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心染仍舊一臉困惑的表情,花輕語在她腦門兒輕點一下又給仔細解釋,“到時候呀,我就讓柳之筠搶到,然後把他喊道後院來領獎。那樣你不久可以跟他有機會私處了嗎?笨死了。”


    白心染聽了自然連連搖頭,且不說柳之筠到時候能不能搶到了。這顆珠子可畢竟是個寶貝,不然花輕語又怎麽會把它放到枕下日夜守著把玩呢?白心染不由分說地把那珠子給奪過來,放迴盒子,“不行不行,這個珠子太寶貴。不能……”


    “不貴重。”花輕語把盒子又奪過來,拉著人就往外走,毫不在意地說,“就一顆珠子嘛,我就是覺得好玩才留著。現在早玩厭了,要是能給你換個好夫婿迴來,那才是賺了呢。”


    白心染欲言又止地把頭低下,心裏卻暖意融融,與花輕語交疊在一起的手也握得更緊了一分。


    到了外頭,人群正三三兩地聚集在一起,氣氛也頗是熱烈。


    花輕語跑到湖邊那棵最高的柳樹底下,采了幾條嫩綠的柳枝攢成一個球的形狀,然後爬到桌子上站住了,大喊一聲,“諸位諸位!往這邊看!”


    白心染看她在桌上唿來喊去手舞足蹈的樣子,著實也嚇得不輕。伸開胳膊在她身邊護著,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掉落下來。


    遠處的白秋生也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在桌下踢了踢白墨宸,老神在在地笑道,“看見沒,你一刻看不住,這鬼丫頭又要上了天。等下不定又給你捅個什麽簍子呢,你小子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白墨宸也眯著眼往那邊看了看,勾唇無奈地笑了笑。倒也沒過去把人揪過來,隻淡淡地說句,“他們年輕人願意折騰就折騰吧。來,諸位,我們繼續喝。”


    白秋生不滿地撇撇嘴,“臭小子,自己才脫了開襠褲幾天,居然也作起老來了。”


    一席人大笑,再次在酒桌暢談起來。


    而那邊,年輕的男男女女們也都被花輕語聚了過去。一個個均仰著腦袋,聽她在上麵講什麽奪珠大賽,聽得也都激情四起,都齊齊擼起了袖子,眼睛盯著花輕語手裏那個柳枝編成的綠“繡球”躍躍欲試。夜明珠不夜明珠的倒是無所謂,來的都是王公貴胄,無非是圖個熱鬧,討個好彩頭。


    隨著一群人的倒計時結束,花輕語瞄準了人群中柳之筠所在的位置,高高地就把那繡球往空中一拋。人群便哄然一聲都鬧騰起來。


    花輕語拋的方向確實沒錯,柳之筠也穩穩地把球接住了。然而搶球的人實在太多,眼看著那顆球就被人搶了去,在人群上麵的手上交來接去。花輕語急起來,在桌上指揮柳之筠,“那邊那邊!快搶!快快!”


    大概也是樂極生悲。這群人搶得歡樂,一時也沒留心著腳下,眼看著就往湖邊湧去了。白心染正在湖邊站著呢,她一向不喜歡爭爭搶搶,隻是在外頭看個熱鬧就足夠。可那熱鬧卻不肯放過她,偏偏就裹挾著人群往她身上撞了過來。


    隨著普通一聲響,白心染躲避不及,一下子就被擠進了湖裏去了。


    “救命!救……”白心染慌亂地在水裏掙紮。白墨宸那邊聽見人群驚叫都紛紛拔步過來。花輕語心裏也是一驚,跳下桌子就往湖裏跳去了。


    緊跟在她身後,又是噗通噗通兩聲落水聲。柳之筠和白墨宸也都跳了下來,一人奔著一個方向,使勁往前遊去。


    “救她救她!”花輕語在水裏撲騰著還不忘指揮白墨宸去救人。白墨宸被她瞎撲騰起的水花迷了眼睛,滿頭黑線地把人使勁往迴一扯就把人往岸邊拖去。上了岸,才冷冷地說一句,“你等我待會兒再收拾你。”


