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我們應該快些了,首領若是知道您私自跑出軍營定會擔心的。”雪穆為嫣瑪遞過去衣衫。


    嫣瑪對雪穆一直催促自己的行為很不滿意,伸手接過衣衫的瞬間出招。雪穆料到嫣瑪會來這樣一招,隻是出手防守,並不出招進攻。


    兩人較量了許久,嫣瑪覺得沒意思,便停住了手,“就是你們聽阿爹的話,不與我像個勇士一樣較量,我的武藝才會遲遲沒有進步。”


    嫣瑪雖與哥哥數次一同到戰場上來,可也實在是看不慣這營內的糙漢子灰頭土臉的模樣,每次總要帶著雪穆偷跑出軍營,找個地方洗漱一番。


    弘鬱早就對這蒙古部落裏的小將軍有所聽聞,說是一個武藝高強的將領,他卻沒曾想這小將軍竟是個女兒身。在這種情形之下與著小將軍見了麵畢竟也不妥當,弘鬱見天色不早了,便放輕腳步離開,未曾讓那兩人發覺。


    蔣漪檸與羽諾迴到傅宅之時,羽曦和楚林墨正一臉嚴肅地等著他們。就連三月也不似平日裏那般頑皮,而是老老實實地蹲在楚林墨的腳邊。蔣漪檸不知發生了何事,正要開口詢問便看見容隱走了出來。


    南宣下意識將蔣漪檸護在身後。公子離開的那晚,將她與姐姐叫入房中,吩咐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讓容將軍與蔣姑娘相見。可依這眼前的情形看,姐姐並未阻攔容將軍,也未曾給自己遞來消息,看樣子她是鐵了心要與公子的命令背道而行了。


    “將軍,姑娘今日出去遊湖受了風,您先在傅宅歇下,等明日姑娘身子好些了再與您敘敘舊也不遲。”


    容隱對南萱的話置若罔聞,隻是緊緊地盯著蔣漪檸。


    蔣漪檸拉住萱兒的手,對她笑著搖了搖頭後看向容隱,“將軍從京城來到涼洲,想必一路上車馬勞頓,漪檸這便帶您去廂房中休息。”


    “檸姐姐!”羽曦見狀急得喊出了聲,“容將軍,本公主知道你是檸姐姐曾經的夫婿,可此一時彼一時,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那個冷麵王爺,可我更看不起你這種趁虛而入的小人行為。”


    見羽曦還要說下去,楚林墨忙擋在她麵前,搶先開口道,“將軍也知這羽曦公主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若是她有什麽得罪將軍的地方,也請將軍想想兩國的邦交,不與她動氣。”楚林墨說完朝蔣漪檸使了個眼色,見蔣漪檸衝他點點頭,便一手抱著三月,一手拉住羽曦朝房間走去。


    “遊玩了一日,我也累了,先迴房休息了,若是你有什麽事情喚我便是。”羽諾看了容隱一眼,也離開了。


    “萱兒,你去守著羽曦,別讓楚林墨縱著她又幹出什麽出格的事。”


    萱兒看了看蔣漪檸,又看了看遠處站著的容隱,有些猶豫,“我還是陪著姑娘吧,將軍也算是我的主子,我在總歸是對姑娘好些。”


    “沒事,將軍來這麽遠的地方找我定是有些要緊事,你也是了解將軍脾性的,他不會對我怎樣的。”


    見蔣漪檸帶著容隱去了廂房,萱兒忙跑出府邸,找到南倩藏身的地方。


    見南倩神色無恙的在屋子裏擦拭佩劍,南宣走上前一把奪下她手中的劍,“姐姐,你是何等聰明的人,又怎會做出這樣的傻事。我們明明有任務在身,你也知道公子的手段,若是讓公子知道了這一切,姐姐怕是會丟掉性命的。”


