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下來!”


    許州城外,安定侯久攻不下許州城,隻能帶著五十萬大軍在城外百裏安營紮寨。


    許州城裏的陣法非常嚴格地把進陣人數控製在了十萬人,守陣的有五萬人,安定侯的人隻能進去五萬,易守難攻的許州城,五萬人進去隻有吃虧的份兒。


    久攻不下,風餐露宿,軍心浮動,北番王有些煩,“我說安老兄,當時說好的勢如破竹呢?五十萬草原鐵騎活活被五萬守軍在許州城難住,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了大牙?”


    安定侯皺了皺眉:“那就不要傳出去!”


    語氣也有些急躁,北番王一聽哪裏肯幹:“你這是什麽意思?”


    安定侯深吸一口氣,“抱歉,語氣有些急了。林賢弟別急,我們三日後便攻城。”


    “硬打?”北番王問。


    安定侯點點頭,他又何嚐想這樣,硬碰硬,城裏的守軍抵死不從的話,會造成很大的兵力損耗。第一次就在這裏過多損耗的話,對於以後的征伐非常不利。他也沒有想到,林落一個小丫頭片子會沉下心來跟他完兵法,而且更可氣的是,林落的這個陣,他束手無策,隻能硬來,這是最笨的辦法。


    許州城內,梁潮生麵色肅穆地跟軍師討論接下來該如何,陣法能抵得了一時,抵不了一世,誰都看得出來,安定侯早晚要強硬攻城的。


    “聽說朝廷已經派了十萬人來?”軍師問道。


    梁潮生點點頭:“隻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到,我怕來不及。”


    十萬人,不少了,由此也看見許州城的重要。


    “勢必有一場大戰啊,城主您是如何想的呢?”軍師問道。


    梁潮生麵無表情,語氣卻鏗鏘:“許州,不能丟!”


    許州是南昭的最為重要屏障,一旦許州失守,那安定侯便可揮鞭南下,直達皇城腳下的密州,南昭就危險了。


    軍師道,“看來,城主是要與許州共存亡了?”


    梁潮生看了軍師一眼:“您若想活命,大可以現在離開,梁某會和許州的戰士們,血戰到底。”


    這話說的輕飄飄,聽在軍師耳朵裏卻格外壓抑,半晌,軍師笑了起來:“城主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城主能與許州共存亡,士兵能,百姓能,我自然也是能的。”


    梁潮生平淡地道:“先生大義。”


    沒有多感動,這個時候,多一個人決心共存亡,不過是有亡無存,徒增白骨罷了。


    三天後,安定侯最終一揚旗子:“攻城!”


    一場血戰,打了七天之久,異常慘烈,慘烈到什麽程度呢,屍橫遍野無人收,天上惡擒食骨肉。


    冰冷的鎧甲和鼻子裏充斥著的血腥味兒讓梁潮生異常清醒,他嘴角緩慢地勾起一抹笑來:好歹,百姓們都藏起來了,不必收這炮火的牽連。


    他們這邊傷亡慘重,安定侯那邊也好不到哪兒去,可能,死的還比他們這邊兒多一些。隻是到底安定侯人多勢眾,兵強馬壯,梁潮生守了七天,手早就提不起劍了,他在等,等一個結果,哪怕這個結果是壞的。


    “老天爺,許州,守不住了啊…”


    梁潮生的聲音悲愴,城內空蕩蕩的,沒有人迴應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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