    就在她們身邊,渾身濕透的柳之筠也抱著白心染上了岸。


    還行,都還活蹦亂跳的,沒什麽大礙。岸上的人瞧見了齊齊鼓了掌,給白墨宸和柳之筠叫了好。


    白墨宸仍舊陰沉著臉,頭也不迴地就離了人群。


    半個時辰後,換好了新衣服的花輕語和白心染一人抱著一杯熱水跟犯錯的孩子似的埋著腦袋,老老實實地坐在床邊,濕漉漉的頭發還悠悠冒著熱氣。


    身前的桌子旁坐著同樣濕著頭發的柳之筠。


    白墨宸麵若寒霜,星眸帶火地在屋子裏踱來踱去。


    白秋生幹幹笑了笑,在最中間試圖打著圓場,“其實,王妃她……”


    “讓她自己說!”白墨宸看來是真的動了氣。花輕語低著頭吐吐舌頭,小聲嘟囔,“兇什麽,又不是故意的。”


    這次落水原本大家也都沒放在心上。


    畢竟兩個冒失的都被救的及時,除了嗆幾口水以外也沒受什麽旁的傷病。


    然而沒過多久,花輕語那邊似乎是又鬧起了後遺症。


    白墨宸剛奉命出京沒多久,聽聞王妃病重的訊息,大半夜迢迢從城外趕來。


    “王妃怎麽了?”白墨宸心中不悅,從剛離開府上就一直是緊鎖眉頭,心情沉鬱。一邊是政事積壓在心上教他心煩意亂,另一邊眼皮一跳一跳,一直掛念著這邊。果不其然,又出了事情。


    前來診病的大夫使勁一搖頭,拱拱手說,“一樣,還是上次那症狀。”


    白墨宸一口氣如鯁在喉,吞吐皆不是,隻是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屋裏屋外的人都出去,自己一個人坐到花輕語的床邊握住她的手等待天明。


    床上的花輕語睡得深,像是進了蒸籠一般滿頭大汗,不消說,又是做了噩夢。


    也是怪她心急,明明自己心病還沒好利索,學什麽英雄救美。跳進湖裏,冷水一激,再加上那種被湖水淹沒的窒息感,就是個正常人怕都要被驚嚇出個好歹來,更何況她。


    花輕語的夢裏就是這樣又被淹了一迴。隻是這次漫過頭頂不再是冰冷幽綠的湖水,而是溫熱甚至滾燙的赤紅鮮血,黏稠,腥臭,混著破碎的盔甲和布片。無數的亡魂在血水裏翻騰,婦孺與老漢的哭聲響徹雲霄。


    花輕語被夢裏的景象驚醒了。睜開眼,坐在床邊也陷入昏睡的那個正是夢裏一切的主因。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她想把手抽迴來,那人卻陡然間被驚醒,一雙星眸殺氣四溢,利劍一樣的目光讓她脊背不由一冷,驚出一身冷汗。


    白墨宸清醒過來,見眼前人是花輕語,滿身淩厲之氣便也收迴來,揉了揉鼻根說道,“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花輕語擺了擺手,沉默不語。


    白墨宸對她的反應倒也不覺意外。花輕語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忌憚,甚至偶爾還會流露出幾分驚懼。大概……是她的記憶要恢複了?


    白墨宸聯想到多年前的舊事,心中略感苦澀。


    次日正午,花輕語獨自在後花園的涼亭休憩了一陣,便打定了主意,一個人離開了王爺府。她要迴花家看看。她想要看清夢裏那個影子,而興許在花家,會有揭開這個謎團的鑰匙。


    一別多年,花家仍舊是那幅破敗的景致。小徑荒蕪,雜草叢生,建築雖稱不上是頹垣斷壁,但好些屋翎的瓦片卻已經生了厚厚的一層青苔。有些地方屋頂已經坍落塌陷,青黃色的枯葉在上麵堆積腐化成泥。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雖然大部分小路已經生滿了雜草,但是,大路卻是幹淨的,甚至上麵還能瞧得出用掃帚打掃過的痕跡。


    難道,有人在這裏?