    “嗬,”南倩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沒有想過這一切嗎?可我就算做的再好,他也依舊是看不見我。與其讓我看著他們恩愛,日日心如刀割,還不如讓我一手完結這一切,讓他迴到從前淡漠一切的模樣,這番我心裏也好受些。”


    “姐姐,你現在就離開。此番容將軍來找蔣姑娘不知所為何事,若是公子迴來怪罪起來,我便為姐姐擔了罪責。蔣姑娘待我極好,我找個機會向她說明我的真實身份,想來她定是會保我的。姐姐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千萬不要迴來。”


    南倩站起身,拉住邊講話邊為她收拾包袱的南倩,“我又怎會將你丟在這自己逃命呢。你我都清楚,公子的暗衛遍布天下,我犯下如此罪過,這世上早就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南宣緊緊地抓住南倩地手,眼睛裏堆滿了淚水,眼前的一切變得有些模糊,她聲音哽咽地說道,“那姐姐也不能坐以待斃啊,公子,公子還是會念及這些年姐姐的功勞,饒姐姐一命的。公子自從遇見蔣姑娘就變得不同了,他不會像從前那般殘忍的。”


    南倩伸手拂去南宣臉上的淚水,對她笑了笑,“傻姑娘,他就是對蔣漪檸如此在乎,才斷不會放過毀了這一切的我啊。”南倩頓了頓,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麵孔,“還有件事屬實奇怪,我不知是何意。但我怕此事會對公子不利,你定要找個機會幫我轉達給公子。”


    “什麽事?”


    南倩靠近南宣,南宣聽清南倩說的話後,疑惑地睜大了雙眼。


    容隱品著蔣漪檸為他沏的茶,細細地觀察著她。她的臉色不錯,眼睛裏也帶著神采,看來傅彥把她照顧的很好。


    蔣漪檸見容隱一直盯著她,覺得有些不自在,便開口問道,“將軍這般千裏迢迢來見我,並不是隻為了看看我過得是否安好吧。”


    容隱聞言收迴目光,“那丫頭這段時日是過得好不好呢?”


    蔣漪檸見容隱手中把玩著成婚那日他欲送給自己的那塊玉佩,心中有些不忍,“公子不該時時想著我是否安好,而是應該把心放在自己的身上。公子對我很好,我很知足。看將軍的模樣,文蘊公主應該也費了許多心力,將軍也是時候往前看了。”


    容隱並未迴答蔣漪檸的話,而是起身走到蔣漪檸身邊,拉起蔣漪檸的手,仔細地查看她的傷勢。蔣漪檸未料到容隱會這般,也忘了把手抽迴來。


    “手上再深的刀痕也會有結痂的那日,可丫頭若是你心裏有了傷痕又該如何呢?”


    蔣漪檸不知道容隱在說些什麽,剛想出口詢問,就聽見容隱接著說道。


    “丫頭你是在揚州長大的,你的父親名為蔣毅,母親名為歐陽笙儀。你曾與我說過父母是因病相繼過世,其實不然,你父母親的離世是因為你十歲那年的一場災禍。”


    “你,你怎會知道這些……”蔣漪檸一直都知道師父當日能悄悄帶她離開已實屬不易,所以這些年她從未與他人談及父母親的事。按理來說這蔣府的事,隻有師父,羅衍,傅彥和她知曉,怎麽會容隱也知道這許多。


    容隱像是看出了蔣漪檸心中所想,有些擔憂地說道,“丫頭,我所知道的遠比你還要多。我一直想要的都隻是丫頭你幸福,雖我知道你定是想知道你父母親遇難的真相,可我又怕你會因為這個真相痛苦,所以你是真的想知道這一切嗎?”


    自十歲那年,蔣漪檸時時都會夢見蔣府滿門遇難,父母慘死的情形。她知道母親不想讓她活在仇恨中,可她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讓釀成這一切的惡人親自去向父母親賠罪,為了實現這個心願,她就算是痛苦餘生也不會後悔。


    “我一定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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