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仍是憂心妻子病情,來此不過詢問一二,既得了自己想知的,又告辭迴去看顧妻子了。


    待他走後,墨染才垮下了臉,與緋盈說,“你瞧這男人,許個諾還要加個前提,真是小氣巴拉又斤斤計較的。”


    “我是那種人嗎?我......”墨染開始喋喋不休地吐槽。


    緋盈被她逗得一樂,先前那沉重的心情也消了不少,輕拍了拍她的頭以作安撫。


    兩人本要迴自己廂房去,才行了兩步,墨染似乎想起了什麽,拉住了緋盈的手。


    “染染怎麽了?”緋盈不解迴頭看她。


    墨染卻示意她附耳來聽,緋盈雖有些疑惑也照做了。


    卻聽墨染道,“昨夜我發現水家嫂子時,瞧見行廊拐角有道人影匆匆而過,有些眼熟,但救人心切,我也沒管那個......”


    “照你此說,那人先前必然也瞧見昏倒地上的水家嫂子,可卻沒救?”


    緋盈一方麵想著葉氏重病且據聞是早年陳疾,如今發作起來自然可怕,便也沒往另一個可能上想:那就是也許是被人所害。


    墨染倒是想到了,隻是也不想一下子顛覆這個傻白甜的三觀,也就沒說。


    緋盈又接著問,“可瞧清楚那人模樣?是男子還是女子?”


    “沒看清楚,”墨染搖搖頭,又不是直接打照麵,怎麽可能看得見長相?“不過瞧著身段衣著必然是個女子無誤。”


    “女子啊?”緋盈一邊沉吟,一邊想要不要去問問僧人這寺中這兩日都住了哪些女眷。


    “對,”墨染說著,還神秘兮兮地湊近了緋盈耳畔,“雖說我與她互相不甚喜歡對方,我卻還是能認得,應該是她。”


    “誰啊?”緋盈偏頭去看墨染,一雙杏眼裏填滿了惑色。


    “不就是你那白花兒般的雲姐姐了。”墨染不屑地嗤了一聲。


    墨染昔日在雲城自小長大,自然也是聽過關於那雲府小姐與這水家公子的傳言。


    什麽水寒娶妻之後雲小姐茶飯不思,她很是不理解,也不屑,不過倒也理解如果見著情敵倒在麵前不救的想法,隻是確實不道德罷了。


    緋盈則不這般想,她當初曾唏噓過這段傳聞中的戀情。雲軒著實執念,既無緣,便各自成家罷了,偏她拖到如今。這見死不救,也確實替她潔白無瑕的形象蒙上了陰霾。


    兩人各自心思複雜,帶著滿腹思緒迴去休息了。


    當日下午,起來後,便聽聞水家之人將在此靜養的葉氏接了迴去。


    細想之下也對,到底寺廟不如自家,靜歸靜,卻比不得家裏環境利於休養,便是要請大夫也更近些,吃食也準備得更充分妥帖。


    緋盈幾人本就是來護國寺為新開業的天盈樓祈福的,自然也就在寺中多留了幾日,添足了香火錢,認真虔誠地祈福了一番。


    當中那杜若與墨染還一人一隻手挾著緋盈,非去寺外的卦攤晃了一圈,杜若是出於愛好,墨染是想瞧瞧這古代的算卦是否當真那麽靈。


    於是,二人不僅給自己求了簽,還拉著緋盈也求了幾簽姻緣。


    緋盈好不容易掙脫了她們,才重又尋了個麵相樸實的求了支簽——算財運與事業,得了順風順水的解答,才心滿意足離去。


    幾人玩鬧了一番,就下山乘了馬車各自迴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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