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肅穆的清河不淨世,自從聶明玦身死,早已失去了往日震耳欲聾的校場練兵廝殺以及賓來客往的觥籌交錯。


    如今,雖然城門依然有護衛輪流值守,門下客卿修士依然絡繹不絕,但是卻充滿了祥和安靜。高高在上的百年仙府在醉心於琴棋書畫的聶壞桑經營下,也有了一絲人間煙火氣。


    如今,更是與往日不同,來來往往的門生子弟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而官房區域更是眾多的工匠在修葺著房舍,仿佛在迎接著一場盛宴。


    站在院落裏悠哉悠哉搖著折扇的聶懷桑則是一臉滿足。


    “宗主,您現在就修繕房舍,萬一雲深不知處不同意,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了。”侍立一旁的管事有些擔心道。


    聶懷桑輕笑了一下,看著手裏的隕鐵折扇,道:“常叔,你且耐心等候,不日即會有好消息。”


    “是是,宗主說的是。“管事雖然點頭應允,心裏卻是仍然有些忐忑。


    “宗主,雲深不知處的訊息到了。”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此時門生手裏捧著書信來到了聶懷桑麵前。


    聶懷桑臉上笑意更濃,向管事道:“常叔,你打開吧,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事成了!”


    “是,宗主。”管事亦是高興應允。


    “宗主,您預料對了,藍先生和含光君都同意在我們清河設立學堂,不日藍宗主和藍先生即將一起來不淨世,當麵考察。”管事看著手裏的書信道。


    聶懷桑聞言,抿嘴一笑,搖著折扇道:“怎麽樣,常叔,我說吧,這事隻要說服二哥,保準能成,不然我能提前做準備?”


    “是,是,宗主您說的對。”管事連連附和,亦是一臉高興。


    “怎麽還有一封?是誰的?”看著門生手裏還有一封書信,聶懷桑問道。


    “哦,宗主,您看,光顧著高興了,都忘了還有一封,應該還是雲深不知處的吧。”管事一邊說著,一邊從門生手裏拿起另外一封書信。


    “宗主,好像是仙督的指令!”管事將書信雙手呈到聶懷桑麵前,有些小心道。


    “哦?藍二公子有何事?”聶懷桑有些驚奇。藍忘機單獨給清河發指令,這還是第一次。


    聶懷桑連忙合上折扇,接過書信迫不及待的打開。


    “啊!這……這……?”聶懷桑看著手裏的書信,突然大叫。


    管事亦是大驚,道:“宗主,您怎麽了?含光君他說什麽了?”


    “藍二他,他竟然說,魏兄周一到周五每日下午教授符咒課,但是上午和周末的兩天時間不能浪費,由我教授丹青筆墨!而且,而且還要納入考核?!”聶懷桑有些難以置信,一臉驚異。


    “啊?這……”管事也是有些吃驚。


    “哎呦,這可如何是好?讓我授課,還不如殺了我!這藍二想幹什麽?每天要教授這麽多學子,還不是跟坐牢一樣!為什麽偏偏是我?”聶懷桑有些慌亂,剛剛的一臉滿足早就已經不見蹤影。


    管事侍立一旁,不敢輕易插嘴。


    而聶懷桑則來迴走動著,手上不停的拍打隕鐵折扇,嘴裏兀自低語著:“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是藍二他知道了什麽?可是不能啊?二哥不會出賣我的?哎呦,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焦躁不安,一臉愁苦的聶懷桑,管事也是無可奈何,想了想,小聲道:“宗主,要不您問問魏公子,也許現在能幫您的隻有魏公子了。”管事小聲道。


    “對對對!我真是急糊塗了,隻有魏兄能讓藍二改變主意!我馬上就去雲深不知處,常叔,家裏交給你了,你可要看好,切不可誤了大事。”聶懷桑忙不迭道。


    “宗主放心,絕不會誤事。”管事鄭重承諾。


    聶懷桑也不再多話,快步向外走去,剛走兩步,忽然又迴頭道:“常叔,我從眉山帶來的文君酒還有沒有?”


    “有!有!宗主,都在庫房,我這就去給您取。”管事連忙應聲,並快步離去。


    看著管事匆忙離去的背影,聶懷桑兀自站了一會,心裏仍然焦躁不安,遂也不再等,向庫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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