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扔準一點啊!”


    琉璃不由得驚叫了一聲,背對著她的梁元佑這才轉過頭來,看著直衝琉璃而去的香爐目眥盡裂。


    “小心!”


    琉璃抱著頭靈敏下蹲,還抽空翻了梁元佑一個白眼。


    用得著你說?本姑娘聰明著呢!


    也不知薛柔玉哪來那麽大的力氣,直把香爐丟了數米遠,四分五裂地碎在門外。


    裏頭的碳塊還未熄,揚起好大一團飛灰。


    這要真砸在琉璃身上,恐怕能把琉璃砸個頭破血流。


    梁元佑見琉璃躲過去了,慘白的臉這才迴了些血色。


    雲雀在他懷裏皺著眉動了動,梁元佑放在她肩上的手力氣使得太過,幾乎要把她的肩頭碾碎了。


    “爺······”


    薛柔玉不知其中的關竅,隻以為是雲雀故意做出這副樣子惹梁元佑憐惜。


    “你這賤人,還敢在我麵前裝······”


    “夠了!”


    不等薛柔玉說完,氣急的梁元佑猛地將腳邊的桌子踹飛出去,發出好大一聲動靜。


    從未見過梁元佑發過這麽大火的薛柔玉不敢吱聲了,看著陰著臉緩緩靠近她的梁元佑竟然心生懼意。


    “薛柔玉,我從未想過你居然如此狠毒!”


    “那香爐是能隨便往人身上砸的嗎!若是砸到了······砸到了雲雀,我必定要你十倍百倍地償還!”


    梁元佑的眉眼本就生得極鋒利,現在褪下了溫和的麵具,陰惻惻看人時宛若修羅降世。


    薛柔玉臉色慘白,跌坐在椅子上大氣不敢出。


    雲雀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都不用褪下衣衫,她都想得到那裏肯定是青紫一片。


    琉璃默默挪到角落裏,爭取當個沉默是金的看戲人。


    梁元佑彎下腰,貼在薛柔玉耳側低聲補充道。


    “薛柔玉,你若再敢為難我的妾室,我不介意換個太太,聽明白了嗎?”


    薛柔玉本就搖搖欲墜的淚珠成串滑落,嗚咽著點頭。


    “佑、佑郎,我明白了,我不會再找雲雀麻煩了······”


    嘖。


    真是麻煩,這個女人聽不懂人話是嗎?


    梁元佑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梨花帶雨的薛柔玉。


    “今天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若薛柔玉還敢朝琉璃扔東西,他保證把她那雙閑不住的爪子剁下來。


    薛柔玉抽泣著,突然覺得自己露在外頭的雙手感到一絲涼意,她又慌忙地把手往迴縮了縮。


    見薛柔玉知道學乖了,梁元佑冷哼一聲,轉身摟過雲雀。


    “走了。”


    隻不過二人在路過角落裏的琉璃時,梁元佑的腳步頓了一下。


    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琉璃莫名其妙地抬起頭,正對上梁元佑那雙黝黑的眸子。


    ?


    什麽意思?


    她今天可什麽都沒幹吧?


    琉璃默默往右挪了一步,又往左挪了一步,這才確定梁元佑真的在盯她。


    “雲雀,走了。”


    梁元佑又重複了一遍,不過嘴上雖然叫的是雲雀的名字,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琉璃。


    他都要走了,這個女人還留在這等著薛柔玉遷怒她嗎?


    又抽哪門子瘋?


    琉璃思索了片刻,以為梁元佑大爺癮又犯了。


    她從善如流地半蹲下去,“恭送大爺。”


    這下行了吧······


    行個屁!梁元佑一口老血湧了上來,既然琉璃不上道,他也犯不著上趕著庇護她!


    “雲雀,我們走!”


    雲雀整個人都不好了,大爺,你這句話都說了三遍了,是我不想走嘛?


    等到梁元佑帶著雲雀拂袖而去之後,在裏頭簡單梳洗了一下的薛柔玉也出來了。


    她寒著臉坐在正座上,“你怎麽還沒走?”


