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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仔細聆聽的同時,冷玥抽空迴想了剛才,推斷出滄太子即使不是一個人前來的,也應是把隨身的護衛都留在了府外,帶著感人的誠意來看望自己大病初愈的弟弟。


    而他們的談話,撇開之前先入為主的情感和立場的設定,倒也是無風無浪,反而有一種濃濃的、染上追憶的甜蜜。


    “六弟啊,你不知道。”滄太子的聲音,與在大殿上麵對自己父皇時的表現,那真可算是天壤之別了。


    即使聲音高揚,也讓人聽得到其中的濃厚。“你那天的魔怔,為兄可真是嚇了一大跳。”


    “哦是嗎?”南宮奕的聲音,無處不流露著大病之後的虛弱,甚至還夾帶上一絲對這位強勢兄長的敬畏和隨著產生的膽怯。


    “那真是弟弟的罪過了。弟弟行動不便,要不真該好好的賠禮了。也希望不要嚇到父皇才好。”


    “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又不是外人。”滄太子拍拍南宮奕單薄的肩膀,“再說了,父皇可是見過大陣仗大場麵的人,這點你大可寬心。”


    聽完此話,南宮奕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六弟啊,這麽些年你一直沒變,還是那麽的拘束,那麽的謹小慎微。”滄太子一邊說,一邊輕挪自己的椅子,往床邊靠近了些。


    冷玥聽到這,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晚南宮奕對自己說過的話,滄太子是個隻知耀武揚威卻不知節製的家夥。


    “不謹小慎微的,能行嗎?”南宮奕的表情,說不上是自嘲,還是挖苦。


    “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爭鬥。街坊鄰居的尚且家長裏短,到了這深宮之中,還牽扯到了軍國大事,唉。”


    每一句,南宮滄都小心翼翼地點到為止,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什麽都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一般。即使是了解南宮奕的冷玥,也一時聽得雲裏霧裏。


    “是的,是的。”從南宮滄稍微降低的語調,和轉移到別處打轉的眼神來看,他也和冷玥是一樣的感受。


    當南宮滄在環視這間屋子時,冷玥的頭一縮,以免被他撞見。雖然他的箭術不怎麽樣,但是起碼的眼力也還是有的。


    “宮中規定,皇子到了十六歲便可參政,同時也可以脫離母親的庇護營造自己的府邸。但是,滄太子的目光在房中逡巡了一番,最後迴到了南宮奕的身上。“六弟,你這也太委屈了自己了吧。”


    南宮奕也看了看自己的宅邸,然後展顏說道,“其實這也沒什麽,心中狹隘,即使是三界也嫌窄。而胸襟坦蕩,身居鬥室也能吞納天地。”


    南宮奕稍微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我素好雅靜,也舍不得離開母妃,唉,我就是這麽個沒出息的人,永遠都比不上哥哥。”說著說著,竟兀地自顧自歎起來。


    滄太子聽出了其中的意味,但隻是嘴角抽搐了下,臉上並沒有什麽明顯的不悅,即使在旁的冷玥也聽出了南宮奕言語之中的諷刺。


    “弟弟怎麽這樣說話?哥哥隻不過是虛長你幾歲而已。”滄太子似乎一下子找不到更加合適的詞,想來這等自謙的時候,對於他來說很少難得。“看到你康複了,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放心了。”


    “宮中的情況怎麽樣了?”就在滄太子思索著怎樣繼續他們之間的談話時,南宮奕發問了。


    “這段時間的麓都著實不太平,難為太子哥哥了。自從哥哥統領了京師的暗衛精銳,想來宮中應該無甚大問題吧。”


    遠遠看著南宮奕那一臉真誠,冷玥就止不住地一聲輕笑,心裏直說,要是擱在她前世的世界,南宮奕就是一個絕好的演員,而且絕對是偶像派加實力派。


    “有你哥哥坐鎮,那些宵小又怎會興風作浪呢?”南宮滄笑聲爽朗,但實則是皮笑肉不笑。“雖然昨晚大內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但也隻是小意外而已。”


    本來是被滄太子一筆帶過的事情,卻被南宮奕那略顯誇張的表現而一下子突兀了起來。


    “什麽?大內?”南宮奕一下子神情激動,額頭上的青筋也微微突出。“發生了什麽事情了?有沒有驚動到父皇啊?父皇老人家怎麽了?有沒有傷到……”


    南宮奕越說越是激動,身體有意無意地往滄太子湊了過去。冷玥在想,這樣做的唯一好處就是,能讓口水準確地濺到滄太子的臉上。


    一時間,冷玥想到了早上那名小丫頭也對自己做過如許事,就是一陣惡心。


    “六弟六弟,”滄太子就像是對一匹發瘋般的馬兒說了幾聲“籲籲籲”一般,這時南宮奕才借坡下驢般稍稍抑製住自己那不受控製的情緒。


    “對不起哥哥,我有點失態了。”


