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地宮,金碧輝煌,雖然是在地下,但是卻沒有陰森的氣息,反而仿若皇宮,寬敞明亮。


    整個地宮規模堪比不夜天炎陽大殿,可是其氣魄卻是比當初的炎陽大殿更甚。


    高高坐在最上首寶座上的正是溫若寒。寶座背後依然是象征岐山溫氏與日同輝,與天同壽的散發著璀璨暗紅色光芒的太陽圖案。


    可是,時移世易,地宮氣魄依舊,而高高在上的溫若寒卻是今非昔比。依舊一襲黑袍裹身的幹枯身軀,永遠無法以真麵目示人的頭顱,黑布蒙麵隻能露出兩隻泛著幽藍色光芒的晦暗不明的眼珠,都在訴說著如今坐在太陽寶座上的人,或者不能稱之為人,而是來自地獄的鬼魅。


    而與金碧輝煌的大殿大相徑庭的卻是正中央冒著濃濃黑氣的陰虎符,以及烏泱泱麵目各異,垂手侍立的兇屍。


    濃濃的陰寒氣息和金碧輝煌的大殿互相衝擊,形成了無可言說的詭異氣氛 。


    站在兇屍最前麵的赫然是聶明訣和金光瑤。


    一臉殺氣的聶明訣雖然依然威武高大,可是脖子上醒目的縫痕,卻是刺眼恐怖。而上一世永遠正衣冠,緊襪履,優雅從容,溫文爾雅的金光瑤如今卻是目光呆滯,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爬滿了縱橫交錯的黑色紋路,觀之詭異之極。


    侍立在最前方的溫若惜妖媚的雙眼,有些飄移不定。


    “仙督,我還是擔心,他們兩個怨氣太重,不好控製。雖然有薛洋下的咒語,但是也難保不會出差池。那個魏無羨可是符咒祖師,萬一被他破了薛洋的符咒,我們隻怕不能再控製他倆,到時候恐怕……” 溫若惜沒再說下去,也不用再說,這個世上恐怕還沒有夷陵老祖破不了的符咒。


    \"無妨!“ 溫若寒仿佛早有準備,伸出幹枯的手臂,隨著幾道寒光略過,隻見聶明訣和金光瑤同時痛唿,已經跪伏在地。


    ”刺顱釘!“ 溫若惜驚唿一聲。


    ”哼! 薛洋此人,修為不高,可是腦袋卻是絕頂聰明,研製的各種邪術還真是對我的心思。可惜卻是落了個那樣的下場,真是暴殄天物!“ 溫若寒冷聲道。


    看著猶自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聶明玦和金光瑤,溫若惜有些驚恐,默然不語。


    ”所以,人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就不能有感情,一旦有了牽絆,就會功敗垂成,薛洋就是前車之鑒。若惜,你明白嗎?“ 溫若寒聲音雖然波瀾不驚,看向溫若惜的眼神卻是晦暗不明。


    ”仙督,若惜明白。若惜和藍忘機,夷陵老祖不共戴天,不殺兩人誓不罷休。“ 溫若惜一臉堅定道。


    ”嗯。“溫若寒滿意的點了點頭。


    ”想辦法將夷陵老祖手上的陰虎符搶到手,有了兩塊陰虎符,想那藍忘機和夷陵老祖再怎麽厲害,也不足為懼了!“


    溫若惜麵露難色,有些猶豫道:“仙督,您為何非要夷陵老祖手上的那半塊陰虎符?其實,我們放出去的那些修士,不是已經成功了嗎?待到你的靈識全部收迴,您恢複真身將指日可待,有沒有那個陰虎符還重要嗎?”


    “若惜,你還是太低估了夷陵老祖。他能輕而易舉的化解我的惡詛痕,可想而知,此人的鬼道之術有多可怕!我不能不防。”溫若寒聲音裏透著無奈和陰冷。


    “那又如何?我們手上的陰虎符已經吸食了足夠多的煞氣,待到您恢複真身,這些兇屍將無人能敵。” 溫若惜不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夷陵老祖的血雖然能控製兇屍,但是焉知他不會利用自己的血來反製他們?更何況他還有陰虎符的加持,萬一果真如此,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溫若惜有些動容,道:“真沒想到,夷陵老祖鬼道之術能修煉到如此地步,真是奇才!”


    “所以,隻有將夷陵老祖手上的陰虎符拿到手,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溫若寒略加重了語氣道。


    溫若惜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兇屍,有些無奈道:“可是,最近夷陵老祖都沒在夷陵出現,若惜不敢輕舉妄動。”


    溫若寒沉思了一會道:”夷陵老祖雖然已經被雲夢江氏逐出,但是江晚吟有事,他是斷然不會袖手旁觀的。去雲夢必然經過夷陵。所以若惜,怎麽做就看你的了?”


    “仙督放心,若惜此次定不辱使命。”


    “嗯,很好!若惜,你記住,我隻要陰虎符,如今你根本不是夷陵老祖對手,切記不可戀戰!” 溫若寒沉聲吩咐道。


    “是,若惜明白。”


    “哼!感情?無用之物!他夷陵老祖再怎麽厲害,也逃不出七情六欲。若惜,待你功成,夷陵老祖末日也就不遠了。藍忘機就是有通天修為,又能奈我何!” 溫若寒一臉陰鷙。


    溫若惜亦是一臉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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