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的太子偃迴到趙國後不久,就匆匆繼承了王位,成為了新一任的趙王。甘羅雖然和他接觸不多,卻也覺得這太子處事不夠果斷。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會如此昏頭昏腦。


    麵對秦國秦國的攻打,他不任用經驗老道的老將廉頗,反而派了個小年輕,被秦軍打的落花流水。


    秦軍在外征戰,而國內,呂不韋十分重視鄭國的能力,全力支持對方開始修建鄭國渠,希望借此得到更多穀糧。鄭國離開了鹹陽城,去到了能實現他心中宏偉計劃的地方。


    一切都顯得那麽順利,隻有一件事情讓呂不韋苦惱不已。今日,太後借由問政,再次召喚呂不韋去太後宮見駕。


    “君侯請坐。”太後趙姬今年不過三十歲左右,每日養尊處優,保養得當,看起來與那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也不差什麽,甚至還多了青澀小姑娘沒有的成熟少婦的風韻。


    呂不韋跪坐在長席之上,不曾直視太後麵容,免得有損他的名聲,好男兒誌在四方,男女情愛之事,他已經不看重了。


    “啟稟太後,最近君上學習勤懇,甚至為大秦招攬了一位良才,對於政事上,也漸漸能插上了話了。老臣想著,過不了幾年,恐怕君上就不需要臣等代理朝政了。”呂不韋十分欣慰地說道,此時他對於嬴政的表現非常滿意。


    太後愛嬌地說道:“不韋,咱們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如今你是政兒的仲父,我是政兒的親母,何必這麽客套?朝廷之事我是不懂的,隻是想著和你拉拉家常罷了。宮中寂寞,政兒也不能時常來陪伴我這老婦,還好有你能與我解悶。我每日就盼著能多和你說說話。”


    呂不韋客氣地點點頭,迴應道:“既然先王將君上托付於我,我這仲父自然要盡心輔佐他,太後盡可放心。”呂不韋提到了先王,就是希望太後能有所收斂,他是不可能自毀前途與太後偷、情的。


    沒想到提到先王,趙姬依然沒有任何觸動,畢竟她入宮這麽多年了,與先王的情分越來越淡。她也是一個有需求的女人,需要男人的細心嗬護,先王做不到,她就隻能找別人,總不能一輩子就這麽守活寡吧?榮華富貴之外,內心就愈發空虛。


    然而這宮中,能進來的合適男子就隻有舊人呂不韋,趙姬想到兩人當年的眉目傳情,心中蠢蠢欲動。


    “既然如此,呂相邦就好好和老婦說上一說,最近的政事是如何處理的。雖然我聽不懂,也要不負先王所托,盡力幫上些忙。”趙姬被呂不韋避之惟恐不及的態度給傷到了,她有身份,若是想要在政事上妨礙對方,可是方便得很。


    呂不韋推開了太後的垂青,卻也發現原本順遂的政事變得麻煩起來,君王未成年之前,太後的權力極大,也是可以攝政的,她想找麻煩,呂不韋也是一番頭痛。


    這一迴,最先發現呂不韋異常的,是時刻關注著的舍人李斯。李斯在呂府已經住了很久了,可是一直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他不得不忍耐著,等待一個機會,讓他進入呂不韋的眼中。


    終於,他發現了呂不韋最近一直在苦惱著什麽。


    他恭敬卻不失親近地靠近,關切地詢問呂不韋為何事苦惱。


    “你是?”呂不韋頭疼地按著太陽穴,拖長音問道。


    李斯不以為忤,自然地說道:“小子乃是君侯府中的小小舍人,李斯。”


    “李斯,聽著倒是十分耳熟。”呂不韋接口道。


    李斯心中不平,總有一天,他會成為人上人,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而不是什麽耳熟。然而表麵上,他笑著自我調侃:“那大概是家師名聲太盛的緣故。斯師從荀子,小師祖是甘羅。”


    他這麽一說,呂不韋就恍然大悟,對著這李斯高看了幾分,甚至誇讚了幾句,祝願李斯以後有所作為。


    “既然如此,小子現在就希望能為君侯分憂,不知道君侯是為何事苦惱,可否說出來讓小子為你排憂解難。”李斯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機會,怎麽可能任由它悄悄溜走。


    呂不韋躊躇了一下,畢竟事關太後,若是這李斯是個大嘴巴說了出去,那他的名聲也會有損。


    李斯見狀,指天發誓,就怕呂不韋不信任他:“小子指天立誓,絕不會將今天的見聞說出去,如違此誓,遭五雷轟頂之禍,死後也不得安息。”這誓言可謂是極重了,如此一來,呂不韋才敢說出自己的苦惱。