    “沒事,”滄太子敷衍似地說道,眼睛卻是盯著自己的衣服。“其實也沒什麽事情,父皇老人家一切都好。”滄太子本想再補充些什麽好讓自己的六弟不再有發瘋了理由,卻一想,這好像已經足夠了。


    果然,南宮奕瞬時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和讚許的目光。


    “那就好。”南宮奕撫了撫自己微微起伏的胸膛。“看來,太子的辦事能力就是強,父皇選你做太子,真是最英明的決定,我們西商國的百姓有福了。”


    此刻,南宮奕的表情在冷玥看來,真是天真無邪得無懈可擊。


    而滄太子則是一臉尷尬地坐著,嘴角搐動了幾下。


    即使他的內心已經被這恭維刺傷,自己的尊嚴早已經被踐踏,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並且盡量使得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


    “六弟,你可真會說話啊,哥哥都被你恭維得不好意思了。”南宮奕仍舊是那副表情,似乎是在說,這是哥哥應得的。


    “這樣看來,不用半月,哥哥肯定就能將兇手繩之於法了。”隔著幾尺高的距離,冷玥也能感受到南宮奕愈發猛烈的攻勢。


    這場談話看起來是那麽的其樂融融,可是認真想來,高高在上的滄太子已經連折幾陣了。


    能如此近距離地欣賞自己心愛之人的完美表演,也是一場樂事啊,這世界總該有人不高興。冷玥如此自私而又甜蜜地想著。


    “看來弟弟有所不知,”南宮滄正了正衣襟,自冷玥來到這之後,太子第一次露出了不加偽飾的自傲。


    “父皇已經在今天的朝堂上取消了禁令,半月的期限自然也就作罷,此事改由易深廈跟蹤追辦。現在,除了皇城,整個麓都的軍隊指揮都掌握在哥哥的手裏。”


    聽到這,冷玥不由得心裏一緊。怎麽會?


    昨晚明明是龍顏大怒,而且按照南宮奕的布局,太子的局勢不是已經岌岌可危了嗎?


    怎麽隻是經過短短地幾個時辰,情勢就發生了天翻地覆地轉變了呢?


    皇帝老兒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若隻是為了襯托自己的高深莫測和難知如陰,也沒有必要做如此荒唐的事情吧!冷玥馬上將自己滿肚子的狐疑擱淺,專心聽著南宮奕的迴答。


    “真是可喜可賀,我一直覺得這對哥哥來說是不公平的,想來父皇的怒氣是消了,才收迴了那不通情理的決定。”


    南宮奕喜笑顏開,這倒令南宮滄微微地不自然。“那實在是太好了。我說我怎麽覺得今天太子哥哥紅光滿麵呢,原來真是有喜事啊。”


    這時,南宮奕咳嗽了一聲,然後快樂地說道,“要不是臣弟這會身體抱恙,真想和哥哥一起去騎馬打獵,好不快活。”


    “說到打獵,”滄太子看著南宮奕,臉上浮現起難以掩飾的興奮。


    “哥哥我正要告訴你,後天可就是一年一度的楓頂山皇狩大會。雖說是一年一度,可是這些年因為這樣那樣的事,都沒有舉行。今年,父皇率先表態,要輕率諸皇子和文武大臣,出宮狩獵。”


    說到這,南宮滄略微有點失望地說,“可惜啊,皇弟你今年……”


    “沒事哥哥。”南宮奕一臉的不在乎。“雖然身體條件不允許我騎馬打獵彎弓射箭,可是到時我一定前去。那樣壯闊的場麵,即使是遠遠看著,也足以讓每個男兒熱血沸騰。沒準啊,我一激動,病就好了呢。”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對於這一句話,南宮滄好像盼望了好久一般,臉上那難以抑製的興奮,因為用力過度的壓製而變得有些扭捏。


    “到時候,弟弟可就要欣賞到一場曠世未有的盛宴了。我相信,你能前行對於這場本意出於父皇想要驅散連日壓抑的狩獵來說,真可謂是錦上添花。”


    冷玥覺得,能說上如此一大段的語句而且還能做到沒有語病,想來滄太子也不容易。


    “誒對了,”滄太子又環顧了下,好像這房間裏藏著什麽顯而易見的東西一般。“你那小跟班,叫什麽……”滄太子假裝在思考。


    “冷玥,怎麽沒見到他呢?”


    “如果冷玥知道操心國事的太子大人還記得他的話,一定會感到莫大的榮光的。”南宮奕略一欠身,恭敬地說道。


    “原先他就住在我寢室隔壁,可由於我得病了,為了醫師和看護能及時周全地照顧我,就讓他們住進了冷玥的住所,至於他,我才剛剛醒來不久。”


    要不是看錯了,就是南宮奕剛才朝屋頂處,瞥過來一眼。不管如何,冷玥知道現在自己必須下去了。


    果不其然,就在自己落地沒多久,就聽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冷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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