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夫人名為畫橈,說是被家人賣過來給督軍父親衝喜的。不過,人卻怪怪的。


    平常小姑娘要嫁給這可以當她爹爹歲數的男子,哪一個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可畫橈不同,她不但沒哭還挺樂意的。


    畫橈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勾人魂兒。她活得倒挺滋潤兒,也沒什麽人找事兒。


    她邁著細碎的步伐,從樓梯上走下。倒也不避著誰,坐在了容與身旁。視線向下移,忽地看到容與白色衣領上的唇印。


    “喲~我當是容大少爺有要事迴來晚了,沒想到是去找姑娘兒了。”


    她親昵的語氣讓容與敢到惡心。


    就在畫橈的手要碰到他是,容與冷漠的將她甩開,“別碰我,惡心。”


    不帶一絲情分,想要用手帕擦拭手掌才想起,他的手帕綁在了雲渺手腕上。想起雲渺,他冷峻的眉眼難得的浮現一絲溫柔。


    比起畫橈妖豔至極的臉蛋,雲渺就像畫中仙一樣古典帶著仙氣。


    畫橈倒也不惱,她倚靠在沙發上看著容與上樓,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似有若無。


    指尖傳來的灼燒感讓畫橈稍稍皺起眉頭,要不是帶著手套,她的手就要被容與的功德燒死了。


    “男人啊~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


    她陰惻的聲音低低的響起,隻不過無人聽清。


    在公館打掃的下人隻覺得陰風陣陣,窗戶也是關著的,到底哪兒來的風。


    清晨的陽光照在大地上,為大地鋪上暖黃色的毯子。


    玉城,一個繁華的城市。


    這裏來往的行人要麽是出行打工人,要麽是上學學子,要麽就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客人。玉城有個港口,許多外來人士都是從這裏進來的。


    在城市最為繁華的娛樂街區,有個高檔會所——麗花皇宮。這個會所裏有三大頭牌,分別是玫瑰、牡丹、杜鵑三個歌女。


    會所人多,魚龍混雜,是適合交換情報的地方。


    不過會所最火熱的時間段是晚上,黑夜是一塊最好的遮羞布,一切交易都是在黑暗中進行的。


    容與坐在專屬於他的位置,看著舞台上唱歌的舞女。


    燈紅酒綠,光影曖昧。會所最高台上站著當紅歌星牡丹,牡丹的歌喉清脆悅耳,人也很甜。


    不過這都與容與無關,聽聞張氏派人和其它城裏的軍閥交易,就為了搬到容氏。哪裏想得到,容氏早早截獲了他們的密報,這幾天兒經常待在這裏。


    昏暗的角落,遮住了容與的身形。


    觥籌交錯間,舞池裏有一女子如蝴蝶翩翩飛過。


    穿著翠綠色的旗袍,柳腰虛虛握住,堪比折枝。


    昨夜見到姑娘現在正穿梭在人群之中,今天她的頭發沒有像昨夜一樣全部挽起。


    隨著雲渺的步伐,發尾揚起好看的弧度。如同誤入人間的精靈,帶著對外物的好奇。那雙眼睛濕漉漉的,像隻麋鹿。


    容與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見到她,半眯著雙眼,視線逐漸危險。他記得這小姑娘腳踝崴住腫的老高,才過一夜的功夫,就健步如飛了。


    雲渺從侍從手上的托盤拿起一杯酒,似有目的性的朝著容與走來。


    哪怕待在昏暗的角落頭,她也認得出對方,一如他認得出她一樣。


    “又見麵了。”


    容與抬眸打量著笑靨如花的小姑娘,懶散搖晃手中的酒杯,眼角輕挑,“嗬嗬,是啊。”


    不似昨日輕佻的語氣,到像一隻貓高貴而慵懶。


    雲渺也不在意,大膽奔放的坐到容與腿上,眼睛靈動狡黠如狐狸。輕揉著他的脖子,側耳倚靠在他懷中,聽著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這一次可是投懷送抱。”容與眼中劃過一絲笑意,“嗯?”


    容與的聲音極其好聽,尤其是他這尾音,微微向上翹同小鉤子一樣勾人心魂。


    雲渺沒有昨天的慌張,反而坦誠的應答:“嗯。”


    “喲~今個兒是什麽風兒,將容督軍吹來了。”


    說話的人一身西裝革履,手裏和二人一樣握著高腳杯。


    容與眼皮子未抬一下,倒是將小姑娘的頭壓在懷裏,不讓那人看清麵貌。


    “寶貝的這麽緊,可不像你了,容督軍。”那人說的話有些陰陽怪氣,容與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雲渺有些好奇想要抬頭看,又一次被容與壓在懷中。


    “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姑娘,讓你這常年女人不得入身的人這麽寶貝。”


    這話一出口,雲渺眼睛跐溜轉了一圈。


    隻聽容與低沉笑出聲來,道:“沒什麽,小姑娘臉皮薄。”


    雲渺沉默。


    西裝男子:...你當我剛剛眼瞎,明明就是你不讓看。


    和對方聊天歸聊天,容與的視線一直未離開舞池。等了許久,那張氏手底下的人和其他軍閥的人終於來了。


    接頭的人神神秘秘的,眼睛時不時瞟向四周。明晃晃的在臉上刻著‘我就是來交易情報的’幾個大字。


    容氏管城北、城東、城西,張氏管城南。


    張氏心有不甘,明明都是軍閥,憑什麽容氏管這麽多地方,他就隻能管個城南。也不知道張氏安了什麽心思,居然在城中娛樂區的地方進行會麵。


    城中,這個地方說來也奇怪。這麗花皇宮的老板背景十分神秘,連容與都不敢招惹。


    守株待兔這麽多天,容與倒也不急。


    張氏手段雖不怎麽樣,但他的手下還是有點用處的。瞧著,就在二人會麵的四周,還布著許許多多的人。


    “容督軍是在看什麽?”西裝革履男出聲詢問。


    容與晃蕩著酒杯,將酒水一飲而盡,“沐老板,我在挑合適的時間和我的小姑娘去跳舞。”


    麗花皇宮的老板——沐清淮。


    是的,沒錯,就是那個在靈書齋蹭吃蹭喝,與沈輕幽關係複雜的沐清淮。


    人在江湖飄,誰還沒有馬甲呢。


    城中,沐清淮的地盤。


    容與盯著張氏的交易現場,沐清淮則抬頭和上樓包廂內的女子對視。沈輕幽撐著臉對他笑了笑,這酒雖然沒有自家釀的好喝但也還可以。


    沈輕幽收迴視線,對著對麵包廂的女子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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