    琉璃看她心情不好就開心,更何況接下來薛柔玉的心情隻會更不好。


    “太太,我這也是沒辦法了,隻能來找您了。”


    薛柔玉聽到她這假模假樣的奉承心裏就咯噔一聲。


    下一秒,琉璃招招手把門外的銀葉叫了進來。


    銀葉和薛柔玉身後的周嬤嬤對視了一眼,周嬤嬤看著這丫頭紅腫的眼就知道要遭。


    果然,琉璃委委屈屈地捏著帕子開口了。


    “這丫頭被我發現有異心,在外頭又認了個主子······”


    薛柔玉臉都僵了,隻以為琉璃發現銀葉是她派去的內奸,卻不料琉璃接下來說出的話氣得她幾欲吐血。


    琉璃從袖子裏掏出那枚珍珠釵,“太太請看,這是雲姨娘私下裏賞給這丫頭的。”


    “這麽貴重的東西,雲姨娘怎會平白無故賞給我的丫頭?”


    薛柔玉惡狠狠地盯著銀葉,她是真沒想到,一個丫頭都敢背叛她去攀雲雀的高枝,是當她死了嘛!


    琉璃見狀更是火上澆油,假惺惺地掉了兩滴淚。


    “也怪我不如雲姨娘那般得寵,日日都能見到大爺,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是我這個做主子的不爭氣······”


    這一番話聽得薛柔玉臉上火辣辣得熱,琉璃那裏是說她自己不爭氣,分明也映射了她薛柔玉比不過雲雀。


    她寒著臉將帕子擰了又擰,“行了,這丫頭我會處置,再給你挑個好的就是了!”


    再讓琉璃說下去,她的臉也丟盡了。


    聽了這話,琉璃慢條斯理地起身向薛柔玉拜別,“那就麻煩太太了,近日大爺日日歇在雲姨娘那裏,太太也能騰出手料理家事了。”


    這是把她當成老媽子使嗎?


    薛柔玉剛想發飆,卻發現說話的人都走出二裏地了。


    笑話!給人上完眼藥不開溜留下來和她扯皮嗎?


    看了一場好戲,又丟掉一個麻煩,心曠神怡的琉璃打算去梁府的花園裏看看。


    上次聽銀朱說,園子裏還紮了一架秋千。


    琉璃依著銀朱的描述找去,果然見花叢裏有一架秋千。


    “唉,這時候要是銀朱在就好了,還能給我在一旁念念話本。”


    琉璃百無聊賴地蕩了一會秋千,很快就無聊得發起呆來了。


    鮮花,綠葉,秋千,美人。


    這幅比畫還美的景象印在了一個人眼裏,身穿長袍英俊瀟灑的男人收起手中的折扇點了點。


    “那是誰家的小姐?”


    生得如此貌美。


    跟在他身後的小廝探頭望去,看出了男人對那女人生了興趣,猶猶豫豫地開口道。


    “三爺,那是大爺房裏的小妾,名叫琉璃。”


    雖然琉璃隻跟著薛柔玉出了大房一次,但那張美豔絕倫的臉瞬間傳遍了梁府上下。


    聽說是大哥的妾,梁元暄不以為意地點點頭。


    “那大哥對琉璃姑娘可還好?”


    慶兒頗有些惋惜地搖搖頭,“奴才隻聽說大爺獨寵新納的雲姨娘,對琉璃姑娘······不過爾爾。”


    梁元暄聽了這話眼睛一亮,又利索地打開折扇搖了起來。


    “如斯美人,大哥都不懂得珍惜,不如讓給我!”


    說著,梁元暄疾步往梁元佑的書房方向去,看樣子現在就要去向大哥討要他不受寵的小妾了。


    慶兒跟在後頭叫也不敢叫,攔也不敢攔。


    “三爺,太太還在屋裏養胎呢,這······”


    梁元暄不耐煩地繞過慶兒,高聲在梁元佑的書房外喊道。


    “大哥,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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