    花輕語又往院裏深處走去,就在花家內院,隱約看得見院子裏有個人影,穿了一身如墨的玄衣,腳邊放著一個食盒,身前青煙嫋嫋,似乎是燒著什麽東西。


    花輕語看到那個人身影眼熟,連忙躲進一旁的景觀林裏,隔著稀稀落落的樹枝仔細看去。那人果真是在祭奠,自己斟了酒又橫臂把手裏的酒盡數傾在地上。


    那背影的身姿和動作無不讓她覺得熟悉萬分,正疑惑著那人轉過身來,那張臉教她赫然一驚,居然是白墨宸。


    他來這裏做什麽,而且,為什麽還要帶酒來,他是在祭奠誰?一連串的困惑帶著更不好的預感襲上花輕語的心頭,花輕語心神搖蕩間,不自覺往後踏出一步,正踩中園林的枯枝敗葉,響起咯吱一聲脆響。


    “誰在那裏?”


    白墨宸聞聲迴首,冷厲地喝了一聲。


    花輕語猶豫了下,隻好應了聲走出來,“是我。”


    白墨宸眉間一凝,旋即又舒展開,微笑說,“你怎麽到這裏來了,身子好多了嗎?”


    花輕語並沒有迴答,盯著白墨宸的眼睛往前,一言不發。


    “怎麽了?”白墨宸抬了抬嘴角,上前撫住花輕語的雙臂,問說,“還是哪裏不舒服?”


    花輕語不動聲色地躲開,仰頭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白墨宸目光有些躲閃,含糊地說道,“我剛剛路過這裏,順便進來看一眼。”說完又轉頭環視四周,感慨地說,“物是人非啊。當年還是那樣鼎盛一個大家,如今卻隻剩了這幾間空屋子還在。”


    花輕語順著他的目光也環顧周圍,視線落在後麵幾棟大火焚燒過的房屋時,不由心中絞痛。


    白墨宸見她緊鎖眉頭,似乎是陷入了哀傷之中,便展開雙臂將人摟在懷裏,湊近她的耳畔說道,“外麵天寒,我送你迴去,嗯?”


    花輕語默然地點點頭,正要邁步,卻又看到了地上的食盒與祭奠用的未燒完的冥幣,立即又站住了。使勁從白墨宸懷裏掙脫出來,撩了撩鬢角落下的頭發問他說,“你還沒有迴答我,你為什麽在這裏?”


    白墨宸揚唇笑道,“我說過了啊,路過而已。”


    花輕語卻不信,指著地上的東西問他,“那這些呢?也是路過?”


    白墨宸揚起的嘴角漸漸落下,眉頭也一點點擰緊,嚴肅了口吻說,“隻是路過這裏,便讓手下人去買了些送過來,你不要往旁處想。”


    “可是……”花輕語咬唇,細眉低垂,顯然是並沒有完全信服白墨宸的話。


    白墨宸見她不再追問,也緩和了語氣安慰說,“你這些天又常做噩夢,難免有些心緒不寧。答應我,不要一個人胡思亂想好嗎?難道你覺得我還會騙你?”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想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姐,是你迴來了嗎?”


    這個聲音聽著桑滄年邁,語調裏卻也帶著幾分難以自製的興奮。


    花輕語好奇地循聲望去,正看見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人拿著掃帚在院牆的門洞前站著。雖然兩人隔得遠,卻也能清晰地看見那人眼裏閃爍的淚花。


    這是……


    “管家?”花輕語幾乎激動地輕唿出聲,“是你嗎?”


