她的性子比較像小孩,所以很快的和李剛他們,還有店裏的夥計們,都打的一團火熱,很快的熟悉了起來,不禁讓人覺得,這夢煙其實比夢雲更好接近。


    等改辦的事情都辦好了之後,天也漸漸的黑了下來,酒樓的名字秦攏月不打算改了,覺得這順豐酒樓還是蠻好聽的,而這下午,酒樓裏,能弄的,能改的,基本都已經ok了,就隻剩下那些定製的桌椅什麽的還沒到,等那些東西都做好送過來之後,酒樓就應該能開張了。


    秦攏月辦完這些事情後,總覺得她似乎漏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做,可始終想不起來。


    見天色暗下來之後,秦攏月一行人告別了順豐酒樓的掌櫃和夥計,還有孩子們,悄悄的從小路,溜迴了王府。


    迴到王府後,見周圍都沒什麽變化,秦攏月還以為唿無染忙到這麽晚還沒迴來,之前還擔心說自己出去這麽晚都沒迴來,要是迴來了,見到唿無染,自己肯定會被臭罵一頓的,還想著要怎麽交代呢,沒想到唿無染還沒迴來。


    不過唿無染沒迴來,她那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迴到王府,秦攏月趕緊讓夢雲就地恢複了她的聲音和容貌,然後便讓夢雲和夢煙去休息了,畢竟今天她們姐妹兩都陪自己折騰了一下午了。


    夢雲和夢煙打了個哈欠,轉身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秦攏月一邊往自己住的那個院子走,一邊又扭腰,又踢腿,又晃手的。


    秦攏月進了自己房間,關上門,一轉身,正準備睡覺呢,結果一條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把她嚇了一大跳。


    “不是,我說唿無染啊,王爺大人啊,你能不能不要和他們一樣,每次出現都那麽突然的冒出來好不好?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你以為你有輕功就了不起啊!”秦攏月被唿無染嚇了一大跳之後,不等唿無染開口,就用手指戳著唿無染的胸口就是一頓說。


    唿無染一把握住秦攏月那隻一直戳他胸口的手,把秦攏月逼到牆角,說道:“我不是讓你乖乖呆在王府,今天哪裏都別去的嗎?結果呢?今天下午人跑哪去了?我在給你收拾爛攤子,你居然還不聽話,還敢說我?你信不信我打你屁股,讓你那麽不聽話。”


    “你……”秦攏月一聽,驚訝的瞪著唿無染,似乎不敢相信唿無染居然能說出這種話,看到唿無染看過來的那認真無比的眼神,臉一紅,不敢繼續和唿無染對視,隻得低下頭,自己嘀嘀咕咕的說道:“你個臭不要臉的,虧你長的這麽人摸狗樣的,暗地裏居然這麽沒有節操,臭流氓,哼!”


    “節操?節操是什麽東西?”唿無染聽到秦攏月在嘀嘀咕咕的,就想湊近點,聽聽她在說什麽,結果正好聽見了節操兩字,可是這古代還沒有節操這一詞之說,所以不懂是啥意思,便好奇的問道。


    “額,那個,什麽節操啊,我不知道啊,你在說什麽啊!嗬嗬!”秦攏月身體一僵,幹笑了兩聲說道,因為節操這詞實在是不太好解釋啊,隻能胡亂的敷衍過去了。


    “可是我剛剛明明聽你……”唿無染疑惑的說道,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攏月給打斷了。


    秦攏月將自己的手從唿無染的手中抽了出來,說道:“嗬嗬,我剛剛沒說話啊,你肯定是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那個,我先去洗個澡哈,你先忙,先忙,不用管我的。”說完便逃也似得離開了。


    秦攏月泡完澡,偷偷摸摸的迴來一看,發現唿無染已經走,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走到床邊,正準備睡覺呢,剛坐上床,立馬就嚇的站了起來。


    怎麽這床剛剛坐著好像比平時的軟,而且比平時高呢?秦攏月慢慢的拉開床幔,準備看看的時候,她的纖腰被一雙大手一攬,她整個人便倒在了床上,準確的說,是倒在了一個人的懷裏。


    被摔的暈頭轉向的秦攏月迴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在了床上,而且她的腰正被一雙大手從背後緊緊的抱著,讓秦攏月心裏有些小鹿亂撞。


    秦攏月慢慢的轉身一看,便看到了唿無染那張無限放大的俊臉,連忙又將身子轉了過去,明明都已經才到了,幹嘛還要轉過身去看是誰啊,這是唿無染的王府,除了他,還有誰敢這麽大膽的睡在自己的床上啊,這下好了,丟死人了!


    唿無染看著秦攏月這個摸樣,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特別可愛,將麵埋進了她的發間,嗅著她那剛洗完澡之後,散發出來的,隻屬於她個人獨特的香味,深吸了一口氣後,問道:“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經唿無染這麽一問,秦攏月才想起來,自己的確還有很多事情要問唿無染的,連忙轉過身來,打算問的,可是一看到唿無染那張俊臉,而且現在兩人靠的如此之近,就跟緊貼在一起沒兩樣,臉一紅,又將身子轉了迴去,說道:“嗯,案子的事情怎麽樣?解決了嗎?”


    “嗯……可以說解決了,也可以說沒解決,不過你已經不是嫌疑犯,可以出獄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呆在我的王府,因為證據和那些要殺你的黑衣人,都足以證明,你不是兇手。”唿無染淡淡的說道。


    “那些黑衣人招了沒有?還有,兵部侍郎找到了嗎?”秦攏月問道。


    唿無染搖了搖頭,道:“沒有,嘴很嚴,怎麽問都不說。至於兵部侍郎我已經找到,並且派人保護好了,你放心吧。”


    “那天晚上,真的是他自己越獄的嗎?”秦攏月想起田思柔那激動地神情,便問道,她相信,其實田思柔也想知道答案。


    “不是,兵部侍郎那天晚上是被人強行帶離監獄的,本來把他弄出去後,估計是想從他嘴裏得到什麽情報,不過兵部侍郎一直沒說,我們剛趕到的時候,那些人正準備殺害兵部侍郎,並且偽造他畏罪自殺的現場,不過我們的人及時趕到,把他救了下來,隻是那些人跑了。”唿無染摟著秦攏月腰的手緊了緊說道。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秦攏月心裏真是打心底裏替田思柔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自己離開牢房那天,她好像病的很重,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便跟唿無染說道:“無染,我明天想要去牢房看一個朋友,可以嗎?”


    “……”


    秦攏月見唿無染沒說話,還以為他睡著了,輕輕的問了一聲:“你……睡著了嗎?”


    “沒有。”聽唿無染的聲音,似乎非常的不高興。


    秦攏月連忙轉身,兩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唿無染,可憐兮兮的說道:“你就讓我去唄,我就是去看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唿無染看著秦攏月這個樣子,拒絕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心一軟,歎了口氣,道:“好吧,反正我明天也還要去衙門,不過你明天必須要跟在我身後,寸步不離,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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