    他查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別的人在,才低聲說道:“太後宮中寂寞,想要我與她重修舊好,可是我如今愛惜羽毛,就怎麽可能答應!?但是這樣一來,權力極大的太後就惱羞成怒,處處幹涉朝政,我可真是苦不堪言,甚至不能外道。”


    “……”李斯聽到這樣的宮廷*,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才清醒地分析起來,“如今宮中除了未成年的君上和公子成蟜,再無第二人,太後的寂寞恐怕難以消除,隻會越積越深,最終釀成大禍。”


    李斯說這話的時候一直著重控製自己的表情,一臉嚴肅,隻想著把這件事當成國家大事來處理,呂不韋也認真地傾聽起來。


    “若是如此,你可有什麽良策?”呂不韋急切的問道。


    李斯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這次真是天助他也:“這件事就像是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小子倒是有一計,隻是不知道君侯敢不敢用……”


    “請說!”


    “君侯可將一名男子偽裝成寺人,送入宮中,陪伴太後,如此一來,太後可就沒有什麽閑情逸致來找君侯的麻煩了。”李斯笑著說道。


    可呂不韋不高興了,原本太後鍾情的先是先王,如今又是他,都是智謀出眾,位高權重的偉男子,如今去哪裏找這樣優秀的替身。


    “恐怕一般人滿足不了太後,太後的眼光可是高著呢。”呂不韋搖搖頭,還是覺得李斯的計謀不妥。


    李斯有些急了,連忙解釋道:“君侯這樣文武雙全,治國安邦的良臣自然難找,但是李某認識一人,天賦異稟,雖然比不得君侯才智卓絕,卻絕對能讓太後心滿意足。”


    “哦,是何人?可否能信任?”呂不韋好奇了,當然,也是被李斯拍馬屁拍得舒服。


    李斯笑著說道:“他也是君侯手底下的門人,聽到君侯的吩咐,但敢不從?!請君侯隨我來,他就在院子中。”


    李斯引著呂不韋迴到自己的院落裏,依然是當年甘羅曾經來過的地方,偏僻落魄,一看就是不受重用的人住的。李斯和嫪毐一同住在這裏,鄰居倆就等著一飛衝天的機會。如今終於被他們給等到了。


    “這裏實在是太偏僻了,哪裏適合你這樣的賢士居住,李斯,是我府中怠慢你了。”呂不韋看到這樣的環境,不滿地說道。


    李斯做感激狀,卻謙虛地說道:“李斯來到這裏之後,一事無成,又豈敢要求甚多,我隻希望能幫助君侯渡過這一難關。”


    呂不韋哈哈一笑,承諾以後一定重用李斯。李斯請呂不韋暫時在花園中等待,他馬上就迴來。


    呂不韋表麵上看著院中的灌木花草,實際上時刻關注著房內的動靜。他是真的好奇,究竟是何樣的人才能讓李斯如此自信。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李斯去到嫪毐的房中,閑話不多說,隻鄭重地問道:“嫪毐,如今有個機會,權力地位唾手可得,你可願意?!”


    嫪毐原本還在昏睡,一聽這話,頓時醒了,這樣的機會,他怎麽會不願意?!於是他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李斯滿意地笑了,表情也不再那麽嚴肅,他讓嫪毐拿著表演用的木輪子,來到呂不韋的麵前。


    “見過君侯,小人嫪毐,願為君侯效犬馬之勞。”嫪毐抱著巨大厚重的木輪子,跪在地上,模樣有些滑稽,但是他赤誠的外表讓人不敢輕視。


    呂不韋簡直是一頭霧水,這個叫嫪毐的,抱個輪子就有本事了?能做到這些的多了去了。他轉頭對李斯說:“你們兩個究竟賣的什麽關子?還是快些和本侯說清楚吧。”


    “君侯莫急,請看嫪毐兄的表演。”李斯幫嫪毐拿著輪子,示意對方就像平常和狐朋狗友表演的那樣,在呂不韋麵前展示一番。


    嫪毐有些羞窘,悄聲問道:“李兄,在君侯麵前這樣,是不是不太妥當?”


    李斯別的沒說,隻問了一句:“嫪毐兄還記得我剛剛問你的話嗎?”


    功名利祿,榮華富貴,他要定了,嫪毐一咬牙,將衣褲解開,露出比嬰兒手臂還要粗壯的胯下那物。明明還在沉睡著,卻仿佛紫紅色巨龍一般猙獰,張牙舞爪的宣示著自己的存在。


    李斯看了很多遍了,依然嫉妒,雖然他不想當太後的男寵,可是男人嘛,都在乎那方麵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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