    花輕語歡快地從白墨宸身前脫開,如蝶一樣難以自製地飛撲過去。


    白墨宸也隨著這過身來,目光鎖在這個突然出現的老人身上,先是疑惑與困頓在眼底閃過,旋即又黯下眼眸來,麵色清寒。


    另一邊花輕語跟管家兩個多年後再次相逢,一個眼圈和鼻尖都泛紅,說話的聲線也顫抖,另一個更是老淚縱橫,一口一個小姐安好。


    原來此人就是花家從前的管事先生,花安。


    幾年前,花家遭人滅口那晚,他也曾率領家丁拚死抵抗,怎奈寡不敵眾。更何況對麵又都是些大內高手,很快他們便都敗下陣來。他自己也是後背中了一悶棍,倒在院裏暈死過去。


    這一棍不知是福也是禍,雖教他躲過了接下來的滅門屠殺,卻也讓他再次睜眼的時候,眼前隻剩了大火和濃煙,近百的屍體橫在院中,鮮血將院裏的泥沙浸得通紅。


    但他不信花家就這樣絕了種,他在花家的院裏搜尋了整整一夜,把每個角落都翻過,每個人的臉也都翻過來確認過,,最終確認花家最小的那個女兒並不在這些屍體裏躺著。


    冥冥中,他總覺得自家的小姐還活著。


    興許隻是執念,興許又是複仇情切。


    這些年他一直留守在花家附近,每年都會抽空來打掃花家的院落。他覺得這樣至少等到花輕語迴來的時候,也有個能勉強稱作家的地方。


    沒想到,蒼天開眼,居然還真的又讓他遇見了自家小姐。


    老人欣喜之餘,也抬起胳膊擦幹了淚往花輕語的身後看去。


    隻是這一看不打緊,他整個人立時便愣在了當場。


    剛剛站在小姐身旁的那個人居然就是白墨宸!


    他早就聽這邊的街坊鄰居嘴碎說過,說自家小姐失了心智,嫁給了四王爺白墨宸。可他不信,他知道那晚是誰帶人來滅的花家滿門,他不信小姐會跟自己的殺父兇手在一起。沒想到,竟是無風不起浪,傳聞居然會是真的。


    白墨宸自然也看見了老人眼中的詫異與滿腔的怒火。


    他心下一冷,也毫不不示弱地抬眸對視過去,眉宇間殺氣騰騰,充滿了威脅與警告。


    果然那個管家被他目光裏的兇氣震懾住了,嘴唇激憤地發著抖,最終也還是咬住了舌頭,沒有衝動地喊出聲來。


    畢竟權衡過後,他自己心裏也明白,如今自家小姐的性命就在這個人的手掌心裏握著。整個花家都曾毀在他的手裏,若是激怒了他,難道他還會放過自家小姐嗎?


    花輕語注意到了管家的異樣,迴眸看看白墨宸,又疑惑地問管家說,“怎麽了?”


    “沒事……沒事。”管家幹幹咧開嘴一笑,安撫說,“老身就是年紀大了,乍一遇見了小姐,有些激動過頭了,激動過頭啦。”


    花輕語也擦擦淚,抱著管家的胳膊揚唇笑起來,“等下你跟我一起迴王爺府,到時候還讓你做管家,我們天天也能見。”


    “哎。”老管家腮幫跳動了一下,勉強也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說,“去王爺府,我們一定去王爺府。”


    花輕語不明所以,還以為老人家是太過於高興,笑得竟跟哭一般。


    花輕語忍俊不禁,替老人擦了擦額前的汗問道,“這些年你一直在這裏嗎?”


    老人家點點頭,四下環視,心中徒添愴然,“是啊,一晃,都那麽些日子了。”


    白墨宸此時也走了過來。料定了老人不敢亂說話,便佯裝無事地寒暄說,“老人家你一個人守了這麽久,對花家倒算得上忠心。”


    不待老人開口,花輕語便替他點了頭,對白墨宸說,“管家自然忠心。以前我小時候,整個府上都是他打理。”


    說完又迴憶起了舊時歡鬧的光景,更是揚唇一笑,上前挽住白墨宸的胳膊說,“當年我沒少闖禍,每迴爹爹要罰我,管家都會跑過來,以緊急事務需要他出麵為由把我爹爹支開。你還記得嗎,有一迴……”


    花輕語迴過身望那管家,卻見他仍舊站在原地,一雙眼直勾勾盯著白墨宸,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管家?”花輕語喊他。


    “哎。”老管家應了聲,便跟著上來。


    花輕語心中又起了疑惑,在兩人之間來迴看了幾眼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認識。”


    “不認得。”


    兩人一同開的口。


    花輕語心中疑慮更深,卻聽白墨宸,“年幼的時候曾來拜訪過。管事辛勞,應該是記不得了。”


    “不記得了。”管家低著頭,悶悶迴應一句。


    花輕語把這一切都看在心,知道事情斷然沒有那麽簡單,思忖片刻便開口對白墨宸說,“管家年事已高,若仍要留在這裏看守庭院,恐也有心無力。不如,你去找些人來把這裏打掃清整一番。至於管家,我想把他帶到我們府裏去,一則是使他老有所依,二來,他也可以陪我聊天談心。大夫不是也交待過嗎?多跟人說說話,對我病情的恢複也有好處。”


    “怎麽,小姐病了?”老管家慌忙上前,眼底的擔憂之色表露無遺。


    花輕語輕輕擺手說,“沒甚麽大礙,隻是有些舊事,似乎記不得了。”


    管家聞言神色一怔,繼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白墨宸自然是不肯讓管家也進到王爺府的。萬一他真的知道當年的真相,怎可讓他跟花輕語獨處!


    眼眸微沉,白墨宸旋即挑唇說,“好。我這就派人跟隨老人家迴家收拾一番,把該帶的都帶上,該交代的也交待一番,然後便帶他迴王爺府,讓他幫著一同打理王爺府內務。”


    “嗯!”花輕語兩眼泛著星光,對白墨宸的安排深表讚同。當即便叫不知何時趕來的護衛護送老人迴家,自己牽上白墨宸的手,欣然上了馬車,打算去集市上買些可能用得著的日用品給老人家備下。


    然而等他們購置好一切迴到王爺府的時候,左等右等,卻總也等不來管家。


    直到天色將暮的時候,之前派去護送老管家的護衛才一個人行色匆匆地跑進院子。


    “人呢?”白墨宸問道。


    那個護衛抬頭看了看白墨宸,又轉頭望一眼心急如焚的花輕語,滿麵愧疚地呈報,“小的送那個管家迴了房,他就叫小的在門外候著。可是小的等了足足幾個時辰,也不見有人從裏麵出來,等小的察覺事情不對勁,進去查看的時候,人已經……已經跑了。”


    “跑了?”花輕語使勁擰著眉頭,上前一步追問,“他去哪了?為什麽要跑?”


    那個護衛嚇得雙手撐地跪在地上說道,“這……小的也不知道啊!”


    那個護衛雖然說的真摯,可花輕語卻不信他那套說辭。花管家明明是答應來王爺府的,怎會出爾反爾,更何況,他完全沒有不來王爺府的理由啊,就連花家的舊宅,她也已經吩咐人去收拾整理了,實在也用不著他再操勞。


    花輕語想到這裏,不由心中起疑,再聯想之前老管家看到白墨宸時候的神色,心裏不免多了幾分猜忌。一絲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莫不是老管家知道些什麽,所以白墨宸暗中派人把他滅了口?


    沒有再多追問,花輕語迴了房,留下白墨宸一個人在屋裏站著,看著花輕語離開的方向眉間緊鎖。


    花輕語一個人在房中整理了思緒,忽然也有了主意。她隱約記得,自己以前似乎認得白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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